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歌在马车中坐了一会才起身下车,木质的台阶已经摆好,络雨伸手等着扶她,早就准备好的瑰色轻纱遮面,让人看不清她的样貌,只觉得那轻纱朦胧后的容颜,定是倾国倾城。
唯歌借着络雨的力,一手拽着罗纱裙,慢慢地走下台阶。
花满楼虽乃烟花之地,但从装修上看去,倒无烟粉之气,相反有些清新淡雅。
唯歌走了几步,还未到门口,花满楼的主事就迎上前来,不似唯歌想象中的风/骚/谄媚,她眼含春水脸如凝脂,淡绿色的拖地长裙绣着大朵牡丹,身系着软纱罗,体态修长而妖艳,举手投足间摄人心魂。
“在下长情见过圣歌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说话间,她便半掀长裙准备跪地。
“免礼,有劳长情姑娘费心了!”唯歌摆了摆手,抬脚便往花满楼走去。
花满楼里面果然一派风光,从外面看根本猜不出它楼内的别具一格。四层阁楼环绕而立,中间通天到顶,一朵火红的簇花静静地挂在楼顶之上,八条红色锦带沿着簇花从天而降分别系在各个阁楼的栏杆处,满目火红,生意盎然。
唯歌站在大厅良久,直到有人上前想要调戏她,她才惊醒。
“想要命的,就给我滚下去!”络雨突然拦到唯歌面前,手中的佩剑也出鞘半分,寒光刺眼,她泛着冷意的眼直直地盯着突然前来的男脸上。
男显然一愣,他只是瞧着轻纱遮面的唯歌别有一番诱惑,有种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只是美人还没有摸到,一把利剑已经横在他的面前,叫他放肆不得。
“啊哟,连公,这位是长情姑娘的贵客,您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的好!”突然走来一位身姿妖娆的女扣住男的手臂,拉拉扯扯地想要把他带走。
。。。
 ;。。。 ; ; 或许,她并不是诺然瑟口中嚣张霸道之人,也并不是香梅口中单纯天真的女……她的死,会不会只是自己不小心酿成的意外?根本不是后所为?
唯歌甩了甩头,既然她都要走了,还想这么多干嘛?这么多金叶可比那些元宝方便携带多了!自己也不需要戴着那些重得要死的饰了!
诺然唯歌的事,就当是自己遇到的意外,忘了便好。
这样一想,唯歌便捧着那些金叶入睡了,只是想着明天的计划,她有些激动地难以入睡。
黑暗中数多人影晃过,悄无声息,谁也不会察觉,他们犹如鬼魅隐入夜色中……
皇宫中本是是非之地,又怎么会安宁平呢?
今日络雨不在,他们正好有人近她身的机会,她还如以往一般,这让他们更加相信,失忆之事也只不过是她新出的主意,但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这些只有问过主上,由主上分析才能得知。但他们知道,没有特殊情况,他们不方便与她接触,这会害了她的计划。
…………………………
翌日,原来说要戴上很多饰的长公主却一反昨日的话,只带了一支平日里常带的桃木簪,香梅颇为奇怪,唯歌只说为了低调。
络雨来接唯歌之时,她也刚刚洗漱完毕,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唯歌看到络雨的第一眼,颇为震惊,她不似以往穿着轻纱宫装,而是身着黑色的锦衣,腰间镶玉的束带缠绕着她的纤腰;平日里梳着鬓发的青丝也被挽成一个髻,如男一般的打扮,但看上去多了几分英气,和她往日的打扮相比,反而让唯歌觉得畅快。
只是这样的打扮也让唯歌心中多了一丝谨慎之感,没办法,连络雨都精心打扮一番,说明她的重视,那自己想要逃跑恐怕更加难!
如果说唯歌见到络雨的打扮心中已经开始打鼓,那她跨出华璃宫看见一群精兵护着一辆马车之时,已经可以用泪流满面来形容啊!
她想要离开的事好像没有和任何人说吧?怎么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她想要离开,然后派如此众多的护卫来看着她?!
看来她真的是低估了诺然璟对诺然唯歌的心意……
“怎么这么多人?难道不知道本宫一向主张低调吗?”唯歌故意耍脾气,冲着络雨一番质问。
络雨手握着佩剑,猛地双手作揖办事办公道:“回圣歌公主,这都是皇上和后的意思,奴婢只是照办而已!”
看着她一副男打扮,嘴里却自称奴婢,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带四个就够了,本宫又不是去送死,非要带这么多引得全城皆知吗?”唯歌还是不满,就算她不是准备逃跑只是单纯地想要出宫玩,也不会允许有这么多人跟着的!
