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秀:九重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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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秀:九重莲-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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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重莲面色一凛,指尖微微收紧,扎进了掌心。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

毕焰似笑非笑地说着话,突然,他的目光凝住了,透过季重莲的肩膀向远处望去,那里一个男子正急快地奔跑而来,他身姿矫健奔走如电,如行云流水一般,不是裴衍又是谁呢?

毕焰收起了笑脸,手腕一转,扣紧了袖间的一样物什,气定神闲地望了过去。

靠近凉亭几步远的距离裴衍已经收了脚步,晃动的衣摆犹如怒涛一般陡然平静下来,有一种诡异的宁静,林桃与采秋行了礼后早已经退向了一旁,他这才踏着步子迈进凉亭,犀利的目光扫过毕焰,轻声对着季重莲唤道:“莲儿!”

“阿衍。”

季重莲面色一松站了起来,脚步已是向后退了一步,与裴衍贴近了,他气息微喘,但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看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受害,那毕焰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亦发觉得这人居心叵测。

“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毕焰缓缓地站起了身来,他抿紧了唇,妖娆的眼眸已是眯成了一条线,红色的衣袍如火焰一般激荡飘摇,却让人感觉到无限的冷意。

“我的家和亲人都在这里,为什么不能回来?”

裴衍冷冷地看向毕焰,却是伸手将季重莲往后拉了一分,让她躲在了自己身后,男人间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即使没有剑拔弩张,也让人感觉到那股浓浓的火药味。

“好,算我说错了,”毕焰轻声一笑,可眸中却全无笑意,只有彻骨的冰寒,“可是你不该带着别样的目的归来,阿衍,你不能怪我!”

裴衍牵了牵唇角,笑意中含着讥讽,“原本世事不沾的毕公子,什么时候也掺和进这缸浑水里来了?”

“良禽择木而栖!”

毕焰袖手而立,面上的神色亦发冷峻起来,“交出那份东西,我放你们安然离开!”

“若是我说不呢?”

裴衍浓眉微挑,眸中是满满地不屑。

季重莲在他身后却是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她才意识到这两个男人是要以生死相搏了,可季崇宇呢?

季重莲四下望了望,并没有见到季崇宇的身影,不由有些慌了,扯住裴衍的袖子低声道:“阿衍,宇哥儿呢?”

“他刚才已经找到了我,我让他提着灌汤包先回沈府了。”

裴衍微微偏头,对着季重莲温柔一笑,道:“你带着丫环们也先回去,我料理完这边的事情就去找你。”

“不……”

季重莲摇了摇头,死咬着唇,这样的时候她怎么能够离开裴衍身边,毕焰来者不善,她不能就这样走。

“走!”

裴衍收了笑容,重重地捏了捏季重莲的手腕,几乎是含着推搡的力道将她往凉亭外送去,她踉跄了几步,被疾步上前的采秋扶了个正着。

“太太,咱们是……”

采秋也瞧见了凉亭中的情景,心下难免有几分慌乱,林桃更是有些哆嗦,就算她再神经大条,也知道自家姑爷与那红衣男子算是对上了。

季重莲转头看了看凉亭里,裴衍与毕焰争锋相对,谁也没有先迈开一步,但那眼神却如刀锋一般,紧紧地锁住了对方可能有的每一个动作。

她若继续留下,的确可能成为负累,说不定还会让裴衍分心。

想到这里,季重莲面色一沉,又再看了一眼裴衍的背影,猛地转身离去。

今日的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不知道裴衍究竟卷进了什么样的阴谋里,可显然的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若是说裴衍代表的是燕王一方的势力,那么毕焰又投靠了谁?

是太子吗?还是岭南王?亦或是其他的权力一方?

在这场争夺中,季重莲清楚地意识到她不可能让裴衍置身事外,从他在燕王麾下从军的那一刻起,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只能被归入那一方的阵营,没有退路,要想出人头地,就只有去搏杀。

而做为他的妻子,应该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这一边。

季重莲知道裴衍的心中有多渴望裴家能够东山再起,洗涮掉从前的冤屈,他说过裴家会重新在上京城里站稳脚跟,以另一种全新的姿态。

那样的豪言壮志,那样的意气风发,让她半点不忍心出言打击,若那是他的追求,那是他想要的高度,那么她就陪着他一起走下去,祸福与共,生死相依!

毕焰笑了笑,目光从季重莲远去的身影上收了回来,“嫂子果真有几分胆识,不似一般女子。”

裴衍眸中渐沉,冷峻的面容不觉覆上了一层冰霜,“她与这些事情都无关,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毕焰抿了抿唇,冷哼一声,“这就由不得你了。”

“若是你敢碰她,就拿命来填!”

裴衍冷哼一声,伸手在腰间一抹,一把银亮的软剑便已经被他握在手中,刀身如秋水一般敞亮,流动着淡淡的银色光芒,还未近身,已觉得寒气逼人。

“好大的口气,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

毕焰冷笑一声,宽大的袖袍一抖,黑色的九骨长鞭已从袖中滑落,他手腕一抖,鞭身上劲气凝结,长鞭化作一根长棒直直地向裴衍袭来。

------题外话------

冰糖也成禁词了,真玄幻!

