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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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血-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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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北望点了点头,于是两人一同来到后花园。

  此时正值新月初上,六月月圆,银白色的月光温柔如水,如风,扬扬洒洒,透过枝叶花丛,恍恍惚惚如身处幻境,更让人感觉心情赫然清新,仿佛尘世的喧嚣战乱都在遥远的世界,这里,这一刻,只有超凡脱俗,只有宁静与爱。

  关柔水拨弦发音,弹起一首北宋词人晏殊的《清平乐》来: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琴声婉转细腻,却又暗藏离愁别恨,幽幽相思仿佛无尽处,那些苦苦相思的日子已溶入她的年华她的生命,太刻骨铭心了。

  宗北望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三年以来她的思念都是这样,一直的牵挂,一直的期盼,一直的担忧。

  抬头望着天际明月,不禁也心有所感,即兴即愁弹起一首同样是北宋词人晏殊的《浣溪沙》来“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琴声之中无限惆怅,惆怅的是人生追求的渺茫,生活道路的坎坷曲折,他突然之间的有些消沉那沸腾雄心,想要怜取眼前的人,也许理想始终是遥远而渺茫的,只有现实才更贴切而真实,可以触摸甚至拥有,可是难道自己又放得下理想吗?那可是一个人的灵魂,从小就被历史被父辈灌输要有热血有抱负做顶天立地的英雄,被灌输要忠诚要仁道要以天下为己任。这种思想早已根植生命且随岁月不断成长,于是它等同于生命而又因为它的伟大与崇高更超越高于生命,放弃不了理想,可紧抱着又能怎样呢?他不禁想起祖父宗泽临死前还念叨着杜甫的诗句“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最后高呼三声“过河”含恨而终,抗击金兵,收复失地是祖父一直的理想,然而直到死,这个理想也并未实现,难道人的一生注定无法痛快的为理想而活?现实总要生出诸多遗憾?

  突然,空寂的夜中飘来一阵洞箫之声,箫声十分的低沉,抑郁愁闷,极为的哀伤而沉痛,然而箫声婉转之间,又突地悲愤尽泄,怒恨满怀,无拘无束,痛快淋漓,仔细听来,却是词水张孝祥的《六州歌头》。

  箫声与宗北望《浣溪沙》的琴声仿若对唱,隐有同感,都是一种“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的感慨,箫声更让宗北望心生愁叹,一时兴起,一首辛弃疾的《永遇乐》信手而弹: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仓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灯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里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后?

  琴声沉寂,箫声复起,诉不尽的都是志向未酬,现实的沉重,心中苍凉无限,如泣如诉如悲如怒。

  宗北望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对关柔水说:“柔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一点事去去就来”,说完便跃上墙头,循着箫声而去。 。。

乱世中情愁3
跃过几座房屋,便可见一大片的湖面,湖水之中灯影摇曳,湖边无数亭台楼阁,但远处却是一座极高的山。

  山正是栖霞岭,湖便是西湖。

  仔细辩听,箫声在山脚之下,宗北望跃房而过,再近了便听得出那箫声正在对着“岳王庙”的位置,于是他随手从一户人家处找了块木板一枝竹杆,脚踏板上,施展起轻功,借竿之力如飞激进,不一会儿那箫声便清楚可闻。

  宗北望轻跃上岸,月光之下便见得亭子里有一人正靠着亭柱吹箫,抬头看时,亭子上赫然有三个字“风波亭”。

  那是一个穿着淡黄衫的中年文士,他已经感觉到了宗北望的到来,便停止了吹箫,长叹了一口气,回身望着宗北望。

  落拓而居傲,藏着无尽的对世俗的仇恨与鄙夷般,脸上罩着一层漠然。

  宗北望一看得那张脸便异常的兴奋激动起来:“杨叔叔,果然是您!”

  吹箫人的神情依然漠然问:“北望,有什么事吗?”

  宗北望说:“我派人到处打听您的消息,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

  吹箫人问:“你找我干什么?”

  宗北望说:“蒙古兵来势汹汹,屡破我城池,中原正是差人之际,杨叔叔名列“中原五独”,武功盖世,若能有杨叔叔相助,事半功倍矣。”

  原来吹箫人正是名列“中原五独”的“西浪”杨白寒,他说:“我如今浪迹天涯,自生自灭,早已不过问朝廷国事。”

  宗北望说:“我知道您看不惯皇帝昏庸,小人得志,奸臣当道,可是外族入侵并不只关乎皇帝江山,更关乎民族的尊严,百姓的安危,蒙古人居然把人按等级分,先降的西复大理为二等,金人三等,宋人还被列为四等,这等奇耻大辱岂能容忍?身为宋人又岂能置身事外,看故土沦陷,民族危亡!”

  杨白寒沉默不语,看着西湖远方,眼中无尽忧伤,半晌才长叹一口气:“生平志向又岂只是与凡人争锋,一刀一枪又岂能痛快淋漓,无挥兵之权又何谈抱负!”

