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哪?”苏沐辰开车,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询问道。
林慕心看了看廖夕颜,她这样,肯定回不去宿舍了,难道要她一个醉鬼翻围墙爬宿舍楼么?
“附近找个酒店放我们下车就好。”
苏沐辰点点头,然后几个人一路无话,车子一点点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便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外停下。
林慕心呆呆的坐在车上,附近这么多酒店,干嘛非找这么高级的?果然出现在晶钻的人,都非富即贵。
洛北还是前来将廖夕颜扶下车,苏沐辰将车钥匙交给酒店工作人员,随他们一起走入大堂。
给她们二人开了一个标间,林慕心丝毫没有犹豫的掏出廖夕颜的卡就递过去,却被洛北拦住,对前台说:“记我账上。”
“好的。”然后将房卡递上。
“这酒店是我家开的,可以给你省一笔钱,走吧。”
林慕心感叹道,果然是富二代,高富帅呀。
“啊,唐冽你这个王八蛋放开我……”被洛北和林慕心架在中间的廖夕颜突然醒了,看到有人拉着自己,条件反射的认为是唐冽,一个巴掌就甩下去,林慕心拉都拉不住。
“啪”那一巴掌毫无预警的落在洛北那张精致的右脸上,林慕心吓了一跳,忙去拉住廖夕颜说:“你发什么疯。”
她不依不饶,嘴里振振有词:“这个混蛋抢了我的卡,还在外边找女人,我打死你……”说着又要冲上前去,林慕心死死拉住她,手是拉住了,可是她一抬脚,高跟鞋踹在洛北的大腿上,疼得他说不出话。
“对不起对不起啊……”林慕心一面道歉,一面将廖夕颜往房间里拖,用脚将门关上,她已经累得不行,将廖夕颜扔在沙发上,这都是她惹的祸。
那场别开生面的相遇【4】
“靠,这喝醉了的女人打起人来可是一点不含糊。”洛北依旧坐在副驾上,抚着自己疼得火辣辣的右脸。
苏沐辰依旧在开车,只是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的说:“你活该,遇到喝醉的女人,要么转身离开,要么直接带走,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要说多管闲事,他苏沐辰才是吧,林慕心去找唐冽,关他什么事?
结果拿酒瓶砸了人家不说,还连累洛北扛着醉鬼廖夕颜跑了一路,最该死的是,那女人竟然甩了他一巴掌,重点是还把他当成混蛋唐冽,他与唐冽有可比性吗?有吗?
想到这里,洛北就一肚子怨气无处撒。
“这笔账真该好好算一下。”洛北暗暗的想着,苏沐辰却不以为意的说:“这种偶然认识的女生,还会见第二次?”
当时的苏沐辰没有意识到,他以为只是偶然认识的女生,会长久的驻扎在他的心中,就似某种病毒,蔓延至全身,渗透进血液乃至骨髓,无法自拔。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廖夕颜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冲进洗手间,又吐了一次。
醉得厉害,一整个晚上弄得她不得安宁,吐了四五次,直至现在才感觉好一些,她拧开水龙头,用手捧了些凉水漱口,才抑制住那股恶心劲。
“白富美,昨晚喝得可开心?”不知道林慕心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洗手间门外,在安静得有些过分的房间里,吓了廖夕颜一跳。
“我吵醒你了?”廖夕颜将水关上,扯了些纸巾擦拭着嘴角。
这不是废话嘛,如果有人在你旁边哇哇的狂吐,你能睡得着么?
