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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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前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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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心头竟是一乱,当下不敢再瞧,忙将目光移开。
  却听公羊羽笑道:“舌头虽然不割,惩戒却断不可免。小娃儿,你既然如此爱护于他,我把她送给你做媳妇如何?”
  这一句话好比晴空霹雳,震那少女目瞪口呆,脸色发白,呆了呆,低眼一瞧,却见梁文靖正偷眼瞧来,不由气恼万分,骂道:“臭小子,你贼眼兮兮瞧什么?再瞧一下,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梁文靖吓得低下头去,一颗心扑扑直跳。
  那少女气的哭将出来,骂道:“死穷酸,你割我舌头好了,我才不要做这臭小子的媳妇。”公羊羽笑道:“我看他仪表堂堂,也未必配不上你。”那少女气道:“他窝囊废一个,论武功还不及我师兄一根毫毛,这也配得上我么?”
  公羊羽淡淡一笑,放开她道:“若论武功,却也好办,我随意指点他一个晚上,他也未必输给你了。”那少女冷笑道:“胡说八道,他这个德行,别说一个晚上,就算再练一百年,也只配给本姑娘提鞋子。”
  公羊羽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他若胜了你,又当如何?”那少女不假思索,脱口便道:“我就嫁给他做媳妇。” 公羊羽拍手道:“一言为定。”那少女话一出口,便感不妥,偷偷瞧了梁文靖一眼,不觉双颊发烫,再瞧他匍匐在地、额头乌青模样,又觉其猥琐怯懦,令人厌恶,心忖道:“这小子算什么东西,说他能一夜间打败我,还不如说绵羊吃了老虎,蜗牛跑过骏马呢。”当下一咬牙道:“一言为定。”
  公羊羽乌黑的瞳子里有精芒掠过,便如浓云中划过一道闪电,忽地哈哈大笑起来,那少女气恼道:“有什么好笑,我们蒙古人可不像你们汉人,说话可是算数的。”
  公羊羽打量她一眼,笑道:“你是蒙古人?可有姓名?”那少女撅嘴道:“我干吗给你说?”公羊羽笑道:“我先立此存照,将来你输了混赖,我也好拿你的名字到江湖上传扬一番,说是萧千绝的弟子为人奸诈无信,食言而肥。”
  那少女怒啐一口,道:“你才食言而肥,肥成一个大胖子。”但瞧公羊羽神色从容,又觉忐忑,想了想,咬牙道:“我随师父姓,汉名叫做萧玉翎。”梁文靖一听,忙将这三个字默念了数十遍,牢牢记在心里。
  公羊羽笑笑,一挥袖,萧玉翎只觉身子一麻,软倒在地。梁文靖哎呀一声,忙抢上前,扶住萧玉翎,急道:“公羊先生,你……你伤了她么?”公羊羽含笑不语,梁文靖被他瞧得窘迫起来,讪讪低头,却听公羊羽笑道:“你急什么?我不过闭了她几处穴道,让她安静一些。唉,傻小子,媳妇尚未娶到手,就向着她了?”
  

踏莎行(4)
梁文靖羞惭万分,深感入地无门,却听公羊羽又道,“你先将她抱到那块石头上去。”
  梁文靖应了,低头一瞧,却见萧玉翎两眼喷火,似要将自己烧出两个窟窿,忙扭头不看,将她抱起,但觉娇躯温软滑腻,如绵如玉,一时心猿意马,双腿发软,幸得长吸一口气,竭力按捺住了,将萧玉翎抱向那块大石。只恨那路途太短,须臾便至,温存未久,便要撒手,梁文靖恋恋不舍望着萧玉翎,见她目蕴怒色,不由心道:“姑娘你千万别怪我,这都是公羊先生的主意。”但终究被她瞧得羞愧起来,低头一摸岩石,又冷又湿,忙又扯了许多野草,铺在石块之上,再将萧玉翎放在草上。
  忙完之时,梁文靖已是汗流浃背,低头一瞧,却见萧玉翎目光柔和了许多,若有疑色。梁文靖不觉一颗心突突直跳,望着那双剪水双瞳,不觉痴了。
  公羊羽负手而立,任他施为,只待此时,方笑道:“小娃儿,不用着急,待会儿你胜了她,娶做媳妇,有的是机会看呢。”梁文靖羞窘道:“我……我……我……”公羊羽笑道:“怎么,你不愿要她做媳妇?”梁文靖虽觉这比试之事大有不妥,但也不愿口出违心之言,一时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公羊羽一笑,又道:“你去溪边取四十五颗鹅卵石来。”梁文靖道:“要这么多干吗?”公羊羽道:“取来就是。”梁文靖无奈,到溪边拣了四十五颗石头,用衣服兜了过来。
  公羊羽将四十五枚石子摆了个图案,问道:“你认得这个么?”梁文靖定神瞧了瞧,道:“认得,不就是个王八么?”他言者无意,萧玉翎听者有心,顿想起方才那句“瓮中作鳖”,心中大恼:“这个臭穷酸,不但打我抓我,还摆个王八图形来羞辱我么?”正自生气,忽听梁文靖一声惊叫:“不对,这个图案我见过,这是洛书中的九宫图。”萧玉翎暗奇:“酒公图又是什么玩意儿?”
