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里，你是在侮辱他，还是……在侮辱我？”阿布拉克萨斯冷冷地问。
“够了。”里德尔说道，其他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骑士团成立还有——我的诞辰……或许你们是该做点什么来庆祝。”他的声音极为冷酷，这对那些信徒们来说无疑是极大的鼓励。
埃弗里迫不及待地抢着说：“那么，我来把那个混血巨人折磨一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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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月的还击
愤怒涌上了月的心头，从进入斯莱特林以后，他曾见识过种种的不平等，有些是亲身经历，有些则是从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身上看到的。
血统是这个神奇的世界最毫无道理可言的强权，仅仅凭借这个，就有人感到高人一等或是矮人一头，特别是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学院，他的弟子们将这种歧视完整地继承了下来，麻瓜出身仿佛是一种烙印，凡是被标记的都是肮脏低下，不配被他们这些纯血贵族放在眼睛里的存在。
现在，这些自诩为高贵者的巫师，又打算仗着自己与生俱来的资本来侮辱一个无辜的低年级学生了吗——当着自己的面？
没等行凶者从椅子边走过来，月已经迅速地拔出了魔杖，转过身来：“不许再靠近一步，埃弗里。”
海格吃惊的声音响起，他似乎又碰倒了什么东西：“Light，怎么回事？”
月没有理会大个子男孩的询问，他狠狠地盯着里德尔和他的跟班们，刻意忽略阿布拉克萨斯焦虑的眼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莱斯特兰奇，再动一下我就烧焦你的手指！”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面颊抽搐了一下，将探向长袍口袋的手重新放回桌面。
“Light……”海格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桌子撞出砰的巨响，他不安地小声问，“怎么啦？”
“离开这里。”月没有回答，只是命令式地说，“快点！”
但这位混血巨人男孩是个标准的格兰芬多，他毫不畏惧地大声说：“不，我要和你一起对付他们！”
这时候里德尔笑了，他慢慢地站起身，绕过桌子和自己的信徒们，来到埃弗里和月之间的空地上，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月，赞叹般的语言从冷酷的薄唇中吐出：“多么感人的友谊……我简直想要鼓掌了，混血巨人和斯莱特林之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真是绝配……你在偷听我们说话，是吧，Light？你感到了埃弗里的威胁，难道你真以为他会那么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我的朋友们似乎对你心存畏惧，你看从你拔出魔杖，这群人就连动一下也要斟酌你的脸色……这感觉不错，不是吗？”
“我可不这么觉得。”月冷冷地回答，注意到因为自己的不客气，里德尔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是个天生的上位者——和我一样。”里德尔完全不理会月说了什么，自顾自地下了定论，“强大的魔力，领导才能，还有……少见的天赋。”他贪婪地注视着月在愤怒下变红的双眼，“我们很相似，Light。正是这种相似，让我对你一再容忍，要知道从没有一个斯莱特林像你现在这样拒绝我的善意。”
“你管那叫做善意？”月讥讽地勾起嘴角，“攻击和我交好的学生也是出于善意？”
“我们总需要一些手段来扭转现状。”里德尔狡猾地说，“没有证据的指控是不能取信于人的。”
“这次谈话可以到此为止了，让我和海格离开。”月冷漠地说。
“你总是为那些不值得的人付出。”里德尔却完全没有结束这次谈话的意思，他面对着月的魔杖，毫不在意地侃侃而谈，“那些泥巴种如此，这个混血巨人也是如此，你该好好看看，自己的身旁到底围绕着一些什么样的人物。我敢说，总有一天，他们会为你带来麻烦的。”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海格。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劳你关心了。”月冷笑了一下，一道红光忽然从杖尖迸射出来，在众人的惊呼里擦着里德尔的脸颊而过，“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酒馆里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月的眼角观察到，坐在角落的几个客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胖子老板也不知去向，只剩下那个瘦高个酒保仍在漫不经心地擦着脏兮兮的酒杯。
里德尔显然也注意到了没有其他能来搅局的人，他眯起了眼睛，轻轻地说：“Light，或许你已经发现，你只有两个人，而我——”他挥手将身后的同伴们展示给月，“有一大群帮手。即使这样，你也要坚持错误的见解，和我作对？”
