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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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释剑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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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猎道:“后来你拔剑吓他?”司马凤摇头道:“不是,后来我气得哭了,他才过来央求我,让我送饭来给你。”

    丁猎瞧着她的小脸,只见她双目微微肿起,果然是哭过来的,不禁甚是感动,暗想:“她待我如此,我便为她死上百次千次,也所甘愿。”

    司马凤打开饭篮,取出两碟菜肴,又将两副碗筷取出,放在大石之上。丁猎道:“两副碗筷?”

    司马凤笑道:“我陪你一块吃,你瞧,这是甚么?”从饭篮底下取出一个小小的酒葫芦来。丁猎嗜酒如命,一见有酒,站起来向司马凤深深一揖,道:“多谢你了!我正在发愁,只怕这一年之中没酒喝呢。”

    司马凤拔开葫芦塞子,将葫芦送到司马凤手中,笑道:“便是不能多喝,我每日只能偷这么一小葫芦给你,再多只怕给娘知觉了。”

    丁猎慢慢将一小葫芦酒喝干了,这才吃饭。昆仑派规矩,门人在思过崖上面壁之时戒荤茹素,因此厨房中给所丁猎煮的只是一大碗青菜、一大碗豆腐。

    司马凤想到自己是和大师哥共经患难,却也吃得津津有味。两人吃过饭后,司马凤又和丁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半个时辰,眼见天色已黑,这才收拾碗筷下山。

    自此每日黄昏,司马凤送饭上崖,两人共膳。次日中午丁猎便吃昨日剩下的饭菜。

    丁猎虽在危崖独居,倒也不感寂寞,一早起来,便打坐练功,温习师授的气功剑法,以及师娘所创的那招“蓝氏一剑”。这“蓝氏一剑”虽只一剑,却蕴蓄了昆仑派气功和剑谱的绝诣。

    丁猎自知修为未到这个境界,勉强学步,只有弄巧成拙,是以每日里加紧用功。这么一来,他虽被罚面壁思过,其实壁既未面,过亦不思,除了傍晚和司马凤聊天说话以外,每日心无旁骛,只是练功。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昆仑顶上一日冷似一日。又过了些日子,师娘替丁猎新缝一套棉衣,命六师弟无为送上峰来给他,这天一早北风怒号,到得午间,便下起雪来。

    见雪没有停的迹象,无为就留在山上。

    无为道:“大师兄,你知道吗?离咱们昆仑不远的汪员外家在前些时日夜里全家惨遭灭门,只有其子汪元逃到我们昆仑上,师父收他为徒了。”

    丁猎见过汪元,温文儒雅,典型的俊面书生。

    丁猎吃惊地道:“就是那个汪员外汪大善人,经常给昆仑捐资的那个人?”无为道:“是的!”

    先前在少林礼佛时听大觉大师说员外山庄被血洗,没想到就是汪员外家,这使丁猎想起谢云楼,但大觉大师只说员外山庄被血洗时有人在山庄附近见过谢云楼,到底是不是谢云楼所为,没人能拿出证据。

    丁猎道:“有原因吗,是谁干的,有线索吗?”无为道:“据说汪家祖传有一本《流云剑法》,那伙人大概就是为这来的,从现场看死者的伤势,推断不出是何门派所为!”

    二人为此事唏嘘不已,天色渐晚,二师弟无为下山去了。

    丁猎见天上积云如铅,这场雪势必不小,心想:“山道险峻,这雪下到傍晚,地下便十分滑溜,小师妹不该再送饭来了。”

    可是无法向下边传讯,甚是焦虑,只盼师父、师娘得知情由,出言阻止,寻思:“小师妹每日代七师弟给我送饭,师父、师娘岂有不知,只是不加理会而已。今日若再上崖,一个失足,便有性命之忧,料想师娘定然不许她上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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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好景
    第三章好景

    眼巴巴等到黄昏,每过片刻便向崖下张望,眼见天色渐黑,司马凤果然不来了。丁猎心下宽慰:“到得天明,七郎定会送饭来,只求小师妹不要冒险。”

    正要入洞安睡,忽听得上崖的山路上簌簌声响,司马凤在呼叫:“大师哥,大师哥……”丁猎又惊又喜,抢到崖边,鹅毛般大雪飘扬之下,只见司马凤一步一滑的走上崖来。

    丁猎以师命所限,不敢下崖一步,只伸长了手去接她,直到司马凤左手碰到他右手,丁猎抓住她手,将她凌空提上崖来。

    暮色朦胧中只见她全身是雪,连头发也都白了,左额上却撞破了老大一块,像个小鸡蛋般高高肿起,鲜血兀自在流。

    司马凤道:“你……你……”司马凤小嘴一扁,似欲哭泣,道:“摔了一交,将你的饭篮掉到山谷里去啦,你……你今晚可要挨饿了。”

    丁猎又是感激,又是怜惜,提起衣袖在她伤口上轻轻按了数下,柔声道:“小师妹,山道这样滑溜,你实在不该上来。”

    司马凤道:“我挂念你没饭吃,再说……再说,我要见你。”丁猎道:“倘若你因此掉下了山谷,教我怎对得起师父、师娘?”

