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慎可不客气,一伸手把姐姐手里另一张也捏了过来。
“啊……你……”
“你什么你呀?老姐,我要办多大的事啊?你还这么吝啬,二百是不够的,去,和姓孟的再拿一百给我,嘿嘿……”
明秀又翻白眼,你小子有没有搞错?你姐一个月工资才六百多,你可够黑的啊。
“虎蛋,对你姐下手也这么黑啊?你孟哥他更是个穷鬼,他家里有老父幼妹要养活,每月工资有一半要寄回去的,你就高抬贵手吧,嗯?”
“我说姐,你这还没嫁出去呢,胳膊肘儿就往外拐了?孟家怎么样,管你个屁事啊?”
林慎很不客气的批评了姐姐。
明秀给弟弟说的不好意思了,脸上神色略显的尴尬。
“虎蛋,姐说的是实际情况,我和他也没到了那个份上,怎么好意思找他拿钱?”
托词,这绝对是托词,林慎心说,以为我是小孩子好哄是吧?
“姐,别跟我强调什么客观理由,你到底是想嫁呢,还是想嫁呢?还是想想想嫁呢?嗯?”
明秀给这一连串的强调问的傻眼了。
“你、你真敲你老姐啊?你个没良心的小崽子。”
“少跟我打哈哈,没用滴,如今是市场经济社会,一切要向‘钱’看齐嘛,姓孟的是否能成为我林慎的姐夫,还要看怎么表现了,如果连未来小舅子这一关都过不了,老妈那里就不用做梦了,姐姐你也知道滴,虎蛋我在老妈面前说一句话会引起什么后果?你真的希望姓孟的‘钱’途无量,还是考虑把弟弟我收买了吧,嘿嘿。”
林慎拿腔捏调的把大道理摆出来吓唬老姐。
这回真被这小子给勒索到了,明秀是哭笑不得了。
但她心里真的希望弟弟能帮自己说句话,就凭弟弟在老妈那里的宠爱,他说话绝对是有风的,风大风小且不论,隔三岔五的唠叼几句那就不一样啊。
“你等着。”
明秀回过身走向桑塔纳,两分钟以后又走回来了,递了一百块给林慎。
“这下你没说得了吧?”
林慎抬手弹了一下崭新的百元票面,嘿嘿笑道:“姐啊,被弟弟敲了竹杠,也没啥好心疼的,全当给我零花钱了,关于你和他的事嘛,弟弟我会上心滴。”
“小崽子,你可把你老姐洗劫干净了,你要是办不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姐,不敢恐吓我啊,我要是一心慌,在老妈面前说错了话,可能耽误了你的终事大事呢。”
噗,明秀快吐血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反被弟弟拿住了?有没有搞错啊?
没辙,强装笑脸吧,银牙却咬的喀嘣喀嘣的响。
“咋的了,姐,牙疼?”
“没,其实姐就是想咬你一口。”
“别价,姓孟的会吃醋的,哈哈。”
明秀好似泄了气的皮球,拿弟弟没一点办法了。
“没其它事,姐先走了,今儿给你气的够呛。”
“气什么呀,指不定心里多美呢,有我这么当弟弟的吗?帮着外人来泡我老姐?我tmd还是人吗?”
明秀又翻白眼了,“嗳,照你这么说,你姐就别嫁了吧?”
“老天要下,姐姐要嫁,这个我真管不了,那啥,姐,你上车去,叫孟哥下来,我和他聊几句。”
“呃,你做什么呀?你孟哥可是老实人……”
“哎唷,你看你吓的,我又不欺负他。”
明秀脸一红,感情气势被夺,这会儿子狼狈的说出了这种话?叫你姐姐我情何以堪啊。
“那、那你和他聊什么?”
“姐啊,他分明就是个笨蛋,泡妞儿不是这么泡的好吧?他能搞定你那不算本事,因为你爱他,恨不得倒贴……”
“呸,谁倒贴了?”
明秀脖子都红了,差一点无地自容。
“就算你没倒贴吧,这二百块钱算我捡的,你一会再给我二百。”
噗,这回真要吐血了,纤手上来就拎林慎的耳朵,忍无可忍自无需再忍了。
“小崽子,你老姐的耐性是有限的,你存心挑衅吗?”
