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难闯,偶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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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难闯,偶尔不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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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当然是自动忽略这些,玩笑着将竹林所见告知夜少,最后还万分委屈地说:“我好歹是一代名医,却沦落到要做替你跑腿的活计。”夜少还在思考中,这一男一女,还有泛着红光的明珠。顔夫人,青帝,明珠,他在吐纳间将这些串联起来,如果他没猜错,那两位不速之客是邪珠门的人,听说最近他们正在炼制一颗邪珠,会是方才出现的东西吗?
  受忽视的秦再次开口:“我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成功吸引了夜少的注意力后他略带神秘地说:“沈家那小子不错哦,功夫上有你的痕迹——话说前阵子你让我从你家里偷出来的书怎么不见了?”秦一直在挤眉弄眼,仿佛是发现神秘秘密般兴奋,夜少再次忽略他,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引开。没错,是他把书送给青帝了,至于修行的如何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秦抛出最后一句话,收起笑意的:“你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
  天边渐渐有些泛白了,夜少却怎么也做不到闭上眼,他盯着窗外的光线由弱渐强,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忽然感觉人生不也正是这样由最初的晦暗不明、心智未开的黑暗逐渐透光变强,这时人人都在追逐光芒,然而当光彩尽显后又不可避免地走向颓败,那如果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颓败的,到底还会不会有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时候,说实话,他心里没底。又是一个寻常的无眠的夜晚,,到底他还得经历多少疼痛难以成眠的夜晚,他同样没底。
  顔夫人最近总是心神不宁,似乎有一双神秘的眼睛一直在暗中窥伺着,她无从道破其中的异常,这样一来,她更加烦躁,脸色不必说也是不好的,而青帝近日也不再闷在屋里,经常是很久不见他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忙活什么。有时候是兴奋地回来,有时却是满脸委顿,一言不发。她这样一想,于是放下书,任凭脚步漫游,很久一段时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安安静静地做一只被豢养在竹笼里的麻雀,一只被晾在一边飞不上枝头的麻雀,这样说来似乎有些委屈。不过她清楚,真正委屈的不会是她,甚至她应该满足于现状。时间会过去,但曾经做过的事总会在那里留下证据,想抹都抹不去。有时候
  她也会想自己怎么能这样心安理得,一个破坏者的结局不应该再悲惨些吗?
  风簌簌地吹来,惊动了午休的竹叶,洋洋散散发出嘀咕声,她细细听着,蓦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像时间回到那一年,她还年少,还是个倔强不服输的小姑娘。握着剑指向远处,那个靠在细竹上翻书的男子说:“你不能在这里!”他缓缓抬起头,迎着阳光,他的轮廓沾上一层光晕,柔和耐看的。连他说为什么的时候也似乎是笑着的。我要练剑,这样一句原本她会理直气壮说出来的话那时都显得唐突,她忽然之间明白阿姐说的“那种心跳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知所措,头一次失去往日的霸道,剑在手心滚烫滚烫,烫得她头脑发热。而他也不生气,微微一笑,起身告辞。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更慌了,脑子里糊浆一般迷了黏住。
  他看着她突然拦住去路,不解,但又嗤的一声笑出来,开口一句:“小姑娘,你要怎么样?”她又是一秒的缺氧,那时她就想一个男人怎么能笑得那么好看,一定是这样她才会迷恋上他。于是她冲口而出:“我迷路了,你要带我下山。”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她已经学会说谎了。迷路?那个地方她和阿姐常常去,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摸得七通八透。
  小姑娘小小的心计,他也不戳破,隔着一定距离领着她走。一路上她侧身仰视身边的男子,细数他的线条棱角眉须,不经意间脸上就变得火热火热,真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眼底的雀跃还来不及收拾好,时间已经将她送到他的礼堂,他的新娘,那是一个庄严成熟的女子,她也会功夫,她也很温柔地望着他,她说她叫司夜慧,而他姓沈。早就听爹爹说过千万不要招惹司夜家和沈家的人,但是她啊,她是红颜,爹爹最小的女儿,宝贝似地宠着,宠得无法无天的小女儿。再说那时头脑发热的她怎么会听得进。
  当嫉妒、爱慕两者合二为一便成了一剂足以折磨人的毒药,药性烈,不会立即要人性命,只会一点点销蚀人的理智,何况她从来不凭理智待人。
  顔夫人嘴边的笑渐渐演变成苦涩,嗤笑罢了。暖风吹得她有些冷,她想如果当时有一场雨把自己淋醒,她会不会还这么做。但一切都为着她将犯的错误准备好,一切都在引诱着她犯错。谁知道她在往酒壶中洒药粉的时候,酒中也同时掺了她的眼泪呢。看着他喝下,看着他失去意识,那可是很厉害的药,她曾经淘气自己亲自试过,整整三个时辰完全没有意识。三个时辰,足以让她做完一切,那时他会不会惊慌,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度过毫无意识的三个时辰,他会不会惊慌?想到这,那时的她忍不住得意起
  来。但结果没有,她没有勇气去看清楚,只是留下床上衣衫不整的他,一团醒目的血迹,一块她随身带着的金锁,她不知道当时是否真的想把他的一生都锁起来,那天她一口气跑了很远,很远,似乎要将这一生的距离都耗在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年轻的颜夫人犯过错,占有的爱让她选择用迷药来对付沈庄主,只是为了能安安静静的跟他度过三个时辰,那是一个敢爱的女子,为了她的爱耍了计谋。


☆、【去或不去】

  一声异动惊醒了冥思中的顔夫人,她骤然抬头,眼中充满敌意与惊恐,仿佛她一直层层埋藏的秘密突然有了外人闯入的痕迹,只因为一个漏洞就足以泄露她的整个心防。难道是他?顔夫人惊恐地退后一步,这是罪犯在见到原罪方后会有的心慌。沈庄主,十几年后再次面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现在实在是难以分辨,脑子里就只是嗡嗡直叫,哪里是哪里,今日是何时……
  “顔夫人”叫声中顔夫人的视线逐渐清晰,她忽然大口大口松气,原来不是他呢!