    司马凤微笑道:“瞧你急成这副样子!我可不是好端端的么?就可惜我不中用,快到崖边时,却把饭篮和葫芦都摔掉了。”

    丁猎道:“只求你平安,我便十天不吃饭也不打紧。”司马凤道:“上到一半时,地下滑得不得了,我提气纵跃了几下,居然跃上了五株松旁的那个陡坡,那时我真怕掉到了下面谷中。”

    司马凤道:“小师妹,你答允我,以后你千万不可为我冒险,倘若你真掉下去,我是非陪着你跳下不可。”

    司马凤双目中流露出喜悦无限的光芒,道:“大师哥,其实你不用着急,我为你送饭而失足,是自己不小心,你又何必心中不安?”

    丁猎缓缓摇头,说道:“不是为了心中不安。倘若送饭的是七郎,他因此而掉入谷中送了性命,我会不会也跳下谷去陪他?”说着仍是缓缓摇头,说道:“我当尽力奉养他父母,照料他家人,却不会因此而跳崖殉友。”

    司马凤低声道:“但如是我死了,你便不想活了?”丁猎道:“正是。小师妹,那不是为了你替我送饭,如果你是替旁人送饭,因而遇到凶险,我也是决计不能活了。”

    司马凤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心中柔情无限,低低叫了声“大师哥”。丁猎想张臂将她搂入怀中,却是不敢。两人四目交投,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动也不动,大雪继续飘下,逐渐,逐渐,似乎将两人堆成了两个雪人。

    过了良久,丁猎才道:“今晚你自己一个人可不能下去。师父、师娘知道你上来么?最好能派人来接你下去。”

    司马凤道:“爹爹今早突然收到武当派赤松子盟主来信,说有要紧事商议,已和妈妈赶下山去啦。”丁猎道:“那么有人知道你上崖来没有?”

    司马凤笑道:“没有,没有。二师哥、三师哥、四师哥和七郎四个人跟了爹爹妈妈去了武当,没人知道我上崖来会你。否则的话,七郎定要跟我争着送饭,那可麻烦啦。啊!是了,汪元这小子见我上来的,但我吩咐了他,不许多嘴多舌,否则明儿我就揍他。”

    丁猎笑道:“唉呀,师姊的威风好大。”

    司马凤笑道:“这个自然,好容易有一个人叫我师姐,不摆摆架子,岂不枉了?不像是你,个个都叫你大师哥,那就没甚么希罕。”

    两人笑了一阵。丁猎道:“那你今晚是不能回去的了,只好在石洞里躲一晚,明天一早下去。”

    当下携了她手,走入洞中。石洞窄小,两人仅可容身,已无多大转动余地。两人相对而坐,东拉西扯的谈到深夜,司马凤说话越来越含糊,终于合眼睡去。

    丁猎怕她着凉,解下身上棉衣,盖在她身上。洞外雪光映射进来,朦朦胧胧的看到她的小脸,丁猎心中默念:“小师妹待我如此情重,我便为她粉身碎骨,也是心甘情愿。”支颐沉思,自忖从小没了父母,全蒙师父师母抚养长大,对待自己犹如亲生爱子一般,自己是昆仑派的掌门大弟子,入门固然最早,武功亦非同辈师弟所能及,他日势必要承受师父衣钵,执掌昆仑一派,而小师妹更待我如此,师门厚恩,实所难报,只是自己天性放荡不羁,时时惹得师父师母生气,有负他二位的期望,此后须得痛改前非才是,否则不但对不起师父师母,连小师妹也对不起了。

    他望着司马凤微微飞动的秀发,正自出神,忽听得她轻轻叫了一声:“姓汪的小子,你不听话!过来,我揍你!”

    丁猎一怔,见她双目兀自紧闭了,侧个身,又即呼吸匀净,知道她刚才是说梦话,不禁好笑,心想:“她一做师姐,神气得了不得,这些日子中,汪师弟定是给她呼来喝去,受饱了气。她在梦中也不忘骂人。”

    丁猎守护在她身旁,直到天明,始终不曾入睡。司马凤前一晚劳累得很了,睡到辰牌时分,这才醒来,见丁猎正微笑着注视自己,当下打了个呵欠,报以一笑,道:“你一早便醒了。”

    丁猎没说一晚没睡,笑道:“你做了个甚么梦?汪元师弟挨了你打么?”

    司马凤侧头想了片刻,笑道:“你听到我说梦话了,是不是?汪元这小子倔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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