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武林恩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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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武林恩仇录-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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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梦月和乐仁毅站墓旁,陈梦月望着墓说:“归大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修茸的么?”那坟墓修得好大,几乎与王侯的陵墓一般大。

  乐仁毅道:“晚辈对陈老英雄好生崇敬,这一切都是晚辈应该做的。”

  “原来的坟墓修得很小,我有时想,爷爷身材高大,比归大哥你还高一寸多,埋在那么小的坟墓之中,会不会被挤压得连灵魂也难以安寝?如今好了。这坟墓修得这么大,可以告慰爷爷的亡灵了。”

  “是。以爷爷的高大身材,当配这么大的陵墓。”

  “归大哥,我好象记得你的高度只到爷爷的额角?”

  “是这样。”

  陈梦月陡地睁大了双眼,双目中神色复杂地望着乐仁毅,轻声说:“归大哥,你记得真清楚呀!”

  “月妹,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爷爷中等身材,老了,又瘦,只齐你的耳下,归大哥,你真的——见过我爷爷吗?”

  乐仁毅大惊,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眨了眨眼睛,叹了口气说:“时间长了,我确实记得不太清楚了。”

  陈梦月沉默了。她心中对乐仁毅怀疑日深。她深信他的归大哥,以武林中屈指可数的武功和胆识,无论怎么波折,绝不会糊涂得连陈老英雄的高矮胖瘦都记不清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人不是她的归大哥,而是传闻中的乐仁毅。

  武帝门人以参见主公主母的大礼向陈老英雄拜毕,便去庄中入席。陈梦月转身向庄中走去。陈梦月自从在崂山奇静观中出家以后,十二年后,只回过梁山忠义庄三回,一次是专为她爷爷修墓,另两次是独自去泰山之中找寻归有沫,顺道回忠义庄来看看。那都是归有沫失踪期间前几年的事。后些年,她心中逐渐趋于平静,便没有再回梁山忠义庄。她要好好看一看。

  陈梦月一处一处地在庄中留涟,乐仁毅则跟在她的身后。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一处处默默地看。她的双目之中含着晶莹的泪水。六娘子送伊沫水走后,妙玉便一直贴身随侍。如今妙玉见事不妙,便想上前打个圆场。陈梦月挥了挥手,让妙玉走开,她自己则向庄外水泊边走去。

  乐仁毅默默地跟了上去。

  水泊边停了一只小船,不是十二年前她和归有沫同乘过的那一只,比那一只大得多。她却说:“归大哥,你令人把这只船修好了?”

  “是。”

  “这是我们当年一起游湖的那只船。你当时就是在这条船的船头射下了那只头雁——你还记得吗?”

  乐仁毅一听,顿时明白她心中起疑,又在查盘自己的真伪了。他支支语语地说:“月妹,过去的事……不要想得太多……。”

  陈梦月一听,双目中所含的泪水夺眶而出,悲声说:“你从来不想想过去吗?”

  “想……想的。”

  “那你说几件事事听听——你真的记得那些往事吗?”

  乐仁毅哑口无言了,他垂下头,想:说明了吧!干脆说明了吧!但他实在没有勇气说。四十岁的人了,初次接触女人,却被弄得如此尴尬。

  陈梦月是准备正面责问了,但她一句话未问完,陡然听得一声大喊:“报——!”

  游探堂主铁血剑如飞而来,朝着二人单膝跪下,大声说:“禀报主母主公,大队元兵和宣政院僧兵,大约有七百人左右,有十数个武官及武林高手的带领下,尽皆骑了马,向梁山急驰而来,离此大约只有三十里了。”

  乐仁毅深叹一口气——事情紧迫,正好掩饰眼下的情感窘迫。他问:“怎地才打探出来?”

  “属下无能,主公恕罪。”铁血剑告饶。

  乐仁毅调头道:“月妹,如此突然出现的军情,预先没有准备,骤然接战,只怕武帝门人多有死伤,而且还会危极到忠义庄的平安。依我之见,是不是可以一边派人去把敌骑引开,一边提早向西回到太行山中的武帝宫去?”

  陈梦月幽幽叹了口气,道:“只有如此了。”

  武帝门人迅速分头行动了。杨和与达摩剑带了二十名高手,挑选了好马骑上,向敌人迎了去,打算接战之后,且战且走,把敌人引开。而剩下的武帝门人则护着陈梦月,迅速向西疾驰而去。

  大恩仇先生在酒坊中喝了一夜,一直喝到天明,他喝了多少他自己记不得了。而酒坊中的人,都是吓得团团乱转。他以一柄木瓢,就坐在大酒桶的竹龙头下面,一瓢一瓢地接来往口中倒。

  那柄大木瓢,一瓢少说也有一两斤,他一口气喝了数十瓢时,便击地干嚎着唱:

  爱河千尺浪,

  苦海万丈深!

  这两句说唱,仍是道士步罡踩斗做施食科仪时的念诰,下两句是:欲免轮回苦,大众称天尊。但大恩仇吼了那两句后,却不往下唱,而伸出木瓢接了酒,又是有一瓢无一瓢地直往腹中倒去,直喝得给人一种似乎喘不过气的感觉时,他才叹了一口气,低吟道:

  天尊都是泥,

  从不动凡心。

  吟毕,他突然大吼一声:“天呀!你真的有道吗?”

