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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干什么？”月反问。
“不关你的事。”他粗暴地回答，然后忽然停住了，仰起头向楼梯上面看。
楼梯平台上安静下来，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头顶似乎传来了有节奏的什么声音。
“今晚是邓布利多巡夜。”里德尔又突然开口，“不要站在这儿，快走。”
虽然对于里德尔的命令口吻感到很不愉快，不过月还是毫无异议地跟着他迅速跑下了楼梯，气喘吁吁地一路奔回了地下一层。在深夜里长期停留在一个地点，还是距离巡夜的教授如此近的地点，是很不理智的。
回到了公共休息室，月立刻放松了下来。里德尔也是如此，他拔出魔杖朝壁炉一挥，原本快要熄灭的黯淡的火又一次旺盛地燃烧起来。
渐渐明亮起来的光线下，月看到里德尔的长袍又湿了，这次就连他的头发也在滴水，难道他通过哪个暗道去城堡外的湖里游泳了吗？
里德尔讳莫如深的眼神让月明白这不是个提问题的好时间。不过这无法阻止月猜测，里德尔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否则不会这么反常。虽然他面无表情，不过月就是能够感觉到，里德尔和平时大不一样。
那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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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莫安琳之死
清晨，月一走进礼堂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四张桌子上的学生们议论纷纷的，那些细碎的嘈杂声从各个方向迎面扑来，无一例外地带着浓重的惊恐气息。月立刻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些人谈论的都是同一件事。
从过道里走向长桌时，只字片语依然不间断地钻入耳朵。
“……听说是今天凌晨，邓布利多去巡夜时发现的……脸色惨白，仰面倒在地板上……”
“到处都是水……那双眼睛甚至没有闭上……”
“……一夜没回寝室，那些姑娘都没当回事儿，谁知道居然在盥洗室……”
月来到斯莱特林的桌子，恰好卡罗吃完了，从理查德的身旁站了起来，他立刻在那个空位坐下。
“啊，Light，你起来了！”理查德正和布莱克姐妹说着话，在柳克丽霞的示意下发现了月，迅速转过头来，“早上好，昨晚你做噩梦了还是怎么？”
月知道他是指自己的眼圈，那么晚才回到寝室，没睡好很正常。不想就这个问题谈得太多，月不答反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吵？”
理查德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他看了看主宾席，教授们不知被什么事请耽搁了，居然一个都没有出现。难怪学生们说的热火朝天，如果凯特尔伯恩教授在这里，他们肯定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
“你还没听说吗——有学生死了，就在昨天晚上！”理查德看了看左右，把脑袋凑过来低声说，“已经传遍了，我猜校长就是因为这个才召集教授们去开会的——奥格去敲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门时我听得清清楚楚……”
月顿时愣住了。死亡并不是让他惊讶的原因，毕竟在上一世，他自己就策划了千万人的猝死。但是……在霍格沃茨，这个据说是欧洲最好的魔法学校里也会发生学生死亡这种事？而且是在昨晚，昨晚自己也在城堡里夜游，说不定那个学生死亡的时候自己恰好在附近……等等，昨晚上夜游的可不止自己一个……
“他说的没错，我们也看见了，教职工休息室里坐满了教授。”柳克丽霞从理查德的肩膀后面探出头冲月说，不过她看起来可不怎么难过，“弗利维教授哭得都站不住——”
“是拉文克劳的学生？”月随口问，脑子里还在回忆昨晚遇到里德尔的场景，那时候黑发少年看起来和平时确实大不一样……
理查德面色古怪，支支吾吾地说：“是的，嗯，你也认识……或许认识，我想你应该对她印象深刻。”
“她？是个女生？”月停止了关于昨晚的思索，开始迅速在脑海中掠过一张张熟识的拉文克劳女孩面孔，难道是缇娜，还是……
“是莫安琳•；米尔特。”柳克丽霞以一种很尖刻的语气说，这让那张精致的面孔一时间显得有些丑陋了起来，“那个丑姑娘……连和她住在一个寝室的那些学生都不关心她的死活，还是个傻乎乎的——”
月的表情让她忽然住了口，柳克丽霞不知所措地看着月，结结巴巴地问：“Li……Light，你的眼睛怎么……”月的眼睛迸射出红色的光，这让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月慢慢在脸上凝聚出一个冰冷的微笑，转向理查德：“她是怎么死的？”
“呃？哦，你是说丑姑……米尔特，她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面色苍白，瞪着两只眼珠，直挺挺的躺在二楼盥洗室的一大滩积水中——我敢说不会有人再敢到那儿去了。”理查德看到月眯起的眼睛，马上端正了态度，“是邓布利多巡夜的时候发现的，现在尸体被暂时安置在了一间空教室里，等待她的父母来认领——听说她是麻瓜出身，梅林知道迪佩特校长打算怎么联络他们——总之，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听说尸体上没有任何痕迹。”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详细？”理查德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当时他就在现场似的，月忍不住问。
