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圈养在后院的小牛驴就送给你了,记得好好照顾;还有后院的菜园,有时间就浇浇水,实在忙不过来扔着不管就好,反正我已经用不上了!”
在后院圈养的小牛驴,其实是我在一次外出打猎的时候偶然发现的,纯野生,我抱着好玩的心态试着牵回来圈养,没想到牛驴这东西意外的温纯,真的乖乖地跟着我回来了。
卢克所领的车队曾经遭到鬣狗的袭击,损失了两头贵重的牛驴,当时他可是郁闷了很久,成年的牛驴力气非常大,一头小牛驴是非常贵重的物品,只要圈养一年半载就能够为村子干几十年的力气活。
事情交待完毕,我没有再理会卢克和赖安,背着背包迅速离开村子,路上虽然遇到一些熟悉的村民,但我没有停下来跟他们打招呼,只是低着头急急而行,不管在谁的眼里我的行为举止都跟逃跑一样。
事实上,我也真的是在逃跑,从这个“瘟疫区”中逃离。
出了村子向西只有一条路,也是村子唯一的一条路,是通向邻近村子的远东镇。
但我现在的目的地并不是远东镇,我很快就偏离了道路,开始在深山中前行。
远东镇我已经去过不只一次,最初是跟着村子的车队一起去的,镇子还算得上热闹,常住人口大概有一千人,再加上往来的商旅,规模相当可观,据村民说,附近已经没有比它更加繁荣的镇子了。
镇子周围有石砌的围墙守护,围墙虽说不上高大也不厚实,但如果面对的只是鬣狗之流,来再多也能够应付,防御已经做得相当到位,镇子外围是农田,当地居民主要是以农耕为主,所以跟以狩猎为主的猎户村非常搭配,两者交易频繁。
我当时在镇子走了一圈,看得上眼的东西并不多,说得直接点就是都是一些破烂玩意。
当然,实际想要的东西还是有的,但当时我身无分文,连一颗糖果都买不起,只能在一旁眼馋;这种事情在出发前我就已经知道,一开始便抱着只为增长见识的想法跟来,所以并没有留下什么怨恨。
我离开大道,在深山中前行,大概走了六、七个小时的山路,在一个洞窟前停下。
石洞不大,两米高,十米深,地面十分干燥。
我小心翼翼地探索了一遍,发现不管是洞内还是洞口附近都没有发现野兽出没的痕迹,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这里作为临时的据点非常合适。
这个洞窟是我在早前外出打猎的时候发现的,猎户村的村民一般都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打猎,除非猎物稀缺,毕竟一来一回就大半天,如果再加上追寻和狩猎猎物所需要的时间,当天恐怕是回不了村子。
我一般也不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狩猎,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小白发现了一头受伤的牛驴,结果一路追踪到这里并发现这个洞窟。
牛驴,就是村民用来拉货车的牲口,性格温驯,牛身驴头,驴头上还长了牛角,是一种毁三观的生物。
牛驴的体型庞大,正常情况下我就算发现它们也不会去狩猎这种大型动物,不是危险,而是猎到了也带不走。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猎户的做法是,挑贵重的部分带走,其余的都会扔掉,但我并不喜欢这种做法。
我发现这头牛驴的时候,它正好跟一头棕熊拼命,牛驴身上有多处爪痕,特别是臀部位置,三条爪痕深可见骨。
但牛驴却在一次反击中,它的角一下子刺进了棕熊的前胸。
棕熊一瞬间便倒下来了,伤口处鲜血喷涌而出,说不定刚好被刺中了心脏。
在这个异世界,捕食者和猎物之间的关系经常会出现反转的情况,相似的情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就算牛驴平时性格温驯,一旦拼命起来也是非常恐怖的。
之后我一直追踪受伤的牛驴。
我追踪它的目的并不是打算狩猎它,而是想将它活捉回去,之前已经介绍了很多次,牛驴本来是非常温驯的动物,草食性不会主动攻击人类,村子曾经有人将野生的牛驴成功捉回去圈养的例子。
一头活生生的牛驴是非常值钱的,放在现代一头千斤重的肉牛,可卖2万大元,当然具体价格还要看牛的品种,名种牛肉更是天价,像意大利的“奎宁牛”,法国的“夏洛莉牛”等等,身后厨师儿子的我虽然没吃过,但经过能够听到它们的名字。
地球那边的情况就先不管,在这里,一头壮年的牛驴,可以轻易换取它自重十倍的粮食,也就是说,一头千斤重的牛驴,可以等价交换上万斤的粮食。
要知道一个成年人,一天只需要吃2斤粮食就能够满一日所需,一年吃不下千斤,万斤可以供一个人吃上十年,这就是一头成年牛驴的真实价值。
我不辞劳苦地追着受伤的牛驴跑了半天,就是想将它牵回去卖掉,从而改善一下我贫困的生活状况。 看着逐渐散去的村民,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就叫有心无力吗?看来我没什么交涉的能力,我稍微自我检讨了一下,刚才说话的方式过于急切,或许应该先跟村里部分长老进行详细沟通,得到他们认同后,再尝试提出隔离的方案。
