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记者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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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记者那些年-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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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盈为什么在自己31岁时才想起寻找亲生父母?面对亲子鉴定的结果,她为何表现如此冷漠呢?

    “我遭受成这么大的罪,流浪那段时间,被人家欺负被人家打,真的终生难忘”面对公安局工作人员不解的询问,韩盈说。

    1989年,韩盈被母亲带到了武汉火车站,结果刚下火车,母亲就突发精神病,带着她在大街上四处流浪游荡。年幼的韩盈哭着跟在母亲后面,嘴里不停地喊着:“我饿,我饿”

    母亲听到女儿喊饿,就去抢路人手里的饭,结果遭到一顿殴打,年仅6岁的韩盈被人打破了鼻子,踢翻在地。此后的日子里,母女困了就睡大街,饿了就讨饭吃。有一天晚上,走累了的她们,在一条铁道边上睡着了。

    韩盈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医院的抢救室里,母亲也早已不知去向。原来她被火车撞伤,造成脑出血,大腿骨折。此时的韩盈全身打满了石膏,只露出两个脚趾头。

    医生问她叫什么名字,韩盈用山东方言回答说:“我姓韩,叫韩荣荣”。因为方言差异加上吐字不清,医生把名字听成了韩盈,从此,韩荣荣就成了韩盈。

    当地报社报道了韩盈被火车撞伤无亲无故的消息,呼吁好心人收养她,但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没有结果。韩盈头部进行了多次手术,独自在医院躺了半年多,期间全靠医生护士还有临床的病友们照顾。

    韩盈住院期间,她幸运地遇到了一个好心人,那就是她现在的养父。韩盈的养父,当时在武汉一所军校上学,他在报刊上看到韩盈的遭遇后,非常同情。于是买了水果,来到医院探望小韩盈,并且办理了收养手续。

    韩盈的养父当年只有21岁,没有成家,还是一个大孩子。他不能把韩盈留在身边照顾,于是把韩盈送回了河南省唐河县的老家,交由母亲王翠花代为照料。

    王翠花待韩盈如同己出,百般疼爱照顾。过年时杀一只鸡,她会把鸡腿留给韩盈。做过多次手术的韩盈留下了创伤性后遗症,老人多次半夜起床,带着发高烧的韩盈去医院。

    还未毕业成家的儿子带了一个小女孩回来,封建闭塞的村里很快就产生了流言蜚语,许多人说韩盈是王翠花儿子拐来的。这成了王翠花老人的一块心病,解释,会被认为是强词夺理,不解释,又被认为是心虚理亏。

    “一定要帮孩子找到亲生父母”王翠花老人暗下决心,为了方便韩盈的亲生父母找到她,她一直没有给韩盈改名字。

    韩盈称王翠花为奶奶,称呼养父为叔叔。养父每月坚持给河南老家邮寄生活费,供养韩盈在老家上学。

    韩盈初中毕业后,来到养父母所在的惠州市打工,并且结婚生子,也在惠州定了居。

    对于韩盈来说,养恩大于生恩。她对养父和奶奶的感情,早已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这些年来,她也很想去想念老家的亲生父母。

    韩盈说,她手心里的几颗血痣在她七岁时才渐渐消失。当年,王翠花曾经找医生看过,医生说,这只是一种普通疱疹。找了“看事“的人看,人家说,韩盈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并没有说这其中隐藏着别的什么信息。

    韩盈本不愿寻找父母,不久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洗脸时,突然发觉手上似乎有沙粒,磨得脸生疼。她抬手一看,那些消失多年的血痣竟然在一夜之间又出现了!

    而事后我了解得知,这一天,与袁桂芬指向猎户座的那一天,是同一天!

    韩盈心中忽然生出恻隐之心,她觉得,父母当年虽然有过错,把自己丢下。但是自己还是应该找到父母。于是她将自己的资料提供给了寻亲网站。谁知这次的无心插柳,竟然很快有了回音。

    韩盈拿着鉴定结果回到家后,一家人开始商定韩盈回山东见亲生父母的计划。

    “杰杰,你怎么不高兴了?”奶奶王翠花发现,韩盈突然变得闷闷不乐。

    “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要回去认他们干嘛”韩盈委屈地说,“你们不要我了,替我找到亲生父母了,你们也解放了”

    “你这说的哪里的话,我们怎么会不要你,我们和你一起回去,再一起回来”奶奶王翠花一把搂住了韩盈,笑着说着,竟也哭了,“憨子,咋能不要你,乖乖,奶奶能不要你”

    韩盈这才破涕为笑:“我不激动,我一点不高兴”。韩盈坦言,在做dna鉴定之前,她第一眼看见袁桂芬的照片时,就知道,她就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个把自己丢弃的母亲。

    “我后悔找亲生父母了“韩盈抱紧了奶奶,“你们给我送回去,我也会跑回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

