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当景跃峰在医院看到缪志远时,他的眼睛里冒着暗红的血色。
…书…“舅舅。”景微扬看到景跃峰赶来,缓声喊道。
…网…景跃峰看到两个孩子,目光缓和了不少,转向两个孩子轻声说:“你妈妈在哪儿?你姥爷他们知道么?”
景微扬没有发现景跃峰的眼神,缓声说道:“妈妈还在病房,还没敢告诉姥爷他们。”
景跃峰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悲伤,走到景微扬身边,缓声说:“恩,带我过去看看她。”
景微扬带着他走到病房门口,他停下脚步让妻子带着孩子离开,景跃峰独自走进房间,他强忍着内心的疼痛,轻轻掀开蒙在景琪悦脸上的白布,他看到她的冰冷的脸上还挂着一丝安静的笑容。
她就这样走了么?景跃峰怔怔的看着那微笑的脸。可是那安静的微笑面容,就像一个沉睡着的人而已。
明明昨天这个温暖可爱的女子还喊着。
“哥,这是留给你的冰激凌。”
“你个笨蛋,怎么不放冰箱里,看都花掉了。”
“我不是怕其他人吃了,你就没得吃了么?”
所有“你手怎么回事?”
“没事,不小心自己挤到了。”
“你怎么那么笨呢?过来我给你吹吹。”
“上供的糖人怎么没了?”
“是我偷吃了。”
“爸爸,你不要打哥哥了,糖人是我吃的”
所有景跃峰脑海里闪现着他们小时候的一幕幕,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与世无争的样子,她喜欢微笑,她的笑永远让自己不愿去欺负她,他愿意为她遮挡着一切风雨,自然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到她。
痛苦的景跃峰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是他么?是因为他的出现,导致你的离开么?
想着景跃峰眼中的痛苦,慢慢变成了愤怒,眼睛红的似要喷出火一般。
他的手用力的砸向床前的桌子上,他低吼道:“缪志远,我不会放过你的。”
知晓过去
按照丽江的葬礼习俗,是可以土葬的,景跃峰买了上好的棺木和骨灰盒,找了人把景琪悦的尸身请回家。他说先按照丽江这边的习俗过祭三天,只埋葬她的一些衣物,然后他会带着她的骨灰回家。
所有人都要回素衣阁,一路上景跃峰的脸色都阴沉着,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悲伤,过度的抑制着。便都沉默不语。
回到素衣阁后,景微扬把缪志远一家安排在原来的房间内,而景跃峰则被分别安置到景微扬和景微兰的房内。
缪志远把秦青安置到房间后,见她安睡之后退出房间。
他走出楼梯口,黑影里冲出一个身影,他被推到在墙上。
缪志远没有反抗,虽然对方动作粗鲁,他的后背也被咯的生疼。
景跃峰瞪着他的眼睛通红,像是有一股火在里面燃烧,又像是随时可以流出血来。缪志远没有说什么,他知道他定然是恨透了自己才会这样吧。
当景跃峰看到缪志远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哀痛和无奈,是一个男人所能表达最深的伤心了。
可是他在伤心些什么?
成功的事业,美丽贤淑的妻子,帅气懂事的儿子。那么完美的家庭。
他还伤心什么?
景跃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不能在这里。”缪志远抬眼瞟了瞟秦青的房间。
景跃峰收回了拽着他领带的手,“我们找个地方。”
缪志远点了点头。
“跟我来吧。”景跃峰对这里比缪志远熟悉。
缪志远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来打开一看,“老婆青青”四个字在屏幕上闪烁。
景跃峰冷眼看着他,他猜得出是谁打来的电话。
“你应该接她的电话。”景跃峰说,“看得出她不是会胡思乱想的女人,但是她会担心你的安全。”
话音刚落,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景跃峰掏出手机一看,是妻子打来的,接了电话说,自己现在在院里待会儿就会回去。随机挂了电话,顺手关了机。
缪志远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他接了电话。景跃峰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在他的前面,上了天台。
缪志远挂了电话,也顺手关了机。紧随其后的上了天台。
两个人坐到一个角落里,点上了烟,
角落的光线幽暗,却恰好能够两个人看见彼此的脸。
景跃峰抽完一根烟,开口说:“把事情的由来告诉我。”
缪志远灭了手中的烟,缓声说:“前些日子,我们受微兰的邀请,来这里做客,遇见了她。”
景跃峰取烟的手,抖动了一下。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问:“微兰邀请你们?”
