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嘴角,除了血,还挂着妖娆的笑容。
我有些发怔,这和白天看到的她,差距太大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投来一个少女般慵懒诱人的眼神,仿佛很自然的就带了些许挑逗,她看着我,轻声开口,声音柔软而又动人:“怎么一直盯着我看,你害怕我吗?”
我突然觉得她有趣的很,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双手插回了裤子两侧的口袋,把那只带血的手也隐藏进了口袋。
我走到她面前,凝视她带着血花的脸:“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她竟微微偏头,唇角顿时流泻绝美的微笑,眼睛闪闪发亮,伸出红嫩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她嘴唇上的星点血花,随着她的动作,她的红发顺着她的一侧肩膀流泻下去:“你是很有意思的人呢,可惜,我一会就要把这身体还给她了,可能我们不会再见到了噢。”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闪亮的眼睛,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么美的眼睛了,这双眼睛是活的,就好像璇的眼睛一样,是鲜活的,毫无暗淡和绝望。
人的眼睛或多或少都会带有一些暗淡的绝望,只是那绝望有多有少,时隐时现。
但是眼前这双眼睛显然是不知绝望为何物的,仿佛可以随意的屠戮这个世界的一双眼睛。
“她是谁?”我笑着问道。
她慵懒的抬起一只还在滴血的手,轻轻掩嘴一笑,这动作配上她一身鲜红和满身血腥,看上去竟然带有着诡异的妖艳,几乎令我无法移开目光:“她呀,住在我这里呢。”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她啊,总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我啊,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出来帮帮她,不过,她不懂我的心啊。”
走廊那边突然传来很是嘈杂的脚步声。
她似乎是有所察觉,她抬头四下看了看,然后,她突然从手指之上摘下来一个戒指。
刚才她满手鲜血,我竟然没有看见她食指之上还带了戒指。
那是一枚黑色的,带着一个十分别致的骷髅的戒指。
她把这戒指缓缓拿下,随着她的动作,她手上的血沾染到了那枚戒指之上。
然后,她竟然左手突然快速伸过来,从我的裤子口袋里拽出了我的那只左手。
我愣住了,竟然下意识的没有反抗。
她唇角啜着温柔而又绝情的微笑,睫毛微微的闪动,她盯着我同样带血的左手,然后,将我的手掌摊开。
于是,这只带血的,没有掌纹的手就这样在她的眼前彻底敞开。
我没有反抗。
她抬眼,一双闪亮的水眸和我自然的对视,她轻启红唇:“她叫黎慎,如果你还有机会再见到她的那一天,能否替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呢?”
我静默三秒,然后轻声开口:“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她突然就笑了,笑容美的仿佛整个世界都能为之颤动:“因为我知道,你和她是一样的人啊,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和她一样的,名字叫叫做‘孤独’的味道呢”
说罢,她不顾我错愕的神情,而是自顾自把那只沾了她手上的血的骷髅戒指,缓缓戴上了我左手的尾指。
仿佛早就注定,这戒指竟然和我的尾指没有丝毫的不契合,紧致的扣在了我的尾指之上,带着鲜血。
她给我戴完之后,用那只手抚摸上了我的脸,她的眼神妖娆而又动人:“要一直陪在她身边不论她变成怎样的魔鬼”
这句话似乎还没有说完,我突然看到她身后跑过来好几个警察。
而我身后也传来刚刚送那个男生进急诊室的那几个大学生的声音:“警察,快抓住她,就是她刺的学长!”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这个她突然放开了我的手,后退了两步,脸上挂着炫目的微笑,看着我。
然后,她就直挺挺的向着后面倒了过去。
就好像瞬间失了灵魂一样,整个人向着背后的地面,昏迷过去。
这时,那些警察和大学生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跑到了她的身边,其中一个警察查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另外一个警察说道:“是真的昏迷了,恐怕要先找医生给她看看了。”
“她有什么可昏迷的,她又没有受伤,这个杀人凶手!”其中一个女大学生眼眶通红的盯着地上的她。
