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9年第2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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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 2009年第23期-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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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知才到燕子窝,迎头正撞上剑冢的红衣剑队,领头的正是剑冢掌门李惊鸿,原来他也正准备千里奔袭独尊堡。双方乍一碰面都是一愣,然后便二话不说挥刀拔剑地杀将起来。 
  刀来剑往、鲜血四溅,这场双方都没有预料到的遭遇战从夜半打到天明,竟打得出奇惨烈。刀盟的前后左右四大长者折了三个,剑冢的东西南北中五方神剑亦是个个重伤。张轻狂与李惊鸿战得精疲力竭,不得不恨恨地各自收兵回营,刀盟与剑冢在燕子窝这一役堪堪打了个平手。 
  平手!江湖好汉可以风度翩翩地庆贺胜利,也可以忍辱负重地咽下败果,唯独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平手! 
  张轻狂与李惊鸿都拍胸口割手腕地赌咒发誓,在有生之年必要砍下对方头颅,挂在高高的旗杆之上。双方各自加紧调派兵力,拉帮手、结盟友、练新军,包扎伤口、舔干血迹以备再战。 
  正因为如此,以往让刀盟、剑冢不屑一顾的小门小派,也纳入了刀盟剑冢高层的视线之内。譬如花枪门、箭手营、五花拳、恶狼寨、高平镇…… 
  “高平镇?”小刀堂主邓东侯一愕之后似乎想笑,牵动的伤口却疼得他直咧嘴。“高平镇的那帮泥腿子里头有武林中人?” 
  刀盟中硕果仅存的前锋长老顾道人涨红了脸,把写着“高平镇”的纸撕掉往地下一扔:“哪个不开眼的混球儿,把高平镇也纳入征召名单中?”刀盟的内外六堂堂主,都像被点中笑穴一样畅笑起来。 
  高平镇里有什么武林中人?充其量也就有几个会两下庄稼把式的泥巴腿子。嗤,也不知从哪里捡来本五虎断门刀的残谱瞎练一气,连内功都不会,也算得上武林中人?这样的人拉上战场,哪怕一个三流好手随随便便地伸出个指头。摁也摁死他们了! 
  张轻狂坐直了身体,目光淡淡一扫,笑声立时止歇。这些天不怕、地不怕。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江湖晃三晃的英雄豪杰们。在张轻狂的雄狮之威下,乖得就像长耳朵红眼睛的兔宝宝。 
  张轻狂拈起扔在地上的纸,漫不经心地伸指弹一弹:“纵然只是市井之地。我们不争,李惊鸿就会来争。与其被他争去,还不如我们先纳入手心。”“盟主高见!”所有人这才恍然。 
  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言,顾道人抱拳请命:“盟主,高平镇就交给我吧。我保证在高平镇为盟主练出一支强兵。” 
  张轻狂侧着头想了想,脸上挂起一丝笑意,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行大字:兹命顾道人携内堂入室弟子花玉香前往高平镇,建刀盟第七路香坛。 
  顾道人捧着纸,眼一眨手一动心一颤神一摇,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抑住从心头翻涌上来的狂喜,缓缓俯下身道:“遵命。” 
   
  01 
   
  高平镇的乡下人,并不知道江湖是怎么一回事。对于刀盟纡尊降贵递来的橄榄枝,他们没有太多的兴奋。方飞玉与丁喜加入刀盟在高平镇成立的七路香坛,并被任命为正副香主,得意的也不是一跃成为了江湖中人,而是腰间随时可以拔出晃眼的长刀。 
  没有步入江湖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江湖仇杀有多么血腥。等丁喜和方飞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江湖中人。不过他们并不后悔,顾道人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开二两银子的饷钱,这活计比顶着毒日头在黄土地里刨食要轻松得多。再者说,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有谁不想为将来打拼出一番天地。老人们都说富贵险中求,这话还是蛮在理的。更何况,七路香坛中还有个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的花玉香。 
  高平镇人大多没读过书,形容一个女人漂亮,翻来覆去也不过就几句“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之类朴实寡淡的夸奖。但当花玉香来到高平镇时,所有人都公认,这是个比仙女还要疼许的姑娘。 
  高平镇的乡间俚语,形容一个女人漂亮,只说她长得极“疼许”。花玉香就是这么一个“疼许”到耀眼的女人。 
  其实公正地说,花玉香并不太符合高平镇人评判“美丽女人”的标准。她的屁股不够大,胸部也不够突出,这样的体形无疑不利于生养。但她的皮肤却极白,比供在佛龛上的瓷观音还白,在阳光下看来甚至像冰一样透明,她的眼又极大,眸中蕴满甜美笑意,更是让人一见之下忍不住从心底里甜起来。更怪的是她从不施脂粉,身上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清香,如兰似桂,清雅怡人。 
