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个客栈最好的一间,上等中的上等房,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
花间蝶就更没有意见了。
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很是讲究,不仅穿着讲究,住宿更是讲究,居然开了一间太行客栈最好的房间。一个男人如此的拘泥于这些,虽不是什么坏事,却也不是男儿随性自然的本色。所以花间蝶跟他待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觉得很不自然,就像小时候见到了自己暗恋的大姐姐一样不自然,所以他想溜了,于是找了个借口:“兄台,在下还有点小事需要处理……”
那少年似乎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抢着问:“既然是小事,为何这么着急,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再走也不迟。”
花间蝶忙推脱:“兄台有所不知,在下对酒只闻不饮。”
那少年忽然笑了,眼波忽闪忽闪的,就像初升的阳光照在微波荡漾的湖面上,金光迷离扑朔,令人心中一阵暖意上扬,说不出的舒服,男人怎么会有这般柔蜜动人的眼神?
却听那少年笑着反驳:“又不是毒药,喝一点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花间蝶沉默无语,因为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喝一点的确丢不了性命。但是他不能喝,因为在金浪月那样的酒虫威逼利诱之下都未曾沾过一滴,今天如果因为他就破了这“清白”之身,别的不说,金浪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借机羞辱、痛骂。什么“不够意思、混账东西、喜新厌旧”等等等等骂人的词都会扣在头上。
“你怎么不说话呢?”
花间蝶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不是男人的腔调,竟然失声问了出来:“你到底是男是女?”
那少年噗嗤神秘一笑,道:“你看我是男是女?”
花间蝶道:“我若知道就不会问你。”
那少年道:“那你就猜一下嘛。”
花间蝶道:“我不想猜,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那少年一扭腰,人就到了花间蝶的面前,两人面对面靠得很近,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这种距离绝对不是两个男人所能忍受的距离。花间蝶是个男人,但他却忍了下来,因为他闻到了女人的气息,幽香甘甜的气息,这种气息能让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骨头都软掉,激发出任何一个男人肉体上精神上所有的欲望。这也绝不是任何的脂粉花香所能有的效果,这是女人天生的气息,销魂蚀骨的气息。
难道“他”是在用女人特有的气息来回答花间蝶的疑虑吗?
花间蝶竟忍不住把嘴巴凑了上去,那“少年”竟也没有躲闪,而是缓缓的闭起了双眼,就这样,四片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寂静,连楼上的争抢声都似乎在这一刻嘎然而止,似乎他们都看到了这一幕,似乎他们正躲在窗外偷看这两个人在这搞不正常行为。
“哎哟!我的妈呀!”窗外果然有人偷听,严格上讲是偷看,因为窗户是开着的。
是女人的声音!
花间蝶的脸一下就飞红起来,人也从窗户飞了出去,哪有半个人影?只有淡淡的香气,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就好像一下子就变成了空气,很香的空气。
熟悉的香气!花间蝶隐隐觉得这味道有点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原本以为是无聊的妓女,但哪有这么快的妓女?花间蝶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快了,没想到窗外人更快,早已没了身影,好像根本就没这么一回事。花间蝶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要不然传了出去,那可比尼姑偷和尚还要新鲜一百倍。
花间蝶在门口蹀踱了半天,才低着头推门而入。但当他勉强抬起头的时候,他就再也不想低下头了。
那个少年竟然变成了一个妩媚的少女,长发披散,就像刚刚出浴。这不是头发,而是可以拴住任何一个男人灵魂的缚索。先前的男装早已换成了轻薄的纱衣,薄到透明,透明到清晰的可以看见她完美的身材,白皙的肌肤,饱满坚挺的胸部,甚至更神秘的地方,她竟然只穿了一件透明的纱衣。这也不是衣裳,而是可以燃起任何一个男人情欲之火的春药。
天气是有一点闷热,只穿一件薄不遮体的纱衣,的确很凉快,但她绝不是为了凉快,而是为了让花间蝶欣赏。通常一个女人穿成这样,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那她一定是在勾引他。
花间蝶从来不会让女人失望,因为他是一个很懂得欣赏女人的男人,绝对不会假装正经,闭眼漠视。
花间蝶已在不知不觉中怦然心动,甚至有一种冲上去撕裂她的衣服,彻底征服她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没有冲过去,因为他认为那是野兽的行为。
