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林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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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林恩仇录-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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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儿二话不说,一个人将绳索背起,便向最近的悬岩慢慢滑下去。倪妮则随后跟着滑去。

  到了悬岩边,豹儿将绳索放下去,放完之后,将绳头拴在一棵大树上,再将预先扯断的一节绳子把倪妮套在背上,怕她中途吃不住力,抱不紧自己。一切就绪,豹儿便抓着绳索慢慢向下面滑去。

  大约一刻时辰后,他们安然滑到了四方山脚下。

  豹儿丢了绳索,也不解下倪妮,背着倪妮便向河边窜了过去。他已经看见那只平时摆渡武帝门人的船,就停在河这边。

  安然滑下了悬岩,又安然用船渡过了河,辩明了方向,豹儿便背着倪妮向太行山外如虎似豹一般窜跃而去。

  倪妮在豹儿背上,如骑马一般舒服,她反而取笑道:“你这野人!你奔行的速度赶得上王霸流高手,可这姿式实在难看之极。到了大都,我让我妈传你点轻功身法,飘掠飞行也好有个人样子。”

  豹儿不置可否地嘿嘿笑着,继续飞奔。他心想,我父亲我爷爷万兽王,那一样不会?学得象了“人”样,这“豹形”武功还有吗?

  陈梦月随大队进山时,骑马走了将近三天。如今豹儿展开豹形身法闪电般地飞奔,从半夜时逃下四方山,天明时已经将出山的路程跑了一大半了。

  倪妮说:“野人!你不累吗?我被绳子勒了半夜勒得好痛,你放我下来歇息一会儿吧。”

  豹儿停下来,解开绳索,放下倪妮。

  倪妮抚着绳索勒痛之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

  豹儿走过去,在倪妮身边坐下。

  “你这野人!让我息息气,别烦我!”倪妮往旁边让了让。

  豹儿受惯了这种气,倒也不以为然。又嘿嘿干笑了两下。他其实并不是野人。没有魔城鬼圣捣鬼,在他的百兽乳丸上外涂*,他是不会*谁的。他其实比文明人还文明。

  这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喊声:“嗣贤!我的儿呀!你回来呀!妈在找你!”

  豹儿一听,跳将起来:“这是微山湖旁边那个死了儿子的疯夫人!她怎么会找到这大山中来了?”

  倪妮怒道:“疯女人与你何干?背了我赶快出山去吧!”

  倪妮突然发怒,是因为她呵斥豹儿来换着她坐下,豹儿果然就不再缠她。好多女人却喜欢这种欲就还拒的*方式。男人当真不缠,她就会无名火起。

  豹儿对倪妮服从惯了,当真背起倪妮,又向山外奔腾而去。

  豹儿,又一次与他的亲身母亲失之交臂!

  中午时分,他们已经到了山外。

  站在一处山头上观看下面的华北平原,倪妮拍手欢笑:“元军!那是我母亲调集来的大队元军!是来救我的!”

  只见下面的平原上,扎了一排营帐,足足有三里路长,数不清的战马拴在营中,更有大队元军操戈执弓在山下交叉巡逻。真是守备森严。如此大军压境,自然是要封销武帝门的人了。

  二人下山,来到营帐外面,倪妮望着打马奔来的元兵,用蒙古话喊了几句,那些元兵顿时一齐下马,向她行起跪拜大礼来。

  然后,元兵头领分出两匹马给二人骑了,引二人向主帐驰去。

  统领这一万元兵是刺乞列从大都带来的四大长老之首都家班和八大护法,这些人都是认识倪妮的。当下一边安排倪妮洗浴更衣,一边安排酒席为她压惊。席间,都家班告诉倪妮,她母亲陪同国师刺乞列,在四大教主的保护下,前往郑州,去迎接从日喀则专程赶来的宁玛派*院中一个已经有三十年不出寺门的潜心研习大园满心髓神功的老法师,已经去了好些时日,不久就会回来了。

  倪妮一听,立即就要都家班安排人护送她去郑州与母亲相见。都家班略一沉吟,便答应了。他想的是,大恩仇如若得知倪妮在这里,一定会来要人,那时,他这一万骑兵可抵不上用场,护不住倪妮。

  酒席之后,都家班就派了萨迦派的四个护法,连同豹儿五个人,轻装简骑地护送着倪妮南下了。

  不日到了郑州,母女二人终于在宫坻中相会了。相会之际,二人抱着痛哭!足足抱着哭了一刻时辰,才慢慢止住悲伤,边叙述还在一边哭泣。

  七彩神女在叙述她的遭遇时,自然是隐去了一些不便启齿的情节,而倪妮将全部经历都抖巴巴地向七彩神女说了。七彩神女听到豹儿*倪妮一节,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她觉得她们母女俩的命运何其相似!当年她自己被黑虎长老从床上掳走,带去开封*后,她为了将黑虎长老收为己用,竟然不计较被*的仇恨,变为了与黑虎长老长期苟合,为的就是看在黑虎长老武功高绝,且有黑袍帮可资利用的份力上。如今倪妮也是这样,为了利用豹儿的武功,也是将被*的仇恨置之度外了。所不同的只是,豹儿很纯,从第一次以后,从来没有再强迫过倪妮。而倪妮本人也与她母亲不同,她还年幼,学的是黑虎长老传她的内功,不必依赖巫功的肮脏手段获取功力。而且倪妮从小受的是汉人的文化熏陶,没有奴隶制部落群落那种群婚制的残余影响,没有*的习惯。

  冷静下来之后,倪妮问出了她一直在想却从来没有想通的一个问题:“母亲,你与大恩仇有什么仇呀?为什么他那么仇恨我们呀?”

