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青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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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青橘-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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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得挺像。



  白墨反应也不慢,伸手对着邹辰下巴一撩,将泡沫涂满他整张脸,接着,一脚顶上他膝盖的麻穴,趁他松手霎那,三两步冲回卫生间,嘭的一下拉上门,扣上死锁。



  邹辰也不急着追她,在厨房洗把脸,把客厅放桌面的一袋零食搬到卫生间门口,又搬来一张凳子,斜搭着腿一晃一晃地摇。



  嘶,包装袋拆开,自言自语。



  “徳克萨斯烤肉,不太好吃,换一袋,麻辣香锅,没想到薯片还真有这种奇奇怪怪的味道。”



  流水声根本掩盖不住邹辰的魔音,撕开后也不听见咀嚼,两秒后,又是一袋被拆开。



  “你别打开那么多袋,你又不吃。”



  白墨有点气急败坏了。



  顿了顿,外边隔着门道,“我开着玩。”



  白墨:“……”



  “小公主,你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玩这么弱齿的游戏?”



  “我乐意。”



  白墨没辙了,你能跟一个不对劲儿的人交流些什么,人生哲学还是马克思主义?她靠在门边和邹辰打着商量,“我出去后,你会攻击我吗?”



  “你说呢?



  “打个折吧,你撕开那两包乐事我也不介意了,不如,一笔勾销?”



  邹辰懒得和她废话,“再不出来洋葱圈也没有了,看看还有什么?黄桃小麦酸奶,猴姑,牛肉条,肉松饼,张君雅……这个好。”



  接着,就听到干脆面咔吱咔吱一袋连着一袋碎裂。白墨有个习惯,吃薯片用筷子吃,不会弄脏手,吃干脆面喜欢整块吃,捏碎的太散,筷子夹不起。



  邹辰简直捏着她的死穴在玩。



  小!公!主!



  怨念极深的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动她的薯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动她的张君雅就等着被五雷轰顶外焦里嫩吧。



  白墨端着水管放在身前,右手边是出水口的开关。



  她上前一步打开门又立即后退,水管口正正对着邹辰,“你已经被包围了,举起双手。”



  邹男神唰地就将最大袋的薯片撕开一个大口子,带着淡淡的笑意,黑眸中水波流转,“舍得吗?”



  他一步步逼近,挤进去,小小的卫生间登时拥堵不少。白墨眼疾手快,去夺他手中的薯片,邹辰也没拿稳,两个力道一扯,哗啦,天女散花似地全散在地上,立马浸了水,软塌塌的。



  两人都呆了。



  邹辰的眼神缓慢地扫过她:“稍安勿躁。”



  白墨柔柔地翘起嘴角,开关却毫不留情地压到最大。



  她摁住水管一个小口子,激流的水柱尖锐地喷向他,头发挂着水,棉衣也湿答答的,整个一落汤鸡。邹辰抹了抹脸上的水,也不生气,视线在白墨胸口打转了一圈,脚步一收提着门外的零食就走了。



  “不玩了,你好好洗。”



  邹辰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脚不离地地离开白墨的公寓。



  白墨莫名其妙地低头,这一看脸都黑了,自己身上的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湿了,薄薄地贴在身上,露出黑色内。衣。



  牙膏,牙刷,杯子,全在打闹的时候落在地上,混合一干薯片渣子,狼藉一片。



  浴室满是蒸腾的雾气,热水从花洒倾泻而下,灯光很黯淡,洒下微弱的明灭,邹辰线条坚硬的侧脸在这样的阴影中,笼罩着雾气,格外晦暗不清。



  他仰着头在花洒下冲水,让热水肆意灌进眼睛鼻子,充斥混乱的感官,冲撞全身尖锐的知觉,和赤。裸的欲。望。眼前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脑子中闪过白墨,衬衫解开最上边扣子露出来的锁骨,她的脸近在咫尺,黝黑的眼神儿带着水,闪亮亮的似会说话。



  拼命压。抑都压。抑不住的熊熊烈火,在下。腹往复攒。动,热水哗哗地流,邹辰呼吸粗。重起来。



  他怀念上次的吻,蛋松糕般柔软香甜,光是想着,下。腹就胀。痛几分。



  邹辰一步一步倒退,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右手一动,冷水哗哗而下,让灼。热的身体狠狠打了个冷颤,下。体也疲软下来。



  他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一动不动,任由身体冷却。
第五十三章
  于洋偏过头,他同桌最近上课越来越喜欢发呆了,看着窗外呆着呆着就笑起来。他和许娜都有些担忧,这人不是魔症了吧?于咸鱼猜,或许准备到年底了,数着回家的天数越来越短,心思飞了。许女侠拍他脑袋,你傻呀,明显是相思了。



  草稿上,美工笔微曲的笔头勾勒出圆润的弧度,白墨边听课边练字,沙黄的稿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地理在讲解试卷。文理没有分科前,学校着重理科方面,试卷不难,课本中十分浅显的东西。



  于洋在补头天晚上的数学作业,用笔头戳她手臂,“借你那几道练习参考一下。”



  回过神,稿纸上铺满了辰字,白墨诧异,这真的是她写的吗?心是骗不了人的,她对邹辰究竟抱着怎样一种情感?



