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所处的地位不同,所做出的选择亦不相同,不能完全用对错来分。虽然我并不清楚我的后辈们是怎么做的。但当初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无论你是立下族规也好,立下箴言也罢,有心的人总会找到办法来掩盖的。这螺旋劲的修炼很简单,一朵寇豆青果花而已。”
“寇豆青果花?”薛飞嘴中跟着念道。
见薛飞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司徒克解释道:“这寇豆青果成熟后固然对修炼之人益处良多,但在未成熟前对人却如毒药一般,尤其是其开花后未结果之际最是药性毒烈。修炼之人服用后会在其运行大小周天之际在各个冲关之穴处形成更大的阻力,如同在河川的关口形成一道堤坝。轻者前功尽弃,重者走火入魔,百脉俱废。这寇豆青果花的奇异之处也正是在这里,它虽形成障碍,却也提供了解决之道,就是劲成螺旋。一块木板,或是一面墙壁,钉子直接钉不进去,但若是给它一个螺旋的力道,无论多么坚硬的东西都能钻进去,这就是螺旋劲。当内力蓬勃汹涌之际遇上阻隔,为了破关而出,劲力会自发形成螺旋钻出。劲成螺旋后,则一直会这么运行下去。与欲取之必先与之啊,想练出螺旋劲必须先置之于死地而后生。”
薛飞恍然。
此时三柱清香已然过半。
“前辈,你在此地多少年了?”
“哎!”司徒克长叹道:“洞中岁月,哪里知道光阴,只是看后辈交替了十几代,大概也有三四百年了吧。”
“那,您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出去过?”
“没有。现在的我只有灵魂之体,这个空间似乎对灵魂体有限制,以这个平台为限,我出不去。”
“前辈,那么您在洞内这么多年了,这洞内的秘密你破解开了吗?比如这灵魂台和着寒玉棺是怎么回事?”
“你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云中的异兽见过了吧!”
“见过了。”
“灵魂台对面的深渊下面就是你在云海中看到的异兽,据我推测是此地的守护兽。人在灵魂台上是以**的灵魂直面心灵的,就像现在下面他们所做的一样,是纯粹的灵魂和心灵的交流,不能作假。以前我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闯荡,也算是重情好义,一次就领着一位结义兄弟偷偷来到这里,想为他采一枚成熟的青果,没想到他趁我不备对我下了手。从此我的灵魂就被禁锢在这里。不过他也没能逃出去,他太贪心了,把青果全部摘完,惊动了异兽。等族长赶过来,他的灵魂已经被异兽吞噬,不过他在灵魂台上留下了一句话:他们不会放弃。这下你明白为什么现任族长为什么这么对待你了!我的这位兄弟最得意的功夫就是‘失魂引’,而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还是后来我才听说的。以后多少年,多少代他的族人用尽各种方法进入这里,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记得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吗?这位族长的性命就握在你的手里,现在时间快到了。”
“这位当代的族长正借用灵魂台的力量和你的灵魂建立联系,试图来找出你真实的身份,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的灵魂不在你的躯壳内,却跑到上面来和我这个老头子聊天。在你的脑海中现在是一片暗之疆域,你若不回去,他将永久在那里迷失,成为一个活死人。现在你该回去了!”
族长的全身笼罩在一团厚厚的烟雾中。
三柱清香依然袅袅,剩下短短的一段。
红姑站在寒玉棺前,手中捏的‘七宝暖心丸’就放在薛飞嘴边。
木屋中的蓝蓝抬起头,将自己的精神力从骨珠中缓缓退出。
司徒克道:“回去吧!”
