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林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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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林恩仇录-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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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梦月摇头道:“归大哥,你真怪。当年在徐州云龙山大酒店中发生了那种事,你竟不恨花魔王?”

  乐仁毅一听陈梦月话中有话,顿时明白,归有沫当年一定与花魔王发生过极不愉快的事,而陈梦月是知道的。而他乐仁毅,却没听大恩仇先生讲过。他刚才的回答,一定是与归有沫的身份极端不符合,已经引起了陈梦月的怀疑。

  乐仁毅掉头一看,跟来的六娘子妙玉之类武帝门大恩仇亲信,看来都不知道归有沫与花魔王之间的纠葛,只有神雾仙子,掉头望着远处平原的地平线,对乐仁毅与陈梦月的对活,似乎根本就没有听见一样。

  乐仁毅急中生智,忙掩饰道:“月妹,我对当年的旧事根本就不愿再去多想,也请你不要再提起好不好?”

  神雾仙子是知道当年那段恩怨的,只是对当时的现场知之不详罢了。她自己就曾追求过归有沫,被花魔王以铁花射伤后,便去觅地疗伤,等她伤好后出来,归有沫已经被打下泰山血塘之中死去了。

  神雾仙子见乐仁毅掩饰得当,连忙走上前去,对着陈梦月单膝跪下道:“后面大马车赶上来了,这官道上风沙甚重,求主母弃步上车。”

  陈梦月看来是听了乐仁毅那段话心中生了疚欠之感,当下便道:“归大哥,小妹不合提起往事,归大哥也去车中坐坐吧。”

  乐仁毅道:“教务繁多,我就不去了。”

  六娘子和妙玉连忙一边一个,扶着陈梦月向大马车走去。陈梦月往回走了几步,突然站住,回头道:“归大哥,有一句话,不知小妹当讲不当讲?”

  “月妹请讲。”

  “十二年前,归大哥你嫉恶如仇,嫉*如仇。如今十二年过去了,归大哥你似乎有些变了。你似乎变得心地仁厚宽广多了。这个神雾仙子当年就纠缠过你,也被你斥为贱人,今日却成了你的亲信门人。小妹对此在不解之余,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乐仁毅听后,忙道:“月妹不要多心,武帝门强敌在前,理当广约武林中人,为我所用。”

  陈梦月叹道:“这倒亦是。可是,归大哥,咱们若是退隐江湖,将这一切恩怨抛开,岂不是更好?”

  乐仁毅又是急中生智,用了一句套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月妹,你请回到车上去歇息吧。”

  陈梦月在六娘子和妙玉的搀扶下登上了大马车。

  武帝门的马队,又继续向西北方向的开封进发了。

  五行剑杨和安置好了冷面郎君铁血剑的,驱马上前,与乐仁毅吊后一个马头,轻声问:“主公昨夜将豹儿放走了,不知大总管回来会不会生气?”

  乐仁毅望了杨和一眼,没有说话。

  杨和忙道:“属下可是半点恶意也没有。”

  乐仁毅道:“可有大总管的消息?”他换了一个话题。

  杨和道:“没有。刚才游探送回了最新的消息,说是从各地调来的喇嘛兵,以大都喇嘛兵为主,在开封组成了一支千人的马队,全部配以长枪硬弓,十分厉害。”

  乐仁毅沉吟半晌道:“这等马队,乃是千军万马大战场的打法。与武林中那种机巧百变的打法差别颇大,只不知大总管对此将如何应付。”

  “大总管不但武功天下第一,智谋也是天下第一,主公尽可放心好了。”

  乐仁毅笑道:“在下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杨护法,你入门在先,自然是比我更加了解大总管了。”

  “这个……属下不敢多嘴。”

  “不必担心。我与你一样,不过都是大总管的属下罢了。在下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跟上大总管的?”乐仁毅轻声问。

  杨和一听,顿时惶恐起来,用极轻的声音说:“属下对大总管尊崇至极,生死相随,此生不谕!”说完,竟勒住马头,让乐仁毅前行,他则吊后三个马位左右,显然是不愿意再与乐仁毅交谈。

  乐仁毅淡淡一笑,明白这些人对大总管的武功十分惧怕,对大总管御下极严更是恐惧,只怕自己要从他们打听一点什么,比从大总管本人口中知道还难。

  这天晚上,马队就住宿在涡阳城外五里之处。

  涡阳城城门紧闭,守军连看也不出城外来看,大约又是武帝门中有人提前将官府买通的了。

  晚餐时,乐仁毅一人在营中独饮。这些日子,他过得异常困苦,比被龙虎山追杀时还觉得困苦。他打不赢大恩仇,又不能逃。他一逃,万兽门和阁皂山灵宝坛的人就要遭殃了。他饮上酒了。名义上,他是武帝门掌教。他有专门的厨子,专门的侍卫,还有归义做他的贴身奴仆。可归义这些日子大约看出了些什么,比原来话少多了。每顿服侍他进食,总是默然地在营帐门口接过菜为他摆上,为他倒酒,然后就站在一边呆呆地望着他。

