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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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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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奔过了几座山头,已至群山深处,眼际的山景已是越发幽险奇峻,许大路方在一处峰顶停下,纵眼四望,四周大小青峰翠峦皆在脚下,身际罡风劲吹,拂衣猎猎,振体欲飞,仿似举步间便可驱风登临太虚,飞腾景云,遨游天宇,不禁胸怀大畅,只觉天下莫不在手,便想赋诗一首,指点这眼前大好河山,向佳人展露凌云壮志。四下里一顾,佳人却是芳影渺渺,不知被自己甩出了几多远,吓得发声喊,复又施出横行霸道功,向来路奔去。俗话道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此际这句话正好应在许大路身上,他的轻功尚是半调子,途中奔得急了,不注意给一块石子绊了一下,收不住势子,一跤摔下去,立时轱辘轱辘滚着下了山,还好已近山脚,坡势已经平缓,大呼小叫中终于一头栽在一条山涧中,激起好大一片清浪碧波。许大路刚自涧中站定,抹去满脸泥水,一袭香风便纵入怀里,许大路立不住脚,又被杜若蕊仰天撞倒,两人在水中滚作一处,身上衣衫尽皆湿透。杜若蕊满面惶急,气犹未定,只连声问许大路是否伤到哪里。许大路见佳人如此情深,心中感动,无言相慰下,野性勃发,三下五去二将两人身上衣衫除得精光,在水中胡天胡地犒赏了爱人一番。

    事毕风弭雨停,两人絮絮说得一阵情话,方自将衫着上,许大路只觉湿衣穿在身上极是难受,看杜若蕊时,她的衣衫秀发竟已尽干,问及才知是体内真元妙用,涎脸又学得一招。

    两人知此处距众人已远,遂慢慢望回路走,此时才得暇欣赏这山中闲花野草,嶙峋怪石。许大路捡空问起武林中事,逐渐将话题引至阴阳道和符咒流的特异之处上,杜若蕊刚想详细解说,突闻“砰嘭”异响,虽隔之尚远,声音细微,但山中幽静,两人耳力皆极敏锐,听得一清二楚,正是在众人进山的方位响起。

    数刻之间异响接连爆响,杜若蕊侧耳听得分明,面色一变,道:“这是清玄门的霆弹在攻击。”许大路听不出什么名堂来,疑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枪炮声?”杜若蕊道:“我出身器宗,对这些物理攻击武器本来就要比别的门派知晓得多一些,何况我以前还见识过霆弹,听过它爆炸时的声音,绝对错不了。”许大路点头道:“你说是那就是了,奇怪,谭老头不是今天一大早就回京城去了么?怎么跑这来耍炮仗?算了,他爱玩就玩去,又不关我鸟事。”杜若蕊白他一眼道:“你就知道玩,这霆弹是清玄门独有的攻敌器具,制作极难,其它的门派很少有这种夹着火yao的暗器,不是强仇大敌,清玄门门人一般是不会拿来攻击的,看来这次他们一定碰上了棘手的人物。”许大路漫不在乎道:“管他呢,他们打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两不相干。”杜若蕊提醒他道:“可是尹志安和你兄弟们还在那边嗳,如果他们不小心遇上了。”话未说完,许大路如火烧了屁股,一跳三丈高,迭声问道:“碰上他们打架有什么后果没有?小胖他们会不会有生命危险?”杜若蕊迟疑道:“不好说,那就要看遇见什么情况和什么人了。”

    许大路明白她的言下之意,慌了手脚,只扯着杜若蕊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赶过去好了。”杜若蕊颦眉道:“这里离那处还远,只怕等我们赶到时已经晚了。”许大路急道:“总比在这里干着急好,我们快走吧。”杜若蕊摇头道:“别急着走,我看我们得先发声示警,让那些人知道还有另外的武林同脉在,行事就会有些顾忌,这样你兄弟们的安全保障才会高一点。”许大路郝然道:“这个我也不会,老婆你快点教我。”杜若蕊知事情紧急,不敢稍怠,匆匆向许大路传了一遍行功法诀。许大路试发了几声,总觉有什么鲠在喉中,憋得脖红脸赤,也只哽出几响屁音,不由悻然道:“看来这帕瓦罗蒂老公鸡还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的。”心有不甘,努力将真元调运至咽喉部位冲刺,双目圆瞪,口中“嗯嗯”作声,有如大解时用力憋气模样一般无二,只是终功亏一篑,真元横在喉锁处不能发出。正自无计间,几声清脆的“啪啪”枪响又自传来,许大路知众人定已遭遇险情,尹志安在鸣枪告警,一吓下真元登时不受控制,从喉中渲泻喷腾而出,“嗷呜嗷呜”冲天长嗥不息,霎时密林中惊飞出无数鸟雀,苍惶夹着尾羽逃跑了。杜若蕊随之扬声长吟,鸾鸣清亮悠扬,两啸交织缠mian遥遥向众山传开。

