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观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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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观察日记-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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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安晓洁睡得迷迷糊糊,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恍惚听见身边有动静,心里一紧便惊醒过来。



  张眼一看,野人瘦高的身形闯入眼帘,迷瞪抬头朝外张望,外头夜色沉沉,只几点星光,树影林立,枝桠虬张,影影绰绰间似暗藏杀机。



  寒风吹过,带来草叶摩挲悉悉索索的一阵响,也把本来将熄的火吹得东倒西歪。



  野人索性踩灭火堆,抓过没烤热的肉撕下外面那层热的,准备喂她。



  这是最后一点肉了。昨天野人背她跑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休息,吃的却连平时五六分之一都没有,安晓洁怕路上猎物难寻,仅剩下这最后一点肉哪敢再沾染,隐约见到野人伸过来抓她的手,忙举起抓过一个草山药饼的手,连连摇头拒绝,怕野人看不清一急之下汉语脱口而出:“我吃这个就够了。”



  话一说完想到“她”听不懂,正纠结转换野人说的希瑞话,就见那手影一转,转回去了。然后是卡吧卡吧吃东西的声音。



  望向野人黑影的安晓洁呆了一呆——



  这是,听懂她说什么了?!



  安晓洁没清楚自己到底在雀跃些什么,隐约划过些往日里不敢想的念头:最大的沟通问题一解决她这么个要智慧有智慧要学问有学问要手段有手段的新新人类还怕收伏不了一个野蛮蒙昧的长毛野人么?



  对于想象中触手可及的美好未来的期许,使安晓洁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是踏实可期,而不再是用来一味安慰自己的借口了。



  她微微笑开,眉目间的郁色一时烟消云散,便是迎面吹来的寒风再是凌厉,刮得皮肤生疼,安晓洁都觉得心里美滋滋的直冒泡,有种“倒霉这么久终于要出头”的喜悦感,直到实在憋不住颠涨,腹内涨痛,急慌慌拍胳膊蹬腿挣扎下地为止。



  内急的急,安晓洁倒想找个隐蔽地方解决私人问题,野人面无表情偏跟的紧。这荒郊野外四下无人,躲来躲去可不就要避“她”么?安晓洁脸憋的通红,小腹处一阵阵紧抽,眼前又是个说不通的,一时破罐子破摔扯了裤子一蹲——



  反正都是女的,她有的“她”也有,真被看了谁也不亏!



  到底还有几分羞耻心和理智,记得自己此刻假丈夫的身份,扯了下摆扎扎实实挡住下身。



  她瞪着野人,乌溜的眼神强烈表达“本大人要小解闲杂人等退散”的信息,可两人频道不在一条道上,就见野人鼻子微微抽吸一下,便在安晓洁面前不到五步距离的地方坐下了!



  真是有够不嫌弃的。



  可安晓洁也是真的憋不住了,她都快一天一夜没那个过了。尤其被背的姿势,小腹贴在野人背上,一点小震动都格外敏感,坚持到现在实在是再难为力。



  于是一个哆嗦后,终于抗不过生理反应的,释放了。



  憋的时间太长,水声淅淅沥沥的不快,滴滴答答落进安晓洁耳里也是分外清晰,她抿紧嘴板着脸,挺直身子强做镇定,耳朵尖却是红了个通透。只觉期间的一分一秒格外漫长而难熬。脑里轰隆隆地跑着火车:竟然、竟然真的在别人面前尿尿了!



  这种当人面尿尿和尿床都属于小时候最丢脸黑历史之一,如今被迫重温,深受礼义廉耻影响的人类原本以为自己接受不能,结果事到临头真的发生了,虽然羞耻异常,扯起裤子假装若无其事,再来点阿Q精神,嗯,面对已成事实的结果,似乎,不是不能接受。



  安晓洁努力说服自己“吃喝拉撒乃是人生大事再正常不过”、“狗狗到处尿尿的多了她就当是在狗狗面前”,如此胡思乱想着,低头飞快整理好衣服,扎紧有些松了的腰带,迅速从不尴不尬的地方上离开。她眼神东瞟西看,就是不敢面对野人这个目击者,又见野人还没离开的架势,不知哪来的狗胆揪了野人兽皮衣的一角试图拉“她”离开。



  野人瞅了她一眼,比安晓洁粗了快三轮的胳膊轻轻一抬便拂开她的拉扯,两步跨到水泽一汪湿哒哒的那处,解开腰带,拉开兽皮两侧,站着往那儿撒了一泡尿。



  尿完后野人面朝向她,随地揪下几片两头尖中间宽的草叶,怕她不懂似的,当着她的面仔仔细细慢慢将鸟儿擦了一遍,拉起眼皮看她,然后扔掉脏掉的草叶,拉好兽皮衣,系好绳子。



  安晓洁微微张嘴,眼睛直直看着野人一板一眼的动作,脑子里像经年未曾上油的机器,运转起来嘎吱嘎吱木愣的厉害。



  哦,对了,她刚才没用手纸来着。



  所以这是在教育她?



