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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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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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场景,一如曾经景州城的府衙。花前月下,他们听曲酌酒。

    这次她倒是将顾珩的表情看清了,他手中是那把磨扇,扇身未展开,只是随着曲子的节奏,一下一下在腿上轻叩着,眉眼舒展,惬意安然。

    他们二人会时不时对视一眼,她眼波流转,他闲定自如。

    桑柔心痛如割。

    卓敬一旁看着,知道自己此刻在此多余了,忙起身,说:“赶了几天路,我有些乏了。你们继续,我下去休息会儿。”

    卓薇柔自然知道哥哥意图为何,站起身,腆腆地笑说:“哥哥慢走……”

    卓敬给她使了个眼色,转身往外走去,院门外此时并没有人。

    顾珩顿了顿,才叫了下人领卓敬去客房。直至卓敬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处,他仍站在那儿,盯着院门,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卓薇柔叫唤一声,他才猛然回神。

    接下来,顾珩似不像方才那般投入,虽神情犹然,可看着总像是怔怔出神的模样。

    卓薇柔停了手中抚琴动作,直直看着顾珩,他垂眸望地,一点表示也无。

    她不得不出声:“太子,你可是有事?”

    “什么?”顾珩抬头,才发现她已经不再弹琴了,问,“怎么不弹了?”

    卓薇柔表情古怪地看着他:“琴声止住好一会儿了,太子若有事在身,不必陪薇柔在此虚耗。”

    “抱歉。”

    “太子何须道歉,本是我看到此处藤架缠络,别有情致,才想在此处弹一曲。太子下朝还未及休息,就陪着我,该是薇柔道歉才是。”

    卓薇柔招了招手,一旁的水色上前来,将琴收起来。

    “此处是太子的寝院,薇柔叨扰多时,望太子莫见怪。”说着委了下身子,告辞。

    顾珩点了点头,无挽留之意。

    卓薇柔咬咬唇,离开。

    **

    桑柔快步往自己院子走去,脚下的伤口还未好,踩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径上,疼得她头上直冒汗。

    可下一刻,隐约几声衣袂轻擦的声响灌入耳中,眼前暗影掠过,她身前已经笔直横了一人拔硕的身形。

    “哈,真是你!”

    桑柔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以致别人见之不忘。可最近这样类似的话听了不止一次,让她不免要思考其这样的问题,可是自己在外头举止古怪不当,让别人对她印象深刻。

    卓敬向她靠近一步,说:“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俞晏……”

    桑柔说:“我本是太子……府的人,自然是得在这里。”

    “你是太子府的丫鬟?”

    桑柔垂眸不答。

    “我怎么瞧着不像呢,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混入太子府,可是预谋不轨?”

    他纯心找她不快。

    桑柔说:“据我所知,太子府不是想混就能混进来的。”

    “小丫头还伶牙俐齿。看俞晏对你很在乎的样子,怎么轻易将你放走,还落到了此处来?莫不是……去年战平之后,太子去了詹京与俞晏大打一架,你该不会就是那战利品吧!”他眼中有几分鄙夷的嘲意,弯腰靠近她,说,“侍奉完俞晏,又来伺候顾珩,一个是大国王子,一个是齐国太子,都是人上人,你还真是福惠不浅。怎么,俞晏和顾珩,哪一个更能满足

    你?”

    满嘴秽语!桑柔怒不可遏,却不得发作。

    她稍稍退离一步,笑说:“将军这般问,让桑柔很不好作答。但我知,无论是太子,还是晏王子,他们都口齿干净,不会开口都是大蒜味。我觉得将军还是多注意下口腔清洁的好,不然,挺损将军威武形象。”

    卓敬面色一僵,桑柔视线扫到有人正往这边走来,对着他行了个礼,动作飞快,跑开。

    卓敬正要追他,听得有人唤他:“卓将军。”

    他转头,是成持。

    成持走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某方向一人匆匆逃离的背影,对着卓敬毕恭毕敬地说:“听领你去客房的侍婢说,一回头,将军不见了,成持特来找寻。将军该是走错方向,客房的位置,该往另一边走。”

    卓敬暗暗咬牙,表面呵呵笑开说:“太子府如此之大,我赏景赏着赏着,就走岔路了,真是脑子不中用……那就劳烦成侍卫带路了。”

    成持:“将军这边请。”

    “……”

    **

    阡陌在院门口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花藤架下,已人去空空。唯有几片凋落的黄叶,零散在石桌上。

    她走到房前,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昏暗,屋中景致看不清晰。但房间的布置,她很清楚。

    窗边靠墙的位置,摆着书架和书桌,而与之相对的不远处,安放着一座软榻。

    以前桑柔白日里也是要补一觉的,就睡在榻上。日光太亮,她睡不着,于是顾珩命人在窗边挂上帘子。布幔一拉,屋内便如夜般暗沉。一如此刻。

    阡陌摸索着到了衣柜处,打开柜子,借着半开的门透进的光亮,挑着衣服。

    “你在做什么?”