  宗北望也不由得黯然无语,曾经鼎鼎大名的大宋第一捕,如今名震中原的“中原五独”中的“西浪”杨白寒又岂是漠然无志之人,宋孝宗和平年代,多少大案要案大犯要犯,在他面前相形见拙,无处藏身,手到擒来,然而宋熙宋即位昏庸无道,骄宠着一班小人,那班小人为所欲为,目无王法,连同他们的亲戚走狗也都肆意横行,强横霸道,而身为捕快的杨白寒竟无法法办,有大官撑腰,有皇帝纵容,一个小小的捕快算得了什么?

  国师花通天的大儿子“百花风雪摧心剑”花风雪一怒之下杀了御使大夫风镇北,杨白寒法办不了;花通天的小儿子“一夜*”花中狼无数次奸淫良家妇女,,民声怨愤,他无可奈何;花通天的大女儿花千娇是宋熙宗的爱妾,现实的世道,权力就是法律,权越*越大,杨白寒也曾冒着风险把花中狼抓过,但很快就被救了,还倒受了不服从上级安排的责罚。

  无法法办坏人也不算什么,更甚的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与正直忠义之士因为一不小心成了当权者利益的阻碍或损害者,即使并没违背法律原则,但一样要遭遇打击*,而朝廷居然要他充当刽子手,强迫他去充当,这对于嫉恶如仇,满腔正义的他又是如何的心情?然而当蒙古犯境,他请愿去边关守城杀敌,却被皇帝与奸臣讥讽为小小捕快,岂可上得战场。

  他的志向他的理想在现实的昏暗之中一点一点的冷缩枯萎,最终满脸悲愤的离开了曾经让他信誓旦旦,满腔热血的国度,一个人跑到了西凉荒山之中,过着隐世的日子,偶尔到江湖走走,却也是一派漠然,但他的深心里却藏着无尽的愤恨,愤世嫉俗。

  杨白寒又看着不远处的“岳王庙”说:“就算是驰骋沙场,立下汗马功劳,又能如何呢?打天下的人是值得称颂的,可坐天下的人又有几个是开明无私的呢?坐天下的人更多的是沉恋于江山的安乐,根本不了解江山以外的东西,当年的岳元帅功比日月,却反遭皇帝猜忌惹上杀身之祸,一将功成万骨枯,飞乌尽,良弓藏,历史以来多少悲剧重复的上演,何必呢?”

  宗北望无奈的叹口气:“杨叔叔隐居西凉荒山,突然来京,想必是为太子殿下的事吧?”

  杨白寒点头:“太子性情耿直,不懂得圆滑世故,可如今世道,特别是官场,身处上层的人更是爱慕虚荣,喜欢溜须拍马阿谈奉承之辈,连皇帝也不例外,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自以为高尚伟大无比,是完美的,绝不容忍别人的指责,太子很早就看不惯花通天贾似道之流,我知道他早晚会有吃亏的一天,但来得太快了,三个月前我曾接到“玉剑神龙”花白月飞鸽传书,说太子遭贬了,当时我就离开西凉想看太子有什么打算,没想到他离开皇宫后音讯全无。”

  宗北望说:“如今太子现身,听说到了东方天下的强龙堡,杨叔叔想必也知道吧!”

  杨白寒点了点头:“我已听说,但白天去多有不便,想深夜去看看。”

  宗北望说:“听说“中原五独”中的“东王”赵世野也到了强龙堡,他可能对太子有所图,杨叔叔可得想办法助太子一臂之力”

  杨白寒说:“其实这倒不足为虑,有中原武林第一高手的无名人相助太子大可放心,另外太子住在强龙堡,东方天下一定不会让别人为难他的,当年壁山绝崖论武,本来东方天下是榜上有名的,只不过当时他正闭关修炼“黑阳功”而错过了时间,不然的话,中原五独的名号也不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东方天下的武功现在还没人可小看他。”

  宗北望说:“可他终究也是一只狼,近两年强龙堡的势力发展极快,在江湖上与之前的丐帮,杀手门,铁甲兵团,太阳城,南尊会五大帮会并列称为“武林六霸”,而且还听说他也有招兵买马的迹象,说不定他是想在太子身上做文章“挟天子以令诸侯”好名正言顺举事。”

  杨白寒说:“天下本无姓,唯能者居之,只要有那个能力,用谁的名义都无所谓,诸葛亮死心塌地辅佐刘禅也没多少人称赞,曹操野心勃勃也没多少人责骂,东方天下想得天下,东王赵世野首先不会答应,花通天的“南尊会”也不会答应,蒙古人就更不会答应了,还用得着我们来操心吗?”

  宗北望的眼睛一亮:“杨叔叔的意思是渔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些人争来争去,最终获利的是太子?”

  杨白寒说:“无名人先救太了,太子到强龙堡极有可能就是他的主意,他很有可能就是走的这样一步棋,具体有什么目的我也猜不准,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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