“我们对错误的理解显然完全不同。”月蹙起眉，抬高下巴，“混血和麻瓜出身不是错误，纯血统也不是正确；帮助正直善良的人不是错误，肆意地嘲弄无辜者更不是正确；我所做的不是错误，而你们所坚持的也不是正确。在你们看来，折磨你们看不起的人是种消遣，消除麻瓜和麻瓜出身的人是种天职，但在我看来，”他一一扫视着那些或是不甘或是畏惧的面孔，“你们才是活着还不如去死的人。”
里德尔唇边的最后一丝笑意也完全隐去了，他沉着脸瞪着月：“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一点。”这是月带着微笑的回答。
直到月和海格走出猪头酒吧，里德尔一伙也没有再采取什么行动，也许是月完全不逊于他们首领的气势震慑了这些纯血贵族，也许是因为里德尔打消了攻击海格和月的念头，总之他们没有追出酒馆。
走在外面的街道上，天空飘起了雪。月戴上了兜帽，快步向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前进。海格跟在身旁，似乎仍被刚才的一幕弄得有些不安，他一直没有说话。
踏上城堡大门的台阶时，回到熟悉的地方似乎让海格终于安下心来，他喃喃地向月道谢，然后捂紧了口袋率先跑进门去。
月慢慢踱步进了城堡，他不想回到只有自己一人的公共休息室，那里太过冷清。或许拉文克劳图书馆是个可以打发一晚上时光的地方，那里没有闭馆时间也不会有来回巡视的教授，假期里更不会有拿着情书躲在一旁偷看自己的米尔特。
这么想着，月调转了脚步。
“Light？”
但是邓布利多的呼唤声拉住了他。
变形课教授站在大厅楼梯的平台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月，面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能否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些事找你。”
再次来到邓布利多那温暖明亮的办公室，月已经没心思打量那些奇特的小摆饰。他跟随变形课教授来到壁炉旁，这里正燃烧着熊熊火焰，福克斯惬意的呢喃声从火堆中传出。
“哦，在壁炉里睡觉是福克斯的一点小嗜好。”邓布利多解释着，示意月在扶手椅上坐下，“不过这个小爱好没少给我添乱，有几次校长先生需要我立即赶到他那里而福克斯又不肯让出地方给我通过……真是不小的麻烦啊！”他微笑的表情一时间竟然和斯卡曼助教谈到猫狸子时的神情重合了。
“仅仅因为凤凰是稀有又忠诚的生物，这些也是值得的，教授。”月注视着火焰中若隐若现的绚丽羽毛，微笑着说。
“是啊，是啊……不过我找你可不是为了福克斯，让我们回归正题吧。”邓布利多拿起小圆桌上的一瓶酒，倾斜向月和他的玻璃高脚杯，“这是霍拉斯今年的圣诞礼物，尝尝看，他对酒的品味一向不错。”
月端起酒杯和他的相碰。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高兴地饮下一大口，“唔……罗斯默塔夫人最好的栎木催熟的蜂蜜酒，我的最爱……Light，对于你今天的所做作为，我只能说——真是十分勇敢和正直。”
月原本轻松的手指瞬间收紧在玻璃杯上，半小时前发生在猪头酒吧的事……邓布利多他怎么知道的？
“教授，这些赞誉不适合一个斯莱特林，但我依然感到十分荣幸。”月小心翼翼地说着“外交辞令”，猜测如果自己这时候询问邓布利多，他会不会把消息来源告知自己。
“即使是在格兰芬多身上也很少出现你这么高尚的素质，他们没有你的耐心和礼仪。”邓布利多温和地说，将酒杯放回桌面，“我很高兴看到你听从了我的劝告，远离了那些危险分子，不过我依然有些担忧——对于你对待敌人的方式。”
“什么？”月礼貌地询问，眼睛仍出神地注视着玻璃杯上火焰的倒影。
“如果他们对海格动手，你真的会攻击他们吧？魔力的波动可是隐瞒不了别人的。”邓布利多说。
魔力的波动？那是只有在现场的人才能感觉到的……里德尔的那群信徒不可能联系邓布利多，海格刚刚才回到城堡，更何况自己一直看着他呢，如果说现场还有其他人……
“猪头酒吧的酒保？”月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瘦高的身影，这么回忆起来，那个人虽然头发乱蓬蓬的，但是脸的轮廓和那个长鼻子倒是和眼前这个人有点相似，他抬起头，“他是你什么人？”
“令人吃惊的侦查能力，Light。”邓布利多藏在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他是我的兄弟，阿不福思•；邓布利多。猪头酒吧有一半的产权现在是他的。”
这下就全说明清楚了，这对兄弟之间肯定有什么迅速联系的方法。月腹诽道，从猪头酒吧的客源来看，真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因为正常体面的客人显然不会选择那里。
“我们现在说的是你，Light，你对待敌人的那种冷酷。”邓布利多注视着月，“这让我有些不安。里德尔说你们很相似，确实如此，当然了，你走的是一条宽敞明亮的正义之士的路，但你采取的手段……在我看来，和他没什么不同。”
“我并没有——”月皱起眉反驳。
邓布利多抬起右手打断了他：“不不不，Light，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说你已经采取的手段，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做什么，我看到的是未来……”他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敲打着桌面，“未来你很可能会为了坚持的东西变得和里德尔一样冷酷。这是我从你的言行中感受到的，也是我最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