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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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弦-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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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图大师闻得枯木禅师的话,心中也是有些颤动,只是他多年修持佛法,元神紧固,心如止水,禅定静虑远比枯木禅师要高深的多,所以也只是颤动了一下,便平静下来。对枯木禅师道:“阿弥陀佛,没想到时隔三百多年,血魔又重现修道界,修道界怕要从此掀起大波澜。我看护藏经阁,尽职尽责,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想那《清虚残经》还未被盗,如若被盗,老衲也该有所感应才是。不过还是请方丈师侄前去阁内一看究竟才好。”

    “也好,师叔请前面领路。”

    悬空寺收藏《清虚残经》的法柜倒是和孤山派如出一辙,都是用隐形迷幻阵法所掩盖,平常之人恐怕难以识破。枯木禅师手持拈花佛诀,从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画像之后取出一个古香锦盒,打开也是同样由黄锻包裹。

    枯木禅师细细剥开包裹的黄锻,一展开,在场三位高僧都是脸色惨白,几双眼睛不由自主的放出精光,枯水大师更是青筋暴起,仿佛睁眉怒目的伏虎罗汉一般。原来这黄锻之中仅仅有一面细小轻巧的招魂幡,黑白血红之色看起来如此诡异,《清虚残经》已然被盗。

    林演师徒正等的心下焦急,却听到悬空寺内传来几声断续厚重的钟声,钟声急促,似有大事发生。林演知道这钟声是悬空寺召集众僧,商讨大事之用,心中一凛,暗道不好,想那经书恐怕已经被魔头盗走。

    正担心着,枯水大师匆匆忙忙来到珈蓝殿门前,急唤林演:“林执事,我寺方丈请师徒前去三官佛堂议事,请随贫僧来。”

    林演师徒连忙起身,放下手中香茗,跟随枯水大师急忙往三官佛堂前去。边走边问:“大师,不知道贵寺残经是否完好?方丈急召我师徒二人前去,不知是何要事?”

    枯水大师不无愤怒道:“我寺残经也已被血魔那魔头盗走,留下一面招魂幡放置于收藏残经的锦盒之中,真是气煞我也!”

    言语间,三人已经来到三官佛堂之前。李长河仔细打量,见正堂之中,枯木禅师左右踱步,面带焦急,两旁众僧昂首站立,神情肃穆。枯木见到林演二人已到,快步行至跟前,道:“想必枯水师弟已将情况向道友讲明,我师叔远图大师看守的藏经阁可谓牢不可破,却不知那魔头是使的什么秘法,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残经取走,还没有惊动我师叔。”

    远图大师此刻也正站立在枯木禅师的身边,闻言面有愧色,低声道:“老衲惭愧,残经被血魔取走,老衲也不知道,实在是有愧方丈的重托。”

    枯木方丈见寺中众僧齐聚,便严肃的道:“众位弟子,我寺重宝《清虚残经》今被魔头盗走,留下一面招魂幡,实乃我寺千百年来的耻辱,如今邪魔丛生,魔道大昌,意欲向我正道挑战,我等只有不遗余力,铲除妖孽,还修道界一个清平。”

    言罢,群情激动,弟子之间都在互相耳语讨论。

    枯木大师挥手示意弟子们安静,道:“有鉴于此,我和远图师叔以及达摩堂首座枯月师弟,罗汉堂首座枯水师弟,戒律院首座枯风师弟商讨后一致决定。派遣三堂首座偕弟子前去其他门派通风报信,并顺便寻找血魔下落,如有消息,需飞传灵扎,回报寺内。”

    “谨遵方丈法旨!”

    修道界的浩瀚波澜从此拉开序幕。



………【第三章 壶公胜景】………

    “壶公山下红旗展,木兰溪畔稻花香”“重烟隐约辨城东,日射壶公分外红”。。岭南莆田壶公山凌云殿,傲骨耸立,青松绿柏,满山浮云,乃有“壶山致雨”美名的莆田第一殿。

    时正深秋,悠远沁凉。兰水之边,有一垂髫小孩独自垂坐于大石之上,目光深邃,遥望着远处的松涛,静听叮当的水流。稚嫩的脸蛋却有着平雅安静的神色,古井不波。

    兴许过了好几个时辰,兴许过了好几个春秋,直到半山腰舞动炊烟缕缕,少年直起身来,沿着通如云端亦隐亦现的山路,径直攀爬而去。晌午将到,淳朴的母亲正操持午饭,他该回去了,若不然娘亲就该下山来找他了。

    且说这凌云殿中隐居着一位方外之士,道号凌云子。谁也不知晓他在这壶山之巅居住了多久,附近的山民仿佛从记事起这位道长就在这里。岁月流逝,苍茫的大山掩盖着外面俗世的纷扰,这里的人们悠然自得,享尽天乐,直到这年的深秋时节。

    这是一个寒冷的晚上,壶公山凌云殿中一团紫气直冲牛斗,夹杂着惊雷点点,闪烁出璀璨的光芒。在那一瞬间,月色黯然,群星失色。奇观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才消散而去,云开月明。附近的人们都觉得惊心不已,暗自揣摩是何缘故,有人以为天降祥瑞,有人以为神物将出,也有人以为妖魔来袭,却终究不得而知。

