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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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赵- 第2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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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请辞。吕下卿就这样回禀大王就是,回头赵胜便制攥奏章拜上大王,到邯郸也就跟吕下卿前后脚的事。另外燕国这边差不多安妥了,过几rì赵胜便将军权全部交付廉将军,我……到时候我就回去。”

    ……

    吕封并没能劝住赵胜,也只能无奈的拜退了出去,满脸沮丧的低着头刚刚走到厅门之外,早就等在那里的廉颇已经按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了石阶,对吕封理也不理地冲进了厅去,在他身后蔺相如快步跟着,同样像是没看见吕封一样,吕封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转头看了看他们俩,也只有长叹口气,摇着头快步走下石阶匆匆的离开了院子。

    廉颇可顾不上吕封走没走远,冲进厅来看见赵胜手里握着那份王旨,背着手站在当厅发愣,两步冲了过来急忙说道:

    “末将早上就听见邯郸那边乱了套的消息,没想到,没想到……嘿!”

    说着话也不管赵胜同意不同意便一把将那份王旨抢了过去,展开了匆匆上下看了起来,蔺相如同样是心绪烦躁,也跟过去凑着头默读,仅仅只是看了头几句,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

    不片刻的工夫,廉颇一双手已经气得连连颤抖起来,远远地将王旨往地上一抛,红着眼高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一个无觞可以筹君!原来相邦拼死拼活,不要命的带着我们杀到燕国来就是为了当燕王。好,好,我廉颇今天总算明白什么叫君王所想了!不就是他娘的功高盖主了么!”

    “廉将军不要再说了,相邦不比你急,不比你委屈吗……”

    看着赵胜满脸淡然的笑容,蔺相如心里一阵一阵揪得难受,邹着眉匆匆责备了廉颇几句,急忙转头对赵胜道,

    “公子,不是,相邦。相如虽是愚钝,却也明白大王若是没有什么想法绝不会为赵造他们所左右,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怎么了……”

    赵胜低头紧紧地闭了闭眼,半晌才抬起头来淡然笑道,

    “廉将军,蔺先生。大王他……绝嗣了。”

    “绝嗣!”

    廉颇和蔺相如大张着嘴下意识的相互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

    夜雨绵绵的下着,为这八月初的初秋带来了丝丝凉意。

    邯郸已经在暗中乱成了一片,乔端虽然时不时的能从范雎那里得到一些消息,清楚在各方人物的暗中运作之下,一切都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不能及时与赵胜取得联系却让他愈发焦急。他不知道赵胜会怎么做,但他相信赵胜绝不是那种愿意退缩的人,如果赵胜会退缩,早在河间之时一切便都结束了。

    夫人快要临盆了,但隔皮猜瓜的姚先生也没有能力完全确信是男是女。姚先生仅仅只是谨慎之下不敢乱说话,但他又怎么能明白夫人还有他乔端这些心中藏着惊天大事的人担了多少负担。

    如今大王已经这样做了,似乎男孩女孩已经不再重要,但若是当真是个男孩,是否还能出现奇迹。乔端思绪万千,如何也是睡不着的,负手站在厅门口望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心里总是挂着进退维谷的担忧。或许,或许,明天公子那里便会传回来消息……

    厅外的黑暗之中只有沙沙的雨声回应着乔端。他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颓然的转回身正要回屋,耳畔却忽然响起了隐隐的脚步声,紧接着院门口便是轻轻的一声“吱呀”。

    都这时候了,而且还下着雨,谁会跑到这里来?难不成是范先生……

    乔端沉住心又转回了头去,院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快步走了过来,当除去斗笠之时,底下露出来的是一张年轻的笑脸。

    “冯夷!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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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请辞(下)】………

    天刚刚亮,秋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驾车的马匹在湿滑的石板路上猛地一打滑,整个车身都跟着剧烈地晃动了起来。车厢之中的范雎正惴惴不安地思考着出了什么事,没有防备之下一头磕在了后厢板上,登时生疼。

    “没事,家主?路太滑,闪了脚力的蹄子了。”

    四处无人,静谧一片,后厢板处“砰”的一声响极是清晰,赶车的老诸吓了一跳,连忙转回头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这家伙都快四十岁的人了,白长了一张嘴,明知道磕着了范雎,却连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

    “没事,好好赶你的车。”

    要是钱富裕,谁会用这种不开窍的闷骨墩儿啊……范雎呲牙咧嘴地捂着后脑勺一阵揉,实在没脾气之下只得同样瓮声瓮气的回了一句,接着想起了什么,忙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皱皱巴巴的粗绢。仔细打眼一瞧,上头依然还是那三个歪歪扭扭,显然是匆忙写就的字——“速过乔”。

    赵国文字“乔”、“桥”通用,所以从字面意义上来看那就是让他麻利儿的找一座桥,一边在上头走一边观雨景,可谁他娘的吃饱到了这种程度,大半夜冒着被巡卒抓的危险翻墙跑到一个二进院的下卿家中,戳破窗纱往屋里扔这种狗屁不是的玩意儿……