薛飞觉得自己的身子忽地一沉,直直向下坠去。
红姑指尖用力,捏碎‘七宝暖心丸’。随着碎裂声,七宝暖心丸化为一团红雾从薛飞嘴角吸入,同时青烟从他的鼻孔内退出。
族长周围的烟雾渐渐变淡,露出一张苍白疲惫的面容。
蓝蓝精神力刚退出,马上感觉到了薛飞曾经的召唤,大急,立刻从虚空中显出身形,手中还握着刚刚完成的骨珠。
三柱清香恰好燃尽。
一声激昂怒吼突然从地底深处传来,声量如此之大,仿佛响彻整个寰宇。司徒克是灵魂几乎被这一声怒吼震得魂飞魄散。蓝蓝拥有的莫索的记忆对这吼声有着本能的畏惧,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身形一闪又消失回虚空之中。地面上的三个人更为不堪,族长刚刚施法完毕,身体正虚;红姑靠的灵魂台最近,两人直接震晕过去。司徒空震得嘴角溢血,脑子晕乎乎的,就见眼前的断崖下,一个硕大无比的脑袋突然出现,两只车轮般的黄眼珠紧紧盯着他。四只眼睛对视片刻,司徒空才仿佛意识过来,‘嗷’的一嗓子,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一颗骨珠从半空中掉落,‘叮’地在寒玉棺上弹了一下,落在地上又弹了一下,从断崖上掉入黑暗的深渊。
异兽调转身躯,追着骨珠直冲而下,身躯旋转,掀起一股巨大的旋风在整个空间回荡。
薛飞从寒玉棺中坐起身,他是唯一没有受到多大影响的人,在吼声响起时恰恰是他的灵魂归位时,即便是这样,吼声的余音还让他气血翻腾不已,转头看着黑暗的断崖深处,脑海中油然升起一个名字:神狱兽。
第十七章 好事还是坏事
第十七章好事还是坏事
四个人是灰头土脸返回桃花坞的。
薛飞从灵魂台上能走下来,并且没有趁机找他们三个昏迷不醒的人的麻烦,这件事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释疑了族长的担心,立刻薛飞的身份从阶下囚变为了座上宾。期间,族长隐晦地问过几次穴位图总录的事,都被薛飞淡淡地笑着找个由头带过去了。族长也就明白,这件事无论真假只怕还是要着落在司徒空身上了,也就不再提起。薛飞找了个机会告诉了司徒空关于螺旋劲和寇豆青果花的关系,又给他留下一朵他偷偷摘下的寇豆青果花辨和穴位图总录,就和族长辞行而去。
司徒空因为还有毛线金针的事留在了桃花坞。
最后薛飞是自己一个人回到江北市的。
本来薛飞是可以住一段时间再和司徒空一起回来的,但薛飞担心梅梅的病情,自己守在一边总归还放心些,故而归心似箭。再说他和司徒空也商量过了,只有司徒空练成了螺旋劲,证明了穴位图总录的正确,才可能拿到梅梅救命的钱,他在与不在没有区别,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对司徒空的人品很有信心。
薛飞没有想到他离开江北市人民医院仅仅几天时间,他的大名已经响遍全院。
很简单,他做手术的事暴露了。
当然许婷婷是不可能说出去的,而是当初在电梯内和他一起运送伤员的护士正好和他的一位同样实习医生的同学对上眼了,这两个人在一个科室久了,眉来眼去,干柴遇上烈火,郎有情妾有意的好在了一起。医院出了这么大的八卦,亲热后闲暇时二人不免也议论一番,恰好议论的时候,宿舍桌子上摆了一本相册,又恰好相册翻开的那一页照片的背景里面,有薛飞的一个镜头。
于是曝光。
很多事都是未知的时候很神秘,就像刘谦的魔术一样,一旦解开了,也没什么。不知道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是谁,当焦点已经聚集在某一个特定的人身上,隐瞒就不可能了。随着更多的证据揭露,如医院大门的监控录像,电梯内的监控,门口卖货大妈对照相片的供词等等在有心或是无心人的整理下一一出现时,‘上帝之手’的真正主人立刻真实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个时候,人们才想起了薛飞的身份:一个还没毕业的本科学生做如此难度的手术,可能吗?虽然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薛飞,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怀疑。完美的手术,上帝之手的美誉真的都属于这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薛飞回来的时候,正是医院的议论达到**的时刻,而薛飞的回归更是给这个**加了一堆柴火,泼了一桶汽油。
薛飞是坐火车晚上到的江北市,第二天,像平常一样早晨7:30准时来到中医门诊的二楼,扫完地,打完水后坐下看。司徒空不在,他也不用和谁去销假。他并不知道,他在医院门口出现的一刻,消息已经火速般传遍了医院。
第一个到中医门诊来的是许婷婷。
许婷婷也是刚刚上班,其实和薛飞是前后脚进的医院的大门,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时间差让二人没有直接见面。一听到薛飞回来的消息,许婷婷也顾不上交接班,一路小跑跑到了中医门诊。
走进中医门诊们第一眼见到薛飞,许婷婷眼圈就是一热。这个狠心的,走之前也不知道和自己打个招呼,什么事有那么急?还是自己在他心中一点地位都没有。
因为梅梅的关系,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更别说还有一吻的情缘,薛飞不好保持冷面的态度,见到许婷婷心里也升腾有莫名的激动,看到许婷婷站在门口不说话只是幽怨地看着他,眼圈红红的,不由得自己的眼眶也是一热,却又立刻控制住,英子,英子啊,男人要有背负应有的责任,而不是背叛,心该硬的时候一定要硬,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来了,婷婷。快和我说说梅梅的事,她的病情还稳定吧。”
嘴里面问的是梅梅,语气依然淡淡,但他的眼睛已经背叛了他,许婷婷分明看出了他眼眶上的湿润,只为了这份湿润,就足以慰藉几天来的相思之苦。
许婷婷展颜笑道:“梅梅没事,这几天也没说想妈妈,梅梅这孩子相当懂事,一点不像某些个没心没肺的人。”,许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