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闵佳汝冷哼一声,陡地发出一阵厉喝,双手手指疾风般点击在石岩上。
“嗤嗤嗤嗤!”石岩石灰飞扬,碎石进溅,岩壁上出现了马蜂窝般的小洞。
杜云魂低垂着头,默不作声。
蓦地,闵佳汝顿住手指,冷厉的目光盯着杜云魂道:“杜圣使,你真是这么认为?”
杜云魂悄悄地窥察着他的脸色道:“对圣火教来说,这当是一件喜事,不过,对于少主来说,却是有些不公平。”
闵佳汝知他言中之意,却故意问道:“何谓不公平?”
杜云魂道:“少主为圣火教操劳,奔波江湖,功劳自在徐天良之上,教主竟推徐天良为武林盟主,实是有些不公,自古君王!就是对兄弟也该赏罚分明。”
闽洼汝恨声道:“他先在三花毒中暗下*想控制我,现在又不把我放在心上,他没有我这个儿子,我就没有他这个爹,他不仁,我就不义!”
杜云魂脸上露出一丝窃喜。
闵佳汝手指指着山岩间的夕阳:“我要先杀徐天良这个弟弟,再杀易天凡这个爹爹!”
杜云魂趋前一步,压低声道:“嘘,轻声!千万不要让人给听见了。”
闵佳汝目透凶芒:“怕什么?难道我还怕了那个老鬼不成?”
杜云魂道:“少主神功盖世,但目前仍不是教主的对手,凡事皆须要小心谨慎才是。”
“哼!”闵佳汝咬唇道:“你就知道等、等,到底要等到多久,咱们才能动手?”
杜云魂闪着狡黠的眼光道:“三圣人马中,在下已联络了过半的人,只待西域红衣喇嘛一到,我们即可动手,那时少主吸了教主的功力,金紫魔功合体,天下谁还能是少主的对手?到时候,别说是一个徐天良,就是十个徐天良,也受不了少主一掌或是一指。”
闵佳汝一阵大笑,笑声蓦然中断:“红衣喇嘛是易天凡的师傅,功夫一定了得,咱们能胜得过他,夺到吸星*密笈吗?”
杜云魂阴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是易天凡的师傅,你是易天凡的儿子,他无法躲得过我们的暗算,此事暂不在急时,眼下最关键的是如何对付徐天良。”
闵洼汝见提到徐子良,便恨得牙痒痒地道:“我一定要宰了他,才泄心头大恨。”
杜云魂眯起了眼道:“有教主护着他,他又是武林盟主,我们要杀他不会那么容易。”
闵洼汝皱起眉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杜云魂低声道:“要对付徐天良,我们须有帮手才行。”
闵佳汝扁嘴道:“徐天良现已是武林盟主,谁会肯帮我们对付他?”
杜云魂眼珠转了转道:“还有两个人能帮我们。”
闵佳汝凝目道:“谁?”
杜云魂缓声道:“西门复和徐大川。”
闵佳汝不觉一愣。
此时,空中传来三声短哨。
闵佳汝和杜云魂跃出风雨岩洞。
一个身着圣火教彩服,手执圣火令的教主令使飘然落在闵佳汝身前:“少主接旨。”
闵佳汝单膝下跪:“易佳汝接圣火令。”
教主令使道:“教主有令,少主即刻赶往西子庄,圣火教人马必须在各门派之前赶到,不得有误。”
“遵旨。”闵佳汝站起身,接过了令使手中的圣火令。
他暗向杜云魂丢了个眼色,叫他去与西门复与徐大川联络。
他已作出选择,踏上了杜云魂指引的路。
这是一条死亡之路。
这路上充满了血腥、恐怖与罪恶,而且并不遥远。
第三十六章 又到皇陵古墓
姚天霸与徐大川在锦衣卫头领黄金锦的陪同下,走进了丰都府衙门。
门内侍立着衙役和捕快。
院内站满了身着号服的锦衣卫。
刀剑出鞘,箭搭弓弦,衙内的气氛十分紧张。
黄金锦一声不吭地领着二人,穿过前院,到了中庭。
庭坪上,摆着三顶红木大轿,侍立着面带杀气的一大群禁卫兵丁。
气氛紧张,还透着不安。
黄金锦压低声,吐出一句话:“姚大人小心。”
徐大川不觉暗中攒起了拳头。
姚天霸立即传音过去:“顺儿,不许乱来,否则我当先毙了你!”