理查德得意洋洋地眨了眨眼睛：“嘿，Light，交游广阔的可不止你一个人。”
莫安琳的死亡并没有给月的内心带来多大冲击，所以他才能若无其事地询问理查德那么多问题。不过其他人可就没那么淡定了，城堡里飞满了流言蜚语，大多数学生都对此害怕得要命，一个生活在他们中间的人，一天之前还是活生生的，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尸体，甚至还不知道死因，这怎么能让人不惊慌呢？
传言很快就衍生出无数个版本，其中大部分都认定莫安琳是被谋杀的，没人相信这是一个意外。不过一个又丑又阴沉，还很不起眼的傻姑娘，为什么会有人要杀死她呢？最新的版本是米尔特在深夜撞上了游走在城堡中的不祥，被巨大的黑犬诅咒，所以一命呜呼。这个版本来源于六年级学生们的占卜课。
瓦布拉斯基教授信誓旦旦地对着全班同学说：“没错，就在那个不幸之夜，我偶尔地用我的天眼看了看水晶球，一只巨大的黑犬从中闪过……哦，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不祥！以一个职业占卜家的素质保证，正是不祥将那个不幸的姑娘带走了……我很遗憾……”
一起上课的赫奇帕奇姑娘似乎都信以为真，但在月看来，这和之前的那些流言一样，是不折不扣的一堆垃圾。
城堡内的惊慌很快扩散到了更远的地方，不知道多少学生给家里写了信。总之，不到一个星期，从全国各地飞来的猫头鹰几乎要把整座霍格沃茨城堡填满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不安又愤怒的家长寄来的吼叫信。
“——我真不敢相信，居然在你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等事！而你，享有盛誉的阿芒多•；迪佩特先生，竟然对此没有任何作为！”
“——作为一个家长，我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在一个随时可能发生命案的地方上学——”
“您该对此负责！早日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真希望你能知道我看到预言家日报头条时的心情！”
又一个星期一的早上，连续几封来不及拆的红色信封在主宾席上爆炸开，或男或女，或高或低的几个声音不约而同地在礼堂中迸发出来，那些大嗓门几乎把全部学生和教授的动静都压过了，大家一动不动地看着迪佩特校长，在这么多目光的注视下，这位老人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月想，如果自己坐在迪佩特校长的那个位置上，一定也会很快衰弱的。学校里发生了米尔特死亡这种可怕的事本来就够让人操心了，校外还这么议论纷纷，可真够受的。预言家日报不知从哪里嗅到的讯息，昨天早上的头条居然是“惨案发生！霍格沃茨连续不断发生恶性事故”，报道里不仅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莫安琳的死亡，还细数了这些年学校发生的重重事故，添油加色地对校方进行指责。这些煽动性的文字显然给迪佩特校长带来了不少麻烦，吼叫信恐怕只是其中一个。
“马尔福先生昨晚给阿布拉克萨斯寄了信，你知道吗？”等到吼叫信的余音终于彻底消散，理查德才继续对月说话，“他爸爸是校董事会的成员，很多第一手的信息都可以从他那里打听到。”
“他父亲说了什么？”月皱起眉头，严肃地给自己的吐司涂上果酱。
理查德故意吊人胃口地停顿了好几秒，才在月目光的催促下故作高深地说：“发生了这种事，董事会压力也很大。他们中间有人建议暂时关闭学校，等确定安全之后再把学生们召回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月推开盘子，忽然不是很有胃口了。如果学校停办，那么自己就只能回到圣玛利亚孤儿院另谋出路。在尝试了巫师世界的奇妙力量之后，再走回普通人的道路，他可不愿意。但是没有毕业之前，即使霍格沃茨停办，自己也受到校规的约束，不能自由地使用魔法。不管怎么想，这时候离开学校都不是件好事。
这时，主宾席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月的思绪。礼堂餐厅里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转过脑袋直视前方，看着迪佩特校长。他破天荒地选择了这个早晨对大家进行一次讲话。
“孩子们，我想你们都已经听说了那个不幸的消息，拉文克劳的一个姑娘在一星期前……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知道你们中间传出了很多流言，所以告诉你们实情，希望大家不要再妄加猜测。那个可怜的姑娘死因不明，但是尸体上没有阿瓦达索命咒的痕迹，这是已知的唯一能够不留下伤口致人死亡的咒语，所以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站在礼堂前面的老人看起来疲惫极了，本就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更加秃了，“我很遗憾，也很悲痛。霍格沃茨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故，但是没有一件比这件事更加严重……现在学校已经进入一个十分艰难的时刻，我和各位教授都不希望再看到有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