☆、第【124】章 惊闻变故,急返丹阳

季重莲等了很久,因为不敢惊动了沈家的人,所以她只说裴衍去会一个朋友,这点季崇宇也可以作证,虽然他对毕焰非常看不顺眼。

采秋与林桃见过那场面,但没有季重莲的吩咐,谁也不敢乱说。

更深夜漏,一灯如豆,季重莲半掩在桌面上,半梦半醒之间好似听到门被人推开了,她倏地一惊,坐直了身子。

采秋快步进了进来,面上似有焦急之色,季重莲赶忙问道:“可是阿衍回来了?”

“是。”

采秋矮身一福,又凑近了季重莲几步,这才低声道:“太太,姑爷身上见了红,他怕你看出来,先去了净房收拾,说是一会儿再回房。”

“这人……”

季重莲咬了咬牙,倏地站了起来,对采秋吩咐道:“给我准备金创药和纱布,我去净房瞧瞧。”

“是。”

采秋不敢耽搁,连忙下去准备,不一会儿,季重莲便提着个小药箱转去了净房。

在净房外便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季重莲脚步一凝,让采秋在外等着,这才独自推门进了去。

净房的灯光很黯淡,和着氤氲的热气更显得朦胧,隔着竹制的插屏,隐约可见一个男人站在浴桶边上,举起一盆水便迎头冲下。

季重莲脚步一动,刚好碰到一旁的小杌子,里面男人的动作倏地停了,连嗓音都带着几分逼人的冷冽,“谁?”

“是我!”

季重莲轻声应道,人已经转了进来,裴衍心中一惊,可却也来不及收拾地上的血衣,只能狼狈地转过身来,顶着一头湿发愕然地看向季重莲,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莲儿,你怎么来了?”

“伤哪里了,给我看看!”

季重莲刻意地忽视了地上的血衣,屏闭了心中的痛感,麻木地将小药箱放在一旁的高脚方几上,动作利落地取出了药瓶和纱布出来。

这一晚上她想了很多,从西北想到朝堂,种种局势、阴谋、争夺、权术……裴衍会怎么样,他能敌得过毕焰吗?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担忧,为了不让沈家的人发现,她甚至不敢派人去看上一看,只怕那个结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也许私心里她也不想沈家的人卷入其中,她姓季,季家和裴家结了亲,他们便成了一线,这是不能更改的。

但沈家不一样,他们已经多年没有走动,沈家的人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只是手臂上划了一道,不碍事的,那家伙伤得重些,怕这一两个月都不能出来做怪了。”

裴衍只着了条亵裤,露着上半身精壮的肌肉,左手臂上一条寸长的血痕和着冲刷后的水滴落入了浴桶中,一滴一滴都透着赤红色。

毕焰的长鞭只是掸在了他的手臂上,可他的软剑却是实实在在地穿透了毕焰的肩膀,扎出了个血窟窿,这伤谁重谁轻一目了然。

季重莲“嗯”了一声,沉默地处理着裴衍手臂上的伤势,然后又检查了其他地方,确认再没有其他的伤口,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抬眸时,一双眼睛已是赤红,那想哭又不哭的样子看得裴衍心里直发酸。

“莲儿,是我不对,让你担心了。”

裴衍轻叹一声,双臂一揽便将季重莲拥入了怀中。

今日的一切也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原以为与毕焰也算是多年的朋友,就算不是至交,但好歹也惺惺相惜,却没想到昔日的友人早已经投向了敌方的阵营,也许从他回到彭泽的那一刻起,毕焰对他的监视便已经无处不在了,如今更是跟着他来到了广陵,其心思之细城府之深让人不容小觑。

若是毕焰一直躲在暗处,或许裴衍还无法确定,但是他自己走上了明面,这也就注定了俩人将要针锋相对。

或许这层面皮早晚都要被撕落,只不过这一天比他想像中来得要早。

季重莲嘤嘤地哭了几声,在裴衍怀中闷闷地摇了摇头,半晌后,才略带哽咽道:“我不管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但千万要以自身安危为重,做什么事情之前,多想想我,想想这个家,不要鲁莽行事。”

“好。”

裴衍轻轻应了一声,在季重莲的头顶落下一吻,复又道:“燕王在广陵有个秘密的据点,今日我便是去那里取一样东西……”裴衍话到这里一顿,见季重莲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心里微微一松,又道:“也接到了西北传来的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季重莲抬起了头来,小脸蛋上犹有未干的泪痕,被裴衍抬手抹去。

裴衍取的那样东西必定就是毕焰想要的,这是一场争夺,谁胜谁负眼下已经有了分晓,但却不一定是最终的结果。

季重莲直觉里,裴衍的后一句话中的消息才是与她相关的,前事她不提,但后事她却要问。

“你的大表哥石勇,”裴衍一说出这几个字,季重莲立时神色一变,连心都像被人给提了起来,她凝眉静气,认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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