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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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我独食-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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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案。另外,你还要想到是不是有人针对我市的改革,才对干实开同志下的手,脑子里要有敌情观念……”



  我赶紧走,再不走,有呕吐的可能。



  你说人要装,能不能不装那么象?装得太象了,就容易让人反胃。



  我赶忙到我陶老师跟前,拉住她的手,问她认不认识我了。



  陶老师说,“咋不认识?你没大变,还是小时候那样!”



  我的老天!你是说我白白吃了十五年饭?陶老师在小学二年级教过我,我现在和八岁的我长得一样?俗话说,“见人减寿”,也减得忒狠了点儿吧。



  陶老师着重问了我工作的情况,看来她很熟悉我上学以及上学得病的情况,对于我爸出事的情况,她也了如指掌。



  她咋这么关心我和我爸呢?他们的关系有多亲密?仅仅是介绍对象吗?
第60章 偏爱“红旗L5”
  我和陶老师说了一会儿话,看到一个熟人,她就和那人说话去了,我就撤了出来。



  我站在离严夫人、花相容和陶哥不远的地方,听他们说话。



  随后,陶哥跟严夫人、花相容告别,去找他妈去了。



  严夫人看着陶哥的背影对花相容说,“这个,才象实干呢!”



  “能吗?”花相容惊异万分。



  “‘能吗’啥?就是,你没看长得多象?”



  “嗯,可不是吗,长得真象。”花相容肯定地说。



  你妈的花相容,老子□死你!你瞪眼睛说瞎话!



  要说全世界的孩子都象我爸,我都有可能信,但,说陶哥象我爸,那是没边儿的话!我不把你□□□□,你不舒服,还敢妄口巴舌!



  安凌颜进进出出地张罗着,看来今天这个活动是她发起的。



  在市立医院死的人,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有的死了,就是不能火化、安葬,但是祭奠活动不能不搞。象“头七”是必须得烧的。经过广大死者家属不懈的争取,市立医院终于辟出两间房来,给死者家属做各种祭奠活动,但死者家属得掏钱。



  象头七这种活动,休息和祭奠大厅这间房,一小时收费五十元。



  哪家搞这种祭奠不得一上午或一下午?等你候他的,四个小时紧紧绷绷的,这么说来,他们这里比四星级宾馆的标准间都贵。



  这次的房间费用由谁来出?不知道,安姑张罗的,当然是由安姑结账,至于从哪里出这笔钱,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不算小的一笔开销,除了租用房间费用以外,还有祭奠堂里的一应摆设,有我爸大幅写真遗像,有真花花圈(我不怀疑是广大丧众自己动手为我爸编织的),还有几十盆各色花卉,黄的,白的,墨紫的,啥都有,只要是这个季节能开的花,花色又很肃穆的,都搬来了……



  祭奠仪式十一点才完,大家从祭奠厅里走出来,我就向戚丽嫣靠过去,想和她走,去看姑父去。



  我认为我找到了杀我爸的真凶:因为他老婆和我爸搞在一起而喝药自杀的姑父,不是他的鬼魂作祟,又是谁,还正好是“末七”。



  七七四十九天。有了力量,又有大恨,肯定是他驱动那辆小面包车撞死了我爸,又对小水和王书记下手。



  还有不到十米就走近了戚丽嫣,绿绿跑了过来,扯住了我,“小红哥哥,有人邀请我们俩!”



  “邀请我?谁?”



  绿绿往那边一指,我看去,见是严夫人和她的女儿,在那边向我们这边招着手。



  去她家干啥去?仇人……



  哎,没准能抓到一个报仇的机会呢!



  这么大个活动,我爸肯定来,我和绿绿去他另一个孩子家——我们仨个聚到一起,我爸肯定得了巴嗖地围绕着我们仨转。我暗中护着我的两个妹妹,把严夫人暴露在外边,那恶鬼姑父见我爸围着严夫人转,知道这是我爸用过的女人,就会出手杀了那个女人。



  对,先不能对恶鬼姑父下手,让它完成了这一报仇的使命,再杀死它不迟。



  想到这里,我向严夫人和小女孩儿挥了一下手,就被绿绿扯着走了过去。



  安凌颜斜插着走了过来,有些嗔怪地对她女儿绿绿说,“你这是干啥?这么扯着你小红哥哥,象个啥?”



  “严阿姨让我们到她家去过节。”



  安凌颜向严夫人那边看去,严夫人也向她打个招呼。



  安凌颜说什么?她能说什么?她敢说什么?她只好冲严夫人一笑。



  我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背对着严夫人,对我用口型说,“小心着她!”