“唔,头疼得厉害,慕心快给我揉揉。”
林慕心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两只手轻轻按压她的太阳穴,试图减少她宿醉后一贯的头痛。
“唐冽那个渣男,被我撞破他带女人去酒店,不道歉也就算了,还有本事将我的卡也抢了去,你妹的,我跟他没完,你等会儿陪我去趟银行,我要挂失。”
头疼都堵不上廖夕颜那张呱噪的嘴,似机关/枪一般,噼里啪啦说个不停。
被她这么一念,林慕心的头竟也疼起来,将那张金卡扔到她面前,她一看,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抱着她说:“呀,林慕心我怎么这么爱你啊。”
“为了你这张破卡,我可差点小命不保。”
“这可不是破卡,至少能让我衣食无忧,不过说说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林慕心将昨晚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讲述给廖夕颜听,听完后的廖某人不淡定了:“你是说,她把我扛在肩上跑了一路?最后我还打了他?”她只觉额头一滴冷汗,这酒疯撒的也太大了吧。
“嗯,吐了洛北一身不说,还又打又踹的。”
“他叫洛北?”廖夕颜若有所思的念着他的名字,似是有些熟悉。
“嗯。”
“完了,这下什么形象都没了……”廖夕颜颓然的坐在沙发上,因为醉酒没有卸妆的关系,整张脸花里胡哨,睫毛膏晕染得整个眼睛像熊猫一样。
那场别开生面的相遇【5】
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天气越来越凉,在这座城市,冬天的气息太过明显,本就怕冷的林慕心脚上已经生出冻疮,冷的时候疼,热的时候奇痒难耐。
廖夕颜有事回家去了,剩林慕心一人在清冷的图书馆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作准备。
在b大,有一条高压线是不能碰触的,那便是作弊,一经发现,立刻开除。
对于她这样胆小怕事的人来说,自是不敢顶风作案,好在老师有勾画重点,死记硬背不用动脑这事,她很在行。
手机在包里震动,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字“家”,她纤细的手握成拳微微颤抖,收拾了东西便出了图书馆。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一贯冷淡的语气:“死丫头,周末还不快滚回来。”
还不等她说话,电话就掐断了,林慕心无奈的笑笑,打开钱包,数了数,正好600块钱,她抽出5张,自己留了1张,然后回家。
林家。
林慕心踏进院子,原先种满各种蔬菜和花卉的院子,如今只剩下稀松的土壤,早已经一片荒芜。
她失望的摇头,拉开门进家,屋子里一片黑暗,浓烈刺鼻的味道传出,令人作呕。
探索着朝墙壁上的开关走去,脚下一直被不明物体绊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电灯打开,屋子里像被洗劫过一般,脏乱不堪,那些吃剩的盒饭、喝空的酒瓶扔得满地都是,而她叫父亲的那个人,胡子拉碴,头发长到遮住了眼睛,浑身发臭,抱着酒瓶躺在沙发上睡去了。
林慕心自从上了大学,便不太常回来,一是害怕回来,二是不想回来。
她将地上以及桌上的垃圾收拾了,又拖了地板,父亲依然没有醒来,林慕心想,不醒来也好,省得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她将500块钱放在浅棕色的茶几上,用透明的玻璃水杯压住,关了灯,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站住。”
她不由得一哆嗦,又折身回去将灯打开,林成天从沙发上起来,瞄了一眼茶几上的钱,晃晃悠悠的走到她面前,眯着眼说:“就500块?你打发要饭的?”
“爸,这是我所有的钱了。”林慕心知道,无论她往家里拿多少钱,于林成天来说都是不够的。
“让开,我自己找。”说着便一把将她肩上的包夺去,将包里的所有东西抖落一地,找到钱包,抽出仅剩的100块钱,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因为力气太大,她没站稳,往沙发扑去。林成天不管她有没有摔倒,一心只惦记着钱,扬着手里的红色钱币说:“不是没了吗,那这是什么,你身上铁定还有,给我交出来。”
“没了。”林慕心疼得直掉眼泪,可是没想到这眼泪却惹怒了林长天。
他拿起桌上未喝完的半瓶酒直接扔向地板,哐当一声,玻璃四分五裂,浓烈的酒味立即弥漫了整间屋子,他怒吼道:“哭哭哭,跟你妈一样,一天就知道哭……”
他还在咒骂着,林慕心从沙发上站起来,收拾了包里的东西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拉回来,她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习惯性的用手去撑,满地的碎玻璃扎进她的手心,鲜血直流。
看着手心的血,她忿恨的瞪了林长天一眼,用力的挣脱他,逃出家门。
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这就是她的爸爸,林慕心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从手心传来,那些碎玻璃还触目惊心的扎在肉里,她逃也似的离开这个被称作家的地方。
只顾着往前跑,与一个男人相撞,因为惯性,她再次跌坐地上。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包,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径直打开,将她包里的东西一抖而空,拿起钱包,见里面只有一张20元的纸币和几个硬币,男人说道:“靠,比我还穷。”但还是将那仅有的20块以及她的手机拿走了,给林慕心留了3个1元的硬币。
待男人走后,她才后知后觉,这是抢劫?
林慕心看着散落一地东西,突然放声大哭,没有妈妈的孩子,就活该被全世界欺负吗?
那场别开生面的相遇【6】
这里是正在改建的城中村,放眼望去,除了成堆的砂石和水泥外,再无其他,纵使林慕心在这里哭哑了嗓子,也不会有人过来问一句。
她步行了十多分钟,才找到一家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用身上仅有的3个硬币,买了一瓶矿泉水,拨通廖夕颜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喂,你好。”听到廖夕颜的声音,林慕心握着听筒的手突然颤抖,一个没忍住又哭出声来。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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