后来眼前的景象就匆匆忙忙的改变了,他们又将她抬进了急诊室,徒留一地血印和一直呆站在原地的我。
杰帕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他微微皱着眉:“这女孩有些古怪,刚才看上去像是失了神智。”
我刚想说点儿什么,突然从急诊室里跑出来一个女护士,她匆忙的跑到我身边对我和杰帕说:“你们是病人聂璇的家属吧,她受伤很重我们要找主任来进行这个手术,但是能不能救活我们也不知道,几率很小,所以我们建议你们在这手术之前再和她见上一面”
没等她说完,我就冲进了急诊室。
随后而来的,是也同样好像瞬间变成猎豹一样急速飞奔进来的杰帕。
等我跑到手术台前的时候,我看到的是苍白的,璇的脸。
璇的嘴上已经带上了呼吸器,她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到来,她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即使憔悴也依然带着光彩的眼睛,此刻也依然动人,她的声音微弱而又似乎带了些许痛苦,她对杰帕说:“杰帕尊儿他交给你他不是怪物”
杰帕跪到了她旁边,而我愣在了一边。
医生在一边催促:“你们看一眼就赶紧出去吧,我们会尽全力的。”说完几个护士和这个医生就开始准备似乎是比刚才更加复杂的器材。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哭,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了。
我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手术台上的璇。
璇温柔的看了我一眼,又费力的将眼睛转向杰帕,她的声音已经微弱到了我几乎听不见的地步,她说:“杰帕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杰帕终于痛哭出声,这个作为心理学博士毕业却一直因为处处倒霉而事业无成一直碌碌无为的男人,认识这么久即使再多的灾难空降在他的头上,我都没有见过他哭的男人,此刻哭的泣不成声。
我终于再也无法看清眼前的这一切,我感觉到了世界彻底的黑暗。
这一瞬间,我并没有挣扎,在看到这无穷无尽的黑暗来接我的时候,我一点都没有害怕,而是敞开了双臂。
当我向着后面倒去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
爸爸妈妈,我终于可以来陪你们了,对吗?
就让我坠落吧
最该死的一直都是我
对吗
我仿佛坠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无穷无尽,一直坠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的内心也即将闭上双眼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顿时睁开了眼睛。
放眼望去,四下空旷,远处是一片白花花的墙壁。
这空旷的,仿佛天堂又更似地狱的地方,突然走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他端着一杯高脚杯,杯里不知道是什么,鲜红一片。
他帅气的混血脸庞之上,闪现一抹神秘的笑容:“聂尊,欢迎来到禁裂区13号。”
绞S篇 ; ;杀人的娃娃(上)
我叫黎绞。
如今我一十八岁了,却还不会自己梳头发。
之所以不会自己梳头发,是因为我的一切都是她在给我打理。
她是谁?
她是我的姐姐,黎晴。
黎晴,晴,天晴。
她的人就和她的名字一样美。
而她的心?
她的心更美。
美丽的事物往往有毒,越美丽,越有毒。
姐姐大我五岁,她从小就被称为天才女孩。
三岁就会算数加减乘除,五岁上小学,最后连续跳了三级,七岁就小学毕业。
姐姐就是那么优秀,是我父母的骄傲。
作为父母的荣耀和骄傲,她得到的回报就是,她想要的一切,我父母都毫不犹豫。
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她手中的玩具,包括我。
曾经的我并不知道我的出现对于姐姐而言是多么大的威胁。
父母眼中、亲戚眼中、所有人眼中独特的天才女孩,原本只属于她的那份独一无二的优待,因为我的出现,受到了威胁。
聪明如她,即使是那么小的年纪,她的心里就已经非常清楚,我这个妹妹的出生,对于她而(无)(错)(小说)m。quLEDU。coM言,是一种不该存在的存在。
直到多年以后的今天,我回忆起当初,想来,我也许可以理解她的心态。
该有多惶恐呢。
在那些亲戚一一道贺说,一个女儿是福,两个女儿就是洪福齐天的时候。
在那些亲戚一一期待说,第二个女儿会不会比第一个女儿还要聪明啊,说不定会是天才中的天才呢的时候。
她的心里,该是怎样的恐慌和无助呢?
毕竟只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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