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奢望。”他喃喃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宁洛歌问。
“她昨晚,想要跟我……瑾儿不会这么做。”姜华欲言又止,但他们都是成年人,知道那停顿中的意思。
“她很像,但是她不是。瑾儿绝对不会在把花踩死之后,露出那种冷漠的眼神。虽然后来装得很像,但本性难移。”
一时间,两个人又沉默了,他们都在思念心中那个美好的姑娘,他们的瑾儿。
天真,善良,心灵手巧。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瑾儿生前我答应过她,不会杀苏璃。”宁洛歌道。
“公子,是谁将她送到我这里来的?”姜华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他的敌人是赫连子谦,可是赫连子谦不会这么做。那么,是谁?
“我心里有个猜测,但是不作数。我得回去问问娘亲。”宁洛歌也迟疑着。
“司徒莫离的意思很明显,要试探试探你,如果我是你,就会让她把人带走。否则,你势必被他忌惮。而且我相信朝野之中忌惮你的人还有很多,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将你赶尽杀绝。那你的处境会很艰难。”
“我,再想想。”
宁洛歌走了,姜华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想将人给司徒莫离。
她摇摇头,感情这种事,她没办法掺和。
出了将军府,慎行尾随跟来。
“怎么样?”她挑了挑眉。
“刚才她出来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若不是小姐吩咐我偷偷关注她的表情,那么细微的表情只怕寻常人也看不出来。”
“嗯。够了,那一个表情,就足够证明我们之前的猜测了。她不是苏瑾。”
“那接下来?”
“接下来,该杀的人的杀了,该留的人都留着。就这么简单。”
“……”哪儿简单了?
心里有些憋闷,宁洛歌不想立即回府,吩咐人去回府报个信儿,就说她晚会再回去,不必等她吃饭,就和慎行两个人在街上溜达。
云国地大物博,富饶强悍,云国的都城,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
宁洛歌左瞧瞧又看看,心情一点点地好了起来。
恰巧今天她穿得男装,英俊潇洒之风度,引来无数的姑娘侧目盼望。
“走,进去看看?”指指前方红灯笼高挂的地方,宁洛歌眼里终于闪过一抹兴味。
慎行嘴角抽了抽,“公子你说的是那?”指着左侧那块大牌匾,慎行眼神惊惧。
“带钱了么?”她问。
“带了一万两。”慎行老实回答。
“那就行了,走,进去吧。”宁洛歌二话不说,抬腿就迈了进去,慎行想把人拉回去,奈何宁洛歌已经被人缠住了。
慎行垂头丧气地抬头,看着头顶的三个大字:青伶馆。
谁能来救救他?!!!
“公子,想找什么样的小官啊?我这儿的小官,可是全云州城最好的了。”老鸨扑上来,香粉味瞬间扑进宁洛歌的鼻子里。
她向后仰脖,避开了老鸨的手绢。
“头牌呢?叫出来看看。”宁洛歌颇为潇洒地开口,见老鸨欲言又止,她偏头看看慎行,示意他掏钱。
“哦,钱。”慎行掏出一百两银子。
“头牌有啊,您稍等。”老鸨立刻扭着肥臀进去了。
“哎,慎行,你说为什么清官呆的地方也是老鸨呢?其实我还是挺想看看清官老了是什么样的。”宁洛歌偏头附在慎行耳边道。
“……”您有这个癖好,爷知道么?
“去,把银魂也叫出来,咱们一同看看。”宁洛歌吩咐。
不一会,慎行就拉着老不情愿的银魂进来了。
银魂那张脸啊,青了又紫,紫了又黑,最后成了一张锅底。
原本还挺俊逸的一张脸,现在谁看谁堵心。
“不要这么严肃么,咱们是来买的,又不是来卖的。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宁洛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银魂脸一抽,实话实说,“我怕回头爷杀了我。”
“别介啊,你还是不是朋友了?这种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告诉子谦,你还想不想让我好好活着了?”
“主子,要不咱走吧。”银魂瑟缩着。
第401章 ; ;你,不会是要我刺杀皇帝吧?
