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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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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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

    那汉子一面说一面劲运于臂,左肩粹然变得通红如火,衣袖亦被震至进碎。

    这时才见其臂膀上赫然纹有一饕餮图案,张牙舞爪!

    残纸却如没看到一般,只盯着他的脸道:

    “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

    中年汉子淡淡道:

    “你说!”

    残纸目光不移,缓缓道:

    “我们九个人,每个人至少有四百种方法让你后悔,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

    中年汉子的脸上并没表情,冷冷道:

    “那加在一起是不是有三千六百种方法!?”残纸道:

    “是!”

    中年汉子这时才抬首。

    只见剑一般的眉,火一般的眼,更浓,更盛,他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最好一头撞死?而且死得越快越好!”

    残纸笑起来,赞道:

    “聪明!聪明的人是不是绝不会做蠢事?”

    中年汉子没有口答,静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道:

    “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

    残纸仍在笑:

    “你说!”

    中年汉子道:

    “你一个方法也用不上!”

    话一说完,脚尖勾起水桶往上一挑,随即左拳暴出,顿将木桶轰个稀烂。

    拳劲所到,更将井水化为道道沸腾水箭,如疾电般汹至,当场将所有杀手击退至三丈开外。

    然后,微转过头,向那打水少女淡淡道: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此时,杀手们己被水箭攻得溃不成军,沸水未及触地,便先化作缕缕蒸气,冲天而起。

    黄巢暗惊道:

    “这家伙功力竟然如此厉害?”

    情知只有自己出手方有胜望。

    但他身形甫动,戏剑却忽然伸手拦住他道:

    “黄帮主,别轻举妄动!”

    菊为仙好勇斗狠,立即叱道:

    “戏剑,你干什么?”

    一句话说完,却只见戏剑己满目惊惧,身体更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

    “我见过这个人,他……是一等一的高手……还记得甘六年前……”

    那段永不磨消的噩小雪!

    当时,戏剑己是超级杀手,回其容貌秀美,嗜操戏曲,出道以来又从未失过手,故得“戏剑”之名。

    一次,童菊遣派他去行刺一名大唐朝廷命官。

    戏剑经过细密的安排,就在他必经之路静静埋伏。

    一俟那大唐朝廷命官的车轿出现,立时飞身扑出,施以暗杀。

    但正当得手之际,却被一过路樵夫看得明白。

    这樵夫也不容细想,立时纵身掠出,竟后发先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戏剑抢攻。

    戏剑顿时只觉被一股炽热的气流紧罩,一个象烈火烧至的通红拳头己向他迎面轰来!

    “来势太急,避无可避!我只看到一团熊熊烈火,和那人臂上纹着的饕餮……”

    戏剑说到这里,眼睛就直直的望着那中年汉子臂上的饕餮,眼神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惊惧。

    但他不是说了下去一一一

    砰然一声巨响,脸门如遭火的,顿时血肉模糊。

    而且拳劲霸道无匹,中招后被震得倒飞奇远,久久未能停下……

    直至十余丈外,退势方止!

    戏剑在地上痛极挣扎,终于晕了过去,醒来时人影沓沓,显见樵夫手下留情。

    但戏剑脸容从此被毁,只得戴上面具度日。那面具虽不是石的,但戏剑的声音却如石一般坚硬无道:

    “走!要命的千万别去惹他,快点走!”

    说完,向来冷静的戏剑仿如惊弓之鸟,夺路慌惶而逃。

    黄巢脸色微微一变,凝望着那中年汉子,暗惊道:

    “啊,难道这人真的如此可怕?”

    这时,那汉子缓缓回首,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如一块烙石,在黄巢脸上印了一记。

    眼神中并无浓烈的杀气,一却有着无边的忧怨其余杀手亦因他这种奇特目光,而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一伤超越一切的自信,足以将令场人等彻底压倒。

    纵是黄巢,亦不敢贸然出手。

    他自知负伤在身,兼且各人早已筋疲力尽,再斗下去,实非明智之举!

    那汉子也不着急,带着女儿缓步而去。

    他明白——

    他有足够的实力离开。

    黄巢直等他走出很远,才厉声道:

    “你们速柳追拿密。柳,不得有误!”

    “是!”

    菊花残剑杀手齐应一声,瞬即分道扬镰。

    于是场中剩下的只有两个人:

    ——重伤的尚让。

    阴沉的黄巢!

