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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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赵-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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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结束了,徐韩为陡然间住了声,赵何心里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然而令赵何没有想到的是,徐韩为并没有捧着奏章走向他的御案,反而略带着些惊异的神情向他瞥了一眼,紧接着又望向了那份奏章,继续高声念道:

    “臣无意为逆,然叵测者暗中生谣,yù离间臣与君王。臣自请辞,实为昭昭之诚,然为家国计,尚需禀于陛前:生谣者赵翼已诛,然其副贰赵从、赵略亦已述情由,生谣之事实为宜安君所使。

    宜安君者,成侯公子也。其身之贵无上,然为一己私yù,兴谣离间,谋大赵兵败,又相陷朝中诸多柱臣如虞卿者,yù谋权柄而不思家国之安,实为谋逆……故为家国社稷计,宜安君赵造之罪当诛,君王杀宜安君之rì,臣定当尽卸权柄,自缚请罪于君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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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一盆浆糊】………

    杀赵造?杀赵造!杀赵造——

    赵造那只僵住的枯皮老手还没来得及离开胡须,大殿之中已经是一派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大张着嘴惊讶地望向了依然满面肃然,根本看不出表情,一双眼还没从奏章上挪开的徐韩为。

    “徐韩为!你胡说……什么!哪来的这些话!”

    赵造的身子猛然间一颤,像只饿虎一样腾的一声直起了身来,老腿脚实在有些不利索了,只能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趔趔趄趄的冲向徐韩为,丝毫顾不上当众犯了冲撞王驾之罪,嗵的一声撞在高高的御案台阶上,连疼都来不及喊一声便急忙从徐韩为手里抢过奏章,胡须和双手一起哆嗦着上下看了起来,半晌之后,忽然绝望般的仰头高声笑道,

    “赵胜,你好,你好……你敢yīn老夫!”

    赵造这幅表情已近癫狂,赵何和群臣却依然处于惊愕之中,而继续肃着脸的徐韩为却生怕赵造打他,已经蹬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一下子将脊背靠在了后头的殿柱上,右手袖子顺势往后一甩,登时碰在了身后一名低着头的寺人身上。

    那名寺人“吓了一跳”,也急忙跟着往后退身,等发现没有人注意他时,干脆借着徐韩为的遮掩出溜到侧门处悄无声息的跑了。而依然站在殿柱那里的徐韩为虽然没敢抬手抹去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却暗自想道:幸好我还能稳得住阵,原先又演练了几次。不过刚才手一哆嗦还是差点没摸着机关。你说他们墨者整天瞎琢磨什么呢?怎么想出这些机巧玩意儿的……

    众人错愕不过是一会儿的事,片刻之后大家反应了过来,满大殿之中顿时大哗。在混乱声中赵造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撇了奏章。如同扑命似地冲到那名捧着装奏章锦盒的寺人面前,一把将锦盒抢过去瞪着眼翻来覆去的看,枯枝般的一双手还没忘记发疯般的胡乱抓挠,希图从中发现什么蹊跷。然而那锦盒外面包着的是上等丝绸,韧度极好,哪是赵造这种年老体衰的人能轻易撕开的?到最后赵造已经绝望了,呼呼的喘着气将锦盒高举过了头顶,紧接着又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

    那锦盒终究是木头做的。能有多结实?重重地在地上一磕,虽然还被锦缎连着,却已经散了架。赵造丝毫顾不上仪容,连忙蹲在地上翻看了起来。半晌过后终于哆嗦着停下了手,绝望的抬起头向徐韩为高声叫道:

    “奏章呢!”

    “奏,奏章?那,那不是吗。”

    在赵造要吃人的目光笼罩之下,徐韩为的舌头顿时打了结。抬手向被赵造扔在远处的那份奏章指了指,接着惜命似的又向后退了一步,连忙一脸无辜地摊开了双手。

    这两位在那里一攻一守,任谁也能想到出什么事了。于是偷笑者有之。咬牙者有之,讪笑摇头者有之。大殿之中全是嘤嘤嗡嗡的低语声。

    在这燥人的氛围之中,赵何呆呆的俯视了赵造和徐韩为半晌。许久过后目光已经缓缓移向了殿门之外,轻轻的笑了一声,嘴角无声的滑过了一声叹息。

    赵何只能兴叹,他没办法,毕竟算计人的事是他和赵造先做的,他那个三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而且也没有针对他,仅仅是针对赵造。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又为何不许三弟“无所不用其极”呢?要怪只能怪赵造愚蠢……

    此时的赵国朝堂只能用心事百异来形容,半晌的混乱之后,嘤嗡声中只听大司马赵禹洪亮的声音突然问道:

    “上柱国,你只消跟我们说一句,相邦说的事可是真的?”