  面对被教育的事实,安晓洁下意识想反驳“不是她不爱干净,那种情况下哪个女孩子肯花时间用手纸,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手纸,哪里知道草摘来可以当手纸,不过那么豪爽地直接摘草用真的不会有问题么”。



  可,诶,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当然重点也不是“被野人嫌弃教育了”,重点是,安晓洁惊恐地眼珠都快掉下来——



  艾玛,她看到了什么?!



  一只小鸟哎!



  小鸟!!!
第二十章
  什么样的生物会有小鸟?



  答曰:性别雄。



  当然在互联网冲刷式灌溉教育下,安晓洁贫瘠的认知里还有发育完全或不完全的双性人的概念,不过那不知道是几几几万分之一,比中五百万大奖还低的几率,难不成她运气那么好就碰上这万中无一了?还是那根本不是相亲仪式?



  不对不对,安晓洁不敢置信,也不能置信,一旦否定所有认知的基础,对于一个一直以来把自己定位为野人“丈夫”的安晓洁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



  重新被扛回野人背上,安晓洁仍木木的,半晌没回神。



  她,是他?她在一个男人面前……嗷,谁来敲昏她?事情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这不仅是异世,异的连人都格外不一样吗?



  安晓洁趴在野人背上,眨巴眨巴眼睛,整个人傻乎乎的。



  等中途停下休息,仍旧因为接受不能而略显呆傻的安晓洁拧开保温杯正想喝水,想想不对,到嘴边的保温杯转了个方向,特特倒在杯盖里递给野人,野人接过杯盖喝了一口,水一下没了一半,入了口他嗖地有神似的拉直脖子,抓住杯盖举在眼前,看一眼喝一口,再看一眼再喝一口。他的动作好像一个孩子拿到新奇的玩具,迫不及待抓到手里把玩。



  杯盖里的水本身就不多,野人再小口小口舔吸,还是没撑住几口。他灼灼的眼神迅速扫向安晓洁手里的保温杯,热情而专注,几乎灼伤安晓洁扣紧杯身的手。鉴于此时妾身未明的状态,身为主人的安晓洁底气不足,替野人再次倒好水后终究没抵住野人巴巴的眼神,汗水渍渍的默默将保温杯也塞到了他的手上。



  见野人毫不迟疑的转开视线,安晓洁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那眼神,好像不给他就会随时被扑杀一样。



  她悄悄往边上移了移,心脏犹有余悸怦怦地跳着,她往身上擦了擦汗渍渍的手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的厉害。



  对了,为了讨好野人她先给他倒了水,后来见到不同以往的野人开了下小差一时忘了喝,然后……然后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干巴巴地吞咽几下,用唾沫湿润干涸的喉咙,感觉火烧火燎的,更渴了。



  可是尼玛……



  安晓洁默默贡献上自己的草山药饼,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这个时候什么都得紧着他来。



  真是让人憋屈的想吐一口老血。



  当然在递草山药饼的时候,安晓洁心里并没觉得野人会吃,这就好比家里来了讨人厌的客人心里巴不得他早点走,但嘴上还要使劲留人表现的多欢迎多热情一样,纯粹是客套客套,当不得真。



  哪知今天就是个不断刷新她下限的日子!



  野人竟接过她的草山药饼,竟然还吃了!



  吃完一张,竟然还摊手向她要?!



  一张、两张……五张……



  我去!他到底要吃多少张?!要直接把她吃到贫困线标准以下么……



  从兽皮口袋掏饼的手是抖的,安晓洁眉目纠结,心在滴血,野人的食量到底有多大她是见识过的,这一袋草山药饼自己省省能吃好几天,可对野人,放开肚子的话,连一顿的量都不到。



  尼玛,叫你手贱。



  千般不肯万般不愿,可对上野人,她又从心底里的畏惧。畏惧他的眼神,畏惧他,足以轻易撕裂她的力量。饼子就这么一个个送出去了……



  安晓洁撕了半个饼吃,不知抱着什么心态偷偷往怀里藏了一个。等到野人终于不伸手而是站起来,安晓洁小可怜似的小心将吃剩的小半个饼塞到怀里时,兽皮袋里的草山药饼只剩下一小半。她抓在手里颠了颠,估计就十来斤的样子。



  呼——



  虽然心疼,总比什么都没剩下的好。



  扎好兽皮袋口,重新捆回行李箱上,安晓洁自然而然去拿保温杯。



  哪知刚碰到保温杯,就听见野人唔了一声,眼神炯炯地看过来,一爪子按在杯子上。



  野人歪着头,眼神透出一点点疑惑。



  安晓洁心中一紧,忙怂怂地抿嘴朝他笑,小心翼翼觑着野人的表情分别取过杯盖和杯身,当着野人的面拧好,再狗腿地递到他手上。



  野人抓在手里仔细瞅了瞅,便倒过杯身,上下左右使劲摇晃了几下。看到没有一点水,他有一点疑惑,又拿着晃了晃后递回给安晓洁。



  野人没说一句话,安晓洁却诡异地懂了野人的意思。老老实实当着野人的面拧开,拧上,再拧开……反复几次以后,安晓洁把保温杯还给跃跃欲试的野人,伸出指头推了推,示意他试试看。



  野人学着安晓洁的样子一手扣住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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