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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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拯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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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雄性的爱情
第四回:雄性的爱情

  你见过雄孔雀开屏么?

  大概见过吧。很美,很漂亮。

  自然社会赋予雌雄不同的肢体功能来获得彼此愉悦,从而延续生命,造化自然。

  孔雀开屏是一种很美的场景,但是也有一些不幸,那就是你在观赏漂亮羽毛的同时,也会稍不留意的看到孔雀的*。如果不能够用艺术化的眼光去化解这一部位的美中不足,那你的欣赏过程就会大打折扣,甚至于心有芥蒂,久久不能释怀。

  对于刘劲亭来说,这有点类似于他正在经历的情感。

  刘丽萍买衣服的时候,常常要拉着刘劲亭做参谋。刚开始总会兴奋的问:“这件我穿着好看么?”刘劲亭就假装很欣赏的说:“不错,翠绿配深红,米黄配菊白……很搭配。”刘丽萍再问:“那这件呢?”刘劲亭就少了些形容词,显得没那么兴奋了。“很不错,挺好的!”刘丽萍再问:“这件怎么样?”刘劲亭就没了耐性了。“好!不错!”词语越来越少,少到最后,只剩下点头。

  于是刘丽萍就开始发飙:“你什么意思嘛!敷衍我。烦了?!”

  刘劲亭反驳,刘丽萍就会说:“行了,嘴硬,脸上都露出来了。”

  刘劲亭若是不反驳,刘丽萍就会说:“怎么不说话了?承认了吧!”

  对于刘丽萍来说,这大约是一种*,但是这种*过于频繁就容易疲劳过度,到后来情没有了,调起来就变了味,变成了事无巨细的彼此牵扯与纠葛。对刘劲亭来说,女人过于表面化,因为在他看来,如果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身体到了熟稔的程度,大概对于她穿什么衣服并不会过多的在意。他对于刘丽萍的身体,有时候觉得就像自己家门,闭着眼睛也是可以分毫不错的走进去。所以对于刘丽萍表面化的修饰,让他觉得既浪费了时间,又浪费了财务,是一件很不值当的事情。

  刘劲亭把这事和李栋说的时候,李栋觉得刘劲亭对刘丽萍失去了兴趣。

  刘劲亭反驳说:“没有。我不是那种随便玩弄感情的人!”

  李栋说:“你并没有玩弄人家的感情。你是在玩弄身体!厌烦了,大概就要始乱终弃!这是常有的事情!”

  李栋说这话的时候,超乎寻常的认真严肃,有甚于他自己的任何事。这样反而让人感觉很假,但他个人觉得这样更真切。

  刘劲亭看着李栋近乎于严肃的点评自己,觉得李栋这样评价自己有些过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玩弄刘丽萍。只是现在感觉不对了,他需要冷静冷静。

  李栋则要为刘丽萍打抱不平,遇到路平的时候,便不自然的把刘锦亭的龌龊事讲一讲。

  路平说:“这种破事你管他干嘛?!”

  李栋觉得路平在这件事情上过于旁观,这不是他的风格。一直以来,李栋觉得路平都是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何况是一起不错的同学。他觉得从这件事情上,需要重新审视刘劲亭这个人的人品。

  路平说:“刘劲亭的人品和这些无关。这就像一个人拉屎撒尿,他做了,你能说他人品怎么样么?”

  李栋说:“那拉屎撒尿也要讲求个方式方法吧,大庭广众之下拉屎撒尿,那人品就有问题。你没听人说嘛,玩物丧志,玩人丧德的。”

  路平说:“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愿,感情的事情,属于两个人私密的事,外人怎么知道的清?我劝你不要管。”

  李栋说:“我才不管呢,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其实对于路平,他觉得既然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又如何理直气壮的管别人的事。他对于张玉婷,就像手里抓沙子,太紧了会漏掉,但是太松了,他又不放心。这个尺寸的拿捏,杀死他无数个脑细胞,却不得其结果。

  刘劲亭的突然冷淡,让刘丽萍很紧张。

  于是天天吃饭的时候到刘劲亭宿舍楼下面跑,或者买了饭直接端过去,这是一个很失败的策略。因为在感情的对持中,谁先降了格,谁就被动了。一个要委曲求全的人,往往得了天大的委屈,结果并不能全满。这大约是无数悲伤情事中总结出来的规律,要在刘丽萍身上应验。

  刘丽萍会主动刘劲亭洗衣服,关心刘劲亭的日常生活。只是她最近发现刘劲亭开始抽烟了,胡乱的抽,而且很凶。刘丽萍要劝却劝不住,往往适得其反。有时候刘劲亭会不留情面的让刘丽萍出去,而刘丽萍就是不走。弄得宿舍的男生很尴尬,只要逃离现场,只剩他们两个当事人,不说话对着面能持续半天。

  刘丽萍回到宿舍就会哭。她宿舍的女生于是帮着分析问题。高菲菲自称是这方面的专家,强烈要求刘丽萍改变一下套路,回归矜持路线。不能这么由着刘劲亭折腾你。高菲菲的一句口头禅是:“对男人要狠一点,再狠一点。”她称自己感情世界的春天繁华已落尽,只剩下了淡定与真实。所以对于学校连绵不断的追求者,她始终保持着一个阅人无数者才有的那份稳贴,有礼有节有分寸的迎来送往。在她的审视里,刘丽萍的做法有些贱。

  所以高菲菲要求:“要始终保持不卑不亢的状态。这样对于男人才会有吸引力。男人都是贱骨头!”

