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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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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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大凡习武之人都知武学永无止境,哪怕穷其一生精力也未必窥得一二。痴迷之人更是于各派武术无不想观览,如有所谓秘笈,哪有不想一睹之理?因此决心要解开这千年之迷,然而深知“怀璧其罪”,一旦他得获此图之事传扬出去,必定成为众矢之的,之前早已有多少好汉因此成为刀下之鬼。于是装扮成个落魄秀才,借游山玩水之名慢慢寻访,终于找到这里,却不知不觉地被这无名村民风感染,求宝好胜之心早无,亦厌倦了那刀头上的日子,只想在这桃园仙境安度此生。孰料一场血斗还是不可避免,更糟糕的是,他此刻站在哪一边都不得人心。 

  左梦蝶高声道:“诸位英雄,想来上官少侠的名头,江湖上无人不知,亦无不佩服。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如此咱们就推举上官少侠为首,凭他的才智和与此村的交情,定能找得到宝藏。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群豪纷纷响应:“好,就这么办。上官少侠,请勿推辞。” 

  林秀摇头道:“昔日的上官剑锋已不复存在,如今的林秀只是个农夫而已,也绝不会违背村规,出卖村民,去找寻什么宝藏。” 

  聂孝武讥道:“难倒你以为他们会把你当做他们的村民么?” 

  林秀道:“不管乡亲们当我是什么,我已决意要和无名村同生共死,诸位若定要和他们为难,我决不会袖手旁观。” 

  聂孝武道:“哼,你现在再怎么演戏也没用了。” 

  村民们面面相觑,均想这外面的人都这般诡计多端,用心险恶,果然哪个也不能相信,尤其那个什么林秀。 

  桓老突然朗声道:“各位乡亲,这几日农活也都快忙完了,咱们本该选个良辰吉日祭祀神农,可是这几日都忙于招待贵客,竟给耽搁了。现下也不用挑捡啦,依我看就明天吧。拴住你今天便帮你麦叔准备五谷和牲口,明天一早,全村都去打麦场上祭神农,无论老人孩子都去。难得今年有这么多稀客来,就请和咱们一块祭祀,也好好热闹热闹。”他又向众豪客道:“未知诸位贵客可愿来瞧瞧弊村每年一次的秋日大祭?”

22 宝图
这些人皆知此中深意,不再说什么,道声“叨扰”,各自散开。村民们也知道明日一定有重大事情宣布,而且决非什么好事,都心情沉重,默默散去。村民本都热情好客,如今却眼见这些人个个心怀不良,谁也不愿招待他们。好在这些闯江湖的人都风餐露宿惯了,各自在村外寻找空地安歇,把新耘的田地踏坏不少。左梦蝶等先来的人也自觉有愧,不愿再去主人家打扰,也自行去村外歇宿。 

  众人都散去之后,麦收和拴住出去准备祭品,桓老重重地叹了口气,慢慢回屋,麦穗也默默跟在后面。林秀忍不住叫道:“穗儿……”麦穗身子震了一下,并未回头,跟着进屋去了。林秀呆呆伫立在院中,茫然无措。 

  天色渐渐暗下来,麦收忙完了回来,见他还呆立在院中,摇摇头叹了口气。须臾,麦穗搬出饭食放到石桌上,因这一日无心做饭,都是些冷食。往日,麦穗干活时,林秀都在一旁打下手,今日却只是呆呆看着她进进出出地抹桌、摆碗筷。准备停当之后,桓老和麦收相继出来在饭桌前坐下,麦收头也不抬道:“你还让我们请你坐下吃饭么?” 

  林秀如梦初醒,嗫嚅道:“桓老伯,麦兄,你们,你们还相信我?” 

  麦收狠狠地咬了一口面饼,道:“信不信又能怎样?或*日天下将不复再有无名村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与我们何干?” 

  麦穗听了这话,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了衣襟之上,麦收喝道:“哭什么?不就是死吗?无名村的儿女怎能这般没骨头?”麦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抽抽答答道:“我,我不是怕……。”林秀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其肩,想要安慰她,麦穗却猛然避开了。她自幼失母,父亲虽然慈爱,但总不免严厉,姥爷却只是一味溺爱,不知女儿家的心事。自林秀一来,虽然装扮成老人,但毕竟年龄相若,较易谈心,早把他当作亲伯伯来待了,现在却突然换了副面孔。想到这些天和他亲密无间,不禁又羞又恼。林秀知她心意,只得讷讷地抽回手。 

  深夜,林秀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起身来到院里,却见堂屋灯还亮着,桓老一家坐在席上,相对无语。他从怀里摸出一物,犹豫再三走进堂屋,把那物递给桓老。桓老接过来一看,是一副帛画,上面画着无名村的山形地貌,在村庄下面还画了很多弯弯曲曲的通道。桓老点头道:“是了,他们无所不用其及,就是为了这副图。你既已得到,为什么不早去挖掘出来,却在这里盘絙这许多时日?”林秀满面羞愧,道:“前辈这般说,真让晚辈无地自容。当初我有幸得到这副图,经过三年辛苦寻访找到这里。实不相瞒,我曾悄悄下各家井窑去看过,也看出些端倪,知道它就埋在这村庄底下。可是这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都在感染着我,叫我不忍去亵渎它。此物本不属于我,现下理当归还主人。希望前辈能够原谅我的过错。” 。 想看书来

23 哑谜
林秀如梦初醒,嗫嚅道:“桓老伯,麦兄,你们,你们还相信我?” 

