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绵绵正想着，却听教官大人语气更为沉痛：“这事情错不了，并不是道听途说。因为，里面有一具尸骨，就是我亲弟弟的！当年他就死在了里面，他年龄还很小！还是个孩子罢了！”
萧绵绵顿时明白了。
原来教官大人和联盟之间，还有家仇！
她有些理解了。
但仍忍不住道：“可是……不管圣女他们做了什么，只说你弟弟，年龄这么小，就被烙上了面具，难道应该受到责问的，不是黑骑士和他们的主人吗？为何要让一个小男孩经受这么残忍的对待？”
教官大人低下了头，拳头紧攥：“绵绵，任何组织都有他的规矩。黑骑士的规矩，千百年来就是这样。抚养异能者孤儿，不惜重金来悉心培养，通过晋升选拔有能力的异能者加入黑骑士……虽然加入的方式有些血腥……但，如果能在黑骑士队伍里立下战功，是可以恢复本来面目的！因为那张皮，会完好无损地保留着。有实力的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恢复原貌！成为黑骑士中的佼佼者！”
萧绵绵拧着眉，摇头：“不，我还是不可以接受！你们是魔鬼！这样的规矩，我不认同！”
教官大人叹了口，他何尝不曾质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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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8章 当年谁救了绵羊
教官大人叹了口，他何尝不曾质疑过？
可是，他家仇未报，现在连圣女和大主教的下落都找不到，如果不借助基地的情报力量，孤身一人寻仇，根本无处下手。
当年他异能爆发后，知道了基地的真相，也曾愤怒地质疑过，也曾想要离开。
可是那个人只一句话“你不想报仇了？”便让他离开的想法，烟消云散。
为了找到当年杀害弟弟的凶手，让圣女和大主教为他们做过的错事忏悔，他成风可以忍，可以和黑暗为伍，只要他自己清楚，他还有一颗干净的心，足以！
可为什么，面对萧绵绵的质疑，面对她迷惑而痛苦的眼光，他竟然有了一点点心虚和懊恼的感觉？
仿佛他的决定，真的受到了动摇。
他复仇的新年，难道真的有错吗？
绵绵，为何你不能理解我？
如果你的至亲，也变成了累累白骨，被永远封存在这里面，你会作何感想？也能想现在这样，义正言辞地指责我的选择，是错误的吗？
可是这些话，他又怎么对绵绵说？
绵绵现在已经不信任他，他解释又有何用？
成风只是叹了口气：“绵绵，每个人都有苦衷，我不奢望你理解我，我只希望你相信，我永远都希望你好。”
“真的是为了我好吗？”萧绵绵的视线，从累累白骨上收回来，凝视着他的黑色面纱，“教官大人，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在基地一直护着我，那些残忍的课程，你不让我去上，危险的任务，你亲自带着我，甚至我接受惩罚，你都为我打点好一切！可！你为何不能直接告诉我真相！我不要这样的维护！这样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躲在你的羽翼之下，永远也长不大！如果你需要的是一个傀儡一个傻子，你当初又何必救下我！让我在公交车里，被那些混蛋欺负死算了！”
她情绪有点激动。
想到这么多年来教官曾为她做的，她无法狠下心来和教官大人彻底决裂。
可是想到教官大人明明一直都知道真相，却从未和她吐露半个字，她又有点伤心绝望！
她甚至冒出一个念头，如果当年没有遇到教官大人，如果当年她们母女就那么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成风听到萧绵绵提起往事，眼眸一黯，心绪更加复杂了。
当年……
让他当年不救下她，他做不到！
尤其是她父亲惨死，她母亲精神失常，他怎能看着这么个小女孩流落街头？
况且，是个有异能潜质的小女孩！
如果他不救她，不护着她，基地迟早有一天也会将她收入囊中，到时候她的遭遇会更悲惨！
但，他是不会和萧绵绵邀功的。
他习惯了默默做好一切，不解释，不说明，只让时间慢慢证明他的心意。
等等！绵绵刚才说什么？
公交车上？
那是怎么一回事？
“绵绵，你说什么公交车上？”成风不解。
当年，他顺着偶然得知的情报，知道萧绵绵一家人的遭遇，来到杏花巷，他负手而立，回头看到萧绵绵那张纯净白皙的小脸，那一眼终身难忘。
此前，他从未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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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断了，师徒情分
萧绵绵提到了当年那个暴雨之夜，在夜班公交车上，遇到了一群小流~氓，企图强~暴她，而半路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男子，几乎是从天而降救了她，还把她送到最近的福利院，安置了一晚。