    尚让拼命的想站起来逃走。

    一一一他不怕死,可是等待他的,将比死亡更可怕。

    他双臂俱废,只有用膝盖顶地,才勉强站了起来。

    但黄巢从后面一腿,立即就把他踢翻在地,又一手扣着他的天灵盖,怒道:

    “叛徒!你到底将彩菊藏在哪里?”

    尚让仰望着黄巢的脸,第一次才发现它竟是如此卑鄙与狞狰,而十几年来,自己却在它的鼻息下,以它的喜乐为喜乐,以它的愤怒为愤怒。

    不是一种痛心,而是一种悲哀。

    尚让正是悲哀的摇了遥头,冷笑道:

    “你真的以为我会像你一般卑鄙?嘿……我才不屑……擒下她,我只嘱她往……静心寺……等候杨行密……。”

    黄巢怒哼一声,将他猛地往地上一掼,尚让便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静心寺。

    彩菊就深埋着头,跪在禅像前。

    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她只听到后面窃窃私语,己有人开始在议论着她:

    “瞧!那女子跪在那里许久了,不知她在等人?还是在拜禅?”

    “看她那身衣饰,不象本村土生,似乎出身于大富之家呢!”

    “在大富之家又有何用,她看来忧忧寡欢,极不快乐……”

    “是呀!富贵未必就是幸福,她如斯孤独,真是可怜啊!”

    杨行密自离天下后,她日夕思念,尚让遂约她到此,待与杨行密密议后即往会她,谁知等了半天犹未见杨行密。

    夜己渐深,人潮散尽,意中人却仍迟迟未至。

    彩菊卷缩在一角,她发现有人议论还是件幸运的事,不幸的是孤独。

    孤独的夜自然无话。

    第二天,村民又至,彩菊更不敢接融他们好奇的目光,逼得避于一旁。

    这一避又避了一天。

    黑夜再临,人群又去,偌大的古寺仅余下座上菩萨,似正在笑她竟然如此痴候。

    但痴候就痴候!

    彩菊己决定今晚再在这里痴候一夜。

    她取出念珠,默默的祝福:

    “密大哥为何未来?不知有否不测,求菩萨好好保佑他……”

    但突然问,她手中的念珠赫然寸断。

    念珠子随即洒满一地,在空洞的寺院内响起了寂寥的回音:

    “滴答,滴答……”

    这滴答之声就如一根根利刺,往她心头刺去。

    他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身后己传来脚步声,并有人急切的唤道:

    “彩菊!”

    彩菊连忙转过身,但来的当然不会是杨行密。

    来的是黄巢。

    彩菊吃惊道:

    “爹,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黄巢叹了一日气道:

    “是让儿告诉我的!其实你这样等下去也是自费,杨行密己扬言退隐江湖,此后永不再回金甲军!”

    他说完这句谎话,就如杀了一个人,眼睛连眨都不眨。

    彩菊脸上顿时一片煞白,她倒退了一步,喃喃道:

    “怎会?让师兄既说带他前来,密便一定会来!”

    黄巢大声道:

    “别傻了,爹与他师徒多年,他说走便走,如此忘本,要来何用?……”

    彩菊呆呆的听着,只感到浑身发软,软得只有靠在父亲的肩头,才勉强支持得住。

    黄巢抚着她的头道:

    “傻孩子,忘记杨行密吧!爹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男子!”

    彩菊急道:

    “不!我要见他!爹快替我找他吧!”

    黄巢抬起头,缓缓的应道:

    “好,我去找。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一个人也许没有办法救走杨行密。

    但儿个人凑在一,起,便立即想出了个办法:

    ——做副担架,拖也要把他拖走!

    担架很快便做好了,李存孝一个人一拐一拐的走在前头,其余的所有人推的推,拉的拉,拖着杨行密缓慢的潜逃。

    杨行密左目伤势极重。本来是一只炯炯有光的眸子,现在却忽然变成了一个不断流血的黑洞。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今大的天气。

    一一一热!

    反常的酷热。

    差不多每个孩童走三步,便要抹一把汗。

    “嘘……热得透不过气,很辛苦啊!”

    “何伯,我们真的支持不住了,可否休息一会?”

    何伯亦己热不可耐,道:

    “好!今天本刮北密,怎地如此燥热?确是有点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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