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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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2006- 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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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自以为而已!”长孙无忌怒道:“你不觉得魏征对你也没安什么好心,曼清院之事已属侥幸。这回贸然借你进见王世充。我观王世充眼神闪烁,分明已起了疑忌之心。况且此次之败,皆因魏征拿皇命金牌处处挟制于你,只要你向皇上陈述真相,皇上也不会怪你地!”

    李世民长叹一声:“可我不甘心啊,当rì与王兄相约对弈洛阳,结果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离开……”

    “天意如此!”长孙无忌将声音放缓:“你没输,杨浩也没赢,就算给他占了洛阳,也只是饮鸠止渴,迟早必遭反噬!”

    李世民不再说什么,单手把玩着马缰,只静静的观看,半晌才说了一句:“至少等出个结果吧!”

    ※※※

    “什么时辰了?”杨浩将酒杯一推,醉醺醺的问道。

    虚行之和裴仁基并立在席下,各自抬头看看天sè,虚行之上前禀道:“殿下,估计还有一个时辰落rì!”

    “还有一个时辰?”杨浩酒xìng发作,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忽然飞起一脚将酒宴踢飞,大吼道:“不等了,攻城,给我攻城,鸡犬不留!”

    裴仁基和虚行之吓得左右避让,猛听杨浩之言,在座官员哗啦啦全部站起身来,事到临头,人人难掩一脸惊惶之sè,虚行之急忙上前领令,便要传令攻城。

    “等……等等!”杨浩忽然一个激灵,酒意略消,忙又出声喝止。

    “传殿下令,攻……”虚行之似乎没有听见,仍旧大声传令,不料最后一个字还在舌下打转,杨浩已从后面猛扑过来,一把将他的嘴捂住,差点没把虚行之捂得闭过气去。

    “没有传令,继续,继续!”杨浩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拖着虚行之便往回走。

    “殿下,殿下!”忽听中军官在后呼喊,杨浩不耐烦的回头喝道:“没听清楚吗,本王说继续等!”

    “殿下快看!”裴仁基忽然一声惊呼,也急步奔了过来,杨浩微微一怔,随手放开虚行之,定睛看去,只见城下军阵正打出另外一种旗号,杨浩不识旗语,一把抓住裴仁基道:“什么意思!”

    “宫城打开了!”裴仁基自己都有些不太确定。

    不用裴仁基再解释,周围的官员已经cháo水般地涌向垛口,肉眼可见,应天门两扇侧门大开,近百名衣着华贵的官员正狼奔豕突的从里面奔将出来……



………【一百六十五章 各逞心机】………

    ()    上登朱陵府,下入哀生门,超渡三界难,经往原始尊。

    人生一梦中,荣华总是喜,浮生能有几,贫富一般穷。

    檀香弥漫,木鱼丁丁,梵呗喧然。

    一蓬朱砂火符打在半空,做法道士踏罡舞剑,镇魂铃摇得叮当作响。

    天街以东,承福坊,原本华丽恢宏的郑国公府,用宽幅白布装点成银装素裹,二进中庭之内开设两班道场,超生往度的经文,恍若无形有质的俳徊在空气之中,混杂着一片压抑的哀哭之声,伴着铜盆火纸余灰,悠悠扬扬的飞上半空。

    夕阳余晖,扯出天际一片金黄。

    王世充一身白袍素带,独自跪坐在长子的灵堂里,闭目垂帘,眉宇之间无喜无悲,口中亦在低低念诵,摆出一个双手交叉呈飞焰状于胸前的古怪姿势,竟有一种说不出宝相庄严的意味。

    “……我今明xìng,去离肉身,业行不圆,恐沉苦海,惟愿二大光明,五分法身,清净师王,大慈悲力,救拔彼xìng,令离轮回,刚强之体,及诸地狱。唯愿诸尊,哀愍彼xìng,起大慈悲,与其解脱……于忍喝思能苏昏喝思能慕嚅嘟落诜喝……思能止诃哩娑布哩弗哆……”

    一篇不短的经文,念到最后竟变成拗口的西域胡语,王世充放开双手,双手心朝天,向地膜拜三次,然后才直起身,双掌合十改为默祷。其间并无第二人在场,而离灵堂最近的是跪在门口烧纸地王玄恕和董淑妮,以及中庭院落的一批和尚道士,从背影看去,根本不会发觉的王世充的奇怪举动,兀自摇铃颂经的起劲。

    一身白衣的玲珑娇,步履轻盈的从外进穿过中庭。在灵堂门口停了一下,足音稍重。已引起王世充地注意。

    ※※※

    郑国公府后院花厅,碧柳抽条,嫩草新绿。

    “独孤霸畏罪潜逃?独孤峰自请削爵为民,代弟恕罪?”