  七彩神女当然不能将那些个人方面的性与情的勾当讲给倪妮听,她支吾说:“成宗大德八年,皇上钦命三山论道,以决符箓总领权。这大恩仇受了阁皂山乐静修指使,出来捣乱,被皇家下令追杀,如今他是报当年追杀他的仇。”

  倪妮天性聪慧,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完全是公仇了?”

  “是这样。”

  “可是,他怎么不直接去报复皇帝本人呢?”

  “当年是我指使人去追杀他的。”

  “还是不对。就算当年你指使人去追杀他的,他也没有理由,只盯住咱家。”

  七彩神女不安地问:“那么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呢?”

  “那原因能由‘我以为’吗!我是在问你呀!”

  “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吗?”

  “没有。”倪妮说,双目中突然无端落下泪来。她那么刁钻古怪,甚么花样都有,可就是从来不流泪不伤心。

  七彩神女大惊,抱着倪妮连声问;“乖女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倪妮哭喊起来:“妈妈!我父亲是谁?!”

  七彩神女心中大惊,口中却说:“你父亲是况大逵呀!你喊了他十一二年的父亲,今日怎么这样问?”

  “可是我为什么不跟父亲姓况,却跟着你姓倪?”

  “乖女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吗?在咱们极北地的七彩神湖,孩子只认母亲,从来不认父亲的。那是母权制。部落中都是这么自古相沿的。”

  “可是,为什么有一次——”

  “你说什么?”

  “有一次——在四方山上,我睡熟时,大恩仇却在我床前呢喃说……说……我是她的女儿?!”

  “不可能!”七彩神女毫不犹豫地否认了。她曾经对乐仁毅说过,说倪妮是他(归有沫)的女儿。那时因为她寻找女儿的心情太迫切了。后来她备受折磨,对归有沫半点留恋也没有了。她若是承认了女儿是归有沫的“种”,不但暴露了她当年的劣行,更可怕的是,她会失去元帝国的贵族阶层应有的一切!所以,如今她要坚决地否认这一点。她声调冷酷地说:“不可能!你的父亲是况大逵。他死了,你可以认黑袍帮主是你父亲。但那个大恩仇,却怎么说也不是你父亲。他是你母亲当年追杀的钦犯!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与他从来没有交过好,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

  倪妮找不到话说了。她没有证据。迷糊之中恍惚听到的,当时连她自己不是也不相信吗?

  这时候,七彩神女犯一个大错。她怕倪妮知道了她与归有沫当年的事,怕倪妮知道了谁是她的父亲,她要隔绝女儿。她说:“乖女儿,从西域来的高僧今晚就到。这位高僧一到,马上就要攻打四方山了。战事激烈,你可不能再出什么事。这样吧。我安排人送你回大都去吧。”

  倪妮眼珠一动,立即垂下了头,假作犹豫。其实她心中已经明白了:她母亲在这时候送她回大都,肯定与刚才谈论的问题有关。但她明白从她母亲口中问不出什么。她犹豫了一下,也就答应了,还假装说什么她很留恋大都的繁华生活,早就想回去了。其实她已经打定主意半路逃走,再回四方山战场上去,当面弄清心中的迷团。

  当天晚上,从西域日喀则寺庙中请来的专门修习大园满心髓神功的老法师到了。众人便一起北上。要到了太行山外的大本营中,七彩神女就安排人送倪妮继续北上回大都京城。

  北上的队伍好庞大,庞大得令倪妮和豹儿都感到惊奇。三千骑兵开路,三千骑兵押后,左右各一千五百骑兵,做羽翼防卫,保护着刺乞列和七彩神女及从日喀则来的老法师。那老法师精巴干瘦,看去又老又朽。他对那一万骑兵连望亦不望一眼,只对孙德彧,普善大师和天玄子微微颔首,竖了竖单掌,念了一句六字真经,就算是见过了礼,上了马车后就盘膝坐着,垂目内视,再也不抬一下眼皮。

  队伍中只少了张天师和黑虎长老,二人此时正在从青城山赶回来的路上。元帝国的留国公大人是公事私事两不误的。除去了乐仁毅,才好一致对付归有沫。

  第三天中午,马队到了鸦雀关外的大本营。午餐完毕稍事休息后,七彩神女便向刺乞列要了五百骑兵,十个武功高手,加上豹儿,护着小倪妮向大都进发了。

  这一边,元帝国的工兵开始修辟进山的马道,并且要运送十门震天雷火炮去轰击四方山;那一边,小倪妮一边冷笑着向北进发,一边心中好笑,下决心行得一两日路程就开溜回鸦雀关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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