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你总算接电话了,”安静的房间里,妈妈焦急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晰:“我跟你说,家里遭贼了!”
“啊!”许一诺低声惊叫,不是因为家里遭贼,而是因为他的力道。
她既羞又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根本没顾忌,频率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一诺,一诺?你有没有在听?”这边怪异的沉默让妈妈疑惑。
她在听啊,只是她不能张嘴,一张嘴她就再没脸见妈妈了。
“喂、喂?一诺,一诺?奇怪,明明信号满格啊……”几声疑惑的嘀咕后,许妈妈挂断了电话。
许一诺还没来得及长吐一口气,身子已随他的节奏剧烈的摆动,终于,在几下极重的震动之后,两人都得到了释放。
而妈妈的电话,恰在这时又重拨了过来。
她赶紧打起精神,接起了电话:“妈,刚才信号不好,”她只能这样说了,“你现在在哪里?跟保安处联系了吗?”
“哎,咱们家这里哪有什么保安处?”许妈妈反问。
许一诺一愣,而许妈妈也想起来了,“一诺,我已经回家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可我刚回到家,就见家里乱七八糟的一团乱啊!”
妈妈不住公寓,自己回家去了!
好吧,现在这个不是重点,许一诺暂时略过,“妈,你报警了没有?你可千万别乱动东西,破坏了现场。”
“我没动,我没动,”许妈妈连声回答:“我已经报警了,在这儿等着呢。我说你要不要回来一下,看你房间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她当然要回去,“嗯,我马上过来。”
合上电话,压在她身上的霍炎倏地起身。
 ;。。。 ; ; 匆匆翻看几张,都是些身份资料的复印件,跟她想要的没有一点关系。
再翻,再翻……在她还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之前,约翰似乎已经准备过来了。
她赶紧把资料塞回公文袋,然后将它放回原位。
她只顾着约翰不发现,却一点没察觉不远处,接电话回来的骆清芙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她不明白许一诺为什么要这样!
既然是约翰的助理,翻看公文包里的文件是很自然的事情,为什么许一诺要表现得像小偷一样?
但见霍炎和约翰都回到了餐桌,她暂且压下心头疑惑,也走了过去。
她走到餐桌边时,许一诺正语带惊喜的跟霍炎说话:“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马卡龙?”说着,她对着盘子里色彩艳丽的马卡龙咬了一大口,娇憨欢喜的模样与刚才的鼠头鼠脑大相径庭。
霍炎却挺吃她这一套,眼神里的宠溺浓到都化不开了。
“因为我是你老公。”他轻笑着,长指揩过她的唇角,把沾在那儿的奶油给揩掉了。
骆清芙只恨自己反应太慢,没把刚才那一幕给录下来,这时就可以尽情的往许一诺脸上甩了!
许一诺“嘻嘻”笑了两声,双颊有些尴尬的泛红,可心里却比这马卡龙的滋味还要甜啊!
“那我也喂你吃一个。”她拿了一个粉红色的往他嘴里塞。霍炎当然张嘴接受,不过就是接偏了一点,只咬到了一半,被咬断的那一半,晃悠悠的便要从他嘴里跌落。
许一诺也没多想,赶紧凑过去张嘴把这一半接住了。
这配合多默契,默契到两人自己都不禁相视一笑。餐厅的嘈杂和就在近旁的另外两个人都完全的虚化,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两个人。
“咳咳……”直到几声提醒意味的咳嗽声闯了进来。
两人立即回过神来,但霍炎不为所动,目光仍胶着在许一诺身上。许一诺循声看过来了,发出咳嗽声的是约翰,而骆清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去拿了食物。
她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把话题转开:“咱们吃东西吧。”她先切了一块牛排送入自己嘴里。
正要叉起第二块,霍炎把脸凑上来了,看看她,又看看盘子里的牛排。
他这是秀恩爱还没够么……
“霍检,”约翰及时出声,“简自宁这个案子很快就要开始了,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问题总算让霍炎掀起眼皮:“乔律师,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可以,讨论案情不行。”
约翰“哈哈”一笑,毫无碰了软钉子的尴尬,“霍检,你误会了,我要说的不是案情,而是与一诺有关的事。”
许一诺讶然着抬脸,有她什么事呢?
