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之江山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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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江山美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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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长车踏破乌仑山缺。

    壮志饥餐蛮夷肉,笑谈渴饮北川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很显然,这歌是根据岳飞的《满江红》改编而成的。

    就在昨天,余跃在想象着今天二百勇士即将进行的轰轰烈烈的壮举,忽然就想到了这词,感觉它或许符合此时此刻的意境,于是就用自己蹩脚的作曲功夫,将这《满江红》稍作改动之后,谱上曲,教给他部下的战士们。

    战士们一听,感觉此歌大气磅礴,激荡人心,而且还非常动听,一时兴致高昂,竞相传唱。

    本来余跃并没让战友们在此刻唱出来,但也许是歌兴大,也许是真情流露,他们竟然不约而同地就唱出来。

    歌声低沉,却显得悲壮雄浑,仿佛一江壮阔的江水,在河谷里澎湃,激荡起人的血液,也随之汹涌不休。

    仿佛深受感染,先前忘情地助威呐喊的士兵们,渐渐地放低了声音,最终不约而同停止呐喊,倾心地聆听起那激荡人心的歌声来。

    “这,这成何体统?你,你们给我停下来,不许唱!”罗伦慌了手脚,对着远去的勇士们嘶声喝骂。

    然而他那微弱的声音融入那雄浑的歌声里,仿佛泥牛入海,顷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喊了半天,喊得声嘶力竭也无济于事,正气急败坏之际,梅玄霜摇了摇手,漠然说道:“由它去吧。”继而又莞尔一笑:“这个余旗长,真是一个怪人。”

    仿佛枯木无芽再逢春,梅玄霜这一笑,真可谓颠倒众生,罗伦痴了,呆呆地看着梅玄霜,在他的记忆中,梅将军可是从来没有这么笑过的,刹那之间的真情流露,让他深深地迷醉了,尽管他年纪四十开外,已经过了动情的年纪了。

    转眼之间,勇士们冲过小桥,进入了狭长的峡谷里。

    乱箭如雨,滚石如潮,劈头盖脸向勇士们头上砸去,勇士们挥舞起手中的兵刃,左挡右隔,而雄浑的歌声,依然在延续,依然随着勇士们的身影,回荡在山谷间,激荡着人的心灵,在山谷间起起伏伏。

    然而无情的滚石,无情的箭雨,密密麻麻连绵不断地撕扯着那动人的旋律,鲜血四溅,哀声四起,夹杂在那厚重的旋律里,无限地渲染着一种凄凉的色彩。

    峡谷狭窄,巨石箭雨下来,勇士们几乎无从躲闪,只能挥舞手中脆弱的兵刃去遮挡,去招架,一轮箭雨乱石之后,都已是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更有不幸者,就此倒下,一命呜呼。

    前面的战士和马匹倒下了,后面的无法选择,只能眼含泪水引吭高歌,踏过他们的尸体,咬牙继续前进,这时候,人们才真正领悟到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含义。

    顷刻,尸骨成堆,仿佛残酷的历史足迹,血流成河,仿佛一无声的悲歌——古往今来所有世事的展,无不印证了这一残酷的事实:杀戮,是这个世界本身存在的根本,历史的长河,就是一血流的悲歌。

    如果死人能表达什么,这便是它们唯一的语言:尸体是苍白的,血液是红色的,苍白的是无力,红色的是代价,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人们除了无力地付出代价,又能做点什么呢?

    也许,他们能做的,是流尽那一腔的殷红,剩下一片苍白,向世人倾诉和告白,他们的不屈、不甘、还有不满。

    面对着敌人排山倒海的攻势,勇士们心中已经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满腔的仇,满心的恨,还有无穷无尽的毁灭意味满满地充斥在沸腾的血液里,恨不能将它爆裂开来,点燃这人世间的每一个空气分子,去焚尽那些豺狼般可憎的敌人。

    于是,他们更加忘情地燃烧自己,更加完全地释放自己:“驾长车踏破乌仑山缺。壮志饥餐蛮夷肉,笑谈渴饮北川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远处的战友们看得撕心裂肺,不知不觉泪如泉涌,有的人已经不忍目睹,低下了头,有的人则是再也承受不住自己的良心谴责,嘶声对着梅玄霜喊道:“梅将军,下令吧,让我们去支援他们。”

    梅玄霜目光望向远处,深吸一口气,冷冷说道:“谁要再扰乱军心,军法处置!”

    战友们噤若寒蝉,只能无助地看着那些在视线里挣扎在生死边缘的自己的兄弟。



………【第十三章 马刀的尽头】………

    转眼间,人尸马尸滚石利箭堆成了山,还有血液脑浆残肢断臂混杂其中,雕铸了一个凄凉的山坟,堵住了狭长的通道,也将整个敢死队强横地分割成前后两个队。

    后队的勇士扬鞭打马,催起马匹四蹄飞扬,却无力飞越那坎坷的凄凉的山坟——也许,命运选择了保全他们。

    然而,逝去的战友鲜血还在流淌,前队的战友战刀还在挥舞,后队的勇士又如何能袖手旁观?他们翻下马来,眼含着酸楚的泪水,一步步踩踏着战友冰凉的尸身,一次次刺痛着自己麻木的灵魂,一重重爬过敌人层叠的滚石,去完成自己未尽的征战。