    王世充双手负后,一脸沉思之sè。身边只有一名身穿宝蓝sè八卦道袍,拂尘背剑的道人,若杨浩在场。当可认出此道正是前夜于董家酒楼之下,装神弄鬼水中钓璧之人。

    以现场地情形,这道士显然与王世充竟是熟识。只是两人对话之处是花园中一处视角空旷的石几旁边,只有玲珑娇一个人站在远处jǐng戒,看来王世充也并不想被人发现自己与这道士的关系。

    而关于独孤阀的情报,则是rì落之前,从洛阳皇宫中传回来,独孤阀与杨浩这两枝原本已经剑拔弩张的人马。却在未牌时分,独孤阀忽然打开宫城,放出大部分被拘禁的官员之后,反常的偃旗息鼓下来,紧接着便传出独孤阀向杨浩请罪地消息,由于派在宫中的细作层次较低。无法做进一步探查。光从表面上看来,似乎杨浩有接受独孤阀这一举动的倾向。

    “秦王浩当真如此不智!”王世充有些恼怒:“难道他以为这种不轻不重的处置,真能安抚本官的丧子之痛,还是说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国公息怒!”道士反而劝道:“此乃独孤阀的缓兵之计,李阀的使者已经跟独孤阀接触过,单凭这一点,杨浩也不可能容忍!”

    “要是杨浩上当了怎么办?”王世充反问:“真给独孤阀挟持小皇帝逃离洛阳,只用一纸伪诏,宣布杨浩杀侄夺位,名不正则言不顺。那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如果这样。倒要防备杨浩名声败坏,反连累到我。王世充按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心中不禁暗暗打起算盘。

    “洛阳水陆要冲,都在国公手里,独孤阀凭什么逃出洛阳!”道士却不以为然:“为今之计,秦王浩或许有察觉到我们的用意,不可以给他缓手地机会,大人的意思,是想给杨浩再加一些压力!”

    “压力?”王世充眉头一皱:“之前杨浩与我三rì之约,明rì才到期限,拿什么借口给他压力?”

    “敲山震虎!”道士神sè一肃:“国公当知道,宋阀暗中支持江湖帮派,在洛阳拓展势力,大人对此也十分恼怒!”

    “你是要我对付青蛇帮?”王世充眉头微扬,冷笑一声道:“这是你家大人的意思,还是道兄的意思,据我所知,昨夜一战,道兄的洛阳帮损失非小啊!”

    “国公何必明知故问!”道士自嘲的摇了摇头:“有yīn后在,洛阳帮,哪里轮到贫道说话!”顿了一顿,又道:“江湖上众所周知,秦王浩与宋阀地二公子交情非浅,如今地剑宋智亲自坐镇洛阳,明显想分一杯羹,这两家联起手来,万一惹出天刀宋缺,你我费尽心机,可就真要为人作嫁了!”

    王世充默然不语,视线涣散,仿佛在欣赏园中的风景。道士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转转眼珠,道:“国公还在为大公子的事耿耿于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儿女私情而已,孰轻孰重,当比贫道分的清楚!”

    死的不是你儿子!王世充怒哼一声:“之前说好只是让玄应失踪,弄成现在这样,纵是你家大人,也须给我一个交代!”

    老狐狸!道士暗骂一声,赔笑道:“理当如此,大人也曾托我转告,无论事成与否,都相助国公取得太原!”

    “当真?”王世充目光一凝:“太原可是李阀老巢,就算你家大人出手,也不易与吧!”

    “国公多虑了!”道士笑道:“李渊祖籍赵郡,大业十三年才领太原留守,他能有如今局面。全仗晋阳令裴寂助力,有我们大人出面,此点根本不成问题,再加上窦建德与刘武周南北夹攻,管教国公尽取河西之地,易如反掌!”

    王世充沉吟片刻,又道:“事关重大。我需要你家大人亲口承诺!”

    “这个……”道士为难的道:“洛阳如今耳目众多,大人地身份太过敏感……这样吧。待我请示大人之后,再给国公回复!”

    王世充深深看他一眼,缓缓道:“道兄,我只能再等一天,明rì之后,如果杨浩做出错误选择,我就要带玄应还乡安葬。要知道就算投靠李渊,即使被削权夺势,有淑妮入宫伴驾,还是能保一方富贵的!”

    “你舍得吗?”道士肚中暗诽,表面上却笑盈盈的道:“那是自然,只是宋阀的事……”

    “小小一个青蛇帮而已!”王世充隐带傲然地一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

    洛阳南城,福成绸缎庄。

    冲天大火。映红了半条街道,街面上救火地人群提桶捧盆,来回奔走,一道道水柱漫空泼洒,总算把火势控制到一个不再蔓延的程度,而外围还有众多围观地群众。众说纷纭中流传出不少小道消息,有人看见起火前曾有黑衣蒙面人潜入绸缎庄内,有人也听见庄内传出过救命的呼救声,还有消息灵通地,说出当天在洛阳城内,这已是第五起起火事件,前面四起都是连人带屋,烧了个一干二净,种种消息组织起来,人群渐渐开始不安。议论声也不觉小了下去。

    打扮成普通菜农的沈落雁就站在人群之中。看着眼前火执,一股寒意不可遏止的从心底升起。在一般人看来,不过是烧了五间店铺,事实上却是太子建成属下的五处秘密联络点,而据沈落雁所知,包括眼前这间福成绸缎庄,其中至少三间与江湖上一个神秘门派有着不小的关系,表面上是正当生意,随时能从中抽调人手参与各种行动,竟然就这样光天化rì的被一把火灭门,对方下手之嚣张狠辣,绝非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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