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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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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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动,有什么在脑海中转瞬即逝,她来不及抓住,静默不语地站在他的身旁。

他嘴角噙着丝笑,静静看着韶灵,良久,才冷声道。

“你到底瞒着爷多少事?”

“七爷何出此言?”韶灵心口一缩,猛地抬眼逼向他。

“你根本不是商人的女儿。”慕容烨说的不温不火,一句道破。

她已经露出破绽,他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韶灵噙着一抹惨淡的笑意,满心酸涩,低声问。“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我是什么人的女儿,对七爷有这么重要吗?”

“不重要。”他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眼中全是痛,定定看了会韶灵眼底的隐忍和悒郁,他随即笑道,越笑越轻狂。“一点也不重要。”

她微微咬唇,说服自己松了手,方才盛怒的时候指尖冷如冰,被慕容烨握了这么久,居然都热出了汗。

韶灵的心头窜动诸多莫名情绪,她缓缓转过身,朝着另一条街巷走去,却只听得身后的那个男人,冷淡地问。

“爷提防过你吗?”

她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去,慕容烨就站在路口,一个昏暗的灯笼泛着光,照亮他几分。他虽然笑着,可眉眼之间却带着一抹悒郁。

就算是明知她手握利器,他也不曾防她!她的身份,她的出处……他更是从来不放在心上,而她如履薄冰,生怕任何人知晓她是谁!哪怕是慕容烨,也不是例外!

只是因为……若是一个阴谋,她不想再死一次。

“七爷,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她寥寥一笑,言尽于此。

她只能对他说这么多。

她何尝不想有一个可以随心所欲倾诉心中所想的人!何尝不想不用句句斟酌,再三思量!但她甚至不敢断定风兰息是她能一心依靠的人,而慕容烨——又怎么会让她卸下所有心防?!

慕容烨看着她,一刹那,脸色极冷。

韶灵却不再惧怕,也不再动容,转身离开,没有一分踌躇。

她说服自己不再回头,直到快走完这一条路,才回身去看,果然,早就没了慕容烨的影子。韶灵不觉意外,他是如此骄傲的男人,如何会愿意目送她这么久?她暗暗松了口气,肩膀无声垮下,方觉自在。

一抹紫光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当她回过神来,慕容烨已然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底再无一分笑意,阴鹜而冷凝。

“你不善良……”他覆上了她的肩膀,幽然吐出这一句,眼底的阴沉渐渐消退,喉口溢出连声低笑。他望着那双清冽如刃的眼瞳,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笑道。“岂不是跟爷很相配?”

韶灵避开他的视线,素来他说话没个正经,她不以为然,也从不多心多想。

只是这一瞬,他的眼底似乎比起往日,更炽热,更坦然,像是剥除了很多东西,根本没有太多的距离和提防。“你在洛府休息几日,权当反省,洛神不会再跟你较真。”

她被慕容烨紧握的指尖,微乎其微地一动,她在慕容烨身边多年,他虽从不苛责她,却也从未令她心生感动。

可是,他在洛神面前紧紧抱住她不让她撒野,又在她最混乱的时刻陪她走了十来条街的时候,甚至还要在劝自己回洛府不让她流落在外,她却被撼动了。

她怎么能……被这样的男人撼动?!

她应该继续铁石心肠,假痴不癫。

如今的时辰,整个阜城都陷入沉睡,夜色很浓。

韶灵淡淡一笑,眼底再无任何情绪。“回去就回去,还省掉我一笔住店的银两。”

“有时候看你挺精明一个人,有时候却不见得。”慕容烨低低的笑,唇角高扬。

“什么不见得?”韶灵仰头看他。

慕容烨走在前头,眼底诡谲高深的笑,调笑的字眼落在她的耳畔:“有时候……爷真相信,你的脑子是小时候发病烧糊涂了。”

韶灵不以为然地皱了皱鼻子,恨不能给他一个白眼,慕容烨却像是心有灵犀,陡然间转身,她急忙伸手拨了拨额头的碎发。

慕容烨扬声大笑,笑声落在她的耳畔,振聋发聩。

在洛府的头几天,她当真过了安闲日子,这两个多月不曾松懈,平心静气看看院子的风景,闲暇时候翻翻医书。

桌上的几盆文竹,生的郁郁葱葱,她依靠在软榻上,心中怡然自得,盯着那满眼绿意,暗自弯唇一笑。

“小姐——”洛家的仆人走到她的屋外叩门,禀明:“门外有侯府派来的下人,说请小姐去侯府看病。”

韶灵不曾起身,问了句。“谁病了?”

门外声音传来:“那位下人说是侯爷。”

她短暂沉默过后,才镇定自若地开了口。“就说我身子还未痊愈,不便见客,更不便看诊,让他去请别的大夫。”

仆人应声离开。

夜灯初上。

阜城的繁华,渐渐偃旗息鼓,街巷中来回走动的人,也少去许多。风兰息独自伫立在护城河边,如今只需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娇丽女子倒挂在柳树上的身影,那双明媚的眼,与生俱来的灵气逼人,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刺入他的胸膛。

淡漠的脸上,终究生出万般情绪,负手而立,遥遥望着水中的弯月。他无法自欺,他从未如此想念一个女子。

灵药堂的门外张贴着告示,说她生了病,他派人去洛府连着问了三天,都是一样的回答。

她身为医者,自然能够自医,这么多天不曾见着她,难道真是生了很重的病?!