  于是此后的很长时间,刘劲亭没有见到刘丽萍。

  不见的时候,刘劲亭似乎有些想念。尤其是晚上,他会想起两个人身体缠绵时的场景,想起来他的身体内就像是有一个人在很强烈的喊刘丽萍的名字。于是常常夜不能寐,这种思想一旦持续,就会在他的心里陷入挣扎,想走又走不出来,不停歇的膨胀。但是等到白天,阳光明亮的时候,夜晚的私欲消失了,心里喊刘丽萍的声音没那么强烈了,想到的只是刘丽萍在他耳边不停的说话,虽然有些啰嗦,但是消遣了他许多无聊的时光。

  这是一种爱情么?或者说这是一种雄性的爱情么?他对于刘丽萍,在*上很膨胀,但是在情感上,却是单薄的,是淡淡的,间歇的,却又有着抹不掉的牵扯。刘劲亭有时觉得,他的这种感觉,与无数先贤圣哲所描述的爱情几乎有天壤之别。这是爱情么?

  然而感情的事用理性去思考,大概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过了年刚开学,刘劲亭要过生日。说过生日在刘劲亭看来似乎是有些矫情了。因为他从小到大,过生日都是老妈给煮两个鸡蛋。进了城突然觉得过生日也有很多的花样,大家总是想着法子搓一顿。他倒不是赶这个时髦,就是想找个机会和路平、李栋两个人聚一聚。马上要毕业了,以后就不像现在这么扎在一起,可能要各奔东西,因此觉得有这个必要。

  打电话给李栋,李栋说到我们学校小食堂聚餐吧,把你们两位的那个都带上。

  路平说:“咱们聚会,带女的干嘛?!”

  刘劲亭:“说是啊,女的去说话不方便。”

  李栋说:“那不让来行么?”李栋说的是刘丽萍。

  刘劲亭觉得没什么,都好长时间不联系了。说不定就拜拜了,来不来有什么意义呢?他心里这么想,但是没说出来。因为李栋还不知道,他不想李栋把话题引到他身上,然后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倒不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多大委屈,而是觉得那时候的李栋既虚伪又可笑,他不想让李栋出丑。

  刘丽萍知道刘劲亭要过生日,还专门买了把剃须刀当生日礼物。但是受到高菲菲的高压,她没有主动和刘劲亭打电话。不联系并不是心里就停止了一切的活动。刘丽萍觉得这份感觉很浓,浓的一点都花不开。如果把这份感情当作风,那她只是墙上的某根小草,风只稍稍一吹,就可以把她击垮。自己在这份感情上始终站不起来,很欣慰的瘫在地上。这多少有点受虐,又有些享受的成分。只是她不能看到刘劲亭的照片或者看到他站在某处和某个女生搭讪,见到了心里就想泡到了醋坛子里,酸涩无比。

  在高菲菲看来,刘丽萍属于那种有些憨的类型,处理感情上既不讲究方法也不懂得运用技巧。即使是和男人关系好的时候,也未必会多么的释放自己的风情,只是一味的满足对方的欲望与渴想。这对于充满实用理性主义爱情观的男人来说,遇到刘丽萍这样的,始乱终弃就是他们的必然。而刘丽萍之辈,只能成就一段悲情,甚至于悲剧。所以她常常为刘丽萍叫屈,但是又看不得她独自一个人黯然神伤的表情。

  路平打电话给张玉婷,说是刘劲亭生日聚会,问有没有时间。张玉婷说她在报社实习,没时间。然后就说路平:“马上毕业了,你不赶紧找工作,和朋友吃吃喝喝的,有什么意思啊?!”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路平原本想多说两句柔软的话,但是张玉婷说的话都太硬朗,句句都跟钢筋水泥似的带着生冷。还没等他多说话,张玉婷那边就挂了。路平挂了电话觉得有些愤懑。这种愤懑与其说是张玉婷带来的,倒不如说是张玉婷挑起的,因为这些东西原本在他身体里就有。

  刘劲亭生日的时候,张玉婷没来,刘丽萍也没来,只是他们三个。原本李栋觉得应该挺好,热闹热闹。可是刘劲亭和路平两个人带来了不同的气氛交杂在一起,变了味。

  李栋说:“这也太沉闷了。按说刘丽萍应该来的嘛,你们不是挺好的嘛,天天跟橡皮糖似地黏在一起。”

  刘劲亭说:“她有事,做家教去了。没来!”

  李栋说:“那张玉婷呢?”

  路平说:“人家报社实习,没时间来。”说完跟刘劲亭要了根烟,自己点上抽。

  李栋说:“你两个到底有戏没戏啊?路平,你说句实话,你们上床没有?”

  路平说:“上床了怎样?没上床又怎么样?人又不是牲口。”

  李栋说:“这是自然规律,是不因个人转移的,两个人对了眼,上了床。这说明两个人有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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