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住，竟像着了魔一般，俯身下去，就要双唇触碰时，他却昏睡过去，躺在了她的身上。
破晓的阳光，照射大地，起了一层雾，公鸡的叫鸣声传来，微风从未关的窗子外吹了进来，床上的两人哆嗦了一下，风晴雪一个翻身，将手搭在屠苏身上。
她眉头微蹙，感觉身旁有人，她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屠苏的侧颜，他闭着眼，浅浅呼吸着。
风晴雪猛然坐了起来，摸了摸身上的衣裳，暗自呼了口气，还好衣服还完整，而屠苏的外衫正在不远处的地上，她转过头，捂住眼，脸微红，“天哪……差点就……”
她心里却有些觉得可惜？！
“晴雪……”屠苏缓缓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看清风晴雪坐在身旁，他也同样惊醒过来，摸了摸身上的衣服。
“苏苏……”晴雪眼光忽闪，避开他的眼神。
“呃……”屠苏挠了挠头，也不好意思起来，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什么也没有发生，若发生了什么……他都有些手足无措。
“昨晚都喝多了……幸好什么都没发生，苏苏，头痛吗？”她伸出手触碰他的额头，屠苏看着她的唇瓣发愣，脑里想起昨晚他的作为来。
耳朵根红了彻底，风晴雪收回手，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屠苏。
屠苏慌乱下床，捡起外衫，穿了起来。
“噗嗤。”风晴雪轻笑出声，“苏苏害臊了。”
屠苏手一顿，“我才没有。”
“是吗……”她故意将后音拖长，“那是我误会苏苏了？”
屠苏转过头来，刚要解释却结巴起来，“当……当然……我才……才没有害羞……”他愣了住，“我……真……真的没有害羞！”
他看着风晴雪，她的眼神像是要将他看透一般，他的脸也红了起来，“我先出去买东西给你吃……”
屠苏逃去的身影，让风晴雪想起小时候在客栈的他来，心里多了份欣慰。
第 023 章 她为你消散灵力
屠苏买了四个包子刚上楼便看到一身暗紫衣裳的男子。
男子敌视着他，眼里充满不满，“百里屠苏，你可还记得我？”
“你……是谁？”屠苏眉头皱着，并没有想起来男子是谁。
“黑曜。”男子报出名字后却看到屠苏依旧疑惑着。
“你记不得我？”黑曜走到他面前，紧紧的盯着他。
“抱歉。”屠苏淡然开口准备与黑曜擦肩而过，没想到黑曜又拉住了他的手臂。
“我记不起你，休要纠缠。”
黑曜冷冷一笑，嘲讽道，“怪不得你会记不得晴雪与你之间的事情，你真是对不起她。”
屠苏将他的手拿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竟然给我装傻？！”黑曜逼近他，刚要一拳挥过去就听到一声呵斥。
“黑曜，住手！”风晴雪连忙跑过去拦住了他。
“晴雪，你快让开，让我好好教训他！”黑曜又上前了一步就被风晴雪推开。
“你够了！”她眼里怒气冲冲，“不要再说苏苏了！”
“你现在还护着他！他想到你时才来找你，不想你就把你踹开！晴雪，你醒醒吧！”黑曜的话一次次撞击着她的心灵。
屠苏握紧了拳。
“晴雪，你为了他，你的魂魄越来越淡，你快要死了！”黑曜这话一出，晴雪诧异的看着他，而屠苏更是愣了住。
“黑曜！你……”一口腥甜突然涌上口中，风晴雪的话也截在了喉咙，她向后退去，突然倒在屠苏怀里。
屠苏慌张的接住她的身体，半跪于地。
她两眼迷茫，脸色又苍白起来。
“晴雪！”黑曜冲了过来，蹲在她的身旁。
“黑曜……你不要怪苏苏了……我……从不后悔……”她说完便昏了过去。
屠苏将她抱起来，走入房间，她虽然昏了过去手却紧紧的抓住他得手。
“百里屠苏！”黑曜使用法术向屠苏袭来。
只听碰——的一声，屠苏被打退了几步，右脸传来火辣的疼痛，鲜血从嘴角流下。
“你知不知道晴雪为了……什么都抛弃了！你知道她四年里怎么过得吗！一到为你招灵之日便心头疼痛，她的灵力也越来越不佳，你怎么可以，一再而三的伤害她！”黑曜的话传来他的耳畔，他紧紧盯着床上的晴雪，心里却是堵得慌。
黑曜揪起他的领子，“以前的晴雪陪在你身边，不管你看不看她，理不理她，她都不离你而去，总是笑着，从不哭泣，都是你害了她！”
“是我害了她，所以，我离开她，不是很好吗？”
“是！我巴不得这样！”黑曜狠狠放开他，指着风晴雪，“可她不肯！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
屠苏转过头，看到风晴雪的手正在慢慢透明，他跑了过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风晴雪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白雾过后映入眼帘的是美丽花丛，听到潺潺流水声。