  却听公羊羽咦了一声,道:“敢情你认得?”梁文靖讪讪道:“几乎儿便忘了,我爹爹有个朋友,名叫玄音道长,住在华山上面,他精于先天易数,奇门遁甲,平时给我说了一些,他说这九宫图‘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形如玄龟’。这一至九九个数,不管横加竖加,还是斜着加,结果都是十五。”他平日多有呆气,但说起这学问之事,便兴致大好,口若悬河。萧玉翎虽然不懂他说些什么,但听他说得流利,也是啧啧称奇。
  公羊羽含笑道:“如此甚好,你既知九宫图的原理,便省了我不少工夫。”说罢迈开步子,在溪边沙地上走了一遭,留下四十五个一寸来深的脚印,与石子排列的形状一般无二。公羊羽指着其中两个脚印道:“小娃儿,你从这里到那里,要走几步?”
  梁文靖估量一下,道:“五步!”公羊羽摇头道:“不对,我说只要两步。”萧玉翎虽然四肢僵硬,口不能言,颈项却能扭转,当下竭力瞧去,估量之下,暗骂道:“臭穷酸大放臭屁,糊弄死呆子,哼,这么远的距离,我使‘幽灵移形术’,也要三步才能走到呢。”
  公羊羽见梁文靖神色迟疑,不由笑道:“不信么?”微微一笑,不疾不徐,但出脚方位怪异无比,仅走了两步,便落在第二个脚印上。萧、梁二人均是傻眼,梁文靖叫道:“怎会这样?”他挠了挠头,连蹦带跳,使尽全身气力,仍然五步才到,不由大呼邪门。
  公羊羽笑道:“这便是我要教你的功夫,三才归元掌的根基‘三三步’。”梁文靖怪道:“三才归元掌?三三步?”萧玉翎一听,大为欢喜,心道:“臭穷酸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回可是大大的失算了,既然要教武功,便该让本姑娘回避回避。既然让我瞧见了,本姑娘比这臭小子聪明十倍,伶俐百倍,只怕这武功他没学到一招,姑娘我便学了个十足十,待会儿再想出破解之法,岂不将这臭小子打个满地找牙么?”她越想越美,原本见公羊羽把握十足,心中尚有几分忐忑,此时对比斗之事已是自信无比,抖擞精神,只瞧二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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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5)
却听公羊羽幽幽叹道:“这门功夫,以九宫图之义为基,穷天地人三才之变,与其说是门武功,不如说是门学问。”梁文靖喜道:“学问?”公羊羽道:“不错,就拿这三三步来说。与你功夫一般的人要走五步,你两步就能走到,别人要走三步,你一步就能到达了。”梁文靖失声道:“这般说,岂不成了会‘缩地法’的神仙?”
  公羊羽微笑道:“只要能明白这路步法的道理,在这四十五步之内,你就是神仙。”梁文靖又惊又喜,搓手顿足一阵,忽又犹豫起来,望了萧玉翎一眼,忽地泄气道:“先生好意我心领啦,但这武功,我还是不学的好。”
  公羊羽奇道:“这是为何?”梁文靖道:“先生让我学武,是不是必要和这位姑娘比试?”公羊羽道:“不错,这就叫比武招亲。”梁文靖摇头道:“这位姑娘对我并无好感,我便胜了她,又岂能让她做媳妇儿呢?就算她不肯违背诺言,但心里不喜欢我,这辈子也定然不快活。她不快活,我也不快活,所以这比试么,还是免了。你放这姑娘走,我也回华山去。”
  萧玉翎千算万算,不料他说出这番话来,当听到“她不快活,我也不快活”这句时,不觉有些感动,寻思道:“这呆子并不太坏。”继而又觉气愤不平:“他说这话,岂不是笃定能够胜我了?哼,真是癞蛤蟆打哈欠,胡吹大气。”
  公羊羽目不转睛,瞧了梁文靖半晌,忽而笑道:“你说这话,足见心肠甚好,只是世事凶险,你为他人着想,他人却未必领你的情,你不愿和这女孩子比试,她师兄妹却未必放得过你。你在客栈里没听说么?只需听过白朴说话的人,那萧冷便一个不留,以你现今的本事,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逃得过他的快刀么?”
  梁文靖想到萧冷的刀法,不禁打了个寒战。公羊羽见他为自己言语所动,暗暗好笑。其实他传授梁文靖武功,本也存有私心,他与萧玉翎之师萧千绝乃是夙敌,当年双方囿于一个誓言,这十年再未争斗,只是这二人仇怨极深,若有既不亲自出手、又能挫辱对方的机会,万无平白错过的道理。公羊羽此次来蜀,原为追寻一位故人,不料遇上这些变故。他囿于誓言,不能亲自出手对付萧冷,便沿途旁观,弄清萧冷与萧玉翎的来意,又听说萧千绝有意将萧玉翎嫁与萧冷,便心生一计,专叫萧千绝没脸。
  公羊羽见梁文靖犹豫不决,便将脸一沉,冷冷道:“你学是不学?若想学,就乖乖听我的话,若不学,我解开这女子穴道,拍手便走,二者之中,你任选其一。”梁文靖想到那女子的凶狠,暗忖道:“方才我哄骗嘲笑于她,她一旦得了自由,无论我是否淮安王,怕也不会与我甘休。”想到几乎儿便被断腿,忙道:“你别走,我学,我学。”
  公羊羽微微一笑,便俯下身子,以地上那四十五枚石子,演化“三三步”的奥妙,这路步法因九宫图的变化而变化,有些变化梁文靖以前曾听玄音道人说过,但听是听了,如何用于武功,却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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