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结实。”见大姐一脸急色,果儿下意识的觉得不安,搬出针线篓子就去干活了。
枝儿回到西厢房,翻出了油纸,准备将爹爹给的银票分别包起来,为了以防万一,枝儿给每人都准备了一份,就连二郎,枝儿也给准备给他放几两银子在身上,若是有个万一,大家失散了,好歹是份保障。仔细的用油纸将银票里里外外的包了个严实,生怕进水,枝儿也不知道,这年头银票落水了还能不能用,以前的纸钞是可以的,可这年代,枝儿是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的,万一不能用了,哭都没有地方哭去,包好了银票,枝儿又去将现钱和值钱的东西都归置了一下,准备等杜老爹回来再安排。
忙活了半天,枝儿连急带累的,出了一头的汗水,擦擦汗水,枝儿自己忍不住自己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就算是河堤不行了,那也不过是搬个家而已,别太紧张。
等心绪平静下来,枝儿找了各人的衣服,抱着去找果儿了。
一进屋,就看见果儿认认真真的做着针线,想到自己刚刚因为着急,吼了果儿一句,枝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果儿,刚刚大姐··”
“没事的,大姐,我知道你是着急。”果儿很体谅的安慰枝儿“大姐,你也别着急,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别自己吓自己。”
“恩,我知道。”枝儿摸了摸果儿的脸,“我刚刚是急昏头了,对不起啊,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吼你。”
“不要紧的,大姐,你这是?”果儿看见枝儿手中的衣服,疑惑的问道。
“把这些银票逢到衣服里,每件衣服缝一份,缝好了,就好好穿这身衣裳。”
“恩,我知道了。”果儿难得的没有刨根问底,按枝儿的要求,针脚细密的开始缝这几个暗袋。
第三十章
在枝儿按耐住心里的不安,一边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一边忙着准备退路的时候,杜老爹和大郎已经步履匆匆的跟着李大山到了村口的祠堂。
推开祠堂的大门,大郎发现祠堂里已经聚了不少的人,几位李家的族老,还有各姓的当家人,总共十五六人都聚在这祠堂,这虽说是李家祠堂,可是多年下来,祠堂的作用已经逐渐消退,反而变成了村里议事的地方,这次,是关系到河堤,关系到自家的大事,来的人只多不少。祠堂里细碎的说话声此起彼伏,大郎看到众人的脸上都多少带着凝重之色,便知道情况恐怕真的不妙!
“爹,我把杜举人和大郎请来了。”李大山一进门,就大声朝里正汇报。
听到李大山的话,原本嘈杂的祠堂立时安静了下来,里正连忙迎了上来:“杜举人,大郎,哦不,杜秀才,你们可算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大山说,河堤不行了?”杜老爹来不及客套,直奔主题去了。
“哦,没呢!”里正听到杜老爹的问话,赶紧摇头解释说。
“没事?那你这急三火四的找我干什么?!拿这种大事刷弄我呢!”杜老爹一听里正的话,火气蹭蹭的上来了
“杜举人,你别怪里正,河堤是暂时没事,但是,照这样下去,出事也就这几天了!”一边的李木匠听到杜老爹话里的火气,知道是里正刚刚语焉不详的话,惹怒了杜举人,连忙对杜举人解释。
“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前几天还没事吗?”杜老爹一听,顾不得生气,连声追问,一旁的大郎也盯着李木匠,等着李木匠解答。
“杜举人来得晚,还不知道详情,铁柱,你跟杜举人说说。”里正也知道自己刚才答得不全,这下子点了李铁柱的名儿,让他来说清楚情况
“杜举人,你也知道,我这几天天天在河堤上转悠,哪天水位在什么位置我都有数,这昨天下了一宿的雨,我不放心,今早我早早就去了河堤,结果···”李铁柱听到里正发话了,赶紧跟杜老爹解释。
“结果怎么样啊,你说啊!”杜老爹着急的追问。
“水位升的太快了,那河水就差几掌就没了河堤了!多亏今天雨停了,要是按昨晚那个下法,恐怕今天就能决堤了。”李铁柱赶紧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杜举人,铁柱一跟我说,我这就赶紧来把大家找来了,想听听大家的看法,问问这河堤还要不要接着修,咱该怎么办。”里正赶紧把请杜老爹父子俩来的意图说明白了,想让杜老爹定个主意。
“不知众位叔伯的意思如何呢?”杜老爹还未开口,大郎先问道。
“我的意思吧,是这河堤加固也是白费劲!往上起的速度还赶不上水位涨的速度呢!修了也白修!”
大郎听得此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正在此时,一旁的杜家邻居徐田听到到这儿,忍不住开口怒骂:“田老三!你个好吃懒做的东西!你听听你都说了些啥!不修就等着水淹了咱们哪!”徐田是满心的怒火,转头对杜老爹说,“杜举人,你甭理会这种浑人!这河堤,我是赞成修的!现在这种时候了,能多起一寸,咱就多一点保证,说不定就差那么几寸,咱就挺过去了呢!”