  最主要的是花玉香并不似顾道人那般傲气十足,无论对谁都客客气气未语先笑。纵是有镇子里的调皮小孩惹恼了她,她也不过轻嗔薄怒地跺跺脚,说:“再这样,我恼你哟。” 
  说来也奇怪,就是这样轻轻的嗔怪,却能令最调皮的孩子乖乖认错。大约是花玉香颊上的红霞太过迷人,连孩子们也被这美震慑了吧。 
  “这不是我们能碰触的女子,或许连多看她一眼,都会带来灾祸。”丁喜对自己、也对方飞玉这么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很严肃,可是方飞玉却不严肃,只是数着丁喜脸上的麻子贼兮兮地笑。笑完了方飞玉就一拳擂在丁喜的肩膀上,说:“好你个丁麻皮哟……” 
  丁喜脸上繁若星辰的白麻子,是他孩童时一场天花遗留下的痕迹。他又生得小鼻小眼小耳朵,当然,同时也是个小心小眼小格局的人,所以若是别的人叫他丁麻皮,丁喜就会很生气,没准儿还会趁夜偷摸拿石头砸人家屋顶。但方飞玉这么叫他,丁喜却一点脾气也没有。从小到大,丁喜与方飞玉是同穿一条裤衩长大的,两个人要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你别招惹她!”丁喜的嘴角抿成一条固执的直线,“那女人是祸水,你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方飞玉笑得更大声了,一边笑一边用手抚着自己上唇刚刚长出的绒毛。于是丁喜的目光变得阴郁起来。方飞玉不耐烦了,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知道了知道了,我心里有数着呢。” 
  方飞玉往花玉香那儿跑得太勤了,而且有愈来愈勤的趋势,丁喜心中就有了一点怪怪的不舒服。方飞玉是香主,往花玉香那儿跑得勤是应该的,他们有很多的正事大事要商量,丁喜没有任何理由阻挡他,再说也阻挡不了。而花玉香似乎也对方飞玉另眼相看,一见到他就像春风拂过面颊,笑容如花儿般灿烂盛放。 
  丁喜试图把心上那点怪怪的不舒服抹去,但越抹心思就越重。这心思没法和旁人说道,丁喜只好拔出他那把重八斤四两的厚背大砍刀,轻轻摩挲着那寒光闪闪的刀锋。 
  漂亮女人就是这样,她们在哪里出现,就会让哪里的男人心肝痒痒,像是爬进了小虫。只不过有的男人轻轻挥指一弹,就会把小虫弹掉,而有的男人越弹,虫子就钻得越深,让人从里到外地痒起来。 
  丁喜无疑就属于后者。当他感到全身发痒的时候,只好到茅房后面的空地上练刀,练的是残缺的五虎断门刀。其实丁喜翻来覆去也就三式:力劈华山、横扫千军、黑虎掏心。 
  丁喜在脑子里想象着花玉香的模样,然后一刀一刀地往那人影上招呼。嗨地一刀,砍她膀子;嗨地又一刀,斩她大腿;嗨地再一刀,剜她眼睛。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只是三刀,丁喜在他的想象之中无数次将那美丽的影子斩得四分五裂。 
  丁喜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他爱听说书。《封神榜》、《三国演义》、《水浒传》都听得滚瓜烂熟。从这些书里他得出一个结论,像妲己、貂蝉这样的红颜是男人不能够招惹的,但凡碰见了轻则丧命,重则亡国。他不明白,这样浅显的道理,为什么方飞玉就不懂呢? 
  想到烦躁处,丁喜“嗨”地又一挥刀,把一只悠然飞过的绿头苍蝇的肚肠剜出来。丁喜吐出一口气,就像剜出了一只噬咬他心肝的虫子,整个人都畅快起来。 
  顾道人提着裤子从茅房出来,看丁喜在茅房后面的空地上练刀,觉得奇怪,就问:“你咋在这儿练刀?”丁喜抹一把脸上的汗,讪讪地无言以对。他总不能告诉顾道人,只有在茅房边上,他才能够把盘绕在鼻腔中花玉香那如兰似麝的体香驱除。于是他只好说:“习惯了。” 
  顾道人这才看见一地的苍蝇尸体,数一数。有三十六只绿头的,七十二只黑头的。于是顾道人就笑,捂着嘴言不由衷地笑:“你这个练刀方法蛮特别的。好玩!好玩!” 
  丁喜心中生出个坚定的想法:好好练刀,把花玉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别让那狐狸精似的女人天天缠着方飞玉不放。飞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江湖中人。不过他们并不后悔,顾道人每个月都会给他们开二两银子的饷钱,这活计比顶着毒日头在黄土地里刨食要轻松得多。再者说。都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有谁不想为将来打拼出一番天地。老人们都说富贵险中求,这话还是蛮在理的。更何况,七路香坛中还有个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的花玉香。 
  高平镇人大多没读过书,形容一个女人漂亮,翻来覆去也不过就几句“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之类朴实寡淡的夸奖。但当花玉香来到高平镇时,所有人都公认,这是个比仙女还要疼许的姑娘。 
  高平镇的乡间俚语,形容一个女人漂亮,只说她长得极“疼许”。花玉香就是这么一个“疼许”到耀眼的女人。 
  其实公正地说,花玉香并不太符合高平镇人评判“美丽女人”的标准。她的屁股不够大,胸部也不够突出,这样的体形无疑不利于生养。但她的皮肤却极白,比供在佛龛上的瓷观音还白,在阳光下看来甚至像冰一样透明,她的眼又极大,眸中蕴满甜美笑意,更是让人一见之下忍不住从心底里甜起来。更怪的是她从不施脂粉,身上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清香,如兰似桂,清雅怡人。 
  最主要的是花玉香并不似顾道人那般傲气十足,无论对谁都客客气气未语先笑。纵是有镇子里的调皮小孩惹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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