但是想要说服那些顽固的长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在那些长老里头本来就有一些看我不顺眼的人在,就像那个叫梅西的老头。
想用现代的医学知识去说服他们,难度非常大,毕竟我们之间的观念和知识差距太大,很多事情就算我愿意花时间去解释,对方也不可能听得明白。
我找到村长,并将一些刚才还来不及跟村民说的话,详细地交待了一遍。
我们谈话的内容仍然是围绕着如何防御瘟疫在村子中传播,要知道我刚才跟村民说的“隔离”措施只是防御瘟疫的第一步而已。
结束了谈话后,我迅速回到我在村尾新建的家。
你们问我现在正在做什么?我正在打包收拾行装,准备第一时间离开村子。
我的东西并不多,一个背包就装好了,几天前我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东西早已经整理得七七八八。
我终归是个外来者,在他们眼中我又是一个小孩,关键时刻在村子里说话缺乏份量,我虽然担心村子的安危,但我已经尽力了,我没有就瘟疫这事继续跟村民纠缠下去的意思,我问心无愧,之后村子怎么样已经与我无关。
或许有人觉得我冷淡,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那是因为我非常了解村里的那些长老的顽固程度,想说服他们,就好比说服一个逢年过节一定要烧香拜神的老人家别再烧了别再拜了一样困难,这世界总有一些事情,用语言是无法说得沟通的,就算科技倡明的现代,仍然存在各种危险的宗教组织和迷信团队一样。
就算我真的说服了那些长老,但想要执行我的“隔离”大计,恐怕仍然有不少难题,村民会乖乖合作吗?如果碰上不合作的该怎么办?用暴力吗?要知道钉子户是非常难缠的。
再者,现在根本没时间跟那些村民打口水战了,要知道现在的村民有部分很可能已经感染了瘟疫,只要在这里多呆片刻,就多一分感染的危险,如果村民愿意乖乖听话的话,我还愿意冒着感染的危险替他们出谋划策,但他们既然不愿意合作,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再加上我本来就不大愿意冒这个险,虽然我没有往那个方向考虑过,但村民拒绝了我的提议,说不定正合我的心意,正好给了我一个从逃离村子的借口。
我本来就不是那种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圣人君子,更别说这回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自从到访异世界以来,我经历多次生死,我的这条小命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捡回来,我自己可是非常珍惜。
要说现在最危险的地方是那里?那就是——“人群”,聚集的人越多越危险。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已经无法说服村民将那些危险的瘟疫携带者从村子中隔离,那我就只好将就一点,将自己从这个危险的地方隔离出去不就好了。
现在我正在考虑去处问题,此时到处流行瘟疫,人多的城镇肯定是不行的,在异世界旅行的想法也必须推后,现在还是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顿下来,等瘟疫过去后再作打算。
正当我为去处苦恼的时候,屋门被人推开,进来的是卢克,还有赖安。
卢克偶尔会跑来串门,赖安倒是稀客一个。
“怎么了?”看着气急败坏的卢克,我惊讶地道。
“你才是,这是在收拾行装吗?莫非打算现在就离开村子?因为刚才村民态度不好没有听从你的建议?”卢克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反而发起了一连串反问。
我摆了摆手道:
“跟村民的态度没关系,其实我早有离开的打算,因为在这里生活过得十分舒适,不自觉便多住了些时日,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个契机而已!”
我从床上拿起已经变成一对的黑木棍,交给卢克道:
“你来得正好,村长那边我其实已经打个招呼了,你就再帮我说一声‘这段时间感谢大家的关心和照顾,在村子这段日子我过得非常开心!’,这事本应该由我当面说才能够表达诚意,但村长现在想必非常忙碌,我就不便再打扰了!”
“……”卢克接下黑木棍,沉默不语。
一直在寻找说话时机的赖安,立即逮住机会抢前一步急道:
“刚才你在村民前说的话是真的吗?”
“你指的是什么?”
我头上冒出一个问号,赖安这句话没头没尾,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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