    “是啊,是啊,上柱国还需明言一句以正视听呀。”

    “对对对,万事解释清楚不就得了么。”

    “哧,我说你们……”

    ……

    本来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任谁心里都有数,只不过揭出来和不揭出来完全是两个概念,至少这事除了赵胜以外,还真没人敢这么干。

    赵造眼前一阵一阵的发花,他心里一阵清明,猛然意识到赵胜给他挖的这个坑实在太大了,当初杀赵翼之时,赵胜明说赵翼那样做是谋逆,他当众之下不得不顺着这个话头去说,当初都已经承认了赵胜的说法,那现在要是拿不出证据驳倒赵胜的“污蔑”,自己不就和赵翼是一样的罪名,应该一样处罚了么。可,可,赵从和赵略在赵胜手里,那就是人证,虽然人证没有物证可信度高,但自己又能拿出什么可信的证据去说赵胜污蔑呢……

    那些附合赵造的揶揄声顿时激怒了赵造,他猛地站起身来,虽然因为脑子里突然缺血,眼前猛地一黑,但还是在晃了一晃之后勃然怒道:

    “赵禹,你不要忘了你是宗室之人!”

    说到这里赵造紧接着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头了,急忙喝道,

    “赵胜胡扯!”

    听到这里剧辛忍不住笑了一声,坐直身垂着眼皮说道:“说相邦胡扯也总得有证据。呃……那个谁,吴司寇,赵翼之罪当诛没错?”

    剧辛这人是做财务的行家,务实是务实,嘴却未必多厉害,他都呛到了这个程度,要是那个跟赵王死扛的虞卿来了,还不定会说出什么话呢。吴瑾突然被揪了出来,登时一阵尴尬,脸上一红,说出话来也跟着不利索了:

    “这个,这个,呵呵,应,应该……嗐……”

    剧辛抬眼向吴瑾看了看,绷住笑道:“大司寇都说应该了,那下官就不说什么了。”

    “不是,不是!大司徒。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吴瑾登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瞥了远处几近癫狂的赵造一眼,惊惧之下不由得一阵哭笑不得,连忙长跪而起哗哗的摆起了手来。就在这时赵代忽然长跪起了身。冲着剧辛厉声叫道:

    “大司徒说的不对!赵翼该不该杀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赵……平原君说造谣的事是上柱国指使的便是上柱国指使的吗?证据呐!证据呐!”

    “对呀,要证据,不能怎么说就怎么是。”

    “不就是赵从和赵略么,谁知道是不是被相邦屈打成招?”

    ……

    “那上柱国又有什么证据说相邦想当燕王?别跟我说大王那份王旨不是上柱国指使的!”

    “你胡扯,大王是大王,上柱国是上柱国,凭什么说是上柱国指使的,证据。证据!”

    “要你娘的证据!那你的意思就是说相邦要当燕王的事是也无根之木喽?”

    “那谁说得清楚。想不想的自有人心里明白。”

    “你这也是造谣,无根无据的该不该杀!”

    “你,你,你。你,我说什么了我就该杀……”

    “好了好了,这都乱下天了,你们俩吵什么吵。”

    ……

    赵代这一阵吼立刻起到了带头示范作用,刚才被奏章上的话绕进去顿时无语的那些赵造派大臣与宗室立刻来了jīng神。连忙高声附合了起来,紧接着早已对赵造生厌的那些人也激动了起来,一时间满大殿之中都是争吵声,仿佛又回到了李兑当政的那个时候。

    纷乱之中触龙一直冷眼扫视着四周。其实不用看,他也清楚那些替赵造说话的人大多为宗室重臣。这个问题由来已久。可以前朔到李兑时代。李兑跟赵胜不管是身份还是其他都是两码事,但细细的来想却也有许多相似之处。那就是对宗室的态度。李兑对宗室是明着讨好暗中提防压制,而赵胜则是公开了吵翻天,但他毕竟是宗室中人,又跟宗室们有着数不清的牵系,以至于根本就是一盆浆糊,所以前后这两任赵国执政对宗室的态度都是又爱又恨,只不过表现不同罢了。

    眼下的局面已经不是赵胜要杀赵造,或者赵造要除掉赵胜的问题了。赵胜给赵造按了这么一个造谣谋逆的罪名,那就是想将他从宗室之中单独摘出来,尽量避免打击一大片难以对付。不过不管赵胜这是以退为进也好,“报私仇”也好,但只要一动赵造,跟宗室的矛盾却必然会激化,所以众人激动之下一时之间很难看清楚问题的实质——赵胜根本不是要对赵造下手,而是要侧面一击,撕开大王和赵造的勾结,将那份逼他下台的王旨所求化为乌有。

    “相邦还是想求一个安字,难怪大将军这时候离开了邯郸去稳定军心,不也是想将军队拉出漩涡,以此求‘安’么……唉,相邦到底做错什么了?大王竟然这般不明事理,居然要与赵造联起手来将朝野搅得一片乌烟瘴气,以至于引起公愤。赵造反正是跟相邦不睦,又倚老卖老什么都不怕,大王你这般做,难道不知道是在祸国殃民么,又是为何呀……”

    触龙皱着眉不住的叹息,抬眼处见纷乱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心知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连忙站起身可着嗓子高声叫道:

    “各位,各位,各位都肃静,听我说一句!”

    这时候大殿上的争吵已经完全没目标了,几乎成了为争吵而争吵,有些人甚至忘了争吵的最初原因是什么,什么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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