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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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汉-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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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刘秀、刘嘉称兄道弟,刘琦琪只能算是他的小辈。

当然,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正曾说过他是刘家的老三,虽然他并不怎么相信,但却不能不防,如果刘正所说是真的,那他便是刘琦琪的叔父,自然不能与这小妮子一般见识。

刘琦琪的那点小心思他哪里还会不知道?在天和街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情况没遇过?对于那些小姑娘的心态他更是了如指掌,是以他故意不大理睬刘琦琪。事实上,即使他不是刘琦琪的三叔,也不会接受这小姑娘的感情,因为他只有二十多天的生命。

怡雪也明白刘琦琪的心思,女人对女人总会敏感一些,何况她是何等聪慧之人?不过,她半点也不以为意,并不只是因为林渺做得很好,而是这些年的修行,使她对感情显得比较淡漠,也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虽然不能自制地对林渺动了情,但林渺很可能只有二十几天的生命,一切都没有必要太过计较。

刘琦琪自然是更感不忿,却也无可奈何,虽然这一路上林渺并不怎么理会她,但对她的照顾和关心是可以体会到的,而且林渺又有伤在身,自不好太过胡闹。

彭城,乃是楚都,当年楚王韩信的府第依然在,其临近高祖刘邦的故地沛郡,处泗水、获水汇流之地,水陆俱便。

楚国纵横千里,不过,今不如昔,四处战乱,便是彭城也是民不堪疾苦,东有刁子都大军虎视,彭城也不若表面这般安稳。

不过,走入彭城之后,倒也没觉得城中有何乱象,百姓生活依旧,或许是因为百姓已经习惯了或麻木了乱世的生活,依然有骂街之妇,有游耍的混混,市井小民倒也杂乱。

刘琦琪已换作了男装,这也是被林渺逼得没法,如果她依然以女装招摇过市,林渺便绕过彭城,不进城,刘琦琪却不想错过彭城的热闹,只好答应。这样确实减少了不少麻烦,省了惹得彭城一片混乱。

鬼医暗笑,到最后还是刘琦琪斗不过林渺。当晚,林渺诸人便住在彭城,他们没决定是取道汝南回南阳,还是直接走寿春到江夏去云梦泽。

 

第 三 卷

第七章 松鹤道长

赤练峰顶,松鹤负剑而望,他心中有点沮丧。那日他们顺流而下,竟绕行了百里之地。

群豪斗志尽去,多数人离散而去,他们已经为此浪费了很多时间,可是一点收获也没有。而这些武林豪强,多数都有自己的事要做,自不能陪他一直追查下去。

虽然正道之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这些在许多时候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松鹤当然不会有什么怨言,毕竟许多人并不像他这般孑然一身,无所牵挂。

这些日子来,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沮丧,刘正似乎一直在回避着他,是以,他一直都无法追及刘正。当然,这是因为刘正的武功比他高出甚多之故,此刻的他也许比之当年的刘正尚有所不及,更别提闭关了近二十年的刘正。

刘正避他,并不是怕他,这一点松鹤明白,当年他与刘正也有交情,而刘正与他师父更是莫逆之交,即使是他师父也不能在武学上胜过刘正。

当然,这一切并不能阻止松鹤找到刘正的决心,如果刘正真的沦为杀人狂魔的话,那他也绝不会犹豫,至于能不能杀得了刘正,他只有尽力。

这些日子来,他确实想了许多以前并没有想过的问题,这几天刘正如从这个世上完全消失了一般,这是一件喜事,却也让他更为担心。是不是刘正跑到别处去杀人了?抑或真的把自己锁在了石壁之上呢?

如果刘正真的将自己锁在了石壁之上,说明他内心的正义仍在,仍然知道对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挽救的。而刘正这一个多月来避开群豪不与之相对,自然也是不想伤害他们,不想让自己的罪孽更为深重,这只能说明刘正内心仍存在着一丝善恶之念。如果真能将刘正唤醒,这将是天下的一大幸事。有这样一个绝世高手主持正道,说不定可以使天下战乱得到缓解,让百姓少受一些战乱之苦。

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但行动起来却太困难,连刘正自己都无法解救自己,松鹤又如何能够?

松鹤不由得轻叹,在峰顶遍览群山的感觉不错,此刻已是初春,泥土的味道都带着淡淡的芬芳,他没有找到幽泉洞的所在,这座山峰不小,这附近几乎找不到一家猎户,想打探这一切的情况都有些不可能,所以只有他一人上山。

事实上,松鹤也不知道自己上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似乎只是想来看看,至于会不会遇上刘正,会不会有意外发生,他并没有在意。即使刘正真的曾在赤练峰上呆过,有他们上次的一通搅和,也应该走开了。不过,松鹤还是来到了这里。

蓦然间,松鹤身形一震,他突然发现山腰处有一点人影正悠然而上,竟正是几天前的那名樵夫。

樵夫移动甚速,但却并没有逃过松鹤的眼睛。松鹤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怒意,他知道,那日是樵夫耍了他们,而他却看走了眼。

樵夫神态极为悠闲,信步而行,依然是那日的打扮,但却绝不似那日那般猥琐,神态间不经意地会露出一丝傲意,即使是在发现松鹤挡于他前方路上的那一刻,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恬静而安详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真是不巧,怎么又撞上道长了?道长仍要问路吗?”樵夫顿住脚步,依然横扛着扁担,坦然问道。

“为什么要骗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松鹤声音冷杀地问道。但他的心却很平静,因为樵夫的表情之平静,让他都有些惊讶。

樵夫笑了,淡淡地道:“因为我并不想你们犯下大错!”

