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云若无在自己全力一击之下仍安然无恙,师妫班库两人奇怪的是,脸上并没有露出惊惧之色,反而嘴角都有了笑容。
两双鬼火也似的眼睛此刻竟愈明愈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才那一瞬间究竟生了什么?
他再细看班库,这一仔细察看之下,竟赫然现班库的左肋居然被打出了一个洞,拳头大小的血洞!
此刻正顺着衣衫,往下不停滴血。
可是班库虽然受伤,虽然脸上也有强忍痛苦之色,但更多的却还是狂喜。
满脸振奋的狂喜!
项飞云看到此,刚刚升腾起来的一颗心就又开始往下沉落,迅沉落到底。
?
师班两人此刻的表情只能说明一件事:
云若无非但绝没有达至“以武入仙”的究极武道,更不像此刻表面上看来那般毫无损、安然无恙,而必是也受了伤,甚至还要比班库的伤口惨烈得多、严重得多!
项飞云不禁奇怪他们二人是如何看出来的,为何自己此刻竟什么也看不到?
这时沈括的话声又在耳旁响起道:“不过云师此刻也受了伤,而且必是很严重的伤,我们虽然看不到他的伤势,但下面三人之间的空地上,那一大滩血迹就已说明了一切。”
项飞云听言一惊,忙往下面三人间的空地上瞧去,但见在云师班三人所立场地正中,赫然一滩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范围足有三、四平方尺大小。而这一滩血迹之间,更有一道浅浅血线一直通到云若无身前。
项飞云的心一下子就又狂跳了起来。
眼前这一大滩殷红的鲜血似正在告诉人们一个铁一样不争的事实:
云师受伤了!云若无果然受伤了!!
尽管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可是此刻,这地上的斑斑鲜血已将他所要努力掩饰的一切都完全昭示给了对手,和朋友。
?
项飞云再抬头,细看着云若无那张依旧轻松微笑的脸容,忽然心中就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凄苦和酸涩。
他有点不明白,按理此刻应该受伤颇重的圣师云若无,为何竟还能依旧笑得如此轻松从容、洒脱随意?
他凭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而此时此刻,项飞云心中那份凄苦和酸涩之意,却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浓、越来越强烈。
这、这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自从一见到云若无起,他的心情就变得越来越无法控制、越来越容易激动?
为什么会这样?
这其中的缘由有谁能说得清?
就正如云若无的微笑,他为什么要永远微笑?
恐怕也没有人能具体说得清、道得明。
没有人知道,在这张满蕴笑容的脸孔下面,他的心是否也如表面看来那样快乐随意?
?
一瞬间项飞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右手一挣,就欲挣脱沈括的阻拦纵身下跳。
他要下去,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和云师并肩抗敌!
他决不允许他一直以来敬爱有加的圣师云若无在这个地方、在他项飞云眼前出事。
可是最终他没有下去,因为沈括到底还是拦住了他,并对他说:
“项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你是关心则乱,小弟敢以性命保证,云师一时半刻决不会出事。此刻下去还不是时候,以我们的武功在邪灵班库等人面前根本就伸不上手,下去非但帮不上忙,还只能为云师他们添乱。”
然后沈括再道:“不过项兄放心,我们也绝不会等太久,一刻钟,只要再等一刻钟,我们就可以一起下去!”
………【一百一十九 灵能丧失】………
静默。一阵死一般的静默。
即便摩海伯彦二人此刻仍在室内另一边激烈战斗,可是在项飞云心中,却只感到一阵死一般的静默。
下面师妫班库和云若无三人之间,良久谁都没有先说话。
项飞云不是用眼睛“看”出来,而是“感觉”到他们三人都在抓紧时间调理内息。
也就是说:三人在这全力一击之下竟然全都受伤!
不同程度的伤!
班库的伤势最明显,左肋下赫然外露的血洞已明确无遗地将自己的伤势昭示出来。
但这却可能也是三人之中所受的最轻的伤!
越是敢于展现在外面的,反而恰恰也就是最不在意的伤口,这道理项飞云也懂。
师妫此刻,从外表也看不出伤痕,但整张脸上,却泛出一种可怕的青黑色,胸口不住起伏,显是受伤不轻。
以武功而论,师妫原要比班库略高一些,但他一上来就在伯云二人的奇袭下吃了亏,被迫硬受一掌一拳。后又在自以为得计,以身体洞穿云若无腹部之时,被云若无全力一拳打中脊椎骨,虽有“定元劲”护体,但硬挨云若无这一拳也使他尾骨至少断裂三截。
再加上适才一击之下所受的伤,所以此刻他的伤势比班库只重不轻,但在外表看来,却并不明显。
而云若无,则掩饰得更好,只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有丝毫负伤的迹象,若非地上那一滩醒目血迹,恐怕谁也无法断定他有否受伤。
可是有了这滩殷红的鲜血,无论他先前再怎么掩饰,到此他的负伤已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即便如此,师班二人亦不能准确作出判断,他到底伤得有多重,重到什么程度。
?
