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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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清(上)-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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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相比徐一凡还难看,愣没瞧见现在名闻天下的徐武穆海东徐帅脸都憋红了。
    这个时候儿。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了李云纵沉稳地声音:“大凌河西岸是谁的营头旗号?”
    几个骑兵已经纷纷下马,当先一人大声回报:“是三角蓝旗。不知道是哪个营头!”
    李云纵身边又响起了聂士成的声音:“是毅军,宋庆宋军门的营头!不对啊……他是钦差会办辽南军务大臣,身份地位仅次于徐大人,怎么毅军的营头扎在了大凌河西岸北宁这里?依克唐阿的营头呢?丰升阿地营头呢?怎么让这个钦差会办军务大臣顶在了最前面?”
    跟着徐一凡同行的两员大将是李云纵和聂士成,选他们两个而不是徐一凡用得最顺手地楚万里也是有原因的。李云纵威严而能驭下服众,带兵是头挑的人物。去辽南就是打算镇住这些污七八糟的营头。然后拉着他们一头朝小鬼子撞过去,也不要什么奇谋。这上面李云纵就比楚万里合适太多了。至于聂士成,当然是要用他熟悉辽南诸军的长处,多少能拉上一点关系。
    带着这俩人,就一点不好。楚万里是个没皮没脸的,老喜欢跟在徐一凡身边说废话,看笑话。带着这俩员大将,他们没事是绝不往徐一凡跟前凑,只是和官兵在一起。这两天地路赶得是无趣得很。
    听着李云纵聂士成和传骑问答,正在吃饭的溥仰陈德这帮戈什哈们都丢下手里的罐头站了起来,朝那个方向看去。丢下徐一凡掐着喉咙在那里摇头摆尾,瞧也没朝他那里瞧一眼。
    满地整齐坐着的官兵们全都停下吃饭的动作。辛苦赶路就是为了夺取辽南诸军节制大权,当初朝廷怎么对付禁卫军。从官到兵,大家多少有点数。现在几百人就深入数万人的辽南诸军当中,士兵还好,哪个军官不提着一分心思?现在终于到了地头,谁都觉着心跳加快了几分。
    这权,可怎么夺?
    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想到这个问题,目光顿时又齐刷刷的转了回来。几百个人都看向徐一凡这里。溥仰他们顿时瞧出不妙。飞也似的摘下水壶送过去,徐一凡接过咕咚灌了一气儿。才一脚踹在溥仰身上:“他妈地,差点噎死老子!”
    溥仰没敢答话,灰溜溜的伺候在一旁,就瞧见李云纵和聂士成他们大步走了过来,一丝不苟的就要行礼,徐一凡却伸手拦住:“怎么?是宋庆在锦州城外,反而是其它人在锦州城内?”
    李云纵目光深深的,缓缓点头:“看来是这样。”聂士成也皱着眉头:“这事儿邪……”他轻轻摇头:“大清带兵的事儿,大人也清楚,是不是甘心听令,卖命死战,那要看派系,看感情,看关系……咱们当初就不怎么听叶志超的,打仗是冲着中堂,冲着朝廷。^^首发君子堂^^真要走地时候,我带着二千人说走就走了…………可是平时,这上下的体制脸面却维系得紧,谁也不会扯破了面子…………辽南诸军,大人没到,宋庆老军门体制最尊。怎么着也是他在后面坐镇,别人的营头在前面顶着?退到辽阳的溃兵已经说了,田庄台一战,是丰升阿的营头先溃下来,现在到锦州安顿下来,鬼子前锋离这里百余里,只要一时没有开兵打仗的威胁,不管宋军门是不是真能节制着丰升阿他们,按照常理丰升阿是要请罪等候处置地。更没理由让宋军门顶在最前面…………难道有什么变故?”
    聂士成打仗颇为悍勇,却不是彻头彻尾地武夫,官场的事情也算熟悉明白。这一番疑问合情合理,句句都在根子上面。话里面藏着一个最要紧地意思,钦差会办辽南军务大臣现在给赶到了锦州城外,等着徐一凡这个钦差总办辽南军务大臣的场面又会是什么?
    李云纵听了眉毛皱得更紧,徐一凡却一笑摆手:“这有什么好扯的?无非就是现在在锦州的人是朝廷真正想用来控制辽南诸军的,守着锦州,也就是守着了最新获得朝廷电谕的渠道,而宋庆无非就是受排挤地。只有顶在外面。我们要干的,就是拉着宋庆去收拾城里面那个!”
    聂士成身子一震:“丰升阿,依克唐阿?是哪一个?”
    徐一凡笑着摆手:“我管他们是谁呢,反正谁在收拾谁……云纵,集合队伍,咱们先入白发老将宋庆的军营。拿出点精神头出来!”
    他伸手就摘下马鞭,大步就要朝马桩走去。不少军官都看着这里的动静,瞧见徐一凡迈步,就要下令等候的士兵们跟着动作。李云纵却一把拉住了徐一凡,低声道:“大人!万一有变……万一朝廷下令正在等着对付大人,我们就这么自己送上门去?”