“嗨,你看你们两个奇了怪了,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来找个乐子倒好像要你们命了。不行,我命令你们,必须留在这。”宁洛歌的玩心一上来,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
说话的功夫,老鸨已经回来了。
笑容近乎谄媚,领着三位贵客,径直上了二楼。
一边走宁洛歌一边打量着这间馆子。
窗外幽幽翠竹,小楼轩窗,暗香弥漫,却不显太过阴柔。整个楼馆都布置得十分清雅,丝毫看不出来是烟花之地。比起那些香氛扑鼻金碧辉煌的红楼,格调倒是高了很多。
宁洛歌这边看看,那边瞅瞅,眼睛一直都是亮亮的。原本她走在最前,这看看那摸摸,上了楼她反倒是最后的了。
“就是这里了,三位客官请进吧。只是三位客官,只叫一个小官,是不是不太够?”老鸨试探着问道。看刚才的公子出手阔绰,怎么着也不能抠在这上面吧?
这他们头牌,还不得被玩死?
“够了够了。”慎行忙不迭地点头。老鸨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
宁洛歌见状赶紧上前道,“我一个人是够了,三个人当然不够。等会本公子先看看你们这的货色好不好,如果本+无+错+小说 M。quLeDu。Com公子满意的话,再给他们叫。”
老鸨的脸就和变天似的,一会一个样。宁洛歌这话说完,她立刻又笑逐颜开。
“好好好,各位贵客请。”老鸨点头哈腰。
宁洛歌给慎行递了个眼色。
慎行又掏出一沓银票,足足有一千两。
老鸨两眼放光,点头哈腰地将人请了进去。
等到门都关上之后,她啧啧称叹,多俊朗的男子啊,怎么就喜欢男人了呢。不过,要是他们能来这清伶馆……
老鸨嘿嘿邪笑,顿时一个想法从脑海中升起。
宁洛歌三人自然不知道老鸨在想什么,进了房间,便见一青衣男子侧躺在席子上,看书。
见人们进来,他也没理,只是将立在一旁的琴摆平,拨弦。
淙淙的琴音从他的指缝中流泻下来。时而宛若瀑布,时而宛若清风,这音律,竟是难得地高妙。
曲罢,余音绕梁,令人久久回味不够。
“好!”宁洛歌忍不住拍手称喝!
慎行和银魂平日里习惯了面无表情,此时也难得地露出赞赏之意。
“在下青衣。”男子启唇。
宁洛歌忍不住仔细地端详青衣,长相清俊儒雅,举止颇有风度,声音不是那种低沉的磁性,而是干燥的男中音,这是一个属于二十岁男子的声音。不掺杂太多欲望,却也不显得太过幼稚。
“你琴拂得甚好!”宁洛歌靠着桌子道,“师承哪位大家?”
青衣摇摇头,“见笑了。只是随便弹弹。”
宁洛歌颇为诧异,她自己也懂音律,而且还很擅长弄琴,深知其中的技法艰深,如果没人教,自己悟,这需要极高的悟性与天赋。都非常罕见。
“你真没师傅?”宁洛歌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青衣苦笑,“不瞒公子,在下家境贫寒,如果能请得起名家做师傅,今日也不用来这里了,您说是不是?”
宁洛歌笑笑,点头。看了眼和两尊大佛一样戳着的慎行和银魂,觉得有点碍事。
“你俩去找两个小官玩玩,如何?”宁洛歌挑挑眉。
银魂颇为警惕地看着宁洛歌,“不行,我要替我家Y(爷)…小姐看着公子,不能让公子胡来。”(赫连子谦:“我看你们俩都皮痒了!”)“慎行,把他带出去。”宁洛歌斜睨了慎行一眼,命令道。
慎行点点头,将银魂拖了出去。
至于他们是不是找个小官解解闷什么的,宁洛歌想这事儿她就不管了吧?
“他们都出去了,就剩咱俩了,咱们聊聊天。你在这几年了?”宁洛歌斜靠着桌子,慵懒地问道。
“八年。”青衣神色平淡。
“你今年多大?”宁洛歌又问。
“二十。”青衣答得坦然。
“你在这里八年,如今已经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伶官,你可曾想过赎身?”宁洛歌挑眉,“还是赎身的钱,没赚够?”
“赚够了,也想过要赎身。”青衣很诚恳地回答。
“能说说原因么?”
“没地方去。我只会弹琴,如果离开这里,我不知道我能去哪儿。”青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颓败,也只有这时候,他显得不那么疏离。
“或许我可以帮你,你想要我的帮助么?”宁洛歌抛出了鱼耳。
“有什么条件么?”青衣混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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