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君王(全文+番外)- 第21部分

　　
　　这个眼神，零自然是收到了，超强的逻辑思维能力也让零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先不说，只服从帝的零对这个眼神的无动于衷，单是尊皇根本不是他需要服从的这一点，就让零完全无视这个眼神，甚至尊皇这个人。
　　
　　尊皇对跟帝有关的存在，感情波动都很明显，各种情绪都会在心里翻腾，此时，尊皇就用一种带着讽刺和酸溜溜的感觉对帝说，“零还真忠心。”尊皇将不满堆到了零的身上。
　　
　　“零是景制造出来，由我赋予其性格，核心程序就是忠心，他的诞生就是忠心与不信任人类的我，如果他做不到，那么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而且一旦违背核心程序，那么就会彻底崩溃。”帝说着，最后的话语残酷展露对零的冷酷。
　　
　　作为当事者的零依然毫无表情，一切都是事实，怨、恨这种东西他不会有，他只是能量和程序的组合，没有人类的这种感情。如果会产生这种感情，那么一定是程序有了问题，但是，出自大位面最顶级的制造者沐景之手的他，在最根本问题上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而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的程序有问题。他只是服从者，服从主人的命令，这就是它的全部，能服侍他的主人，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他没有任何的不满，甚至以此为荣，为傲。
　　
　　“我会让景为你做一个。”帝想起来这件事，准备为尊皇配置一个智能。
　　
　　“不要。”想都没想，尊皇立刻拒绝。
　　
　　帝看着尊皇，无言的询问原因。
　　
　　“我和你用一个就够了。”说完后，尊皇立刻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和帝用一个，然后死命使唤这个零，让零疲于奔命，再也没办法到自己和帝面前乱晃。帝的身边有自己就行了，零，不需要存在。
　　
　　“好。”这件事不是什么值得争执讨论的事情，帝一口答应。“零，设置尊皇的权限，和其他人一样。”帝对零命令。
　　
　　“是，主人。”零领命，然后对着尊皇躬身，“尊皇大人，你的权限将仅次于主人。”
　　
　　尊皇点头，“下去吧。”第一个命令自然被尊皇说出，让碍眼的，打扰他和帝两人世界的零消失。
　　
　　“是。”零服从的消失在原地。
　　
　　零消失，尊皇的心情也恢复常态，牵着帝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想着如何使唤零，自然的想起方才帝和景、沐泠皓的对话，“帝，我们是不是也要重新塑造一下我们的世界。”我们，从嘴里冒出这个词语，让尊皇的心情变好。
　　
　　“我对救世主没兴趣。”帝没有挣开尊皇的手，看着落地窗外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和大地。他一直都是破坏者，救世，创世，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里是我和你相遇的地方，我想让这里变得美丽。”尊皇正紧的说，这么一个有纪念意义的地方，怎么可以被毁掉。
　　
　　“随你。”帝根本不在乎这种事情。
　　
　　“帝，你喜欢怎么样的世界？”帝随意的回答并没有熄灭尊皇的热情，尊皇兴致勃勃的询问帝的爱好，准备以此来更加了解帝。
　　
　　“破灭的世界。”帝回答也很爽快。
　　
　　尊皇楞了下，然后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帝的机会，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最初觉得美丽的就是破灭的景致。”帝抬头，在几天前被自己的力量冲散的厚重云层再次堆积了起来，灰蒙厚重的天空和那里那块大地那么相似，但在这相似的天空下，所发生的事情相似却又不同，这里和那里不一样。
　　
　　在那块大地上的时候，天空是灰色的，人是灰色的，大地是灰色的，骨头是灰白的，血肉是红色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色彩，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美丽，映入眼帘的是为了活下去的堕落和丑陋。当世界崩溃的时候，那喷发的火焰，流动的岩浆，让他第一次知道什么是美丽，残酷的破灭之美，那个映象太深刻。
　　
　　尊皇不懂，也不知道帝经历过什么，但是尊皇却觉得心痛。
　　
　　“帝。”声音愈发温和，似乎再大声一点就会碰碎一般，小心翼翼的。
　　
　　“而且比起人们饱含希望的样子，我更加喜欢人类在绝望时真实的恐惧。”帝残酷的笑着，“前者，在希望实现的时候，很快就会被善忘的人类忘记，人类的感觉只是一时，而在破灭前的绝望，却会永远的保留，让他们保持着这种感觉陷入永恒的长眠。”
　　
　　尊皇没说话，而是将手放在了帝的肩上，帝没有拒绝，尊皇更进一步用这只手滑过帝的背颈，手掌按在了另一边的肩上。
　　
　　手掌下的身躯，并不强壮，圆润的肩膀下还碰触得到那坚硬的骨头，却不脆弱，那肌肤的强韧质感隔着衣服也感觉的出来，尊皇并没有带着欲望来触碰帝，听到帝的话语，虽然帝的语气是残酷，不屑的，嘲讽的，带着高高在上的强大和傲然，但是尊皇依然无法抑制自己的疼惜，带着一种温暖的守护般的情感想要给予此时的帝依靠。
　　
　　在得到血脉中在时间流里看到的世事沧桑，尊皇明白一般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拥有这种灰暗的情感和残酷的想法，会这样的人必定经历过很多，甚至可怕的过往。他不知道帝的经历，也无法想象，他不主动问，虽然帝不会隐瞒，但是还没能进入帝内心的自己，根本无法给予安慰，无法温暖那颗空茫的心，现在真的自己做不到，深深的不甘和挫败是尊皇现在的感觉。
　　
　　对于人类的心很敏感的帝，感觉到尊皇发自内心的爱护，可惜，只是这样是无法动摇他的心，只是那种感觉，那丝丝的细微感觉，随着尊皇成为同伴，和他的心里那个一些些的微小位置一起，进入了那颗涩荒芜的心，消失在心底，滋润了一小块，留下了痕迹。
　　
　　两人之间没有多说话，但是气氛确实那么平和宁静。
　　
　　尊皇很想将这种气氛保持下去，但终究是不行，时间这种东西，虽然他们已经可以操控，不过依旧是那么无奈的看着它流动。
　　
　　放下自己的手，离开那让人上瘾的触感，尊皇起身，然后低下身子，单膝跪在帝的脚边，宣誓般的说道，“帝，我会给你一个美丽的世界。”不是那种绝望的残酷之美，而是活着的美丽，在和你相遇之后，我感受过的美丽。
　　
　　“我期待着。”帝随意的说道。
　　
　　尊皇的斗志立刻高昂，当天就召见了五芒星。
　　
　　五芒星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一个是光，一个是暗，两人同样的出色，同样的散发着王者的气势，在见识过帝的实力之后，坐在一起的两人，更加具有压迫感，五芒星连大气都不敢出，心里难免有些忐忑，要知道在今日之前，神座可是从未主动召见他们。
　　
　　还不能等他们问候，尊皇的话就让他们心里的杂念完全消失，呆愣的站在原地。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你们拿出个方案。”这是尊皇说出的让五芒星惊愕的话，也是对这个世界的拯救。
　　
　　