“微兰和我儿子思琪是同学,现在在交往。我和妻子都很喜欢微兰这孩子,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微兰的妈妈就是琪悦,直到后来见到她,我才知道的。”
“所以你就回来找她了?还间接的害死了她。”景跃峰露出阴霾的表情来。
缪志远从容淡定的看了他一眼,说:“我不是那种人,跃峰。”
“她曾经是你的女人,在你锦衣玉食,美人怀抱的时候,她则忍受着身体的痛楚和别人的流言蜚语。”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缪志远愤怒起来,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紧紧的咬着牙,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知道我在找她!我找她找了整整三年,我发疯似地去找她,你明明知道的。”
“那三年后你干什么去了?”景跃峰冷冷的一针见血。
缪志远语塞。
景跃峰讥讽的笑起来,“是哦,三年后你有了新的爱人,当然顾不上她了。所以你抱怨什么?是她不想见你。感情是会变的,你们分开了那么久,你以为她没有想到这一点么?她老早就替你想到了,所以他千方百计的躲避开你。我尊重她的决定,她要我不要告诉你,我就会保持沉默,这是她和你之间的事。”
缪志远捂住了脸,长叹了一声,肩垮了下来。
景跃峰点燃了烟,深吸了几口,才抚平了自己躁动的情绪。刚刚那几句话说的是重了点,一刀刺中了缪志远的心伤。他知道即使风光无限的缪志远,那里也是他永远无法愈合的地方。
“我知道那件事情的经过。”景跃峰低声说,“那并不是你的错,你那是还年少,又被吓昏了头,只想保护她,才会伤了那个人的。琪悦是个很保守的女孩子,她觉得自己满身污垢,配不上你,但是她知道你结婚的事情时,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你,或者后悔过。”
“可是如果不是我自私的带她出去,她就不会受那么大的伤害。”缪志远苦笑着,那比哭还难看,“她的一切都毁了,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
他再度把脸埋在手里。
景跃峰又点了一根烟,“有时候,你就得承认,这就是命。你们的缘就是孽,今生注定要受到彼此折磨。”
他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像是一个得了失语症的病人。
景跃峰丢掉手中还未燃尽的烟蒂,站起来说:“后天的葬礼上,我不想看到你和你家人的存在。我感谢你曾为她所做的一切,但是你的任务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
他的高傲连同他的愤怒,展露无疑。一直掩饰在文质彬彬下的本性里的张狂在这句话里彻底展现。
“舅舅,说的都是真的么?”
正要走下天台的景跃峰就看见满脸泪痕的景微兰,怔怔的站在那里。
“微兰?!”景跃峰看着泪流满面的景微兰,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微兰,那些只是过去了。”
站在景跃峰身后的缪志远也没想到景微兰会出现在这儿,慌忙解释说。
“为什么会这样?你们都知道吧,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不告诉我?”景微兰满眼绝望的对着他们喊道。
“兰兰,我们没想隐瞒你,我们”看着痛苦的景微兰,缪志远心疼的解释说。
“为什么啊!?”此时此刻的景微兰根本听不进缪志远的任何解释,哭喊着便头也不回的冲出院子。
疲惫不堪
“为什么啊!?”此时此刻的景微兰怎么也听不进缪志远的解释,哭喊着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医院。
“微兰。”景跃峰和缪志远看着伤心欲绝的她,不顾一切的冲出院子,在她身后大声呼喊着。
当他们跟出院子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的身影。
闻声跑出来的景微扬和缪思琪看着满脸焦急的两个人,两个人不停地呼喊着景微兰的名字。还没等两个人说什么,景微扬心里就猜想到出了什么事。
“舅舅,你带叔叔和阿琪回去吧,我等下带微兰回来。”景微扬笑着又拍了拍缪思琪的肩膀,“微兰,不会有事的。”
缪思琪还想说些什么,被景跃峰拉着进了院子,笑着说:“阿远和阿琪是吧!?我们先回去吧。”
他眉头一皱,不再多言,错开几个人,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景跃峰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眯起眼睛。
忽然一个人从他眼前跑过,头也不回的追景微扬而去。
景跃峰这下才惊住了。那人是缪思琪。
景微扬追到街上,但是景微兰的身影早已无处可寻。她在受到母亲去世的打击后,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知道了这么多事,这么大的冲击力,肯定心绪混乱,不知道会跑到哪里。
他一定要找到她,必须和她好好谈谈。他自己实在不能再接受任何打击了。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是在丽江这种旅游胜地,依然是人潮拥挤,大多数是金发碧眼的国外旅人还没倒过来时差。景微扬在人群里慌张的寻找着景微兰。
那个灰白色的身影在人群缝隙间一闪而过,景微扬不由得振奋,拨开路人朝她奔跑过去。
“微兰。”
景微兰像是听到风声的兔子,惊慌的回过头去。景微扬焦急担忧的面容就出现在不远处,她略微松了一口气,却没有停下脚步,她拨脚匆忙往马路对面跑去。
“等一下。”景微扬喊她,但是她却置若罔闻。他只好紧跟上去。
从家里跑出来的景微兰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操控了一样,她觉得焦虑,又觉得害怕,但是她在心底又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缪思琪的错。
她只能选择逃跑,因为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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