络雨只是一个转身,面对着台阶下的护卫喊道:“听到没有,长公主只要四人,其余的人都是无用之人,那皇家又留你们何用?自断经脉算了!”
。。。
 ;。。。 ; ; 唯歌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为了逃避这后宫而离开如此真挚相待自己的人,但这里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宿,她前身是大将军之女,根本就不是什么长公主,到时东窗事发,如果后和诺然璟不愿承认,随便找个嬷嬷做替罪羔羊,她岂不是陷入欺君之罪?
“七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离开了,再也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唯歌终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诺然瑟俊秀的面容。
诺然瑟心中甚觉奇怪,但唯歌不说,他也不多问。只是捧着她稚气的脸蛋,认真地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唯歌,如果你是被人劫走,七哥穷尽一生也要将你救出来;如果你是自己想要离开,七哥自然不会阻拦,你开心就好,只是如果你受了委屈无人依靠,想想七哥,逍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七哥……”唯歌瘪了瘪嘴,在眼泪快要夺眶而出之时,扑进诺然瑟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
世间有诺然瑟这般待她之人,一生足矣。
…………………………
诺然瑟被唯歌留下来一起用了晚餐才离开,他一走,唯歌便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主,您累了吗?还是回床/上休息吧!”香梅上前轻喊着唯歌,在这桌上睡着凉了怎么办?
“七哥,七哥……”因为是最后的晚餐,唯歌让人端了酒,和诺然瑟喝了不少,在现代她酒量其实很少,只是到了这小身板这里,有些晕乎。
“主,您是叫逍王爷吗?他刚刚已经被你送走人!主,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香梅上前抓住唯歌的胳膊,却被她一把推开:“不要管我,都走,都走开……”
唯歌其实只是有点头晕,意识还是清楚的,这个时候她只想静一静,她将要离开她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家,尽管这里尔虞我诈,但这里有真心待她的诺然瑟,心中满是不舍之意。
晃晃悠悠地爬上,手随意的一搭,不知道碰到了床沿哪里,呼啦啦一片物体掉落的声音。
唯歌本不想理会,但一想到床沿那块空心部分,霍然直起身,她被满地的黄金叶给惊愕住了!
那金丝绣着的软靴旁堆满了黄金叶,光着脚下床,床沿并无怪异之处,只是这黄金叶是从哪里来的?她非常确定这些金叶是刚刚才冒出来的!
趴在地上,她才找出那个空洞的口,在床下!里面已经空了,很显然,这里面以前放的就是这些金叶,唯歌坐在这些金叶旁,她突然有些不懂诺然唯歌了,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
明明是将军之女却以长公主的身份活着,而且还喜欢诺然璟,就算受万千宠爱也想要出宫,而这些私藏的金叶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也是为了出宫而准备的吗?
唯歌闭上双目,她觉得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诺然唯歌这个人,她突然有些害怕,她会不会还有着其他的身份,其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
 ;。。。 ; ; 唯歌把令牌拿在手中,一瞬间感觉到了江湖,她想到自己演的那些江湖剧情,快意人生,她马上就要来了!
在把令牌重新搁置的时候,唯歌随意地敲了敲雕花床沿,自己却愣住了,空的?
唯歌迅速趴在地上,四处找机关,左边的床沿是空的,右边的是实的,那么就是有意而为之,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主,逍王来了!”香梅在外喊了一声,直把唯歌吓得一身冷汗。
迅速地理好床单,诺然瑟就踢门进来,看见规规矩矩坐在床边的唯歌和一室的箱愣了愣。
“你这是干嘛?”
“哦,盘点家当啊!没想到诺然唯歌这么有钱!”当着诺然瑟的面,她不敢把这些钱财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干嘛?这就打算随冷曜辰而去了?”诺然瑟挑了挑眉,直接坐到凳上,随手拿起桌上的元宝把玩起来。
“没有,只是在算着要多少银,花满楼的老板娘才愿意让我进去!”
“这些还需要你考虑吗?自然会有人替你打点!”
“嗯?”
诺然瑟起身,修长的身立在唯歌的前面,揉了揉唯歌的发:“你派人去跟二哥说好地址,二哥自然会打点一切,难道她们会不卖堂堂摄政王的面吗?”
诺然瑟说的话,唯歌听的不是很清,因为他揉她发的动作轻柔,一种被人怜惜的感觉,陌生又久违的亲情。
唯歌突然站起身,双手圈住诺然瑟的腰身,头轻埋在他的怀中,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七哥!”
七哥,这一声,是她真切呼唤,她原来也有亲人。
只是她将要离他而去,她想要这样的七哥,但是她拒绝勾心斗角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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