“我们犯下大错?”松鹤神色一变,冷问道。

“不错,因为我知道你们要找武林皇帝,但这是个你们最不应该找的人!”樵夫坦然道,他似乎并不在乎松鹤的任何反应。

“他真的就是武林皇帝刘正?”松鹤神色再变。

“除了他之外,天下又有几个人能够在你们苦追了一个多月之下仍然无迹可寻?”樵夫反问道。

“他杀了那么多无辜,难道我们也不应该找他吗?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松鹤心中生出一丝惑然和不忿。

“不错,他是杀了很多无辜,他是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偿还一些什么,但不是现在,也不应该是你们来找他!”樵夫依然不愠不火地道。

“为什么?”松鹤愕然。

“除非你们想让更多的无辜死去,让血腥一直发生下去,让真正的阴谋者逍遥法外,无人可制!”樵夫神色变得肃然,语调也显得沉冷而森然。

“哼,你以为就你这危言耸听的话便可以让他避开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吗?”松鹤质问道。

“他从来都不是个逃避责任的人,也从不曾逃避过责任,只是他明白什么更重要,什么是可以暂放一边的!”樵夫显出无限崇慕地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松鹤神色间显出一丝迷惑,在突然之间,他发现眼前之人的身上有一种内敛得很深的气势,只有在某一刹那才会不经意地显露出来。

“往事不堪回首,我不想再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分,你便当我是个樵夫好了!”樵夫神色间露出了一丝黯然之色,淡淡地道。

“但是贫道却无法以此向山下众豪解释!如果你执意不说,那我只好不客气了!”松鹤神情一肃,冷然道。

“哦,既然如此,道长何不试试?”樵夫突然笑了,也在倏然之间,浑身似乎散发出一层异常的光彩,仿有一层淡淡的烟霞笼罩其身。

松鹤讶然,他感觉到了樵夫体内那暴绽的生机将其内敛的气机全部激活了,虚空之中仿佛在顷刻间多了一股无形的张力,生动而凛然,这使他体内的气机不自觉地也迸发了出来。

“好!想不到我松鹤在这山野之中又遇高人!”松鹤朗声而笑,道袍迎风而舞,似欲飘飞而起。

山风在顷刻间更烈,地上的枯枝败叶打着旋儿飞起、跌落,再飞起跌落、飞起……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操控着虚空中一切无生命的个体,然后张扬着空无的动感。

林木摇曳,却把樵夫隐于一层似虚似幻的雾气之中,若隐若现的是其爬于脸上的皱纹。

松鹤讶然,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剑在跳跃,在躁动!他知道,剑也是有灵性的,因为它找到了对手,是以欲脱鞘而出。

压力越来越大,旋飞的枝叶全都坠地不动,风依然烈,但却吹得很空洞,一旁不时有树枝莫名而断,然后飘然坠落,虚空之中似乎有一柄柄无形的剑。

“铮……”松鹤的剑突然脱鞘弹上了虚空,化成一缕金芒,扯下一缕金色的阳光,使剑身泛起一片虹彩,而此时,松鹤出手了。

剑与人,自两个不同的方位而出,仿佛有一只悬空的手操纵着那破空的剑。

“空意剑道!”樵夫低呼之际,肩头的扁担突地爆成碎末,若花雨般洒出,在虚空中却似凝上了一层冰,反射着阳光,竟有一丝诡异的凄迷。

樵夫身形狂动,方圆丈许之间竟变得透明,若有层层冰花流动。虚空之中充斥着无尽的寒意,每一寸草木都在刹那间凝上了一层冰霜。

赤练峰顶,云飞雾走,给天地间渡上了一层惨烈的色彩。

松鹤在空中与剑相合,竟化成一柄横空巨剑,以无坚不摧之势贯向那层层冰花之中。

那如花雨般罩下的冰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空洞所吞噬,无声地隐没于那巨剑之内。

“轰……”樵夫的身前结出一根巨大的冰凿,与巨剑相触,顿化成冰雨飞洒而出。

巨剑也顿碎,松鹤和樵夫同时倒跌而出,惟有虚空之中狂洒而下如雨的冰粒,附近的树木受不住这爆射的冰粒的冲击,全都折枝断茎,一片狼藉。

“冰魄神功!迟守信!”松鹤吃惊地低呼,神色间极为凝重。

“道长果然好眼力!”樵夫淡然笑道。

“天下之间能将寒意发挥到这种绝顶境界者,除了黄河帮的创始人迟守信之外还会有谁?贫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说话间,松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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