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詹姆士也笑了，“一个死了的奇迹战神，我如何能不满意。”
“你什么意思？”
魔形女皱起眉头，问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
詹姆士将另一杯鲜艳如血的酒液一口喝干，面色平静的说道，“有众神之子陪葬，我此生无憾了。”
“你在酒里下毒？”
说句话的时候，魔形女的脸色一点也不惊慌。
“是的。”
詹姆士傲然说道。
“你疯了。”
魔形女淡淡的说道。
“我的确是疯了！被你逼疯的！”
詹姆士状若疯狂，“只要我一想到莱恩王国落入你这个私生子手里，我就会发疯！”
自从英雄堡崛起之后，同盟很多人都在猜测亚历山大·罗兰的身世。其中亚历山大·罗兰是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的说法流传最广。所以詹姆士有此一说。
“这不好吗？”
魔形女淡淡的说道，“在我的带领下，同盟第一强国的辉煌必将重临莱恩。”
“那是你的莱恩王国，”
詹姆士的眼中透着无穷的恨意，叫道，“不是沙文家族的莱恩王国！”
“有区别吗？”
魔形女似乎对自己中毒了的事实不屑一顾，仍然如多年的老友一般与詹姆士交谈。
“有！莱恩王国过去是沙文家族的，现在是沙文家族的，未来也是！”
詹姆士冷冷的说道，“所以，亚历山大·罗兰，你可以去死了！”
“你是在等着我毒发身亡吗？”
魔形女诡异的笑了笑，说道。
“我知道，你和阿维利的公主有一腿。你的手上一定有精灵族的至宝生命之泉。”
詹姆士也笑了，同样的诡异，“可惜，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毒药生命之泉都可以祛除。你，死定了！”
“哦？你指的应该是德迦亡灵研究出的‘死神召唤’吧？”
魔形女眉头一挑，说道，“生命之泉的本质是补充使用者的生命力，而死神召唤却是燃烧中毒者的生命力。据说死神召唤的效果是生命之泉的十倍。如果这个说法正确的话，生命之泉的确不敌死神召唤。不过，”
魔形女的笑容更显诡异，“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法对付死神召唤？”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付死神召唤。”
魔形女的淡定让詹姆士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但是沉思数秒后他这般自信的说道。
“哦？你这么有信心？”
魔形女的下一句话让詹姆士面色突变，“究其原因，大概因为你是……亡灵吧？”
………【第二十三章 缘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詹姆士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道。
“你会明白的。”
魔形女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高呼，“卫兵！”
“哗！”
数秒钟后，一小队白银武士迅速冲进水晶宫，来到魔形女面前，右手成拳敲击左胸如标枪般挺立，等着魔形女的命令。
“拿下他！”
魔形女指了指詹姆士。
白银武士自然忠实的执行了魔形女的命令。两名白银武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抓住詹姆士的双臂，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将詹姆士的两条手臂别在身后。
“我是莱恩侯爵詹姆士·沙文！狮心王的子孙！你们这些野蛮人！放开我！”
詹姆士剧烈的挣扎着，显然不甘心就这么被抓。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是谁指使你暗杀我。不过，我劝你放弃吧。”
魔形女淡淡的说道，“死神召唤对我……无效。”
“这不可能！”
詹姆士停止了挣扎，圆睁了双眸叫道，“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可以抵挡死神召唤！”
詹姆士已经快要绝望了。死神召唤的效果是燃烧目标的生命力。它可以看做是一种另类的衰老卷轴。虽然因为目标生命力的强弱，死神召唤发生作用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但是整整五分钟时间仍然没有发生作用，恐怕正如眼前这个家伙所说，死神召唤对他……无效。
“为什么？”
詹姆士面色阴晴不定，问道。
“因为我是众神之子，法鲁思恩神护佑着我！”
魔形女的表情依旧淡然，“凡人的手段如何能伤害我！”
“我不信！”
詹姆士叫道。
“事实胜于雄辩。”
魔形女懒得再与詹姆士啰嗦，说道，“带走！”
旋即，抓住詹姆士的两名白银武士如拖死狗一般把詹姆士拖出水晶宫。詹姆士没有反抗，任由白银武士拖着自己。显然，他绝望了。
