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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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锁-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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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切不得不结束时,彭因坦仍

    然紧紧抱着索锁。

    她在他怀里动都不动,他甚至有那么一会儿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还有气息。当他听到她沉沉的均匀的呼吸时,才放心下来。他也有些累,但他却不想睡。

    索锁压着他的手臂,他也怕自己一动,会惊醒她。

    只是他简直多虑了,索锁像是已经累的要睡上三天三夜才会醒。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转向另一侧了,他的怀里空了。他过了一会儿,才给她把被子拉上来盖住肩头。然后他坐了起来。

    他在黑影中坐了很久,才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出了房间。房门开合的瞬间,光投进屋内,能看到索锁像个安睡的猫咪似的蜷缩在床·上……他停了一会儿才合上门下楼去。

    他下来喝了好几杯水才缓解自己的口渴状况。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把丢在门边的手机先捡了起来。就这么会儿工夫,他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

    但是他一个电话都不想回。

    他休息了一会儿,把被他们刚刚搞的一团糟的门厅收拾了下。索锁有几件衣服落在这里,他替她收好,准备一会儿拿上去。索锁其实是个很害羞的人,虽然疯狂起来能很疯狂,但是事后总是要害羞的……他嘴角牵了牵,将她的衣服单独放在一边,随后才收拾落了一地的杂物。其中有些是晓芃送来的药和衣服。

    衣服他就随手放在了沙发上,药还是收好了。

    他看了下药瓶子,在手机再响、他看到是他母亲打来的电话时,还是接了起来。

    他母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听不出是不是晓芃真的在一怒之下就去告状了。但事实上晓芃说与不说,不过是火上浇不浇油的区别。他在回答了母亲是不是已经回来、身体有没有问题之后,在她说别的之前,抢先说:“对不起,妈妈,让您担心了……谢谢您。我可以答应您,冷静一段时间,不做过激的事……谢谢您。”

    他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母亲的回应。

    这通常意味着她正在思考,而她并不怎么赞成他。

    “爷爷怎么样了?”他问。

    钟裕彤又沉默片刻才反问道:“还担心爷爷,怎么就真的说走就走?”

    彭因坦没吭声。他有工作要做,本来是想等爷爷完全恢复的,但是也不行。他就等医生说祖父没有危险才走的。他知道这次祖父犯病,他跟父亲的争执只是个诱因。可即便只是个诱因,他也还是觉得心里很沉。祖母看出来,也劝他先走,说的是坦坦你先冷静几天,不用担心你爸爸那边,也不用担心爷爷……他真是身心俱疲。从来没有尝试过家里人都站在他对立面的感觉,这一次终于有所体会了。他又在北京冷静了两天的……两天里胃病犯的凶猛。

    “好好养病。过几天忙完了你的事,回来看看爷爷……有些事就算是你自己的事,能征得爷爷的支持,也非常重要。爷爷奶奶比我们还希望你的人生完美幸福。”钟裕彤说。

    彭因坦低声说:“我明白。过几天我会回去。谢谢妈妈……我会每天打电话给奶奶的。”

    挂了电话,他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听到索锁叫他,他回头,看到她坐在楼梯上看着他,他就愣了一下。

    不知道她在那里坐了多久了,但是她的看上去柔和的像一团雾。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怎么不再睡会儿?”他问。她脸上红扑扑、湿润润的,很好看。

    “醒了发现你不在。”她说。

    彭因坦伸手臂揽过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那我们上去。我陪你睡。”
第十七章 让我住进你心里(一)
    第十七章让我住进你心里

    彭因坦坐在沙发上,额头鼻尖都冒了汗。

    坐在他对面沙发上的姥姥一言不发,拿着钩针正在给沙发罩子钩花边,偶尔从花镜上方看彭因坦一眼。

    彭因坦手放在膝上,坐姿很标准。背挺的直直的,这会儿都有点儿腰酸背痛了,也不敢乱动……自从他跟着索锁进了门,就不自觉地出汗籼。

    本来他说要跟索锁一起回来见姥姥,意思就是想跟姥姥坦白他们两个现在的情况。他当然知道以老太太的智慧,不难猜出他和索锁前段时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他就是觉得眼下无论如何得先获得姥姥的认可。索锁却是不要他来的。他后来答应了说等她让姥姥有个心理准备再说。可送她到门口,正巧遇到姥姥要出门买菜。这下他想藏起来都藏不住了……索锁当时脸都白了,还是他硬着头皮先下车,叫了声姥姥。