花瓣落在溪水上点开波澜，在这花丛幽深之处，传来阵阵动听的歌声，少女身处溪水之中，墨黑的长发落入水中，随着她的动作在水中轻轻游动，她正开心的在水中嬉戏。
听到草丛微动发出的沙沙声，从草丛中走出一位少年来，他背着充满煞气的剑，身着苗疆衣裳，面目冷冷，眉间一点似血朱砂。少女却没听到少年的脚步声，少年看到这番情景，顿住了脚步，一时愣了住，回过神来他猛然转身，却不想，少女已经听到声响转了过来。
少女美目圆瞪，却说出风轻云淡的话来，风晴雪听不到他们正在说什么，她想要走近一些，她看清了少女的脸，正是她自己，她愣了住，原来是与屠苏初次相遇时的情景。
她刚要上前，场景却变了。
朔月明亮，在漫漫长夜。
听到少年带有羞涩的声音来。
“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和我一起走、一起看。”屠苏看着晴雪时的眼眸里却不如以前那样冰冷，而是充满了期待和喜爱，“我……很闷吧，不太会说话，难怪兰生总是说我是…………可是…………”
他挽起她的手来，微微一笑，“晴雪，你愿意当那个人，和我一起吗？”
风晴雪一愣，却感受不到屠苏的手心温暖。
“等、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苏苏，你知道吗？桃花谷的桃花都已经开了，我悄悄去看过，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她当时说着这样的话，“听说这儿的人，把桃源看作最美丽的地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苏苏想起来的话，一定要去那儿看一看，是我亲手种下的桃树呢……”
“好，我一定会去看。”屠苏答应了她。
场景再次切换，他们正在悭臾身上，穿过层层云海。
屠苏握紧了她的手慢慢消散，他闭着双眼，而她正哼着雾灵山涧的那支歌。
这时，她惊醒过来，看着屠苏坐在床边，看到她醒来，欣喜非常，“晴雪，你醒了？”
“苏苏？”她伸出手，发现自己的双手渐渐透明，“我……这是怎么了？”
“晴雪……对不起。”屠苏眼里满是心疼，他拂去她额前落下的发，“黑曜说得好多事情……我却记不起来，一次一次辜负了你……你……”
“苏苏，别说了，我不怪你。”她无法触碰他的手心让他放心，屠苏抬起头看到她的眼睛里依旧是似水温柔，从没有觉得不满和难过。
“我……答应过你，我为了你，一定会想起来，现在……我让你失望了吧。”
她摇了摇头，屠苏将她抱在怀中，紧紧着，没有后语，幸好，他现在还能抱到她……还能看到她清秀的脸庞。
“晴雪，我会踏尽江湖，不管去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治好的。”他的呼吸在她耳旁，“你信我……或者不信我，只要我知道就好。”
“苏苏，我信你。”她再也无法回抱他，虽然能看到她的手，却无法触碰，比什么都痛。
第 024 章 我愿意
第二天，天刚亮，两人便要离开江都。
风晴雪又披上了那件幽蓝的斗篷，往日绯色的唇瓣却苍白着，她本该一脸红润，却是一脸苍然。
“晴雪，你的身体好些了吗？若没好，我们不着急走。”屠苏将她的斗篷整理了一下。
风晴雪摇了摇头，笑道，“我没事，苏苏不必担心，我们走吧。”
屠苏抚住她的后背将她扶了起来。
“苏苏，能否回一次桃花谷？”她十分想要回到那里，去看看桃花，快要邻近秋季，桃花若全谢，她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你想去看看？”
“嗯，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而且……还是苏苏的半个故乡，不是吗？”她看着碧蓝的天空，上面悠悠白云，心里的心结却没有办法打开。
“好。”屠苏带她走到院子外。
“晴雪！”黑曜急急忙忙的跑来。
风晴雪转过身，掀下斗篷，在阳光下的她，本来苍白的脸色更加让人心疼，几乎接近死气沉沉。
“你要走了？”黑曜皱了眉。
风晴雪点点头，看了看屠苏又将眼光转了回来，“我要和苏苏回桃花谷。”
“回了桃花谷，然后呢，你去哪？回江都吗？”黑曜着急的问道。
风晴雪心中一顿，淡然一笑，“若我有时间，我会回来的。”
“好，我等你！”黑曜想要拉住她的手，又连忙的收回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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