方才他们二人倾全力一击,满以为此举即便不能将云若无当场击毙,也足可使他身受重创无法遁形,从而真形毕露,将己身伤势昭示于众。岂知班库的火龙剑和师妫的定元劲球明明已全然击中云若无身体,却又被他硬生生“错”了开去。
在那一瞬间,在火龙剑和定元劲球及体的一瞬间,师妫忽然现云若无的身体竟忽然“分开”。
那并不是像自己的“逾矩成规”一般,手或脚和身体“分家”、“分离”,而是云若无的身体忽然一下子就一分为三,一下子就从一个云若无突然分成三个“云若无”。
三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云若无”。
其中一个原地不动承受他们二人的攻击,而另两个则分别以迅比光的身法欺近自己和班库两人跟前。在班库和自己尚自错愕未明真相前,已各自击出一拳分别命中两人左肋和胸膛。
击向班库左肋的一拳班库根本就未来得及躲闪就被一拳洞穿。
在那个“云若无”一拳洞穿班库左肋的时候,师妫惊艳地看到,云若无那一拳的拳心竟爆出一朵七彩金莲。
而同一时间,他亦感觉到欺近自己的这个“云若无”也一拳向自己胸膛擂到。
拳头未到,灵镜金莲激起的灿芒已令他双目欲眩。
可是他还是立即做出了反击,手中寸进尺迅旋转而前,同时身子向后一缩,将双方距离再度拉长半尺。
可是等和对方拳头甫一接触之下,他这才惊觉云若无打向自己的这一拳之中,至少竟暗蓄有八股潜劲。
这一下猝不及防他立刻就吃了亏。
虽然其后几经封挡,最终还是被云若无变拳为掌一掌按在胸前。
但“云若无”同时也中了自己一尺一撞。
只是他不敢肯定自己打中、撞中的这个“云若无”是不是就是真的云若无。
这两个“云若无”在分别击中自己和班库之后,一击即退,复又和那个已经“碎”了的云若无重行聚合为一。
那个在火龙剑、定元劲球,以及妖异罗盘所催生的骷髅幻像共同夹击下,彻底被“粉碎”了的云若无。
这就是刚才那一瞬间项飞云没有看到的情况。
?
就这样三人一时间均陷入静默对峙中,同时各自抓紧时间调理内息。
又过一会儿,师妫先话,依旧是未说先笑,桀桀一下刺耳邪笑后,这才道:“看来小弟猜得不错,云兄你非但未能达至‘以武入仙’之境,功力还大不如前了。”说完再叹一声,又道:“可惜。可惜。”
项飞云一惊,心道:“这师妫果然功力深厚,非但能最先开口说话,更是说起话来中气充沛,就似一点都没有受伤的样子。”
云若无听后没有说话。
他没有说话,是已伤重不能说话还是另有计较?
不得而知,没有人说得上来。
班库见状,怪笑着接过师妫的话道:“这只能怪他自己处事不智,怨不得旁人?却不知师妫兄为何又有‘可惜’之叹呢?”
这班库虽极力欲将话说得轻松自然,然声音还是略微颤,呼吸艰难,相较之下,明显不及师妫。
师妫听班库这样说,一双细眼些微眯起,笑道:“可惜云兄为救女儿,竟自白白错失了‘以武入仙’的大好良机,怎不令人慨一叹?”
班库仿似恍然大悟般,猛力点头道:“不错。我也没有想到,他云若无此时此刻,竟然体内还能拥有两枚灵镜金莲。看来若非因筝侄女所累,他确是大有希望进阶仙道。”
师妫再佯作叹息,道:“不过若无兄方才至少有一句话说的是真的,那就是在这三年之中,若无兄你在武道上的突破的确非常人能及。”
班库又行大笑附和道:“不错。他云若无在内力大量耗损、又已失去一枚灵镜金莲的情况下,仍能在这短短三年时间,再度修得两枚灵镜金莲,进境不可谓不。”
师妫在心内暗道:“原来班库竟未觉云若无已拥有了‘仙识’,还是他故意如此呢?”当下也不说破,接着道:“小弟听说若无兄你来此之前是在闭关潜修,不知是否正在为‘以武入仙’做最后的突破呢?”
原来师妫在方才一战中,自己借助妖异罗盘所催生、动的骷髅幻象和灵异飞刀,均在攻击力将至巅峰而未至的一刹那,被云若无的拳劲强行拦下截住,生生摧毁;而云若无在现今的功力下,应该没这份能力才对,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然拥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