    马车继续向前颠簸着,没过多久来到了大门紧闭的平原君府门前,门楼上一名护从兵士伸着头看见范雎伸头伸脑地从车厢中探出了头来。忙从箭垛间尽力俯下身,两只手掌呈喇叭状招在嘴前极力的压住嗓音喊道:

    “东边偏门,留着门儿呐。马车别进来,找个地方躲一躲。邹大管事还没过来。小心碰上他——”

    “好好。”

    范雎放下了心,抬起头向那名兵士笑了一笑,虽然几滴雨水接着落在了他的脸上,但还是急忙催促老诸将马车向东边偏门赶了过去。

    ……

    乔端早就起了,或者说根本就没睡,看见范雎遮头遮脸避着人闪身进了自己的院子,连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范雎老长时间都没看见老爷子脸上出现过这么轻松的表情了,一边随着乔端往厅里走。一边急切的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进厅再说。”

    乔端依然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样,将范雎让进厅里坐下才靠近了笑问道:

    “这两天范先生也没过来,老朽又走不动远路,外头情形如何了?”

    “外头?嗐。别提了。”

    范雎没想到乔端将自己叫来就是为了问这些,不由得一愕才微微皱着眉道,

    “外头风声又紧了,大司寇吴瑾这几rì总是避着我,就差撵我回去了。唉。五司诸官也就这位最会见风使陀,也难怪当初跟李兑走得那么近还能在朝堂上混这么久……唉,不提他了。另外虞上卿已经多rì闭门不朝,连大印都挂到府门上了。说是大王未允他请辞,他就这样走了不合君子之道。所以那天向大王上了份奏章,说什么yù做柴禾。与污佞共焚,还朗朗乾坤。之后干脆连榻也不起了,就等着大王上门来抓他。”

    乔端眼皮一跳,下意识地脱口问道:“绝食吗!”

    范雎哧的笑了一声道:“人家虞上卿可没那么不开眼,该吃吃该喝喝,要是饿死了还怎么当柴禾?他就是要恶心恶心大王罢了。昨天我让人偷偷去看了一眼,好么,白凌子把府门一遮,门口的仆役全数戴了孝,就跟办丧事似地。而且也不光我派人去看了,我府里那个小九是个机灵孩子,回去以后跟我说,虞上卿府门外头远远近近的到处都是鬼鬼祟祟的人,还不定都是干什么的呢。

    虞上卿这一手倒是震住不少人,头几天里还有人偷偷往宜安君府跑,这两天消停多了,听说咱们公子安排到学宫里的那个荀况昨天聚众讲说,说什么‘国之患在于亲而不亲’,秦国兴于变革,就算是宗室显贵无功亦无赏,赵国浮沉不定坏就坏在一个‘亲’字上。听说当时有人要抓荀况,好家伙,一大群学宫子弟堵着门跟他们拼命,后来连左师公都惊动了。

    还得说人家左师公厉害,当场吼了一嗓子‘大王亲喻不得以言为罪’,愣是把那些也不知道是哪里跑来捣乱的人给吓跑了。”

    乔端捋了捋胡子笑道:“呵呵,赵造这次算是把人都得罪苦了。”

    “谁说不是。”

    范雎撇了撇嘴,

    “公子那份奏章往外一宣扬,谁看不出来蓟城那边造谣的事跟赵造他们有关系?再加上大王这么一折腾,这几天里好多店铺都关了门了,市井上到处都是人心惶惶。邯郸是这个样子,估计外头听说了也好不到哪里去。听说这几天牛大将军一直没在邯郸,乔公您说他能上哪去?”

    乔端点点头道:“嗯,军心乱不得。听许历说大将军要两不想帮,这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明白人多得是,就看明白什么事了。”

    范雎又撇了撇嘴道,

    “这次公子明显要打赵造的脸。赵造也不含糊,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撕破脸皮了,事情已经杠到了这个程度,谁也不会让谁的。听说这些rì子街头上已经有人见到过外地武将的随从,这不摆明是被赵造暗中调回来的么,搞不好就得火拼,赵造已经不在乎别人骂他了。

    大王最大的忌讳就是绝嗣的事弄成尽人皆知,可偏偏公子也不敢宣扬出去,宣扬出去那就得牵扯继嗣的事,公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大王同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赵造么。要是没这个把柄在手里,那不就不大好控制大王了么。所以啊,这事儿算是僵住了,就看公子下一步准备如何应对了。

    噢。对了,昨天晚上有人偷偷给我传信,我一琢磨就是云台的人,是乔公派去的么?”

    “赵造算是把公子得罪苦了,这一撕脸皮……”

    乔端一边听着范雎的讲述一边沉思,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之后猛然想起范雎在问自己,这才转过脸去笑道,

    “噢。不是。是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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