    徐一凡冷冷的瞧了李云纵一眼,而李云纵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徐一凡。聂士成在旁边听着。突然就是一身冷汗。这是徐一凡的心腹大将,第一次当着众人表达了对现在这个朝廷地不信任!不管他们以前暗地里是怎样,现在似乎就已经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哪怕当着他这个才投效的外系将领也无所谓。禁卫军自李云纵以降,只服从徐一凡,只担心他的安危,只以他的利益为重!
    辽南的阳光下,李云纵英俊地面容冷硬如铁,一句句让聂士成冷汗津津而下的话从嘴里不带分毫感**彩的吐出。
    “…………大人。战局安危,系于你一身!朝廷只会觉得败局已定,大人如此奔走,试图力挽狂澜,只会被看作眼中钉肉中刺,连宋庆这样忠心的朝廷老将。只是因为还愿意打一下就如此被排挤,他们对大人,又会怎样?也许一份电报过来,就有不测!大人,您转战南北,已经为国人守住了最后一点希望。此战就是最后败了。责任在谁,也已经很分明。万一您有所不测。这国人最后一点复兴雪耻的希望也都没有了!”
    聂士成已经汗透重衣,李云纵话里意思,已经再明白没有。他下意识的转头四下看看,结果瞧见了徐一凡的戈什哈队长溥仰,这个黄带子一脸的不以为意,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而李云纵说这些话,也丝毫没有避开这个黄带子的意思。
    要不就是溥仰傻,没听出楚万里话里地意思。要不就是他已经真正的融入了这个团体,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出身。
    聂士成却不知道,满清末世,这个朝廷,这个爱新觉罗的宗室,没有给溥仰这个宗室混混一点儿尊严和温暖,只是由着他一天当两晌的瞎混。但是禁卫军这个生机勃勃,正是势头一路向上的团体,却给了溥仰从来未曾有过的尊严和做大事,做正事地自豪感和归属感历史斑斑可证,一个奋斗的团体当中,背离自己出身和阶级的人,实在多不胜数,现在也不少溥仰这个脑子容易冲动的家伙一个。
    徐一凡也没太在意聂士成的心思,人有的时候,选择站在什么立场都是身不由己地,一切都是大势所趋。聂士成现在在他这个山头,只能唱他徐一凡地山歌…………他这个时候只是很满意李云纵的表态两年啊,整整两年,老子上蹿下跳,拼死拼活,忠心小弟终于培养出来了!
    他轻轻甩开李云纵地手,长叹一声:“我不能白来一趟啊!”
    “大人?”李云纵神色不动,静静的反问了一句。谁都以为他在说这两天路赶得辛苦………白走两天路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着大家目光,徐一凡也知道他们的疑问,他也无从解释。甲午这场噩梦,从他穿越伊始,就横在他的面前,象一个梦魇始终压在他的头顶。这是一场决定了未来百年民族气运的战事!
    历史大势就是如此,气运一旦失去,再想追回来,就步步是血,就回头已经是百年身。
    他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清廷败得越惨,他逆而夺取的道路就越容易…………可是,就看着这个东邻这样崛起,然后在今后的岁月里,还要付出那么大的牺牲,才能将它的野心彻底打回去?
    还不如在现在多保留一些元气。让这个在真实历史中,未来几十年里,因为甲午的滋养而崛起的造成民族生存危机地大敌,没有这么一个崛起的机会。
    要是自己没走到现在这一步,没有能力,估计也就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可是现在自己偏偏有这个机会啊!他太了解真实历史上日本为了这场甲午战事已经打成什么样的惨状了。这场胜利对日本来得是多么的运气。只要再坚持一下,再争取一下!哪怕整个天下都已经望风披靡!
    弄险就弄险吧。平时他耍宝,他装B,他玩儿心眼,看见美女流口水,憋着这样那样的心思偷偷摸摸的挖现政府地墙角…………可是有些东西,可能真是烙在炎黄子孙血里面的。
    都走到了这一步。他不能白穿越啊…………
    几个人无声地对视着,各人都怀着各人的心思。到了最后,徐一凡只是一笑,对着李云纵道:“跟不跟着我?”
    李云纵默默点头,并没有答话,只是转身用力的朝带队营官王超一挥手。军官们早就绷足了劲儿等着这边命令。李云纵一下令,顿时各种各样的口令声短促的响起。马牵了过来,军官士兵翻身上马,排列得整整齐齐。当先执旗兵捧着禁卫军苍龙军旗,坐在马背上身姿笔直,两日昼夜兼程的疲惫,现在在这支队伍身上,仿佛丝毫不曾存在过!
    戈什哈们也早就将马牵了过来,徐一凡当先翻身上马。李云纵紧紧跟随。徐一凡抓着缰绳,突然转头看到还站在那里地聂士成,笑道:“功亭,怎么?不想走了?”
    聂士成浑身一震,顿时抓过了一匹马的缰绳,也飞身上马。自从他决定投效徐一凡这个离经叛道的海东大帅之后。他根本就无从选择了!这场战事让整个大清都在变动整合。越身在其中,越感受得清楚。变动之后。将会是如何,谁也不知道,这徐一凡,又会不会站在这时代变动潮流的顶端?
    聂士成只是看着徐一凡的背影,而徐一凡策马和李云纵走在队列前面,苍龙旗就在他头顶猎猎飘扬,他头也不回,只是微笑着轻轻一摆手,军官们的口令顿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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