  白墨蹙眉,将书扔给于洋,稿纸翻了一页。



  于洋眼尖瞥到了,他摸着菠萝头思忖着,该不会是被许娜说中了吧?辰,哪个小子让他同桌青睐有加?得问问。



  于洋瞅了白墨一眼,在桌下给许娜发了条短信。



  “黑煤炭!十万火急加急加急加急加急信息,被你说中了,墨子可能在外头有人了,是贴吧上那位吗?”



  许娜咬着笔头记笔记,抽屉里一阵震动,有一只脚横空出世踢了踢她椅子。许娜抬起眼皮往讲台望了一眼,老师正在黑板写字呢。解开屏幕一看,眼睛蹭地亮了,手指在键盘上疾飞。



  “应该不是,贴吧上那个明显是诬陷,那是小墨她舅舅。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发现的?”



  于洋把刚刚看到的全说了,许娜一猜就是188,上次小墨脚扭的时候还是他把人背来教室。她懒懒地戳着键盘,心里边已经盘算着要怎么撮合这俩了。



  “你想想,咱们周围谁的名字和辰沾边,不就剩一个188。”



  于洋看到这条信息后,明显受到了刺激,不自觉脑补这两人,可怎么开脑洞都觉得太不协调了。他一直在想,墨子应该找个像宋慧乔一样的软妹,结果身边的人摇身一变,金刚狼从天而降……于洋抹了抹通红的鼻子,擤着鼻涕,脑子里满是天人交战。



  忽然,白墨躺在邹辰腿上睡觉的那一幕生生插。进于洋脑海中,似乎不是那么地难以接受。



  于洋自言自语:“还不错,挺协调的。”



  明显上扬的音调成为全班瞩目的焦点,一支粉笔横空飞至,准确无误地给他画上一颗白美人痣。



  于洋沉浸在这个认知里根本没有意识到还在上课,张口就骂:“哪个没长眼的在这里撒泼?”



  一片安静的环境中不亚于一声,大河向东流啊!没声了,于洋转头,一双双敬佩的小眼神还有老师身后火光熊熊的背景,手上一抖,地理课本碰掉在地上,数学书赤身裸。体光着膀子就出来了。



  承妈小身板都哆嗦了,面露凶色,翘起兰花指:“你马丧(上)给我粗(出)去!”



  许娜歪着脑袋看他,稳稳当当地坐在位置上,于洋怏怏地走出去,出去前还不忘捎上一本数学。



  1班,政治课。



  讲到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概论的内容,通常这样的课上邹辰都拿一本书摊开竖在桌上,自己趴着睡觉。



  “上次我们复习到了社会主义改造,1956年党的八大指出,我国的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已经基本上解决,几千年来阶。级剥。削制度的历史已经基本上结束……”



  “咕咕咕咕咕咕喔!咯咯咯咯咯咯喔!”



  一阵不协调的铃声打断了老师的唾沫横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在响,却又觉得这个公鸡叫的铃声太搞。



  邹辰继续睡自己的,他压根没往自己身上想,手机一直调的静音。



  铃声响了一会儿消停了。



  “同学们,把手机关了,好好听课,”缓缓扫视下边一眼,老师又拿起书,“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强调‘团结全国各族人们进行一场新的战争——向自然界开战……”



  “咕咕咕咕咕咕喔!咯咯咯咯咯咯喔!”



  “……”



  老师拍桌:“谁的手机马上给我关起来,不然待会儿一律没收。”



  回答他的只有,“咕咕咕咕咕咕喔!咯咯咯咯咯咯喔!”



  不知道谁冒了一句,“这只鸡好嗨。”



  短暂的静默,又有个细小的声音嘀咕,“公鸡中的战斗鸡。”



  “哈哈哈哈哈……”



  教室笑成一片,到底是哪个神人的铃声,卧槽,肚子好痛,笑得喘不过气儿了。



  铃声又停了。



  “1957年下半年,党把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作为我国主要矛盾,并进一步提升为整个社会主义阶段的主要矛盾,提出了‘以阶级斗争为纲’,最终导致了‘文化。大革命’的发生。”



  “咕咕咕咕咕咕喔!咯咯咯咯咯咯喔!”



  “!!!!”



  全班屏息,凝神听着铃声的来源,目光转移到角落里。政治老师健步如飞,从讲台跳下来,站在邹辰面前。班里没有一丝声音,只有不停歇的鸡鸣。



  邹辰抬起眼,全班都用膜拜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这才摸向放在地上的挎包,上边有三个未接,全是白墨打来了,看这情况他还不明白这是谁的杰作就白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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