从面若死灰的詹姆士身上收回目光，水晶宫中的每一个人看向魔形女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死神召唤这种毒药虽然声名不显，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它的恐怖。当年格里芬国王和奥斯曼王储就是死于死神召唤这种无色无味、能溶于任何液体的毒药。据说当时格里芬国王和奥斯曼王储的死状分外凄惨。他们的头发变得雪白，牙齿松动，肌肤干瘪而没有光泽，就如同一个垂暮老人。
据说这种毒药的唯一解药就是生命之泉。但是中和一滴死神召唤却需要十滴生命之泉，也就是生命之树一百年的产量。死神召唤制造复杂不错，但成本与生命之泉相比是在算不了什么。因此死神召唤可以说无药可解。
但是现在这个结论却被推翻。年轻的摄政王中了死神召唤却安然无恙。或许正如他所说，这是众神的恩宠。
不，这就是众神的恩宠。
这一刻，莱恩贵族们终于放弃了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与人为敌，他们即使明知希望渺茫但总想着试一试。与神为敌……昔年郁金香皇朝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警示。
“诸位，让我们忘了这个小小的不愉快。”
如愿在所有人脸上看到敬畏的表情后，魔形女高声说道，“让我们尽情起舞吧！”
说完这句话，魔形女快步走到一位贵族少女面前，微笑着伸出右手，“美丽的小姐，能请你跳个舞吗？”
“荣幸之至。”
那名少女先是一愣，旋即面色大喜，忙不迭的伸出小手放到魔形女的右手上。
魔形女微微一笑，然后牵着少女优雅的步入舞池，在悠扬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有魔形女带头，笼罩水晶宫的沉重气氛立刻消失。很多年轻的贵族男女牵着手走进舞池，如魔形女一般跳起已经取代圆步舞成为莱恩宫廷舞蹈的华尔兹。
只是，宾主尽欢的气氛并不能掩盖水晶宫中曾经发生的那一幕。随着魔形女在水晶宫中的表现逐渐传开，“他”众神之子的形象越发得到同盟人的肯定。顺带的，圣餐派的传播又加快了几分。
詹姆士为什么会行刺莱恩摄政王也有了答案。真正的詹姆士已经死亡。他的身体被一只魔魂占据，成为一个半亡灵半生灵的特殊生物。显然，那只魔魂是亡灵国度德迦派来行刺摄政王陛下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死神召唤对詹姆士无效。
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暗杀计划。首先魔魂吞噬詹姆士的灵魂占据他的身体，然后在新年舞会上利用莱恩贵族的担心逼迫摄政王喝下毒酒。
德迦亡灵甚至连理由都想好了。詹姆士对莱恩摄政王的敌意丝毫不加掩饰。他们将詹姆士伪装成一个忧心沙文家族未来的仁人志士，用自杀式的攻击杀掉威胁沙文家族统治地位的亚历山大·罗兰。
等到亚历山大·罗兰身死，魔魂只要自爆，詹姆士的身体自然会现出中毒的症状。那时候，同盟人恐怕只会感慨詹姆士的决绝和亚历山大的倒霉，而不会联想到德迦，更不会想到一只亡灵如何能潜入斯戴维克却没有被发现。
但是受到诸神眷顾的众神之子却让这个天衣无缝的暗杀计划成了一个笑话。
新年舞会上的暗杀事件只是一场风暴的开始。一只亡灵如果没有某些在人类世界根深蒂固的势力帮助是绝不可能潜入斯戴维克。一时间，同盟那些大人物们人人自危，成了同盟人猜测中的帮凶。
时间又过了几天，同盟各地突然爆出一股流言，宣称是教廷的某位大人物帮助亡灵潜入斯戴维克。
流言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首先教廷的那位大人物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随着众神之子逐渐被整个同盟接受，原本尊贵的头衔已经失去了光芒。他自然不甘心。从他始终不承认众神之子就可以明白他对众神之子的态度。
他也有足够的实力把一只亡灵带到斯戴维克。背后有一个王国和教廷支持，隐藏一只亡灵自然是易如反掌。
这个大人物的身份呼之欲出。他自然是神圣教廷三十八任教皇，莱特·布伦达。
………【第二十四章 莱特退位】………
圣城沙巴克，温布利大教堂。
仍然是那间教皇专用的祈祷室，也仍然是那几个人。
“冕下，我们该怎么做？”
狄德罗急躁的说道，“目前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
“狄德罗，你不必说得如此委婉。”
结束祈祷的莱特转过身，对四位金袍圣者说道，“目前的局势已经糜烂到不可收拾。”
“冕下，对不起。”
狄德罗面色惶恐，说道，“这是我们的错。”
狄德罗可不是为了讨好莱特而这么说。事实正是如此。如果不是什一派的劣迹太多，也就不会有声讨风潮，更不会有圣餐派的趁势而起。那时候，即使亚历山大·罗兰仍然能成为众神之子，势单力孤的他也绝无可能动摇莱特和什一派的地位。
“是谁的错并不重要。”
莱特表情平静，用平缓而有力的口吻说道，“重要的是我们如何应对。”
“冕下，请示下。”
狄德罗面色一喜，急忙问道。
过去的一年里莱特已经充分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