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落下,在风中浅浅飘动。
黑夜中,我只记得晏清鸿的眸子,如水温柔。他的吻,融化我整个身体,沉落在他的臂弯中。
隐疼,出口的呻吟被他含入,完全的吞下,随之而起热浪将我吞噬,将自己全然的交付。
他温柔的律动,陌生却清晰的感觉,彼此拥有着,仿佛深入骨髓般,印下对方的痕迹。
他是我的夫,不在是名义上的夫君,而是实至名归真真正正的夫君了。
他的笑容,就象是窗外洒进床头的月光,清浅雅致。他的动作轻柔,仿佛我是手中易碎的瓷瓶,小心翼翼的。没有极致的疯狂,有的只是怜惜爱恋。发丝垂落我的脸颊边,皂荚香气环绕,眩晕了我。
巅峰的极致后,我沉落在他的胸膛,他的手环绕着我的腰身,两人紧贴并首而栖。
当天空有了蒙蒙的浅蓝色时,我已醒了过来。刚动了动,腰身上的手微紧,轻柔的吻落在唇角,“累吗?时辰还早,再多睡一会。”
我眯着眼,懒懒的又闭上。
全身酸疼,说不清的酸胀,道不明的隐疼。
肌肤相贴,诉说着昨日欢愉后残留的暧昧,我动了动,羞涩于这般的亲密,想要从他的怀抱中挣扎而出。
才刚动,他已猜到了我的意图,手臂力量更强,不让我有半分逃离的可能。
我懒懒的哼了声,背后是他胸膛的肌肤,起伏温热。
“相爷要上朝了。”再次挣了挣,试图提醒他的忠心为国。方抬脸,发丝间传来微疼,身上更酸,软软的倒回他的怀中。
他的手,掬起我的发,两人的青丝缠绕在一起,一时竟难分开。
“别动。”他让我趴在他的怀中,空出手慢慢解着发丝,唇角始终噙自得的笑,望着我时的目光古怪的让我不敢对望,“青丝如情丝,我真想与你一生一世缠绕不分开。”
我趴在他的怀中,抬起头轻哼了声:“那晏相大人是不是准备一生一世到哪都带着凝卿呢?”
他没有回应我,而是目光顺着我抬起的颈项往下,忽然爆发出火光,呼吸渐重。
狐疑低头,正看到胸前一缕春光因我的动作而泄露,我惊呼一声,伏在他的怀中,再也不肯抬头,只感觉到身下他的胸膛震动不停,闷笑连连。
他按着我的背,声音暗哑,“凝卿,莫再动了。”
刹那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我不敢再动,只觉得脸上热烫无比,两人的肌肤贴合,使我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上的变化。
“凝卿,你这般风情叫我如何舍得离开?”他的声音仿佛叹息,“晏相自持冷静,在你面前居然不堪一击。”
浅浅的吻一下下的落着,让我痒痒的,不住瑟缩。
“再睡一会。”他揽着我,我在他怀中默默的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身上虽然累,可我并没有太多的睡意,一闭上眼昨日的缠绵历历在眼前飘过,告诉我那激|情的缱绻。
即便在那么激烈的恩爱中,他依然保留了一份清醒,动作小心轻柔,自始至终那双瞳中的温柔和爱恋都不曾离开过我。
他的手指擦着我的颈项和肩头,“对不起,我以为我够小心,还是伤了你。”
白皙的臂膀上星星点点,红紫交错,乍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缩了缩手,我摇摇头:“与你无关。自小便是如此,稍有跌碰就一身青紫,其实不疼的,可能与我小时候的病有关吧。”
忽然看到,他白皙的胸口也有同样的红色印记,我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昨日居然如此的疯狂。
“这是胎记,与你无关。”他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抓着我的手按上胸口,蹭了蹭。
我长出了一口气,手指绕着那殷红的胎记打转,细细描绘着,仿佛要将他身上的每一寸都了解清楚。
“凝卿,我想与你商量件事。”他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唇,声音平静,“虽然有些过分,依然希望你能体谅。”
“什么?”他忽然的深沉让我不解,闪着眼神狐疑望他。
他唇角紧抿,慢慢开言:“凝卿,我一直独来独往,虽不得罪人,但心中终是不喜亲近人,更是爱静厌闹,所以不爱孩子的吵闹,我想……我们不要孩子好吗?”
59 风府生变 将军过世
手指,缓缓的拉开妆盒。冰玉中的昙花娇嫩依旧,冰凉的玉在夏日里触手清透,很是舒爽。
妆盒中,不知何时已染上了淡淡的药香,在开启的瞬间扑上鼻端,勾起往昔的记忆。
莫怀旻的药于我而言是一份承不起的恩情,始终不曾碰过,深藏在妆盒中不敢多看,就和这昙花礼物一般,总希望有朝一日能还给他。
圆滚滚的药丸在掌心中滑动,我开始犹豫当初的决定了,我有了自私的想法。
晏清鸿温柔的话语仍在耳边,那如水般的眸子,深情眷恋的手环绕着我的温馨,我没有办法再让自己坚持曾经的话。
他一句不要孩子,根本不是因为他不喜,那次街头转糖稀时,他的表情他的言语,绝不是他说的那般。
他是在意我的身体。
当年我曾说过,自己的身体无法诞下孩儿,他将那句话上心了吧?