  这天晚饭时也是这样。归义为他斟上酒,便垂手站在一边,样子十分忠厚,带了一点儿可怜相。

  乐仁毅想到自己并非归有沫,却白白得了如此一个忠仆,心中不禁对归义生出了同情之心,就在他抬头想对归义说点什么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动——归义是归有沫的忠仆,他若有意谑待归义,大恩仇若是归有沫,定然不依的。换句话说归义可以成为确认大恩仇是不是归有沫的最后手段。

  他稍感心安。他要摆脱目前这种困境,第一步就是要确证大恩仇的身份。大恩仇若是归有沫,以双胞兄弟的身份,许多事会好谈得多。大恩仇若不是归有沫他便可以采用智谋手段来摆脱目前这种困境,而不必有过多的人伦上的顾忌。

  营帐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乐仁毅皱了皱眉头,拿起桌上一封探报,假作阅读。

  归义小声说:“启禀主公,一定是主母到来了。”

  乐仁毅可以不去大马车中,而陈梦月要来,他却是无法回避,更无法拒绝的。

  陈梦月在六娘子妙玉等人陪同下,走进了帐蓬。

  乐仁毅道:“月妹来了,请坐。”

  陈梦月坐下,幽怨地说:“归大哥,你宁肯与酒为伴,也不让我来陪你,小妹若是那么惹你讨厌,还不如让小妹回崂山去吧。”

  乐仁毅忙道:“月妹说到哪里去了?武帝门的队伍,日益临近开封,大战在即,每日十数封探报,我得一一作出谋划,所以陪月妹的时间就少了一点。”

  陈梦月摇了摇头,说:“归大哥什么时候变得口不应心了?”说完,陈梦月站起身子,幽幽走了出去。她才走进来,见乐仁毅一人在喝闷酒,答话中明显有假,顿时伤心透了,立时又离坐而去。

  乐仁毅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其实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想要追过去,对她说,他并不是归有沫,他是乐仁毅!但他心中的冲动终于没有使他跟上去,作出任何说明或致欠。他已经不是少年十八的人了,他已经是三十好几将近不惑之年的人了,他不能意气用事!他既然因为受惠、武功低和怕连累别人而陷入了这种境况,他就唯有坚持到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的出现在于他达到能忍的极限或者能够接受的极限——的到来。

  归义上来为他斟酒,他挥了挥手,说:“你回去歇息吧,让我静一会儿。”

  归义出去了,走出去时,背有些佝偻。

  营帐中只剩了他一个人。

  他独饮了一阵,打算再调息片刻。

  这时候,他听得外面发出了几声轻响,他陡然睁大双眼,看得在灯光下,竟有些许雾状物从营帐的垂帘缝中飘了进来,他立时闭住气——其实他是用不着闭气的,他的功力已在王霸流之上,这种毒气毒烟是伤不了他的。

  一条黑影悄没声息地溜了进来。

  乐仁毅叹息了一声。

  进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徐娘半老,却丰韵更胜少女的女人。

  进来的女人,赫然便是神雾仙子。

  乐仁毅轻声说:“你干了什么呀!你会被处死的。”毒昏同门!犹如叛门灭祖,罪当五马分尸。这是武林规矩,具有放之四海而皆同的普遍意义。

  神雾仙子飘过来,激动的脸上,泛着潮红之色,轻声说:“乐大侠,你快跟我走吧。”

  “跟你走?”

  “对,跟我走。”神雾仙子飘到桌前,一下子跪了下去,跪在乐仁毅面前,仰头望着乐仁毅,急促地说:“我们一起走,不!不!不!是我跟你走!这武帝门浑身透着鬼气,神秘兮兮的样子,女不女,男不男的,动辄就是毒刑!乐大侠,我知道你是被迫的,被迫当这掌教的。我们都是大恩仇先生的奴仆。让咱们远走高飞吧,趁大恩仇先生此时正在开封一带暗中布置,不在营中,咱们远走海外吧!”

  乐仁毅诧道:“且慢,首先我问你,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跟你走?”

  神雾仙子抓住乐仁毅的手说:“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木头一般的陈梦月,她姿色倒是有一点,可是一点不懂风情。这样傻乎乎的女人,元帝国中要多少有多少。她一点也不知道讨你欢心,连一个地主的小妾也不如!走吧,帅侠我们一起逃走吧!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乐仁毅失笑了。“贱人!”他骂道,“上午陈梦月说十二年前归有沫骂过你是贱人,看来你果真就是一个贱人!实话对你说了吧,本人所修习的大交泰神功,练的是阴阳二气大交泰,即道家的所谓内交自媾。修这种神功的人,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这是一。第二,本人纵使是个好色之徒,也绝不会对你这等贱人有什么好感。我宁肯和陈梦月那种木头相处一生一世,也不愿和你这种*贱人交好一次。言仅到此,你走吧。你一个人逃走吧。这一次我就不叫人来查办你了。”

  神雾仙子站了起来,先是一脸诧异,继而目露嘲笑之色:“原来大交泰神功练的是内交自媾,岂不把人练成太监?练得不能人道?哈哈哈!原来你比那陈梦月还木头!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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