  我走过去,又回过头来也用口型对她说,“你就放心吧。”



  我们就走了过去。



  绿绿扯着我来到了严夫人跟前,严夫人腋下挟个精致的坤包,对我说,“今天是端午节,全国上下都在祭奠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咱到我家去,也去祭奠一位大好人,改革先锋干实干同志。我今天早上煮的鸡蛋、粽子,家里还有林业局的同志送来的真野味!咱们一块尝尝。走。”



  说完,她就带头往出走,绿绿一手扯着我,另一只手扯着严的女儿。



  绿绿向我介绍,“小红哥哥,这是严兰,你看咱仨的名字,一个红一个绿一个蓝(兰)的,都是带颜色的字。”



  我想象得出严夫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对我爸说,“老干,你给孩子取个名吧。”



  “我不取。”



  “你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你不给取谁取?”



  “……那,我儿子叫红,那这个孩子就叫蓝吧。”



  “‘蓝色’的‘蓝’?哪有叫这个名字的,叫‘兰草’的‘兰’吧?有人写‘蓝色’,也用这个‘兰草’的‘兰’,写成‘兰色’。”



  “随便你了。”



  于是,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叫严兰了——这一过程我历历在目。也就是说,绿绿的名字,不象她妈安凌颜对我说的那样,而实际上也是征求了我爸的意见,从我的名字顺下去的。



  我爸至少可以给七个孩子取名,“赤橙黄绿青蓝紫”嘛。以后遇到单名一个带颜色字的,就可以认定是我妹妹,一定是妹妹,不能是弟弟,更不可能是哥哥。



  说陶之叶是我爸的孩子,那简直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我爸不可能除我以外再有个男孩儿!我是唯一,唯我独食!



  我和绿绿、兰兰上了一辆红旗牌轿车。



  我到车里一看这车的豪华程度,就问严夫人,“严姑,这车是红旗L5吗?”



  严夫人惊回首,“你还懂得车?”



  “我不很懂,听我同学说的。”



  我们班老三说,人们选车,一般都选宝马、奔驰,以为那是最好、最豪华的车,其不知,一般的宝马、奔驰,也就一、二百万,而红旗L5,一口价,五百万!能买两辆,甚至三辆宝马、奔驰!



  宝马、奔驰这些洋牌子,太招摇,红旗是国产的牌子,还“带色”,所以许多人,要买车,就买“红旗”。买红旗,都买红旗L5。
第61章 车祸 【求票求收藏】
  “看网上报价可不得了,实际上用不了那么多,砍价,能砍下一个0。”严夫人分辩。



  扯犊子!砍下一个0,是五十万?那可能吗?你砍下小数点后边一个0吧!



  怕炫富,怕人追问她财产来源!



  严夫人发动车之前,打出一个电话,对电话那一头用命令的口气说,“去吧,在我家门口等着我们。我十多分钟就到。”



  我心里存疑,她这是要干啥?派人劫杀我们吗?



  我想起安凌颜在我们临走前,用口型对我说的话“小心着她”。



  她在光天化日之下敢干什么?对我下手?她掌握我爸遗产的秘密,肯定的……



  可是,我爸那么傻,会把秘密告诉她?抵防还抵防不过来呢?但是,她要出于某种目的,对我下手,我要死了,都没人找我,顶多想一想,我咋这么长时间没见到那个人了?再以后不见,就不见,就忘了。



  我好可怜呢,我是个没爹没妈没人怜爱,又有人算计的人哪!



  想一想,她不敢怎么样我吧?众目睽睽之下,我是跟着她走的,我要有个三长两短,不得首先怀疑她?



  她一辆车都那么左遮右挡、砍下一个“0”的,人命关天,她敢咋样我?



  再说,开除我爸遗产的秘密,我就没有被她加害的理由了。



  倒是绿绿要抵防她,虽然种子一样,田地却不同,长出的苗就明显的不同,明显比那个兰长得靓!人家她妈好啊,现在看上去,也比你强多了!



  ——也不能,她要因此而心怀歹意,那她还整不过来呢。



  今天去参加祭奠的,不算绿绿和兰兰,也有十几个孩子,哪个也都不赖,她敢把她们一个个都灭了?不能呀。



  车开了。市立医院在一个高岗上,出南门,明显是个下坡,下坡过道的那一边,才能往她家走。



  门口的协警,看到她的车,是认识她的车,还是觉得车号不同凡响,慌忙把门前的路拦住了,不让其它的车通行。



  严夫人趁这个机会拐下去。她的车都顺下去了,就要正常通行了,可是,从市立医院院内下来一辆车,这车本想趁协警给拦车的空隙,也穿道而行。可是,协警放过严夫人的车,别的车就不管了。



  从医院院内下来的那辆车,为了躲避从西边急驶过来的这辆车,急着往里打舵,一下子就把严夫人的车尾灯刮碎了。



  两辆车都停下了,按一般规则,等着交警来进行勘查,量尺子、划线,分清责任,谁赔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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