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火焰与五道金辉触及,迸射出刺目的光芒,林地亦被震的“隆隆作响”一时间,山石沦为齑粉,草木化为焦炭,滔天的气浪卷起数道的旋风如风龙的暴怒。
数息后,漫天的沙尘缓缓淡薄,浮现出一道耸立的身影,那则是----
七夜!
是的,七夜迹近毫发未损,然而,枣邪却伤势过重,扑跌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没……没想到,六等--高阶的我,竟……竟败在你……你手里……可笑……”
“笑”字乍出,骤见七夜的身影,“唆”的一声,如疾电般的一脚狠狠的踏在他的胸骨上,霎时间、传来“咔、咔”数道闷响,一时间、枣邪的肋骨、五脏、尽数稀烂,甚至,他尤为发出惨嘶,便已一命呜呼!
眼下,七夜冰冷的扫视着枣邪,遂然间、一道火星飙出即刻燃起大火,炽烧着他的尸身!
七夜、为何如此?
难道、宣泄着他的愤怒?
不!为了枣邪的尸身不被飞禽走兽啃食,故而如此!只因七夜佩服枣邪,殊不知,刚刚喝斥手下离去的枣邪,已然令他刮目相看……
即便、枣邪是春氏家族的爪牙。
即便、他伤了炎腾,依旧佩服着铁骨铮铮的汉子!
这、便是冷面下的七夜,冰冷却不失人性。
数息后、七夜疾驰至炎腾的身边,但见他脸色苍白,仅存着半条命,当下、催化了尽数的木系魔核,化为了绿莹莹的暖流,愈合着他的伤口。
一盏茶的时间渐渐逝去,炎腾终亦也捡回了性命,虽依旧昏迷不醒,但眉头的轻皱,足以道出他知道痛了。
作罢一切,七夜怔怔的看着昏迷的炎腾,不禁失笑。
没错、他笑自己、笑炎腾、笑世道----
琢磨不透!
是了、他与他的谈话,犹未及十句。
然而、隐约间他们的情义,仿似长则百年。
也许,世间的情义、羁绊。
亦不在、话与话的畅谈,而是----
心与心的交织。
然而,世人对此却不屑一顾!
盖因,世人只相信权势、财富、力量,也正是如此,炎炎大陆才会争乱无休,即便头破血流,依旧飞蛾般的迷离,终亦在诱惑的火焰下----
化为虚无!
第二十一章 什么是兄弟?(求收藏)
梦。
梦为虚幻,亦为真实。
梦境中的,欢、喜、忧、痛。
亦映现着人生的,酸、甜、苦、辣。
然而,眼下的炎腾,亦有着如何的----
梦境?
是的,他的梦境,则是--血!
隐约中,漫天的血雾朦胧,浓得无法看清前路。
然而、炎腾却一直在这无边血雾中,蹉跎前行,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不知不觉来至这里。
仿佛在这个地方,有一些他熟悉的声音呼唤他。就在眼前这片无边的血雾中,隐隐感到一股温暖
和快乐!
这股感觉,是那样地真实,仿佛这片血红的前方,正有一个曾令他感到无限温暖和快乐的人,然而……
他是谁?
就在炎腾怔然的一刻,辜地,他听见一丝声音。那是一丝微不可闻的痛哼,轻得就像飞羽落到地上……
啊?是谁在这血雾中暗暗忍受?是谁在煎熬痛苦?
下一刻他知晓了。亦因他忽然发觉,前方有着一道人影坐在那里,仿佛在等着他。
那是一道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的男子身影。
这个男子虽背向炎腾而坐,无法看清他的容貌,但纵是如此,还是感到他浑身都在散发着温暖。
那是熟悉的温暖、以往的温暖,也是----
他一直愧疚的温暖!
乍见这个男子身形,炎腾立时泪眼朦胧,身影轻颤。
他、正是一直缠绕在他脑海的那股伤痛--炎风!也是他的亲生哥哥。
是他!真的是他!他终亦来到梦中!
炎腾不由双目洒泪,伤痛至极!
眼下,正当炎腾伤感之时,男子幽幽道:
“弟弟……
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已等了你许久了”
炎腾未回答,只是双目沁泪,怔怔的看着他。
曾经、同生共死的亲兄弟,今日竟落至梦中相见。眼下,乍闻哥哥这一言,更是心痛得泪如雨下,生不如死!
“弟弟啊,我今日与你梦中相见,只是为了一句话”
一句话?