她——就像是一个不停转的陀螺,不会累,不会病,永远光彩夺目,永远张扬骄傲。这是他的以为,但说穿了,她也是凡夫俗子,肉体凡胎。

她穿的再明艳,也无法遮挡她背影的寂寥和落寞,脸上总是有笑,似乎每个人都无法令她悲伤难过。

她说过她一直在等一个人,一个放在心里的人,这一句话,却深深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从未如此矛盾。

他以为,无论遇到任何人,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

他唇畔的笑意,突地生出晦涩。那一日,宫琉璃吓坏了扑到他的怀中,他的目光却一直送着韶灵的背影。

风兰息轻轻溢出一声浅浅的叹息,一开始分明厌恶她,而如今,他却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言一语,都生动地在他心头翻转了无数遍,无数次!

原来有这样的女子,可以将男人的心,撩拨到这般不受自控的程度。

他忍耐着不去看她,却无法不去想她。

宫琉璃回到他的身边,已经一年有余,而韶灵的出现,才两个来月。

他犯了一种罪,兴许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罪,罪名叫做——喜新厌旧。

……

韶灵眸光一闪,将门打开来,仆人的手掌依旧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纸袋,说道。“这是侯爷派人送来的。”

她瞥了一眼,接了过来,面无表情地将纸袋往长台上一放。

长台上堆满了清一色的纸袋,她素指轻点,这已经是送来的第十一包。有时候,一天会送来几包。

里面全是她最爱吃的梅干子。

他莫不是内疚又能是什么?!

他在护城河岸当着季茵茵轻贱她的话,她如何会这么快就忘,他以此示好,她就要再去笑脸迎人吗?!

今日约好了带三月五月前去一品鲜吃茶,她稍稍收拾了,便径自出门去。

还未走到酒家楼下,五月已经雀跃地朝着她挥手,三月依旧面色生冷,身上穿着韶灵给他买的灰色长衫,显得老成而冷肃。他打量着楼下来往的锦衣华服的人们,眼底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们往往饭都吃不上,哪里能有幸来过阜城最大的酒家?

“上楼去吧,不热吗?”韶灵笑道,眉目和善。瞥视一眼身旁的少年,知晓他定为贫贱出身而自卑,她沉声道:“三月,挺起胸膛。”

他望着眼前的女子,挤出一丝笑,随即跟着韶灵走入酒家。

刚走上楼,韶灵便要走向临窗的老位置,却发觉桌旁早有人,她眸光一灭,冷若冰霜。

风兰息白衣生风,玉冠束发,他噙着一抹温和的笑,稳稳当当坐着,仿佛看到她,也在意料之中。

“真巧。”

韶灵却并不开口,领着三月五月预走到对面去。

“是小姐认得的人吗?真好看。”五月的双目放光,阜城意气风发的贵少爷不少,但如此清明朗月,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却也并不多见。

“我们要并一桌吗?可以省不少银子。”三月则不为所动,看那个贵公子风雅潇洒,打起自己的主意。

“吃饭这点银两,我们还是付得起的。”韶灵此言一出,三月自然噤声。

风兰息静静望向她,嘴角一抹惨淡的笑。她一袭湛蓝裙子,明艳高洁,身子纤细玲珑,光是走到楼上,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你的病……好了吗?”

身后这一道温和的嗓音,令韶灵停下脚步,她侧脸看他,扬起红唇边的笑容。跟洛神的纠葛,她不愿解释。“没生什么大不了的病,多谢侯爷关心。”

风兰息依旧一脸从容,淡定自若,目光扫过韶灵身边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我这桌只有一个人,你们过来坐吧,我已经将菜点了。”

三月一脸精明:“好啊,小姐,不用我们花银子……不吃白不吃。”

五月也仰着小脸,等待韶灵发话。

“如今是酒家最忙的时候,你们重新再点,也要花半个时辰。”风兰息不再跟往日一般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说的很是真切。

三月五月再度将眼光对准韶灵,不知谁的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韶灵蹙眉一扫,三月笑的有些尴尬:“我早上没吃……”

“坐。”韶灵眼神一暗,唇边吐出一个字。三月跟五月立马占了位子,眼巴巴看着小二将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桌来。

“你想不想喝点酒?”风兰息笑着看她,低声问道,不同寻常地有耐性。“只是你大病初愈,一品鲜出了新鲜的葡萄酒,用果子酿造,并不伤身。”

韶灵却只是沉默不语地望着他。

她眼底的平淡,甚至再无笑容痕迹,风兰息看了一眼,心中却不无挣扎。

他不是最讨厌喝酒的女人吗?

她终于笑了笑,淡淡地说。“既然要喝,就喝兰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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