即便是如今,我依然不敢说自己的身体能够承受生产的过程。莫怀旻说过,我只要不过度的紧张,大悲大喜,我是不会发病的,可是生孩子的过程……
握紧手中的药,撰在掌心里,想想还是放了回去。
“你怎么起来了?”晏清鸿的手按在我的肩头,“说了不许下地的。”
我脸上一红,低垂下头,声音犹如蚊呐:“我又不是病,不需要修养。”
虽然身上多少还有些不适,我还是起身下地了,不想他日为人传言因为夫妻欢情导致下不了床,那太让人难为情了。
他俯在我的耳边,“还疼吗?”
一向矜持的我,终于忍不住翻了白眼,正对上他笑的灿烂的双眸,那其中分明写着坏,写着得意。
他松松的揽着我,感慨着,“你太虚无,总有些不真实感,总怕不经意间就忽然不见了。”
“有吗?”我摸摸自己的脸颊,“你说的我好像风吹就倒似的。”
“你若风吹便倒,我就为你遮风挡雨。”他的眸子深沉内敛,有着说不清的心思,让我一时看不透。
“相爷。”门外传来晏凌恭敬的嗓音,“将军府派人来说老将军病了,请您和少夫人赶紧过去。”
“什么?”我急急的站起身,往门边冲去,“昨日我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病?”
晏清鸿伸手扶住我,“别急,问清楚再说。”
晏凌站在门口,垂首回禀:“将军府传来话,说今日早晨老将军忽然跌倒,昏迷不醒,少将军不在,只好来请相爷和少夫人。”
怎么可能?
一向威猛刚毅的爹爹,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明明我昨日回来的时候,爹爹还很好的,才不过一夜……
“我,我去看看。”几乎是声音都颤抖了,心跳的飞快,我就待奔出门。
晏清鸿伸手将我揽住,清朗的目光闪着让人安定的目光,“我陪你去,你身子不好,什么事由我安排。”
胡乱的点着头,我尽力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晏凌,将军府可有传话进宫?”晏清鸿沉凝着表情,声音平静。
“有。”晏凌点了下头,“皇上还特地下旨派了御医去,但是究竟是何病话还未传来。”
晏清鸿点点头,扶着我的胳膊:“备车,去将军府!晏凌你跟着,将军府肯定一团糟,我吩咐你的事你安排下去。”
晏凌飞快的去了,晏清鸿搂着我,“凝卿放心,我在。”
有他的话,心没来由的平静了,我毫不犹豫的打开妆盒,取出药匣,默默的出了门。
一路无言,两个人都凝在压抑的气氛中,我捧着药匣,手指依然有些颤。晏清鸿的手,始终不离我的肩头。
当车马停在将军府门前,我快步疾走,朝着爹爹的卧房而去。
才推开门,满屋子的人让我皱眉,一名老者正在床前请脉,屋子里静悄悄的,凝滞着。
我快行到爹爹的床前,爹爹双目紧闭,面色通红,鼻下还有干涸的黑色血渍,整个人虚弱无力,呼吸急促。
御医拧着眉头,半晌不开口,我紧抱着怀中的匣子,掌心中早已出了汗。
“小姐,姑爷。”风炎看了看我和晏清鸿,“借一步说话。”
依依不舍的看了眼依旧昏迷着的爹爹,我和晏清鸿出了房门,风炎才将门带上,我已迫不及待的开口:“为什么会这样?爹爹这几日不是都很好吗?怎的突然便病倒了?”
“对不起。”风炎讷讷的低下了头,“老爷近月一直沉默寡言,我以为是心境不佳,并未多加留意。数日前,老爷就常留鼻血,还有瞬间的手脚麻木发抖,老爷说是旧伤发作未让我请大夫,而我……”
“老将军性格固执,只怕你也说服不了他。”晏清鸿握着我的手,“不如再等等,看御医如何说。”
谈话间,房门已被打开,御医拎着药箱步出,冲着晏清鸿和我行礼示意:“见过晏相、晏夫人。”
“我爹爹到底是什么病?”忍着心头的激动,我有礼开口,手指紧撰着晏清鸿的掌,仿佛那就是唯一的支柱。
“风将军气闷郁结,血气冲脑,如今血气冲破筋脉,也就是所谓的中风。”御医叹了口气:“将军年纪大了,应更多的平心静气,若是早些发现征兆治疗或可有法,现下只怕有些棘手。”
中风……
按他的说法,爹爹始终是心头不愉的,只是极强的性格让他不肯表露,压抑着。
耳边,是御医絮絮叨叨的声音:“一般气血淤堵我们都是用银针过脉疏通,但脑部的血堵,又是这般年纪,只怕无人敢下手啊。”
晏清鸿拱手抱拳:“您既是皇上钦点,必是群医中医术最好的人,若是您都摇头,又让我们上何处去寻访名医?如今失态紧急,还请您不吝施展妙手。”
老御医叹了口气:“将军之病多少还请二位有个准备,纵然是治好了,可能也有瘫痪在床的可能,若是治不好……”
心头一凉,我脚下发软,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离,完全靠着晏清鸿的臂弯撑着,才没有瘫软在地。
昨日还与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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