    忽然,黑暗中想起一道沉沉男声。阡陌登时被吓得尖叫一声,手中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她惊魂未定地在屋内巡视一圈,这才发现,书桌前隐约有一人影。

    “太……太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正是顾珩的声音。

    阡陌深吸了口气,回答:“奴婢……奴婢来拣几件衣服。夫人……夫人……”她咽了咽口水,“夫人她换洗的衣物不多,所以……奴婢不知道太子在此处。打扰了太子,望太子恕罪!”

    她跪伏在地上。

    迟迟没有应答。

    阡陌心中忐忑不已。

    “屋内不见了东西……”顾珩缓缓道。

    阡陌一惊,忙解释:“自夫人搬出这院子之后,奴婢是第一次回来,奴婢没有偷东西,奴婢真的没有!”

    “这几天,这屋子,除了我、你,就只有她来过。若不见了东西,那嫌疑的就只有我们三人……”

    顾珩的声音近了几分,阡陌微微抬起头,就看到自己眼前的鞋子。

    “跟她说,一天之内,物归原主。”

    顾珩扔下这样一句话,便转身出了屋子。

    阡陌还惊颤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点神,收拾地上的衣物。

    ****************

    阡陌两手空空回了桑柔的院子。凌波正在给她的脚换药。

    “奇怪,这么多天过去了,还用了上好的止血愈合的药,这伤口的血怎么还是流不停……”

    屋内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是阡陌打翻了一张凳子。

    桑柔看了她一眼,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说:“怪我不安分,没有好好静养,四处走动,昨天还大老远跑到王陵那边。”

    “难怪。”凌波说,“夫人,你这伤口比较深,必须静养,脚上不能再用力,不然伤口没办法好好愈合。”

    “嗯。”

    包扎好之后,凌波手势药箱,期间抬头看了桑柔一眼。

    桑柔扑捉到,问:“怎么了?”

    凌波忙加快手中动作,摇头:“没。”

    桑柔目光锐利地看她:“说实话。”

    凌波没办法,老实交代:“夫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桑柔心口一提,淡定反问:“哪里不一样?”

    凌波说:“从前夫人从不沾胭脂细粉,但现在夫人却是日日上妆。”

    桑柔说:“不好看吗?”

    凌波忙摇头:“好看的,很好看。”

    桑柔点点头,又问:“我好看还是卓薇柔好看?”

    凌波倒是一点犹豫也没有:“自然是夫人好看。”

    桑柔哈哈笑开,说:“我可当真了。”

    凌波脸上微有局促:“凌波是真心话。”

    桑柔说:“我相信你呀。”她转身对着铜镜照了照脸,说,“我也是无奈,你看你家太子给我招了这么大一个情敌回来,我也得做点什么,不能轻易给人家比下去不是?可惜,我妆化得再好看,他却没看过我一眼……”

    “夫人……”她忽变安然的表情让凌波不知所措,脑海半天想不出一个安慰人的字眼。

    “他会后悔的。”桑柔忽然咬牙愤然道,“我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每天在他面前晃悠,烦死他和卓薇柔。等他发现我比她好看了,回来追我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报复他。凌波,你到时可得站在我这边。”

    凌波愣了愣,点点头。

    桑柔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孺子可教也。”

    凌波离开后,阡陌关了房门,端了水盆给桑柔洗手。

    “夫人,连凌波也不能说吗?她对夫人很衷心的。”

    桑柔脸上的笑容敛去,爬上一抹肃沉:“是,她是对我很好。但她终归是太子一手培养出来的人,一切唯太子是瞻。告诉她,就相当于告诉了太子。”

    “夫人,告诉太子吧,他……或许会对你好一些……”

    桑柔苦涩地笑:“他本怒我恨我,一边又放不下我,才致使这般纠结为难。若是告诉他,你让他拿我如何是好?我的身体……他无能为力,顾琦的死,他放不下,我又怎忍心将他逼往绝境。注定的事情,千万不要与别人说,徒增一人痛苦而已”

    阡陌想起方才顾珩那样冷漠的话,心里更加难受。

    “怎么,你有话说?”桑柔看着她,问道。

    阡陌自知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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