    终于,前队的勇士穿过了峡谷,向着山坡冲刺而去,*的马匹经历了鲜血的洗礼和乱箭的冲击,似乎也在悄然间点燃了内心的疯狂,昂头高嘶,奋起四蹄,往前飞奔,在陡峭的山路上竟然如履平地,甚至过了在平地的度,只在弹指之间,便要越过山头,直往敌人猛扑而去。

    对面观战的战友,悲凉的心境悄然间升起一丝惊喜,然而与之同时,胸腔里那颗深心,无极限地悬浮起来。

    便在此时,只听得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仿如滚雷拖着沉重的步伐,由远而近,直往心口压过来,抬眼处,便见合抱般粗细的圆木排山倒海地从山顶滚滚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勇士们还没回过气来,就连人带马被撞了个正着,便如流水卷残花一般,随意东西,顷刻连同随后而至的人马被撞回峡谷里,跌了个皮开肉绽,鲜血四溅,有的人再也爬不起来,有的人却还拼命地拖着不听使唤的腿脚,倔强地要往上爬行。

    而此时,后队活着的勇士也已陆续越过了狭长的通道,与前队的战友融汇在一起,并肩向着山顶爬去。

    然而没爬出几步,粗壮的圆木又已经连绵不断滚落,顷刻又将他们撞下山坡,撞回峡谷里,如此,勇士们执着地前进着,不屈地抗争着,却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将队伍挺进半分,反而在急剧地增加着队伍的萧条和伤亡。

    远处阵营里的战友们看得目眦欲裂,有人终于忍不住,向着梅玄霜喊道:“梅将军,让我们去支援他们吧。”

    听得此言,群情激奋,人群一阵骚动。

    梅玄霜皱一皱眉,粉脸一寒,怒喝道:“把他砍了!”

    左右立时上前,抓住话那人,举起手中马刀,就要手起刀落,就地正法。

    “住手!”却听一声暴喝,破空而至,无形的压力将那举起的马刀滞在空中。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副都尉公输望正躬身向梅玄霜说道:“梅将军,此时两军交战,我军将士心系前方战友生死,而至忘乎所以,喊出心声,实在情有可原,如果正法,恐怕叫人心寒,影响士气啊!”

    梅玄霜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脸色稍缓,然而声音却仍是冰冷得出奇:“如果不杀,军威何在?何以服众?”

    “那么,先行扣下,等打下乌仑要塞,我们再商讨如何处罚他,你看如何?”公输望沉吟半晌,不紧不慢地说道。

    梅玄霜漠然地看着公输望,眼神一眨不眨,半天不一言。

    将士们以为她正在思考、决断,却忽见寒光一闪,似闪电一般,在空气中一闪而逝,将众人刺得本能地闭上了眼。

    待到睁眼时,便见梅玄霜鲜亮的盔甲从胸口处裂了一道缝,缝口处鲜血汩汩外流。

    众人愕然,惊讶地望着面色逐渐苍白的梅玄霜。

    梅玄霜尽量掩饰住脸部因为痛苦带来的抽搐,呼吸不匀却又吐字清楚地说道:“军威被犯,总得有人付出代价,这次由我代为流血,现在我还站着,下次如果有谁再犯,他一定要躺下。”

    众人似懂非懂,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梅玄霜苍白的面容。

    “我再声明一遍,军令如山,不容侵犯。”梅玄霜扫视一眼众将士,掷地有声地说道。

    众将士默然点头。

    而冲锋的勇士们,此刻已经筑起了人肉长城,以余跃为,先将自己血肉模糊的躯体靠在山坡的岩石上,而后搏得吐血伤身,拼命抵挡住滚落下来的圆木,哪怕是争取出一时半刻的时间,让后面的战友跃过圆木,从而可以争取一分半厘的距离,跃过圆木的战友又以同样的方式挡住后续滚来的圆木,再为后面的战友开辟前进的道路,如此循序渐进,令得越来越少的勇士,也在越来越近地接近山头。

    越接近山头,坚持下来的勇士越来越少,二十、十五、十、八……屈指可数。

    越接近山头,行动也越迟缓,几乎耗尽了毕生的力气,然而他们却仍然奇迹般地坚持着,哪怕是滚动,或者爬行,就那么一如既往地冲向山顶,就如行将燃烧殆尽的蜡烛,直到最后一刻,也不肯停止光热,因为它还有没点亮的世界。

    然而这时候又下起了一通箭雨,无情的箭雨,密密麻麻,水泄不通,勇士们缓慢而吃力地舞动手中马刀,却阻挡不住那些利箭穿透自己的胸膛。

    然而正是这无情的利箭,点燃了他们心中潜藏的最后一丝战火,激了他们骨子里潜藏的最后一丝狂烈,他们如野兽一般,怒吼着冲了上去,最后不顾一起地,一头扎进全副武装的人群里。

    时机已然成熟,几百号人的性命换来的宝贵时刻已经到来,梅玄霜热泪盈眶,当即号施令:“全体将士听令,冲锋!”

    如弦上的箭,一触即,战士们燃烧着仇恨,沸腾着热血,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冲向峡谷。

    山顶上的余跃,被血肉模糊了视线和听力,已经听不见这令人热血澎湃的呐喊声,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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