    尽管此事在乡民的心中荡起层层波澜,却也不过是凌云子练功失法,走火入魔之兆。凌云子今年实有三百岁有余,年少之时是征战沙场的一名将军,在北征胡人之时险些亡故。只因福缘深厚,正值战场上空飞来的一名剑仙将他救下,带来这凌云殿中,指引他修行道家法门,证那无上大罗。修行三百年来,已达大乘阶段,实有通天彻地的大神通。近些时日以来,胸中烦闷,离那成仙飞升仅一步之遥,却不知为何跨步难进,故此这些时日他勤加修炼,更胜平常。

    当晚子时,如往日般,凌云子细步走进玉皇阁,盘腿坐于卧榻之上,颔首捏指,运起紫府仙霞真气,行走全身,贯穿天灵与气海丹田之间。陡然间,拂尘根根直立而坠,尘柄爆裂,凌云子心中一滞,真气窜至手少阳三焦经,他顿感奇痛难止,便飞身而起,左手指地,右手指天,一股猛烈的真气便冲天而去,直上云霄,这就有了前面那一幕。随后凌云子静下心来,从袖口之中取出铜钱三枚,朝书桌上一扔,三面皆反,呈老阴之相,是为变卦。凌云子色变,一声长叹道:“我数百年求道生涯难道从此不平矣!”

    凌云子慢步走出房门,站在门前的台阶之上,仰望夜空,目光深邃,自言自语道:“大道无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修成金身。看似一步之隔,却难如登天。看片片浮云遮月,魔气浓烈,看来是该收弟子的时候了,不能断了门中香火传承。”

    凌云子观望一阵,便转身走向正厅,来到一尊道士石像前,上香稽首,道:“祖师爷在上,弟子凌云子观察山中童子方秋水数年,尽管他还年幼,得知他德行良好,性格稳重,所以想收入门墙,传我仙霞衣钵。可行的话,青烟弯绕,如果不妥,当使青烟直上。”此时,恰逢门缝中一缕清风袭来,不知道是天意还是神力。

    待到第二天清晨,凌云子躬身来到半山腰的几间草庐前,敲门道:“请问屋内有人吗?”

    “不知是道长驾凌,未曾远迎,失礼失礼。”随着门的吱呀开启,一名中年妇人走出来。

    “施主客气了,贫道此次实为令郎秋水而来,多有打搅,万望谅解!”

    “道长请屋内叙事,小儿正酣睡未起,管教不严,见笑了。”

    “无妨,贫道便等他睡醒即可。”言罢,随妇人走进屋内,端端正正坐在长凳之上。

    “乡野之中,没有好茶招待,道长不要见怪!”妇人用古旧的陶碗盛得一碗清水送于凌云子身前。言语之中饱含尊敬之意。

    过了些许片刻,西边房中走出一名童子,赫然便是前日在兰水边独坐的少年。此少年姓方名秋水。他望见凌云子在堂屋安坐,遂上前弯腰行礼。凌云子扶住少年,转头对那妇人道:“贫道意和秋水交谈一阵,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道长哪里话,还望道长多多教导才是!”“秋水且随道长前去,聆听教诲,要懂得礼数,娘亲去厨房准备早饭。”

    妇人径直往厨房而去,凌云子牵着小秋水出得堂屋,在院内寻一石凳,老少两人双双坐下。

    “秋水,今年该有九岁了吧?”

    “回道长话,弟子十月初八刚逢九岁生日。”

    “贫道观你数年,见你天生灵秀,性格平静。我因所学无续,担心胸中所藏失传。故此来寻你为徒,学些文字学说,传我紫府衣钵,求那逍遥天地,不知你可愿?”

    “多谢道长厚爱,只是弟子愚钝,不知道什么叫紫府,逍遥天地在何处?”

    “紫府为心,灵台之中,丹田之内,若得仙霞照紫府,便超脱物外。可知道非物外,物外非道,物外之道便是逍遥天地。”

    “恕弟子愚钝,尚难明白,心愿拜道长为师,学那奇门异术,侍奉师尊,只是我母亲一个人在家,弟子尚且年幼,我家娘亲怕是难舍。”

    “这倒无妨,我这便与你母亲讲解。”

    随即和方秋水进得屋来,秋水将母亲叫过来,兴高采烈的对母亲道:“娘,道长愿收我做徒弟,学些高强的本领。”

    “道长厚爱了,只怕小儿顽劣,有失道长之体面。”

    “秋水这孩子聪明的紧,玲珑之心,怎会顽劣,贫道愿领他上山,教他些本领,不知道施主是否舍得?”

    “这是好事,我欢喜还来不及呢,只是心中确有些难舍!”

    “凌云殿离此不远,施主何时思念,就可上山寻探,若不得时,贫道也可吩咐秋水下山来看望施主,不知是否可行?”

    “如此这般,那就多谢道长了,待我去将饭菜端上来,师徒二人用过餐之后便上山学艺去吧!”

    “既如此,那便用过饭之后,施主为秋水收拾行装,我就领他上山。”凌云子本来已经过了辟谷境界,采日月精华,吸天地灵气,不吃五谷杂粮等人间烟火,但是盛情难却,就应承了。

    等用完早餐,凌云子便带着方秋水一路慢行上山,方秋水路上却有些兴奋,只因从此就可以学习那诸子百家的文字和师傅的本领,他尚且不知凌云子的高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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