但当时她刚刚得知父亲死讯，又被暴雨浇透了全身，惊吓之余，昏迷了过去，并未来的及看清救她的男子，长得什么样。
可是第二天她就在杏花巷遇见了身形很相似的教官大人，并且第一次和他说话，就觉得十分亲切，仿佛是见过面的故人。
因此，她一直以为是教官大人那晚救了她。
但她也并不是一个把感恩之心常常挂在嘴边的人。
她感激教官大人，只会用行动。
比如，拼了命地努力训练，从最初的笨手笨脚到成为了同期的种子队员，和往届的孙爱娇身手不相上下！
比如。拼了命地努力完成任务，给教官大人做助手，每一次都竭尽全力！
现在想想，她还真的从来没有当面对教官大人说一句：谢谢你在公交车上救了我一命！
毕竟，除了那次，教官大人还帮她了很多，帮她安置母亲，帮她改变身份……
此刻，听到教官大人疑问的口吻，萧绵绵也发懵了：“教官大人，当年那个暴雨之夜，我父亲去世的那个夜晚，我在公交车上被人围堵，难道不是你破窗而入，救了我吗？”
成风摇摇头：“不是我。”
他是个坦坦荡荡的人，虽然英雄救美这种事，承认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特别是现在萧绵绵已经不信任他，如果他利用这个机会让她顾念旧情，未尝不是一个绝佳的手段。但，他的骄傲和秉性，不允许他这么做！不允许他抢夺不属于自己的功劳。
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
他不愿意再对绵绵有所欺瞒。
萧绵绵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抹失落。
难道这么多年，她一直坚持的信念错了……
那晚的男人，不是教官大人……
那还会是谁呢……
萧绵绵觉得整个思维都混乱了。
最近打破她世界观和思维逻辑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好好思考清楚。
“教官大人，基地我是不会再回去了。如果你今天是来抓捕我的，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你有你的立场，而，我有我的立场！我……不恨你，但也不会束手就擒！如果你今天不是来抓我的，只是想告诉我关于琼花盛宴的秘密和你的故事，那我心怀感激，在此拜谢您这么多年的培养之情。不管怎样，从此之后，我们师徒情谊恐怕都要一刀两断了！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你也不用对我手下留情，而我也不会再顾念你是我的教官大人！”
萧绵绵虽是一股脑地说出这些话，看似潇洒流畅，实则心中也难受不已！
不管怎么说，不管是非对错，她和教官大人共同在基地生活的六年，都不可能一笔抹去。
也许别的都是假的，可他们在基地的那些日子，那些他对她的关爱和维护，她对他的尊敬和崇拜，的确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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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0章 男人对女人的拥抱
也许别的都是假的，可他们在基地的那些日子，那些他对她的关爱和维护，她对他的尊敬和崇拜，的确是真心的。
想到这些，萧绵绵眼眶好酸、好痛，忍了很久才勉强让自己不落泪。
甚至一个时辰前，她被纳兰老夫人赶出古堡，可怜兮兮地离开纳兰清泽，她都没有觉得这么痛苦。
因为她知道还会和纳兰清泽见面，她一定会回到纳兰清泽身边，和他永远在一起，因为她和纳兰清泽彼此信任、没有嫌隙。
可现在不同，她和教官大人之间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彼此信任。
她说出这一番话，就是和教官大人彻底决裂了，师徒情分真的从此烟消云散，各走各路，永不再见了！
即便再见，也是敌人！
她怎能不难受！不痛苦！
她仰头看向广袤无垠的星空，心里默默道：“泽，我好难受……好想让你抱抱我……”
蓦地，一个宽厚的怀抱，拥了过来。
萧绵绵一颤。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但，不是她的泽，不是那幽沉清冽的薄荷香气。
她猛地推开成风，抗议：“教官大人！”
成风却一改平素的温柔持重，固执地拥抱着她不放手：“绵绵，再让我最后抱你一次……我……”他想说，我爱你绵绵。
可是这五个字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如果当年刚进基地，他就对她表白，会不会不一样？
可那时候她才12岁，还不知道什么叫**吧？
如果当年他没有隐瞒基地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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