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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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英雄-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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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够狠,”风蔚然表示佩服,“不过为什么要三副?”
  “因为要三副的料,才够做我这一身的,”胖子咧着嘴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的确如此,”风蔚然鸡啄米般的点头,“连喉咙都包上了,是很费料。”
  “要对付云灭,就得安全第一,”胖子一本正经地说。
  风蔚然很快将胖子带到了云栋影门外。两个人正准备压低了声音商议如何探查一下屋内的情形,门却自动开了。辰月教主的声音传出来:“别在外面淋雨了,进来说话吧。”
  两人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既然行藏败露了,只能乖乖接受下风的处境。胡斯归拍拍风蔚然的肩膀,两人走了进去。
  灯光下,风蔚然头一次看清了辰月教主的脸,那张狰狞的面孔令他禁不住浑身一哆嗦。辰月教主偏偏要死盯着他,一双没有眼皮的眼睛始终不眨一下,更加让他心里发毛。他心里本来怀着对此人杀死陈福的强烈恨意,但那如同淬毒利刃一样的目光使他只剩下了恐惧的念头。
  然后教主的眼神就和胡斯归的眼神碰上了,看来这两人也是老相识,风蔚然隐约从空气中闻出一丝燃烧的味道。
  辰月教主看着胡斯归,没有五官的脸笑得甚是恐怖:“我所认识的天驱武士中,你不是武功最好的,但却是最会动脑筋的。既然你敢来找我,一定是对我的秘术有所防范了。”
  “我没把握防得住你这样的老怪物,”胡斯归说,“但我至少有把握和你同归于尽。”
  辰月教主叹口气:“既然如此,有没有办法大家都活下来呢?同归于尽不是什么好结果。”
  “那你首先应该告诉我,你对这孩子做了什么?”胡斯归问,“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苦等了一十六年,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十二、你首先应该告诉我(3)
这也正是风蔚然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辰月教,那是一个拥有可怕的秘术的教派,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辰月教主的眼神在风蔚然脸上扫来扫去,令后者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等待被剥皮的羊:“这正是我想告诉你们的。你们对我的行为有不少误会,不然我也不会耽误这十六年。也许我说完之后,你们会改变主意,和我谈谈条件。”
  

十三、可是实在没想到(1)
年轻的羽人风靖源,在十六年前的一个夜晚陷入了匆忙的奔逃中,此事的起因在于他于半年前曾窝藏了一名被通缉的天驱武士。事隔半年,由于天驱内部出现了叛徒,他的行踪被人出卖,不得不在傍晚之前带着即将临产的妻子,急急离开中州丰豫城,骑在马背上奔跑了四五个对时,一路往东而去。
  他并没有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全摆脱对方的追捕,因为历来对天驱执行抓捕的都不是官差,而是国家的军队。此刻追捕他的一队人马,来自于中州轶国的斥候部队:苍翼营。他们有着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和猎狗一样敏锐的嗅觉,配合着从北陆引入的快马,一直对风靖源穷追不舍。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是不会畏惧的,羽人的翅膀一旦展开,天下再快的马也不可能追得上。但他却不能抛弃怀孕的妻子。尤其不幸的是,到了深夜的时候,由于一路剧烈的颠簸,妻子临盆的时刻提前到来了。
  此时两人已进入澜州地界,正逃到一处大湖旁,但敌人始终穷追不舍。茫然无措的风靖源左顾右盼一阵,仔细看看周围地形,忽然眼前一亮,将呻吟不止的妻子带到了一从芦苇后。在一人多高的芦苇从里连续拐了若干个弯后,又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洞里钻出,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处小小的祭坛。
  他将妻子扶到祭坛下,却听得不远处传来的搜索声。无奈之下,他借着明亮的月光,故意将自己的身形暴露在追兵的视线里,将他们引向与祭台相反的方向。
  这时他才惊恐的发现,自己在这个月色如霜的夜晚竟然感受不到明月的月力。但此时已无路可退,他只能凭借着羽人天生轻巧的纵跃躲避着追兵们的弓弩,渐渐将他们带得远离妻子的藏身之所。
  此后便是一场恶战。失去了翅膀的羽人在密密的箭雨中穿行躲闪,几乎是依靠着身体的本能顽强的维持着。他以精湛的弓术杀伤了数人,自己也身中好几箭,尽管未及要害,但流血过多之下,心中已知不敌。于是他放出了一道烟火,那烟火在夜空中画出一只青色的鹰,正是天驱向自己同伴求救的讯号,那是他曾帮助过的那位天驱武士赠与他的。虽然他知道,附近存在天驱武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奇迹恰恰出现了。这个奇迹就是正在近旁的陈福。在陈福的帮助下,两人合力杀退了敌人,风靖源顾不得自己身负重伤,由陈福搀扶着,向着妻子适才躲藏分娩的地方奔去。
  不料来到芦苇丛外,却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反而随风传来妻子微弱的呼救声。风靖源大惊失色,挣开陈福的手冲了进去,陈福也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钻进去后,就在湖边见到了辰月教主,以及一幕他们毕生未曾见过的奇景。风靖源的妻子已经产下一子,那孩子此刻却正被包在一圈绿莹莹的光圈之中,身子竟然悬在半空。一袭白袍的辰月教主正站在他身边,双手捧着一团白色光球,赫然正在将这团光球压向婴儿的身体。
  其时风靖源并不认识辰月教主,但见到这般诡异的情景,早已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细想?他连身上的弓箭都忘了用,怒吼一声,握起拳头向着辰月教主和那团光球扑去。
  辰月教主正在全神贯注于那光球与婴儿身上,竟然没注意到湖畔多出来两个人。等看到风靖源扑上来时,他已经没办法作出别的反应了,眼睁睁看着对方伸手去推那光球。风靖源触到它的一瞬间,光球陡然间亮了起来,他的身子竟像被重锤击中一般,身子往后飞出十余步,倒在地上。
  随着光球变亮,辰月教主也是面上的表情痛苦之极,似乎光球即将失控。他匆忙间咬破舌尖,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瞬忽间化为一团血雾,笼罩了光球,光球的色泽变得暗淡起来。他赶忙强忍着痛楚,将手中的白色光球放到了婴儿身上。白光渐渐融入了婴儿的身体,最终完全隐去。那股托着婴儿悬浮于空中的力量,也就此消失。婴儿从半空中跌落下去,幸好地上都是芦苇,并没有伤着。
  