    两人并肩长啸,向来路急驰,杜若蕊知许大路功力比自已深厚,脚程较快,遂示意他先行一步。许大路会意,挥缰高歌猛进,奔至一处弯角,刚自转过身子,眼前突现好大一株参天古树,许大路收势不及,直接便与之来了个热烈拥抱,即时演绎了笑傲江湖片尾曲的那一句惊天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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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杜若蕊在后面听得许大路这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嚎,心神巨震,清啸顿歇,情急下竟然运出真元力,数百米的距离一呼一吸间便已赶至,转过弯角,见到的情形却甚是滑稽。许大路呈大字形嵌在一株古木中,正自愤愤不已,大声叫骂:“他奶奶的,这么危险的弯道也不竖个警告路牌什么的,护林的全都他娘的吃干饭去了么?”中气倒还是十足得很。杜若蕊见状啼笑皆非,急纵上前,运劲往树上一拍,许大路向后跌入她怀中,犹自火冒三丈,大骂不休。杜若蕊细细检查一遍,见无伤痕,方放宽心,替他拍去身上木屑,疼惜地埋怨道:“你这人哪,总是这么毛毛燥燥的,怎么叫人放得下心。”许大路糗笑道:“超速行驶果然是要不得的,蕊儿一定要牢记为夫的惨痛教训。呵呵,不说这个啦,我们快点走吧。”

    这次杜若蕊无论如何不肯再让他一人先行,将体内真元运转到极至,努力跟上他。山路崎岖,艰险难行,纵跃间时时得分神注意路面状况,如此全力奔得一刻,杜若蕊的真元损耗极快,气息已微微有些浮浊。许大路虽是心疼佳人,但知救人如救火,实是丝毫延误不得,也顾不上了许多,只是发力狂奔。两人忽忽越过两个山头,许大路眼角余光见得前边密林中似乎有反光一闪即隐,忙招呼杜若蕊一声,两人左右错开十数米,悄悄向那处林中兜过去。

    许大路甫一入林,便见两人手中提着明晃晃的长刃,各自挟制着一人迅疾向这边掠来,许大路一眼就望见被掳一人的衣着服色与尹志安身上所着的衣衫甚为相似,不假思索,立马纵身跃出,双手叉腰,仰首望天,舌绽春雷一声大喝道:“此山非我开,此林非我栽,但想从此过,也要买路财。咄,站住,征收养路费。”话音未毕,那两人已先后疾冲过来,前面一人沉声喝道:“哪来的野毛人,滚开!”他夺路心急,不暇细想,身子尚在半空,顺势便撑出一脚,要将许大路踢开。

    先前的一路狂奔中,许大路的衣衫已被枝叶荆棘扯得破烂不堪,形如乞儿,这会儿他不知自羞,犹作出一幅威风凛凛的盖世税务官形象出来,听得这人对他的尊称,大是不爽,更见这厮不由分说便出腿伤人,腿上隐带有风声,显是力度不弱,怒火立时上冲,暗忖道若是平常人等受了他这一踢,便是不死也会致残,难不成学了点功夫当真就将人命视作了草芥不成?当下不避不让,潜运六分真力,直直搠出一拳,**捣在这厮脚板心上。

    拳脚相交,爆出“砰”地一响。许大路真元与之一接,登觉这厮腿上力道弱得出奇,并无想象中强劲,心中一动,忙将大部分真力收回,只余两分劲力击实。饶是如此,这厮也是痛哼一声,如断了线的风筝,被击得自后面那人头顶上倒飞开去,跌落下地时与怀中人一撞,双双晕了过去,一时不知生死。许大路见这厮如此不经打,心中不由讶道:“噫,这家伙莫不是纸扎的,连老子轻飘飘的一拳都受不住?”却不知这厮本身功力本就较他差得太多,兼已受伤非浅,功力早已打了折扣,此刻更在大意下出腿,脚下只附得有三分真元,哪能经得起他这一“轻”拳。

    后面那人要老成些,望得前路给人堵住,便略略缓下身形,转眼间突见同伴给这个野人一拳就将之击飞,心中一悚,忙把腋下挟着的人抛在脚下,手中长剑急急舞出一片剑花,护住要害。站稳了步子,也顾不上去查看同伴的伤势,凝住势子守住门户。他与同伴功力相若,眼见同伴非许大路一合之敌,亦自知必不是此人对手,便不敢主动上前进击,更不敢将后背卖给敌人,去返身救人逃遁。心下踌躇无计,打又打不过,逃也不能逃,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死死瞪住许大路,防他突然强袭。

    许大路此时也自有些发愁,他对武术中的招势套路是十窍通了九窍,说白了就是一窍不通。面前这人浑身都是血污,面色狰狞,定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手中还执着柄贼亮贼亮,血迹斑斑的长剑,更是让人望之生寒。寻思自个手无寸铁,总不能拿血肉之躯去跟人家的利器去比划吧?自己皮肉厚倒是厚实,但终归还未至金刚不坏的大臻境界,两相若是较真起来,人家只须举手一挥,自个势必会少了些零碎。想到此处,不寒而栗,忙也拿眼狠盯住对方,防他猝然进击。当下两人均不敢异动,只眉来眼去,大眼瞪小眼,绿豆对王八,局势一时僵持住了。

    那人见许大路只将凌厉眼色朝他刺来,并不恃强攻上,不由一怔,脑中急思他此举意欲何为?再望他的目光到处,尽皆不离自己周身要害,忽地想起武林中一件轶事,恍然一悟,忖道:“这不就是一代奇侠令狐冲当年以目代剑,大败武当两仪剑法时所施的那一套破剑式么?哼,你也太过小觑人了,这招难道我便不会用么?”当即功聚双目,回敬了一记眼刃过去,为显光明磊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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