  青眉不耐烦地看着顔夫人脸上戏剧性的变化,她不知道对于一个痴迷了几十年的人来说一丁点的相似也会让她疯狂,何况她沈青眉与她的父亲应该是有几分相似的。
  顔夫人又恢复了那个温和安静的姿态,柔声说:“青眉啊,来找臭小子吗,他出去了。”她说“臭小子”时,满眼的安慰与舒心,语气加重但不招人讨厌,青眉不自觉的有些羡慕,爹娘可从来不会这样对待逐自己。青眉随之撇撇嘴,光顾着吃味,差点忘了正事。前几日娘交代的去请顔夫人,自己还没完成任务。今天趁着父亲出庄去了,而娘亲又有空闲,青眉就想这回一定要把顔夫人请去,也管不了时间合不合适,先去了再说,娘一定是有事找顔夫人,而且事情还不小。最近庄子里人进人出的,好不平静,就是她也意识到不对劲。
  的确,沈家庄近日人员进出频繁,传言也是一波接一波未有停息。前端才有人奔走呼告说玉鉴然已经准备回京,但转眼间又看见他领着此地的官员来庄里听师傅讲学,说实话,官员在太渊的职权并不是很大。因为文有沈家庄,武有司夜家,这两方面的许多事情都由着他们各自打理,官府对此也是默认的。除此之外,牵扯到刑司典狱的案件也不好处置,这里帮系众多,捕快的人数再多也难以抵抗帮众寻事。这样左右顾虑,官府能决断的事情就有限的很,大多数也只是一些没权没势没背景的杂事,深谙官场诡谲的士官也乐得清闲,只要事情不闹得不可收拾,大有放权之态。毕竟他们都有官命文书在,这里的人再大胆也不会轻易与官府为敌。毕竟这么自成一脉的平静不希望有外界的力量来介入。
  今早青帝甫一进入学堂就见气氛异常,原以为他又是最早,但事实却是乌压压一片的人头攒动,细语声不断。青帝自练武以来,感官的敏感度大增,从杂乱的声音中,他还是听出些讯息:玉学长会和几位高官来旁听,目的可能是为了挑选资质出众的学子。
  青帝不由嗤笑,这大概又是谣传。这两天此类的消息泛滥,但哪次成真过?
  师傅一如既往地姗姗来迟
  ,进院前他先习惯地在学生群中搜寻青帝,然后对他抱之欣慰一笑。青帝是个聪慧灵透的人,自然是对学习不敢懈怠,只是文课繁重,每天都要占去大部分的时间,他还要调剂时间习武。现在他已经不满足于纸上习武,自从和轻波过招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对手来一场真正的比试。但适合的人何其难找,而且他本身也有不少顾虑:他身份尴尬,目前也是寄人篱下,虽然他有想过带着顔夫人离开,但这事又需要从长计议。习惯于安逸生活的他们还能再次承受颠沛流离的苦楚吗?想起几年前几近流浪的时光,青帝又是一阵晃神。
  坐在青帝身边的学生拿手肘捅捅他,方才注意到窗外站着几个人。为首的是玉鉴然,在他身后谦恭拘谨的长得有些发福的人应该是当官的吧,他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不同于学生的心有旁骛,师傅是更加专心一些。也许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他也不提醒学生应当如何,只是按照原定计划讲授学业,当他看到青帝也未受到影响的时候,他的下颌上的细须也微微飘动,显得年轻意气模样。他在经过青帝身边时用书本在他桌上轻轻放了一下,略有深意的眼神随之飘过,快到让人差点来不及捕捉。而窗外的人何其敏锐,他早已看到这一份特殊,不由得多看了青帝两眼。
  玉鉴然一行在附近观光了一周,师傅下堂时还没看他们回来,几个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们的学生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动作起来。活络的人不时报告追踪的地点,随着一声声“快了,近了”的言语,他们也越发显现出期待的模样。
  青帝见师傅收拾好东西离开,就快走几步追上他,也不说话,就静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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