    老太太看见他,可没有以前那么高兴。意外当然是很意外的样子,不过也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他觉得或许她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姥姥见他打招呼,就应了一声,等索锁走过来,才说她正预备去菜市场买点儿菠菜。因为忽然想起来,索锁早起说想吃猪肝粥了。左等索锁不回、右等也不回,好不容易等到电话了,还得挺长时间才回家,就想出门遛遛弯儿、顺便买菜回来给她煮粥吃……索锁说她去买,老太太就说不用,就是想走两步活动活动姣。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又看看索锁,才说让他们先进屋去。

    他哪儿能就这么让老太太自己去买东西啊?他让索锁先回,自己就跟着老太太去附近的小菜店买菠菜。

    老太太也不坐车,走两个街口过去,腿脚很利落。过马路的时候,他要搀扶,老太太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很客气,也并不主动跟他说话。到了菜店,拿了老板给准备好的新鲜猪肝和菠菜要走,那老板看到他还开玩笑问这是不是小索的男朋友?

    姥姥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跟着姥姥出来,拎着袋子往回走。路上他特别想跟姥姥说点儿什么,可就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来……不经验过,还真是不知道自己也有怯场的时候。他都有点儿担心,走回到大门口处,姥姥一句话就把他给打发走了——当然打发走了也不是不可以,他还是想在走之前把话跟姥姥说的。不过姥姥没那么做,而是带着他一道回了家。穿过院子时,姥姥还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就是休息的这么一会儿工夫,姥姥还叹了口气。虽然姥姥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觉得姥姥这口气叹的很不寻常。

    老太太进门要亲自动手去煮粥,索锁当然不让。老太太让索锁把菜收了,总算说了句话,说锁儿准备晚饭吧,晚上留小彭吃饭。她说完也不管他们是怎么样的反应,先去坐下了。索锁等姥姥走开了,悄声问他出去这么久姥姥跟他说什么了没有?

    他说没有,一句话都没说。

    索锁看上去也紧张……他也没见过索锁这么紧张。好像刚刚考完期末考试,再等待成绩单的样子。他都有点儿好笑了。可是就他自己来说,情况比索锁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不过他趁这会儿空,还悄悄在索锁脸上亲了一下。

    虽然气的索锁打他,他还是觉得甜。他想帮索锁准备晚饭,索锁就赶他走开,说让他去陪姥姥坐会儿——因为他“自己说的,要来见姥姥的”……他只好认栽。过去帮她把菜送进厨房去,还站在那儿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回客厅来的……

    姥姥从他坐下来之前就在那儿钩花边,这会儿还在钩。眼看着一块沙发巾的花边钩完了……彭因坦见姥姥手边那个线团用完了,趁机问道:“姥姥,您要不要休息会儿,喝杯茶?”

    姥姥看看彭因坦,说:“不喝。”

    “嗯。”彭因坦想想,姥姥说不喝茶,他也找不到其他话题来说。他这会儿特别盼着索锁能过来救他……偏偏索锁怎么就不能抽空过来看看他呀……他正后悔不该不听索锁的,今天就别上门来了,就听姥姥说:“来,小彭,帮我撑一下线。”

    彭因坦愣了下,见老太太把线递过来,忙说好,就接了。线的另一头在老太太手里,等他撑好了,老太太开始缠线团。线一点点走的很缓慢……他看着有点出神。这种活儿他没干过,很有点儿新奇,只是此时他心情复杂,没有多少精神来体会这种新奇的感觉。

    老太太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沉默着的彭因坦,比起以前总是活泼泼跟她有说不完的话那样子,可反常的很了。她倒也不讨厌他,就是觉得索锁最近不大好,总是跟他有关系的……可是看今天两人这情形,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彭。”姥姥把最后一截子线缠好,握在手里,看了彭因坦。

    “是,姥姥。”彭因坦忙答应。

    “你跟锁儿认识多久了?”姥姥问。

    彭因坦想了想,立即说:“9月27号那天认识的。”

    “还不到一百天呢。”姥姥说。

    彭因坦

    琢磨着老太太这语气……轻声说:“我们认识是不算很久。”

    姥姥说:“人也不能用认识时间长短衡量情意……好多人认识了一辈子,也成不了朋友。”

    彭因坦听的发愣,忘了点头赞同。

    “锁儿在我跟前就是个小孩子,还老充大人。其实我也早想能有个人照顾她,也让她偶尔像个孩子,轻省点儿。”姥姥说。

    “姥姥,我以后会照顾好她的。”彭因坦说。

    姥姥看了彭因坦,慢慢地将手中的线团放回笸箩里,说:“锁儿很能,也爱逞能,爱照顾人,不爱受人照顾。你呀,不用跟姥姥保证什么,就和锁儿好好相处就行了。”

    “好。我答应您,姥姥。”彭因坦说。

    姥姥叹了口气,说:“这阵子我就想过,以后再不让锁儿和你交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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