    大家又被逗乐了。韩盈的养父说:“咱都陪韩盈一起去,我订八张飞机票“。

    韩盈一行一起来到了广州机场。早晨8点多,飞机从广州机场出发,飞往山东青岛流亭国际机场。

    在青岛机场,韩荣萍和自己的几个姑姑也早早地等候了。韩荣萍手捧鲜花,神情凝重,不时地抹着眼泪,大批的记者围拢在这里,长枪短炮都瞄准了旅客出口处,准备记录这感人一幕。“是要来明星吗?“许多不明真相的旅客都被眼前这阵势惊呆了。

    “哪个大明星要来呀“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看着韩荣萍手捧鲜花,凑上前问道。

    “我家的大明星,和其他人无关“韩荣萍说。年轻女孩听到这不着边际的回答,悻悻地离开了。

    上午11点40分,飞机准时落地。

    “姐,你终于回来了”韩荣萍远远地看见了韩盈,迎上前抱住韩盈嚎啕大哭。此时,韩盈的几个姑姑和叔叔也都紧紧握住韩盈的手,情绪失控大哭起来……

    “谢谢大家,大家辛苦了,谢谢你们“韩盈向媒体记者们说,她虽然也有些激动,但是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淡然。

    “姐姐,还记得这里吗?“韩荣萍拉着韩盈的手问。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25年过去了,一点都记不起家乡的样子了”韩盈看着车窗外。

    载着韩盈一行人的汽车开进了村子。刚进村口,两排鞭炮一齐鸣响起来,随即,村里锣鼓喧天。原来,知道韩盈今天要回家,村里特意准备了秧歌、舞狮、锣鼓、“欢迎韩盈回家”的横幅高高地悬挂在村口。

    前面的锣鼓声更响了,我不想错过这感人的一刻,来不及跟村民们多聊,我就挤到人群里,寻找早已经在拍摄的同事去了。

    老韩夫妇本是坐在堂屋里等待女儿的,但是听到外面喧嚣的人生和锣鼓声,老韩夫妇耐不住了,他俩跑了出来,跑向了向他走来的女儿,25岁未曾再见的女儿……

    “荣荣,荣荣……”在人群的簇拥下,老韩夫妇泪眼婆娑,和韩荣荣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爸爸问心有愧,该尽的义务没有尽”回到屋里,老韩神情地望着韩盈,转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户口本和一个新农合证书,“荣荣,这些年来,你的户口我一直给你留着,家里再困难,我也给你交着保险的钱啊!我等你回家,今天终于等来了”

    韩盈这才明白,亲生父母的爱,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吝啬,这份爱虽然迟来了25年,但同样是那么沉重和伟大!

    韩盈抱着父母放声大哭,她终于打开了这个心结。

    当晚,老韩在院子里、家门外支起了几十张桌子,大摆筵席,宴请所有的村民。

    “老韩有这一天,谢谢大家,我这25年,没有白等”老韩打开一瓶酒,敬向了在座的所有父老乡亲。

    大批的记者簇拥在老韩和韩盈周围,当然,中央10频道的记者也在,不过,不是《走近科学》栏目组,而是记录人间温情故事的《讲述》栏目组。

    “这件事这么离奇,为什么不请走近科学的一起来呢?“我问道。

    “所谓的离奇,可能只是巧合,我们更关心的是,是老韩的执着“他们如是说。

    “可以伸开你的掌心我拍摄一下吗?“我试探着请求韩盈。

    “不用拍了,在上飞机之前还有,下了飞机就没有了,我也感觉好神奇的“韩盈说完,又紧紧搂住了老韩。

    一周后,韩盈回到了广东,天上的猎户星座还永恒地悬挂着,他们各自的生活也还在继续,但这份团圆,也将永远不再失去……

    人的心情如果波浪,有波峰,也有波谷。经历过激动和喜悦之后,很快便会跌落到失落和无聊的谷底。老韩寻女的事情,着实让我兴奋了一把,但是随之生活和工作又回到了我最讨厌的状态:不温不火,或者说是半死不活!

    好在在我迷茫的时候,组织上给我来了一个信息:本市南郊一座小山下,近期发现了多起家畜被杀事件,案情比较离奇,要我去调查第一手资料。

    我不得不佩服这个组织的信息收集能力。我们这个巴掌大的地方,我自以为自己消息灵通,手眼通天,其实跟他们相比,我这点能力简直是不值一提。
第四十二章 驯狼山下
    社会新闻记者,面临的最大工作难度,其一是疲劳,其二就是新闻线索的匮乏。

    对于第一方面,我也是凡人,同样经常有疲劳的感觉。在第二方面,我常常成为同事们羡慕的对象。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的手里似乎永远攥着一把有趣的新闻线索,每月总是能轻松地完成考核任务。为此,不少同事还向我取经。我只是淡淡地说:“事在人为”,一起都是自己去努力去争取的,你去交朋友,去扫街,去论坛里发现……当然,他们从不知道,我还跟这神秘机构有着联络。

    事发地是在城南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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