第二十二章

　　五芒星很想揉揉耳朵，甚至打自己几巴掌，来证明自己是听错，是在做梦，但是他们只能呆呆的，任由脑海里不断回响尊皇方才的话语，久久无法恢复正常。
　　
　　“零会协助你们。”尊皇干脆的将预谋多时的打算做出，准备让零努力工作，贡献力量。
　　
　　“你们照着零的意思去做。”对于自己属下如此呆傻的样子，让尊皇觉得在帝面前很没面子，特别是有零沉稳肃静，绝对服从的样子作为对比，所以尊皇决定将将他们交给零，看看能不能熏陶一下五芒星，顺便再给零点事情做。
　　
　　“神座，…”难得开口冷静自持的狄奥此时忍不住最先开口，“您，您是要救世吗？”声音颤抖带着不确定。
　　
　　“不。”尊决然否定，让五芒星的心一沉，方才还看到的希望之光和开始激动的心情瞬间熄灭。“我只是想给帝一个美丽的世界。”救世什么的，关他什么事，只是这个世界是他和帝初遇的地方，在久远久远的以后，他和帝相互倾心的时候，他们可以携手走在这里，回想起当年的往事，这种画面中景色绝对不能是现在这样，这个想法才是尊皇想要改变世界最初的原因。
　　
　　尊皇在说话的时候，侧头看着帝，随着那个画面的浮现，做出了在外人面前败坏形象的痴傻微笑。
　　
　　碰，碰，碰，碰，碰，连着五声，这是五芒星因为尊皇的笑容很没有抵抗力被惊吓到，然后坐在地上的声音。
　　
　　尊皇对打扰自己甜蜜幻想的五芒星投以冷冷的一瞥，再瞥眼零，依旧是那么冷酷的样子。
　　
　　五芒星诡异的没有因为这冰冷的眼神觉得害怕，反而觉得亲切，对，这才是他们的光皇神座该有的样子，刚才那样的一定是眼花，一定是看错。对，是这样的，没错，五芒星自我催眠。
　　
　　自我催眠完成的五芒星丛地上站起来，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风采，朱利安负责的询问，“神座，请问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帝喜欢。”尊皇的命令依旧这么抽象。
　　
　　朱利安嘴角微抽，好吧，他知道这样对神座很不敬，但是请原谅他自我的本能的反应。
　　
　　“拉法…”大人来不及出，尊皇就打断了朱利安的话。
　　
　　“你们以后称呼帝为暗神座，我是神座。”尊皇小心眼的不让别人称呼帝的名字，同伴他忍，其他人，没资格。
　　
　　“是。”不知道尊皇小心眼的五芒星听命，只是以为神座是在告诉他们帝在伊甸的地位，和神座一样的地位。
　　
　　“暗神座，”朱利安立刻从善如流，“请问您的喜好？”主动询问主要当事人的喜好。
　　
　　“破灭的世界。”帝的回答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