既然有了野兽的想法,为何不能付诸野兽的行动?这就是花间蝶的原则,可以乱想,却绝不可以乱来。
如果有人说,那他怎么会亲那个“男人”呢?那么这个人绝对不懂得什么叫做欲望,或者他从来就没有过一个男人不能自拔的欲望,一个人如果能激起你强烈的欲望,“他”绝对不会是你的同类。
非正常人例外。
花间蝶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女人尚且百般挑剔,他怎么会轻易碰一个恶心的“男人”呢?他之所以会那样做,是因为那一刻他已经认定“他”是女人,因为天底下绝对没有一个男人会有那样的鼻息,令男人心动的鼻息。
补充一句不该说的:“有些女人实在仅有女子的器官,而没有一点女人的味道。这种女人实在也是不敢恭维,就好比金浪月老兄家中那位虎妻。有时候金浪月情愿抱着一头母猪睡觉,也感觉比他老婆舒坦。当然这些话都是在没有真让他抱着猪睡的前提下说得风凉话。人嘛,总是好说几句风凉话的。”
说起金浪月,就比花间蝶快活多了。虽然压在体下的女人是不知道多少男人睡过的妓女,但他至少不用忍受难耐的欲火,可以尽情的释放,尽情的享受鱼水之欢。而史横找来的妓女在妓女中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好货色,也绝对不会让好这口的男人倒了胃口。
金浪月那幸福满足的表情就已经给出了答案,虽然走路有些发软,甚至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他还是觉得值了,很值,即使那最兴奋的一刻过后,便是生命的尽头,他也心甘,无怨无悔。
金浪月双眼发花,却也没有走错房间,可为什么还是没有花间蝶的影子?他和那妓女完事后,顺便在赌场看了一眼,里边空无一人,好像人都蒸发了一样。
赌场竟然比坟场还清静!那些抢钱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先前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知道,当时他还趴在女人肚子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他还以为是今天生意不佳。但是太行客栈自开张以来,就从来没有冷清过,绝对没有。
这小子哪去了?金浪月站在门口大叫起来:“花间蝶!花间蝶!天运镖局的人来了!”
花间蝶正值欲火焚身之际,金浪月的声音堪比降火息欲之良药,宛如一盆凉水淋身,野兽般的欲望荡然无存。
那不知名的少女看出了花间蝶表情的起伏,她也显得有些不悦,愤恨地朝门外瞪了一眼,接着又扑进了花间蝶的怀里。
花间蝶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所以他推开了她,匆匆而去,比刚才从窗户窜出的速度还快。
金浪月的一声吼叫,几乎能把窗户纸震破。只听一连串的开门声,接着整个二楼又沸腾起来。
“花间蝶!有人喊花间蝶耶!他在哪里?”
这是女人的声音,好多女人的声音,小到十五,大到三十五,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年龄不一,相貌不一,口音不一,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的惊喜。
“花间蝶!小剑鬼花间蝶!”这是男人的声音,好多男人的声音,小到十五,大到六十五,年龄不一,相貌不一,口音不一,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仰慕的神色,甚至还藏着些许嫉妒。
第五章 人头
用一句很俗的话来形容花间蝶,那他就是一个智慧与美貌并存,貌可以倾天下,名足以动江湖的完人。在女人心中,他是最理想的情侣。在江湖中他又是诡异与神秘的化身“剑鬼”卜要命唯一的嫡传弟子,其剑法有多精湛,虽然很难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剑法已经高出了他的师父卜要命。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正因为如此卜要命才愤然离去,至于到底何故,没有人知道,花间蝶也不知道。他现在也顾不上想这些,眼下要做得是阻止青猺劫贡酒。
押运贡酒的是平遥的天运镖局,花间蝶落脚太行客栈,就是为了等候天运镖局的队伍。
而且他刚刚就听见金浪月大声吼叫说,天运镖局的人来了。
当他刚跨出门槛的时候,却几乎傻了眼。整个二楼虽称不上人山人海,却也像戏园子看戏的人那么拥挤。而他就是唱戏的名角儿,所有人都在盯着他。
是他,他就是花间蝶!几十个女人一窝蜂涌向了花间蝶。
“我的师父哎!这下可惨了!”花间蝶没有爹娘自然只有叫师父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包围了。就像一朵可怜的花朵,被一群蜜蜂“摧残”。
这些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一点也不羞涩,乱摸乱亲,兴奋的要死。
花间蝶无奈,心想你们摸就摸吧,只要不摸那地方就行。没想到,想什么就来什么,已经有七八只手肆无忌惮地伸到了他那最敏感的部位,还在互相争抢着。
他就差没哭出来了,狠狠地瞪着站在一旁看笑话的金浪月,似乎在告诉他:“你小子等着,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金浪月笑得已经快喘不上气来了,断断续续地道:“我看你还是先想脱身之策吧,我在楼下等你。”说着转身下楼而去,看他的背影满是说不出的悠然自得。
这时,那个少女也从房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