十三、可是实在没想到(2)
“哇”的一声,婴儿发出了响亮的啼哭。陈福又要照顾大人,又要看着孩子,手忙脚乱之际,辰月教主已经逃走了。
  十六年后,辰月教主回忆起当年的情形,五官模糊的脸上不知是忧伤还是悔恨。他说,那一夜其实他听得很分明,那隐秘的祭坛之外有不断传来的追赶声、喊杀声,极有可能受到干扰。但是下一次暗月的月力如此之强,却要等到十六年后,他没有那样的耐心等待了。何况他也没有想到,那一晚出现的正好是曾在那祭坛中和辰月教徒有过交手的风靖源,以至于被他沿着路径撞了进去。
  辰月教主说,他本来安排了自己的亲子去承受这一切,可是实在没想到,他因为无法承受精神力的排斥而死去。这个时候,初生的风蔚然出现在那里,他自然想要籍由他来完成那一夜的使命,以免错过难得的时机。可谁知道风靖源会在那个时候回来阻挠。他那时正在全力施展秘术,也没有能力去阻止风靖源飞蛾扑火。后来他迫不得已,只好使用了即便是在辰月教中也被视为禁忌的玄阴血咒,才控制住局面,但自身也受到极大伤害。所以后来风靖源成了那样,而辰月教主成了这样。
  至于风蔚然的母亲,是在当时难产死去的。辰月教主说,他平生杀人无数,如果是他动手的,就绝对不会不认账。
  

十四、破坏了我的大计(1)
“好吧,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可是,还缺最关键的一点,”风蔚然问,“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做些什么?这和十六年之期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的重病、母亲的死亡,在这一刻都有答案。但他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努力保持着头脑的冷静。多年来羁旅一般的生活,至少让他学会了一件事:在痛苦面前失去理智只会加深痛苦。
  辰月教主站起身来,推开窗户,一阵斜风夹杂着雨丝飘了进来。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夜色漆黑如墨,只有遥远的星辰散发出微光。
  “你听说过魂印兵器吗?”他反问。
  风蔚然听说过。在那些充斥着九州大陆的荒诞无稽的传说中,这是最为荒诞无稽的一种。根据这种说法,那些伟大的英雄们死后都会留下灵魂,而这些灵魂会被河络工匠封印在兵器之中,使之拥有灵魂的可怕精神力量。这样的兵器,就叫做魂印兵器。
  “听说过,城北还有家铺子专门做魂印兵器的批发零售呢,”他不以为然地回答,“那些枪啊、刀啊上面都装有音哨,舞起来呜哩哇啦的可热闹呢。”
  辰月教主放声大笑:“这么说你是不相信了?也不相信我其实是把一个灵魂从魂印兵器中取出,再封入了你的身体里?”
  风蔚然一呆:“你说什么?”
  “你没有听错,”辰月教主只回答了这五个字。
  连胡斯归都听傻了:“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这不是玩笑,”辰月教主说,“那一个晚上,经星象师的推算,是十多年来暗月的力量最强的一夜。我们正试图借助暗月的力量,将封禁于苍银之月中的魂魄取出来。”
  胡斯归禁不住伸手按住剑柄,风蔚然惊讶的发现他的身躯竟然不自觉地小抖了一下。
  “你说什么?”胡斯归的嗓音都变了,“苍银之月?你们疯了?”
  辰月教主肃然答道:“我们没有。这是一个赌局,输了不过是损失几条人命,赢了却能改变天下的格局。”
  “苍银之月?那是什么?”风蔚然轻轻扯了扯胡斯归的衣袖,却被对方下意识的挣开了。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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