徐田的一番话惹得在座的不少人都点头同意,一边的里正也连连点头,里正还有自己的计较:县令大人可是让衙役下来,挨个村子通知说要加固河堤的,这不修,恐怕是违背县令大人,不,是朝廷的旨意的吧。
“修?你们说的轻巧,都这时候了,今天雨要是再下一天,这河堤直接就垮了,还修个屁!”一旁有人反驳。
这反驳的话一出,顿时祠堂里像炸了锅似的,说什么的都有,场面乱成一片,里正眼见自己压不住场面了,赶紧扬声对杜老爹问道:“杜举人,您觉得呢?”
“诸位!请安静听在下一言!”杜老爹的话音刚落,祠堂里很神奇的真的安静下来,刚刚还在吵闹的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杜老爹,等着这个举人老爷说话。
“我明白各位的意思,这种事情,修或不修,都有其道理,只是,”杜老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前几日去翻过县志,县志上记载,咱们这儿算是水患频发之处,而且,若是再遇水情,河堤抵挡不住,河水冲破河堤,那么,被淹的地方将桑田变沧海,从此不见天日。”
“这是真的啊?有些老人都还在呢,他们说当年都听说过这事儿,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有人窃窃私语。
”看样子是真的,杜举人都去县衙看县志了,这还能有假?”
“所以,河堤是咱最后的屏障了,若是河堤溃了,咱们恐怕就得离开这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了,而且,朝廷下了旨意,要咱们加固河堤,这私自停下,怕也是违背圣旨的。”杜老爹最后总结,“我的意思是,这河堤大家还是先修着吧。同时,大家也都把东西收拾收拾吧,以防万一,先下手为强。”
“我跟爹爹会再去趟县城,把现在的情况跟县令大人说明一下,看看县令大人有何安排。”大郎给杜老爹补充了一句。
听到杜家父子这样说,众人不由得各自仔细思考了一会儿,等回过神来,里正先开口了:“杜举人说的有道理,今儿大家就准备准备,开始服徭役固堤吧!”里正说着说着,转头朝向大郎“杜秀才,就劳烦你和杜举人再替我们大家伙儿跑一趟了。”
“只能先这样了。那就这样定了吧。”在座的诸位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同意杜举人的说法,暂时先这样安排了。见事情定下来了,众人也未多留,都急急忙忙的回家做准备去了。
杜老爹和大郎知道的内情更多些,心思便也尤其沉重,回到家,两人准备再去趟县城
第三十一章
二人回到家的时候,杜沈氏还未回来,杜老爹和大郎急匆匆的跟枝儿交代了几句,就赶着牛车往县城去了,留下的枝儿更是担忧不已。
“果儿,你慢慢忙活,慢点不要紧,但是一定要保证结实,”枝儿想了想,跟果儿吩咐了一声,就准备出门“我去趟姥爷家,你自个在家看门。”
“恩,放心吧,大姐。”果儿一边飞针走线缝的飞快,一边答应着枝儿。
枝儿出了门,发现据说下了一夜的雨水已经停了,可惜天空还是阴云密布。远远地看见姥爷家的几件泥瓦房,枝儿快走几步,一边上前推开大门,一边扬声叫到:“姥爷,姥姥,我娘在不在啊?”
“哟,枝儿啊,在在,你娘在屋里呢!”应声出来的是枝儿的舅母沈高氏,沈高氏其实是杜沈氏的表姐,当年枝儿的姥姥大沈高氏给儿子聘了自己的外甥女,知根知底,亲上加亲。枝儿有时候觉得,二舅家之所以几个表兄都没站住,只有柱子一根独苗,就是近亲婚配的缘故,可惜这年代,人们都喜欢姑表结亲。
“赶紧进屋吧,你姥爷舅舅,还有柱子都在呢!”
枝儿一边暗自感慨,一边跟着沈高氏进了屋
沈家的情况显然比不上杜家,杜家几间青砖大瓦房,敞敞亮亮的,不透风不漏雨,而沈家的几件泥瓦房,明显的能看到漏雨的迹象,枝儿边走边打量着姥爷家,一进屋,就听见枝儿的姥爷沈四的声音了:“枝儿,你咋也来了?找你娘有啥事儿呢!”
“姥爷,没事,我是看娘老没回来,出来找找,再一个,我想跟您和姥姥说说,晚上到我们家吃饭。”
“啊?哦··你二舅和我们说来着,大郎也是秀才老爷呢,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要不是在这节骨眼上··”沈四听到枝儿的话,很快明白了枝儿的意思。
“就是!外甥这么有出息!只要妹子熬过这一阵,后半辈子就泡在蜜缸里了!”枝儿的舅母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