炎腾猝然举首,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倾诉,然而却又欲说无从,眼下,静听着哥哥的道诉:
“我,想对你说的话,则是希望你忘记恨
并彻底的忘记----家族!”
哦?想不到亲兄亲弟难得重逢,第一句活竟是要他忘记家族。
炎腾泪痕未干,沉道:
“不!可!以!”
“我,绝不能忘记家族,亦更不会忘记--恨”
骤闻炎腾斩钉截铁的一句话,他不由一楞,但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道:
“弟弟啊,相信父母在世,也会如此劝说你,你以往的纨绔、放荡、二世祖的性子,才会招致今日的代价,如今,你只有忘记恨、忘记我、忘记家族,才会好好的活下去,你从未听过哥哥的话,今日便---听一次吧”
炎腾看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字的道:
“如果可以把你彻底忘记,我就不会日夜的痛苦,我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复仇!”
炎腾的话杀气滔天,然而、却令他失笑,眼下轻轻摇头,温和的说道:
“世上的仇恨、皆是无休无止的,今日得报血仇,明日便有仇家上门,如此的恶果循环,你早晚会--死!
世上的仇恨,无休无止?
不!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弃!
炎腾却像是无动于衷,仍然无比坚定的道:
“这些年,我日日夜夜的活在痛苦中,赋予家族覆灭的仇人。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
炎风费尽一番唇舌,仍无法打动炎腾,不由微微一愣,道:
“既如此,你不怕死?”
炎腾道:
“即便死,我也在不想夜夜梦到父亲、母亲、哥哥,及家族所有人的惨嚎,我定要----
报仇雪恨!”
但听炎腾语气坚定不移,炎风不期然的深深触动,朝天吐出一口气,叹道:
“唉,既如此,哥哥便不在劝说你了,今日得见你活着,亦了却我的心愿,是该去与父母--团聚了。”
说着,他缓缓站起,遂地手掌一挥,血雾中遂然出现一道白光,而在白光之中,竟依稀浮现一度白门!
他脚步阑珊的缓缓走去,炎腾却随即追上前来,一手捉着他的手,道:
“你,要去哪?”
他还是未有回头看他,仿佛不想叫弟弟看见那张鲜血淋淋的脸,道:
“时限已至哥哥要走了、父母正在那里等着我,你、别跟着来!”
炎腾悲痛道:
“不!不能走!不能走!不能走!”
他凄凉道:
“生死轮回不由你我选择,人总是要走的,你我兄弟的缘分已到--尽头!”
他说着使劲一甩,便已将炎腾的手甩开,虽然他很想紧紧握着弟弟的手,永永远远地!
霎时间,他的人已跃入白光的门内,炎腾还想追上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那道门正在渐渐飘远,而他,也一起愈飘愈远,与他的弟弟愈距愈远!
但见他一面飘远,一面仍在对炎腾千般叮咛:
“弟弟,好--好--活--下--去!”
声音渐渐微不可闻,只因、他真的已飘到老远,终于彻底消失于血雾中。
眼见鲜血淋淋的哥哥,孤单而去,炎腾却还是未有放弃,他一面冲前一面沉沉暴叫:
“不要走……”
半梦半睡之间,炎腾脸色渐渐的煞白,突的猛然起身,双手向前抓去,嘶嚷道∶
“哥哥……”
当他睁开眼睛那刻,他才察觉这仅是----
黄粱一梦!
“醒了?”
炎腾犹在忧伤时,赫听七夜的话传来,但见七夜坐在他的身后,举首望着夜空,神态稍稍有些惺忪、疲倦。
不仅如此,当他看见遍地的狼藉、尸体时,震惊的无以言喻,道:
“你……你杀的佣兵?”
七夜犹未回应他,而是,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谢谢。”语调虽冷漠,却有着一丝感动。
炎腾很是诧异,眉头稍皱,道: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你不也很奇怪吗?如今,我很想知晓……”说至此,七夜凝视着炎腾,续道:
“为何不逃?为何不肯抛下我,独自逃生?”
七夜的话、仿佛戳中了炎腾的痛楚,遂然间、他的身影有些轻颤,忧伤的说道:
“我抛不下的不是你,亦不是魔核,而是,我的毒誓,我曾立下血誓,若人格再有偏邪,定会终生无后、终生为畜、终生沦难,死后亦会尝尽地狱之苦,方才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骤闻此言,七夜霎时一震,暗道:
“好毒的誓言!”
没错、世间的誓言不少。
然而,自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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