  他这一声大吼不打紧,他要吐出心中的郁闷不打紧,可是他一吼,酒坊中陡地便无端起了一阵狂风,竟将屋顶掀飞了出去。

  狂风一起,酒坊中,不管老板还是工人,尽皆发一声喊,逃了个一干二净。唯恐逃得不远,不死即伤。他们不知这个喝下近百瓢酒的人是何方神圣,他干唱低吟的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更不懂为何他一吼,那屋顶就飞了出去。他是人还是鬼?

  幽冥王悄悄出现在酒店老板身后,轻声说:“别怕,这里有一百两银子,等他走了,你们把房修好便是。”

  酒坊老板回头一看,看见一身白袍,面白如纸的幽冥王,吓得发一声喊,银子也没接,拔腿就跑,一直跑了一两里路,才被他的雇工拉住。众人坐在荒野中等候天亮。酒坊老板感到怀中抱着什么,低头一看,是一小布袋银子,一百两。

  天明时分,大恩仇喝醉了,幽冥王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说:“你喝醉了。该我喝了。等我喝够了,咱们便去找小郡主验血认亲。”

  大恩仇点了点头,舌头绊了绊,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便沉睡过去了。

  这时候,天已经亮了。

  这时候,从邯郸的路上,七彩小郡主倪妮正领了一队随从及豹儿向南行来。她已经得到探报,说她的母亲被囚车囚着,在巨野一带被示众江湖。她想来,被众人劝阻下了。四千骑兵尚且只听到鼓声就败得溃不成军,何况她这一二十个人?

  她们住在邯郸等候援军。劝阻她的帝师派门人说,帝师本人,已经带了喇嘛教萨迦派(花教)四大长老和八位护法,并练成了神功,亲自南下了。随同老帝师刺乞列来的,有他以宣政院(一说是以皇上本人)的名义召来的全真教主、正一教主、少林掌教、武当山全真教南派掌教等绝世高人,一起来援救七彩神女,掸压大恩仇的武帝门。

  但小倪妮思母心切,等了两三天,不见帝师赶来,便又领着众人南下了。

  中午,众人在大官道边的一家酒楼中歇息。小郡主的派头,一句话就把酒楼包下来了,众人在楼下进食,只有小郡主一个人在酒楼上由两个贴身侍女服侍进食。

  豹儿则从跟随南下之日起,便与众人同桌进食。众人瞧他不起,但怕他的武功了得,却也没有过分歧视他,他本人是更不在乎这一切。

  众人正饮酒间,只是几个男女随从突然打了一声呵欠,便一齐伏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接着,其它的武士,僧兵之类,也一个个呵欠连天,先后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酒店楼下的堂口中,只剩下豹儿一个只感到头有些晕而没有昏睡过去。豹儿此时已知不对,一声大吼正想窜上酒楼去保护倪妮,却见灰影一闪,那灰影向他一指,喊道:“定!”豹儿只感到几处穴道同时一麻,便不能动了。

  这时,豹儿看见他的前面站了武帝门的大总管——大恩仇先生——那袭西域安陀会的坏色僧衣,那头顶的瑜珈结,此时中原只有一个,他是绝不会认不得的。

  大恩仇先生走到豹儿面前,轻声问:“小子,你母亲是谁?”

  豹儿想了想说:“父亲说他生下我就死了。我也不知道。”

  “你真是乐仁毅的亲生儿子吗?”

  “是。”

  “你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你不是乐仁毅的儿子吗?”

  “你为什么这样问?”豹儿怒声问。

  “因为你的长相根本不象乐仁毅。乐仁毅何等高大英俊?那根骨生得何等均称?你却模样丑陋,横骨凶霸,你纵然长大了,身高也只及乐仁毅的耳垂。你肯定不是乐仁毅的亲生儿子!”

  豹儿大怒:“胡说八道!”

  大恩仇冷笑道:“杀了你绝对不会误杀了我的亲侄儿。不过我此时却不杀你。一刻时辰后,判你孰生孰死。”

  大恩仇说完,便向楼上飘去。

  楼上,小七彩郡主倪妮及她的两个贴身侍女,已经中了大恩仇在楼外所发的气禁之术。昏睡了过去。这气禁之术仍是符箓道教的最高真力御使法门之一。远在庄周的著述中就有记载,秦汉时更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以后全真教高人对气禁术也有较深的研究。包括元末明初形成的武当山三丰派,也修习了大量的气禁法,所以又称隐仙派。其实这气禁术的实质就是一种密而不传的真气外发程控场控法门,常和咒语术的真力声功夫同时使用,因其太过专密和神奇,许多人根本不知,听说的甚至看见的人也大多不信。

  大恩仇走上酒楼,从怀中取出一只银碗,再将一只玉瓶中所盛的药汁倒进银碗中,置于桌上。然后他摸出一柄小刀,划破倪妮的手指,使小倪妮的血滴入银碗,然后他又划破了自己的手指,使自己的血滴入了验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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