这回霍炎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他便接着说:“按照法院的审判原则,我们两方的工作人员当中可不能有亲属,所以,我打算让一诺回避这个案子。”
原来他要说的是这个。
许一诺对此决定没有意见,只是之前被忽略的失落,这会儿又腾腾的冒上来了。
“哦,”霍炎微讶的挑眉:“你是打算辞退她?”
“不是!”
“不是!”
许一诺和约翰几乎异口同声的否认,但若仔细回味的话,许一诺仿佛更加急切和大声。
她似乎很不愿意失去这份工作!
约翰给了她一个安抚意味的笑脸,接着解释道:“只是回避这一个案子而已,其他的案子还是需要她负责的。”
“其他案子?”霍炎蹙眉:“乔律师,据我所知,你只是被律师事务所派来出公差而已,怎么,你私底下接了其他的委托人?”
奇怪!
许一诺瞅了他一眼,他怎么知道约翰的这些事?
“我的确有其他的委托人,但绝不是私下,”约翰纠正他:“我手上的其他案子,也都是律师事务所派给我的。”
霍炎了然的松开了浓眉,眸底却有一道精光闪过。这姓乔的既然这样说,那就是准备在这里长期待着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非常不痛快!
“既然如此,”他不高兴继续卖关子了,索性捅破:“一诺应该得到更多的锻炼才行。简自宁的案子,她没必要回避。”
“霍检……这……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申请回避了。”
什么!
此言一出,其余三个人都愣了,一时间谁都不敢相信!
霍炎是谁啊,令众多律师闻风丧胆的铁面检察官,自从任职以来,过手的嫌犯从来没逍遥法外过。
从头到尾,他连小趾头都不像是会因为老婆的助理工作,而主动放弃案件的人。
“啊……哈哈,”约翰很快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这样好,这样好,说实话,知道对手是霍检,我一直有点担心啊!”
霍炎不屑的轻挑浓眉,说得好像检察官代表不是他,自己就一定能赢似的。
“谢谢老公!”
忽地,听得一个开心的娇呼,他的脸上立即着了“啵”的一下。
他不禁一愣,许一诺已亲热的挽起了他的胳膊,小脸则在胳膊上蹭来蹭去的撒娇。
“咳咳……一诺,这可是在公共场合……”他小声提醒着,完全忘记之前自己是怎么不管不顾的秀着恩爱!
许一诺不管,她心里高兴着呢,就是要跟他亲近。
他也没再说什么了……他本来就很享受这种感觉,只是,当着约翰和骆清芙的面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低下脸,任由唇角的笑意渐渐的泛开来。
约翰瞧着这一切,眸底深处有什么波动得特别厉害,他不想再看,只怕自己定力不够忍不住。
然而,他的目光收回,却角度正好的落在餐桌下方。
只见骆清芙的手在膝处紧握,力道大到青筋暴起、血管毕现!
他暗中汗了一个,他已经预见到霍炎和许一诺的前路,是波折重重啊!
“霍炎,你真的回避了?”
“霍炎,你真的不管这个案子了?”
“霍炎……”
霍炎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午餐过后都赶着去上班,她没找到时间问个仔细,这会儿下班回来,终于被她逮到机会追根问底了。
 ;。。。 ; ; “一般情况是由案子里的当事人提出申请,”约翰耸肩:“如果没人提出申请,就这么把案件审理下来,如果当事人再提出来,审理结果都可以不算数。”
原来竟有这么严重!
霍炎迟迟不跟她提起这个,是因为他知道约翰会主动让她回避么?
当然了,两相取舍之下,肯定也是“牺牲”她这个小助理。霍炎是检察官,且一直负责这个案子,把他换下去的话,只会增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道理她都懂,但心里的感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许,霍炎亲口让她回避,除了有些遗憾之外,她会很痛快的答应;现在他不言不语,希望她自动退出,她心里就有点不爽了。
感觉他就不拿她当自己人似的!
“一诺,你要体谅霍检,”看出她的闷闷不乐,约翰耐心的开导她:“检察官的角色就是惩恶扬善的,特别正义,如果他因为老婆而丢开一个案子,你让别人怎么看他?”
许一诺勉强的扯了扯唇角,听了他的话,她心里怎么更加不得劲了啊!
“嗯,”她闷应一声,只希望切断他的安慰:“我回避,就是不能给你帮忙了。”
“没事,我这不又有新案子了,有你忙的时候。”
他说这话的时候,她已扭头朝车窗外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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