一路上,玛依拉尽显她女儿的娇小本色,甜美的嗓音,适度的礼数,永远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完完全全难以想象斗武会场上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子竟然就是她。
子默心中一阵鄙夷,这般女人可是真真的危险,自己一定要离她远一些,除了吃饭时间,子默几乎都是在马车上睡觉的。而一路上,随着人数的增加,这交谈间的话语竟然渐渐的少了,只能偶尔的听到玛依拉,对众皇子的问候声,问候过后还会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一日,马车刚停在路边的茶棚前,大家商议着下去喝一杯茶,子默则在车厢里雷打不动的睡觉,远远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个粗布青年急急的赶了过来,再看见萧祈筠的时候,作揖说了句“大师兄好!”
他又往棚内看了一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他对着萧祈筠疑惑的问道:“大师兄,这祖丽姑娘没有和你们一起么?”
“恩?在啊,找她有什么事?”
“师兄师傅让我跟随在她左右,她现在在哪呢?”只见萧祈筠手指一指车厢,这边许汉庭便明白了,自己这一次接触的主子,什么大爱好都没有,独独喜欢睡觉。
似是感觉到有人说她,睡梦中的子默朝着天狠狠的打了一个大喷嚏,随后才悠悠转醒,还没有醒透,便听到车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祖丽姑娘,在下是许汉庭,书信已送到。以后任由姑娘差遣。”
这人还真是不一般的执着啊,子默扶着额头,思索了半晌,想着多一个跑腿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坏处,反正自己没有什么秘密,即便有也早已被人窥探过了。
“既是如此,你便先歇息,待大家启程,你也随我一起吧。”
“是!姑娘,一切但听姑娘吩咐。”
子默从车里爬下来时,正好看见玛依拉给萧祈筠喂食,萧祁然一袭白衣在另一侧望着远处,萧祁阳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讲着什么,子默刚醒来,对小小的声音还是听不大真切,看见那独独一抹墨色时,心间不由得抽痛一下。
萧祁寒一个人坐在桌上,倒着茶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脸上是隐匿不住的颓废,其实自己并未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但就看见那哀伤的身影时,不禁触碰了她心底的柔软。
她缓步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对着茶棚老板讲:“老板,再来一壶。”
“好嘞!”
她对着对面的萧祁寒讲:“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只见对面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牵起一抹苦涩的微笑,摇了摇头。
那茶水很快便端上了桌,子默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一杯茶水,端去给了许汉庭,便又折了回来,对着对面的人儿轻声叫了一声:“表哥”
萧祁寒神色愣了下,反映到那声表哥竟然是叫自己,差异的睁大了眼眸望向对面那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小女人。
“表哥”子默看对面的人仍旧是没有反映,不禁又喊了一声,这一次是快快的收到了回应“哎,祖丽妹妹,我以为你不认我这个表哥了呢。”
“怎么会呢,血浓于水,我们的血缘是更改不了的,不管祖丽变作谁,你都是祖丽的表哥。”
萧祁然不禁眉头舒展:“有表妹这句话,表哥就知足了,上山下海,出生入死,凡是表妹需要,表哥定能完成。”
好一个痴情的男子,对不起,又欺骗了你的感情,我不是你的祖丽。古纳尔,但我现在需要你。子默的心中有一丝的纠结,她实属不愿意用感情或者亲情来欺骗谁,奈何自己现在无依无靠,只得打感情战。
子默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对着萧祁寒讲:“表哥真好,表哥是这世上对祖丽最好的人了。”
只见着对面的男子脸上慢慢爬上一丝绯红,萧祁然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只要表妹喜欢便好。”
这边话音未落,那边玛依拉却是不安生了。
“呦!姐姐和表哥这浓情蜜意的,真真的让表妹眼馋。”许是看不惯,子默未回声,对面的萧祁寒却站了起来:“玛依拉表妹,你怎能如此讲我和祖丽妹妹?”