  麦收狠狠地咬了一口面饼,道:“信不信又能怎样?或*日天下将不复再有无名村了,你究竟是什么人又与我们何干?” 

  麦穗听了这话,眼泪一滴滴地落在了衣襟之上,麦收喝道:“哭什么?不就是死吗?无名村的儿女怎能这般没骨头?”麦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抽抽答答道:“我,我不是怕……。”林秀情不自禁地伸手轻抚其肩,想要安慰她,麦穗却猛然避开了。她自幼失母,父亲虽然慈爱,但总不免严厉,姥爷却只是一味溺爱,不知女儿家的心事。自林秀一来,虽然装扮成老人,但毕竟年龄相若,较易谈心,早把他当作亲伯伯来待了,现在却突然换了副面孔。想到这些天和他亲密无间,不禁又羞又恼。林秀知她心意,只得讷讷地抽回手。 

  深夜,林秀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起身来到院里,却见堂屋灯还亮着,桓老一家坐在席上,相对无语。他从怀里摸出一物,犹豫再三走进堂屋,把那物递给桓老。桓老接过来一看,是一副帛画,上面画着无名村的山形地貌,在村庄下面还画了很多弯弯曲曲的通道。桓老点头道:“是了,他们无所不用其及,就是为了这副图。你既已得到,为什么不早去挖掘出来,却在这里盘絙这许多时日?”林秀满面羞愧,道:“前辈这般说,真让晚辈无地自容。当初我有幸得到这副图,经过三年辛苦寻访找到这里。实不相瞒,我曾悄悄下各家井窑去看过,也看出些端倪,知道它就埋在这村庄底下。可是这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都在感染着我,叫我不忍去亵渎它。此物本不属于我,现下理当归还主人。希望前辈能够原谅我的过错。” 

  桓老幽幽道:“你并不是从我村中取走此物,也无需我等原谅。我若告诉你,你恐怕不能相信,即便有这个图,你们也找不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因为那里从来就没有过。”说罢,将那帛画就灯烧了。 

  麦收等人惊异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桓老却问:“听先辈们说,每逢此图现世之时,便是天下大乱之时,此刻山外并不太平,是不是啊林先生?” 

  林秀点头道:“是,日间非空大师已经说了,大明天下眼看岌岌可危,外忧内患,百姓苦不堪言。” 

  桓老叹道:“是啊,很多年前来村中寻宝的人曾唱过一支歌说甚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虽只听长辈们讲过此事,可仔细想想又何曾不是这个理儿呢?其实,咱们祖先留下的最可珍惜的财富正是这个村子,可是啊,那些有眼无珠的人偏偏要毁了它,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在买椟还珠,暴殄天物。”麦收还待要询问,桓老却摆摆手道:“不早了,你们都去睡吧,明儿个祭祀不可不诚。”

24 秋祭
次日清晨,全村人都会集在村里的打麦场上,人人手里拿着农具,锄镐、钉钯、镰刀等等不一而足。那些江湖豪客也都不远不近地立在场坪周围,在这半日一夜之中,又络绎不绝地来了许多携剑带刀的人,有业已成名的武林名宿,有名不见径传的后生晚辈,也有不为人知的逸士高人。林秀发现在小镇上遇到的穆伯元也夹杂在人群中,不觉心中一沉。 

  打麦场正前方几案上摆着五谷和一头***猪,村民们有的吹埙,有的击缶,演奏的都是极古的音乐。一男一女披头散发,脸上涂着油彩,身上簪满谷穗、树叶等奇怪饰物,赤着双脚,和着乐曲舞蹈,舞姿极为怪异。两人舞完一段,乐曲变了一种调,众村民匍匐跪拜。 

  祭祀完毕,桓老走至场中道:“众位乡亲,大伙儿都知道咱们祖先为避战乱躲进这深山里,为不受外人打扰,立下族规,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村,可是拴住和麦穗屡屡违犯,数次到村外的树林中去打猎,泄漏我村踪迹,以至我村会有今日之祸。按照族规,将他二人逐出无名村,从此不再是我村中人。”他声音虽不甚高,但清清楚楚地送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此言一出,尽皆大惊。远远观望的群豪也大感意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拴住和麦穗更是如五雷轰顶,抢上前跪倒在桓老脚下苦苦哀求。桓老却一脚踢开一个,厉声喝道:“你们已被逐出我村,还不快滚!滚得远远的,别在这里碍眼。”众人纷纷劝解,然而桓老心硬似铁,全然不理。 

  麦穗泣不成声地道:“姥爷,穗儿做错了什么,您要赶我?我不走,我不走,我不离开您和爹爹。” 

  麦收劝道:“爹,两个孩子虽然有时顽皮,但并无大错,何至于逐出村族?更何况这次的事情并不是因他们而起呀……” 

  拴住的母亲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桓老厉声道:“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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