这是他给他侄儿,原皇宫大内总管姚其顺(即徐大川)的一个警告。
徐大川在峨嵋金顶朝圣会告败之后,原本准备带着花容容和金童、银童远走高飞的,不料在山遭上遇到霍安仙一阵纠缠,待霍安仙走后,恰姚天霸赶到,便把他强制带来了这里,向带着皇上口谕前来的新钦差大臣卞洛奇请罪。
徐大川不想来,却不能不来,见到这场面情知不妙,却又遭姚天霸警告,他心中十分沮丧,看来今日是死定了。
八名内宫侍卫在厅堂的台阶上,拦住黄金锦取下他的头盔,摘走了他腰间的剑,这才放他三人进去.这八名内宫侍卫原都是徐大川手下,此时见到徐大川,竟不有一人向他打招呼或是悄悄示意。
徐大川牙齿咬紧,脸上绽出一抹刻毒与嘲弄的笑意。
他长期执行皇命在外,曾以千张面孔待人,故以千面郎君自称。这位千面郎君,今天才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人世间的炎凉与险恶。
厅堂内,两侧“肃静”、“回避”木牌耸立,牌前分站着十八名侍卫。
侍卫没执兵器,也没拿刑杖,都空着手,但从他们高高凸起的两颊太阳穴,可知他们皆是内外功修为极高的高手。
厅堂正中,摆着三张官案,一正两斜呈八字形摆着。
正中官案最后坐着新钦差大臣卞洛奇。
卞洛奇的椅旁,站着一名手捧着皇上御赐尚方宝剑的小童。
左边官案后坐着肉省总监魏海清。
右边官案后坐着地方官知府雷吉祥。
正中官案搁着皇上的御用金牌,知府的官印,行刑的竹签筒和一卷圣旨。
像开堂会审审理犯人,官案后的三张脸都是严肃的。
只是卞洛奇严肃得有些古板,形如一尊木偶。
魏海清严肃得有些得意,不住地打着嗝。
雷吉祥严肃得有些紧张,嘴角都扭扯得歪变了形。
黄金锦上前见过钦差大臣卞洛奇和内宫总监魏海清后,垂手侍立到一旁。
姚天霸和徐大川走至堂中,正待开口,却见卞洛奇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姚天霸,你可知罪?”
姚天霸忙拉徐大川跪下:“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姚天霸与大内总管姚其顺,叩见钦差大人。”
卞洛奇皱着眉道:“姚天霸,本官问你可知罪?”
姚天霸抬起头,炯炯的目光瞧着卞洛奇:“我不何罪?”
卞洛奇拿起御用金牌,沉志道:“这是什么?”
姚天霸凛然道:“这是皇上赐给臣的御用金牌。”
卞洛奇肃容道:“这金牌为何会在叛贼沙渺渺手中?”
姚天霸坦然地道:“是臣保管不善被沙渺渺盗走了。”
“哼!”卞洛奇哼了哼,将案上的那卷对旨掷下,“这又是什么?”
姚天霸拾起圣旨展开一看,原来是一道传令退兵的假圣旨,上面皇上的字迹与五玺大印伪得可以乱真。
他暗自抿了抿嘴:果然一切不出所料!
原来他在钱塘将御用金牌交给徐天良时,早已有利用徐天良,来退围剿峨嵋金顶官兵之意。
姚天霸搁下假圣旨道:“这是一道假圣旨。”
卞洛奇面色凝重地道:“既是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姚天霸沉静地道:“臣实是不知其情。”
卞洛奇凝视着他道:“真的?”
姚天霸道:“若臣知情,就不会在金顶坪射放火焰箭了。”
“大胆的姚天霸,姚其顺!”魏海清尖声厉喝道,“尔等竟敢勾结叛贼徐天良,金顶聚会密谋造反,实属罪大恶极,来人!将他二贼拖出去斩了!”
四名侍卫应声抢上,点住两人穴道,抓住了两人肩膀。
姚天霸没反抗,也没出声。
这个结局,对他来说并不意外,他早已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来到。
徐大川挣扎着,大声疾呼:“冤枉!冤枉!”
卞洛奇举起手,阻止四名侍卫:“有何冤枉,照实说来。”
徐大川抢呼着道:“属下忍辱负重,潜伏江湖多年,为朝廷破了不少重案,此次峨嵋金顶朝圣会上又粉碎了西门复称帝谋反的梦想,属下镇守山道,接应攻山兵马,兵马未至,又何以能加罪属下?”
“叛贼还敢狡辩?斩!”魏海清尖声喝喊。
四名侍卫木由分说,就将姚天霸与徐大川往堂外拖。
黄金锦突然跪倒在堂上。
“慢!”卞洛奇喝住四名侍卫,对黄金锦道:“你不什么话要说?”
黄金锦叩首道:“未将退兵之后心中有疑,仍留在山下,确见金顶崖坪射出了火焰箭,可见姚天霸所言不假。姚天霸与姚其顺屡立战功,功劳不小,还望钦差大人念其往日之功,饶他二人一条性命,同时未将愿以全家性命担保,姚天霸决不会背叛皇上。”
“黄金锦,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为姚天霸担保?”魏海清厉声斥喝。
卞洛奇没理会魏海清的喝喊,却道:“看在黄统领讲情的份上,本官暂且饶你一回,命你二人一月之内缉拿叛贼头领所谓的武林盟主徐天良和在逃钦犯沙渺渺归案,即送京都刑中,不得有误.“卞大人。”魏海清尖刻的声音响起,“你敢放走叛贼?”
“魏公公,”卞洛奇冷声道,“在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本官说了算?”
“哼!”魏海清细眼珠子一翻,“无论是宫内还是宫外,是京城还是州府,除了皇上之外,我东厂魏公公的话能不算数?拖出去,斩!”
他自恃东厂势力强大,又兼任内宫总监,可谓权倾朝野,哪把一个监时赐封的小小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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