玛依拉身旁的萧祈筠,忽的噗笑出声,捋了一把头发望向子默这边:“祖丽。古纳尔,原来你喜欢的是三弟这般的啊!”说着还把嗓子抬高说了句:“可惜了,你即将是二弟的王妃了。”
子默瞅着这一男一女,妇唱夫随,果断选择无视,对着萧祁寒讲了句:“表哥,先过去了。”指了指萧祁然的方向,见着对方点了点头,便起步离开了茶棚。
子默本想着过去打一声招呼来着,一看见那抹凌然的身影,便又打消了念头,往马车方向走去,一进马车便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上,打瞌睡。这一路上她都不曾怎么在车下活动,也就是今日,因着这地处荒野,知道天女的人不多。
再则有这么多人的保护,她才硬着胆子下了马车。摸了摸腰间的小匕首,这才安心的睡去。
只是还未睡着,便听见一阵诡异的脚步声,她对着身边人的脚步声都是异常熟悉,竖起耳朵,子默听着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一双、两双、三双!三个人。
。。。
 ;。。。 ; ; 只见任君笙略显惊讶之后平静的说道:“这个和我关系不大,你应该问问当今圣上。”难道不是他?子默看见任君笙没有丝毫犹豫的语气和表情之后,微眯起眼睛,她也很想知道,这皇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这阿芙蓉少则是药,多则便毒麽?难道他不怕自己的国家因为这阿芙蓉而走向衰落麽?
“你找我作甚?”子默仰起头,忽而想到这厮不是也有事找自己么?
“祖丽,想必你父亲的书信你已经看过了?”
“呵呵”一声冷笑响彻天际,子默背转过身子,望向遥远的天际:“看过又如何?不看又如何?你以为我看过便要听你使唤?”
说着转过身,直直的望向任君笙,那咄咄逼人的眸子里含着火花。
“当然不是,我并没有说你要听命于我,我只是想说,你我并非敌人,不必要对我事事提防。”
这话说的,当初说自己霍乱苍生的是他,说得天女者得天下的也是他,让大徒弟前来抓自己的难道不是他?子默不禁冷笑一声“却也不是朋友。”
任君笙不由得一丝苦笑,这一世的她真真的油盐不进。
事也说的差不多,就是结果不怎么样,欣赏美景的心情已经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子默挥了挥衣袖对着任君笙讲“桃花观主,小女子便不打扰您赏花的雅兴了,就此别过。”
子默认路的本事,那是小时候便练就出来了,有一次和自己母亲去集市买东西,最后走丢了,那时她才三岁,路上人来人往,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身影,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顺着那条来时的主街,她走了许久,她看完路旁的高大建筑,默默的记在心里,最后终于在路口看见自己的母亲。
之后的二十年中,凡是她到达的地方,必先观察左右的建筑,亦或者标志,以防自己走丢或迷路。没想到来到古代竟然派上了用场,她顺着来时的路很快便摸进了桃花观里。
多少年养成的坏习惯便是,吃完东西就想睡觉,运动完就想睡觉,想事情想不通就想睡觉,遇见过不去的坎儿更想睡觉,此刻她便特别想睡觉。
睡前她望了望头顶,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但又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随即蒙着被子呼呼睡了起来。
此时生命印记里,萧祁然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灵泉水的作用确实很大,连萧祁然这么重的伤也只是用了不到三日便恢复了五六成,要在外面耗着估计少则一年半载,多则数年才能恢复。
印记中三天,外界一日,他看着空中的那抹虚无牵起嘴角轻诉道:“终有一日我会做回楚翎!”也不知此时她在做什么?
说完便消失在印记里,当他从印记里出来,好巧不巧的竟然来的便是那个狠心女人的房间,他走到她的床前,看见这个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睡觉的女人,一抹心痛爬上心头。
“你若真的是她?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上前替她掖了下被角,便躺在她的旁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只见着身边的人微微的扬起唇角,似乎做了一个什么美梦一般。
他轻笑一声,拥她入怀,看着怀中的柔软人儿,蹭了蹭在自己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便又沉沉睡去。
萧祁然一阵无语,刚她扭动柔软的身躯,还以为她要醒了,惊的他不敢挪动半分,怎料只是挪个身子便又沉沉睡去。他不禁莞尔,搂着软香玉便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啊!”次日清晨,一阵响亮的女高音,响彻整个小院,门外值夜的许汉庭听到惊呼,连忙敲响了外门,“咔咔咔”的几声敲门声惊醒了处于迷瞪中的子默,早晨一醒来便看见了一张放大的人脸,而且!而且这人脸便是晚上入梦之后,梦里遇见的那个。
子默一个没忍住便喊了一声,岂料竟然惊动了他人。
外面传来许汉庭关切的问候:“祖丽姑娘,您没事吧?”
子默略带歉意的回到:“没事,早晨看见了一只老鼠,让你费心了。”
这厢萧祁然其实早都醒了,不过看着怀中的柔软,不忍放手,看见她微闪的睫毛,便知她马上便要醒来,随即闭上眼睛,哪知会迎来她“啊”的一声尖叫,倒是不会抽自己了,这算是进步么?
子默看见萧祁然睁开幽蓝的双眼,注视着自己,不由得低声问道:“萧祁然,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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