“哪敢啊?老姐,别下黑手,你弟弟我刚从医院出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呢。”
明秀也就是吓唬他一下,便松开了手。
“时间不早了,姐真得走了。”
“随便你,既然你不肯叫他和我配合,那你有多少钱就准备被我白花吧,慢走啊,不送了。”
林慎回头就走。
“站住。”
明秀还是心虚了,跟上来两步,又瞥了眼车里的孟成功,压低声儿道:“你不许乱说话。”
“放心好了,姐,他都没办法叫咱们老妈对他改变印象,只能说明他够笨的,我教育教育他,哦不,是开导开导他,嘿嘿……”
这时候,明秀真觉得弟弟好象和以往不同了呢,这次弟弟病了一场,怎么好象变的聪明懂事了?想不通啊。
随即,她上了车去,没两分钟孟成功就下来了。
第0017节 小孟震惊了
乡道上,桑塔纳的车灯似两道集束,在一片漆黑的阡陌间显得极为剌眼。
林家庄是县里有名的富乡,两年前就把乡内那条主干道的路灯接通了,但是在1998年的庆丰县各乡里,其它基础设施还是没能到位,比如电话入户等等。
一个月之前林明秀还对这里相当陌生,但她现在对这里已经相当熟悉了,过去二十几年,她一共也没回过老家几趟,逢年过节也会往外公家那边跑,才不想回到土混混的农村老家,打小以来她和弟弟对的老家乡下就没有什么印象,乡土观念更是淡薄,谈不上有什么感情的。
老爸林元康也算是锦衣还乡了,一县的书记,权柄在握,家族中人怎么都要对他另眼看待了。
明秀更听老爸说过,人总要落叶归根,谁也忘不了生他养他的地方,你们也要认认老爸的故乡祖籍,将来爸爸百年之后是要葬进家族祖坟的。
‘百年之后’意指逝世之后。
今天就算老妈卢静淑不嘱咐来看弟弟,林明秀也得来一趟,老妈刚上任县妇联主席、党组书记,工作还是比较忙的,但心里牵着宝贝儿子,虽说已经出院,却仍不放心,就打发儿子他姐姐来看看,缺什么,需要什么,都是要给予的,过去那些年就惯坏了,一下子把他扔到乡下就怕儿子受不了,当妈的心疼啊。
明秀私下里的时间会和孟成功在一起,但老妈看的她较紧,尤其到了晚上会催她回家,就是怕她去和姓孟的约会。
来看弟弟就正好拉上了孟成功,这机会也是难得的,卿卿我我也就免不了。
不过今夜和弟弟聊到的一些话,叫明秀和孟成功应有的激情都消散了,来日方长,也不在这一朝一夕,如果能过了老妈那关,还怕日后没粘在一起的时间?
明秀十分诧异弟弟今晚的表现,以前这家伙没这么懂事的,除了惹事生非就是惹事生非,何时关心过他老姐的终身大事?
更诧异吃惊的是孟成功,都不知多少次听明秀报怨她这个顽劣不堪的弟弟了,这小子尤其爱逞凶斗狠,少年的体格不错,也缠着姐姐学过几套拳脚,就为了殴人嘛,不敢能夺个什么全市比武亚军,等闲三五个汉子真不是他的对手。
就这么个主儿,又是省内退下来高官的外孙,横行不法的事是时有发生啊。
卢老爷子当年是专抓党建、组织人事的省委副书记,他在省内的人脉是极为广泛的,专管干部的官,谁升谁降,都是他在拿大主意,那权势堪称滔天。
相对来说,卢家子弟正是相当低调,反而是外戚系以林明秀林慎姐弟俩为代表的成了害群之马,后来林明秀入了警校,林慎独大,每天都能惹一大筐事,老妈卢静淑的主要工作就是给儿子擦屁股,还好老爷子人脉广,谁不卖几分面子?光是老爷子亲手提拔起来的一批干部,就在省委省政府又或多个地市占据着一部分主要位置。
擦屁股这种营生也就是打个电话就可以解决的,基本都是卢静淑亲自操刀,省内认识她的高官太多了,谁不知道这位卢大小姐是昔日卢副书记的唯一女儿?
卢老爷子膝下五子一女,把她当宝贝疙瘩,卢静淑三个哥哥两个弟弟,都是有出息的角色,不过,要说谁在老爷子面前说话有风,还得是唯一的女儿卢静淑了。
林慎有个绰号叫‘恶少’,可谓是名声在外,夜止婴啼,后来怨声载道,卢静淑都压不住了,这不,丈夫调往长州市庆丰县,她赶紧把子女都领着过来了,再在省城呆下去,一但东窗事发,怕老爷子要大义灭亲了,跑吧。
也可以说,卢静淑在兄弟们面前就因为儿子而抬不起头来,这一点令她神伤不已,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太疼太宠这个儿子了,可惜却把自己的贤慧雅名搭了进去。
要说平时管教儿子也是极下狠心的,自己下不了手,让女儿下手,对这小子已经不能讲理说服了,只能是暴打,给他姐姐圈在房里揍的鬼哭狼嗥的,可第二天照旧惹事,他也管不了他自己,真是没办法了,亲妈亲姐姐,还能把他摁住宰了吗?不可能的。
卢静淑最后也放弃了,只盼着儿子渐渐长大懂事,就会收敛一些吧,盯还是盯严的,就怕他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这事还是女儿明秀的。
总算有一点令卢静淑心慰的,那就是儿子捣蛋也就做些小恶,大恶的事他还真没做过,他的心里似是也有个底限,怕就怕小恶积大成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